《仨核桃俩枣（女尊）》悠若清风

2、人在囧途

　　苏瑶是被碧落背回去的，准确的说，是被头朝下提溜回去的。

　　苏瑶坐在水边半天，对面碧落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伸出手指试了试水温，还好，不是太凉！也许可以落水，然后失忆，然后重新开始。苏瑶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抬腿，“扑通”！
　　水不好喝，有点惺惺的味道，苏瑶没有挣扎等着碧落来救。可是等自己忍不住要唤气了还不见碧落“噌噌噌”过来，这时再挣扎已经没了力气。比夜里黑衣女人掐着的感觉要难受百倍，求生的本能迫使苏瑶拼命挣扎，可是越挣扎喝的越多，苏瑶感觉自己似乎喝到了河底的污泥……如果能活着出来，我要……我要……我要学游泳！
　　碧落把苏瑶抱上来的时候，傻家伙已经闭了气。碧落倒也不是很惊慌，愣了一瞬马上把苏瑶倒挂着控水，一边施展轻功赶到住处。

　　苏瑶醒时就见到白烨爹爹坐在床头，苏瑶还没调整好失忆的表情，白烨爹爹就一个指头点过来。
　　“笨茹儿，怎么掉水里了，想玩也不是这个玩法，差点儿把你小命玩儿进去！”
　　苏瑶被点的头脑发晕，干脆用被子把脑袋包起来，瓮声瓮气的问：“你是谁啊？”
　　“呵！小茹儿还学淘了，你说我是谁啊？”
　　“我问你呢！你是谁啊，我脑子进水了，忘了好多事情！”
　　白烨爹爹一把把苏瑶挖出来，捧着她的脸看了又看，盯得苏瑶身上忍不住要起鸡皮粒子。白烨摸摸苏瑶的头，“茹儿哪不舒服？”
　　“咳咳，哪都不舒服！头疼，特疼！您是谁啊？”
　　白烨狐疑的瞟过来一眼，苏瑶立马装清纯的眨眨眼。
　　“唉，忘了就忘了，反正有爹爹在呢！茹儿记得自己是谁吗，你是我女儿—贾茹，我是你爹爹—白烨，你还有个哥哥—贾钰，一个风流娘—贾霜！哼，贾霜，她应该叫真爽才对！”
　　“呵呵，茹儿以后不可潜水了知道么！”
　　“我没潜水，我是掉进去的！”
　　“嘁，”白烨白了苏瑶一眼，顺手把中指覆在苏瑶手腕处，“骗爹爹好玩是吧，中气十足，你这内力啊连你哥哥都比不上呢，呵呵，你那笨蛋哥哥每次都飞不过你！”
　　苏瑶眼前出现一男一女竹林里站在竹尖上舞剑，忽而飞起直冲云霄的景象。
　　一个词，震憾！
　　三个字，忒震憾！
　　苏瑶眨巴眨巴眼，从竹林幻境中抽回神来，可怜兮兮呃转向白烨，“爹爹，我好像，好像把武功也忘了！”
　　“呃？！”白烨明显受了些刺激，不过片刻又潇洒的把垂到身前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没事儿，等你哥回来让他教你！茹儿虽然平时呆些，学武艺却很有灵性，忘了就忘了，从头再学就是！”
　　“那啥，爹，我觉得我不傻了，可是茹儿能不能不学武功啊！茹儿喜欢，呃，喜欢做饭看书多一些！”
　　“做饭？”白烨看着苏瑶明显愣住了。
　　“爹爹！”苏瑶见状赶紧腻歪歪的喊了一声。
　　“呵呵，乖！不想学就不学，反正有碧落跟着。不过做饭……你还是看书吧，爹那里有武功秘籍，有贾家祖传的心法，有江湖……”
　　“爹，”苏瑶张嘴打了个哈欠，“爹我好困哦！”
　　“茹儿困了就先睡会儿，我先回去一下，下午再来看你！”
　　苏瑶乖乖的对白烨摆摆手，轻轻闭了眼睛。

