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视频会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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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燃》是一款基于现实创作的复合型游戏，有主线星际开拓，有星际海盗大战，有星球反恐，有采矿寻宝，有模拟经营，甚至有种田养宠。
岩锵养的虫子，就属于养宠的一种。
敬衍诚选择的单人模式，海星反恐地图。
海星是人类改造的第二颗宜居星球，顾名思