　　白烨一路飙到书房。
　　说是书房不过是存放着一些江湖杂记，武林轶事，偶尔还有几本不入流的武功心法或招式。贾茹的启智阅读就是由这些不入流的武功心法开始的，后来被贾霜发现时这小妮子正坐在书房运功，一不小心一掌把贾霜震出门外。也怪贾霜没留意，才让贾茹小小的掌力震翻在地。不过贾霜倒也没生气，为了这个发现还整门同庆三日，从此霜白门的小姐从痴傻一跃成为练舞奇才。其实才不才都在其次，问题在于贾茹这个门主的女儿，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让下面的人溜须拍马的说头！
　　白烨飙到书房时，贾霜正在清算门内开支。日子不好过，像霜白门这样自发的小帮派，平时也就是接接镖，帮着跑趟远关，凭着自身的武艺挣口饭吃。不过虽然贾霜和白烨的武功虽然在江湖排不上前二十，在住的这一片儿确是响当当的有些名头，一般的三教九流之辈也不敢找什么事儿。
　　“哎呀，别算了！茹儿失忆了！”
　　“啊？好好的失什么意啊，听碧落说是玩儿水玩儿过头了。”
　　白烨在一旁坐下，伸手夺过贾霜手中的账簿，“这些还要你一个门主来算？哼！”白烨皱着眉半天才迟疑道：“你说是不是晶石的原因，难道那东西对茹儿有害？前一段儿也没见什么不好的反映啊！”
　　“别瞎猜了！”贾霜递过来一杯热茶，“江湖上不是都在抢这晶石，说它能解百毒，还能固人心魄，还有灵性！茹儿虽傻，不是受了那块儿晶石？说不定那本来就是属于茹儿的。”
　　“说的也是，你说咱们戴着都没事，为什么茹儿一戴上就融进皮肤了呢？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断不会相信这等离奇的事。说不定咱们茹儿是傻人有傻福，不对，茹儿本来就不傻，只是有点呆而已！”
　　贾霜无奈的摇摇头，傻和呆的区别在哪，从知道茹儿呆痴那天开始，贾大门主就没有想明白过。
　　“以后还是少说这件事，万一江湖上知道了，茹儿可没活头了！唉，还是让她继续练功的好，我最近又找到一本秘籍，轻功心法，茹儿能跑得快些就能自保。”
　　“哼，茹儿现在的速度就没几个人能追上！可是，茹儿说她都忘了，嗨，等钰儿回来让他好好教教，茹儿最听他的话。还有啊。你的那个秦小公子可只是……”
　　“哎呀！得了得了，人家回家嫁人了，我说过我没那个心思，现在孩子都到了当爹娘的年纪了，你能不能少吃些醋？”
　　白烨有些喜滋滋的偏又装出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你是不是心疼啊，知道人家嫁人心里不舒坦呐，我还告诉你了……唔……”
　　贾霜上前堵上他的嘴啃啃咬咬，心里却冒出来三个字—老不羞！

　　苏瑶得了特赦，可以每天随心所欲的生活。贾霜拿过来两本颜色泛黄的破书，说是可以让她轻功更近一步，苏瑶无奈的接过，随后把书丢给了碧落，让她没空了就练练。
　　其实苏瑶也试着练了，只是打坐打的莫名其妙，看书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很是想不通这些古人怎么就能不借助外力飞上了天，难道她们的骨头是像鸽子一样中空的？
　　碧落说，外物当然要借助，不借外力的都是大~~~侠级人物，至今她还没有见过。好在碧落除了爬高，或是像上次一样过湖时才用飞的，平日里都是一步一步的走，倒不至于让人觉得到了游魂的世界。

　　每天到湖边捉鱼成了苏瑶的活动之一，这让她想起儿时在水塘洗衣摸鱼的情形。可惜不到六岁时，小河里的水就成了定时开闸放水，再也没有每日里抓鱼的可能。再大些，除了村子里的主干河流，再也找不到小河的踪影，即使有，也成了不知哪个小作坊或是小工厂排出的污水，有绿有黑，看着就不舒服别说玩水了。那样的水质就是有鱼也是超级彪悍的鱼，能活下来体内肯定是“养料”丰富，所以平日里即使见到水沟里有半死不活的鱼，也没有人下去捡了。
　　苏瑶记得自己小学时，冬天里总是和哥哥带上打火机，偷偷抱几块红薯或是馒头，跑到野地里寻了干草树枝点起来烤着吃。有一次疯了半天回家时，见到村头的鱼塘里一群孩子在滑冰。靠南面是厚厚的冰，靠背面却已经是化开了的水了。苏瑶从小爱惜生命，老是怕自己不小心溜到北边去，所以干脆站在北边看着哥哥滑，随时准备着下水救哥哥一命。不过这一站倒是发现一个大惊喜，鱼塘里的鱼本就多，不过是冬天就不见了踪影，苏瑶看到离河岸约一米初，一条傻鱼晕乎乎的躺在薄冰下，偶尔翻一下身子。苏瑶不敢大声喊，怕别的小朋友也跑过来抢了去，偷偷的绕过去告诉哥哥。俩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条傻鱼从冰下挖出来，后来又顺便在旁边捡了一条小的。
　　这是苏瑶有生之来最引以为豪的一件事，因为不用面对水下恼人的蚂蝗就逮着了一条大鱼。那时家里条件还不太好，一条免费的大鱼可是一见好事，更让人欣喜的是这次经历。即使你不喜欢吃鱼，但抓鱼本身就是一种乐趣。
　　苏瑶美滋滋的哼着歌，回忆着童年趣事。

　　贾钰回来时就见到妹妹躺在湖边，翘着二郎腿，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手里握着一条细线，线直通河里，清水下还可以见到一个玻璃瓶子，里面白花花的浮着的应该是馒头。呵，贾钰心里暗笑，这个妹妹倒是越来越会享受了。调皮心起，偷偷的在指间聚了两分内力，看看这次小傻妹还能不能躲过去。
　　苏瑶正哼的开心，肩头一麻，先回头看看却发现浑身不能动弹。
　　糟了，遇袭了！
　　苏瑶心底那个汗呀，怎么刚来几天就遭人两次袭击！喊，还是不喊？
　　“哈哈，傻小妹，两天不见功夫退步啦！连这点小手段都躲不过去。”
　　苏瑶头上伸出来一张俊美的脸，此时正很欠揍的笑的欢畅。
　　“你挡着我太阳了！”
　　“哦，”俊男在苏瑶旁边坐下，揉了揉她的头发，最后还故意抓了两把，“这就不挡了吧！”
　　苏瑶对天翻翻白眼，“哥，不能动了！”
　　“呵，知道喊哥哥了！之前不都是装呆充愣吗？哼，我就知道你是装的，要不然一个傻子，哦，我不是说你哦，要不然一个呆子都能比我练功快，让人家知道了我一张脸往哪摆呀！”
　　“哥，解了吧！我现在没有武功了。”
　　“咦，”贾钰抬头抚了她肩膀一下，“我说刚才怎么没反应？要是平时早就知道我在一旁了！怎么了？”
　　“掉湖里，脑子进了水，失忆了！”
　　贾钰摸摸苏瑶的头，又装模作样的把了把脉。苏瑶忍不住抽抽嘴角，难道这里谁都是神医？还是把脉是大侠装酷的招牌动作？
　　“不怕，内力还在，哥教你！”
　　“哥，你是我亲哥！”
　　“嘁，又装傻！我不是你亲哥谁是，哼，以后少在我面前装呆子啊！不过我这次出去给你带了好东西，起来看看！”
　　苏瑶爬起来，揉了揉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眼，“什么啊？”
　　“啪”，脑袋上挨了一记，苏瑶手还没放下直接去揉脑袋。贾钰从怀里掏出泥娃娃，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共四个一字排开，“怎么样？像吧！我拿着你的画像让人家捏的，嘿嘿！”
　　苏瑶看着四个小人儿，一个端庄，一个傻气，一个咧着大嘴，一个泫然欲泣！吼，幼稚！不过，她喜欢。
　　“谢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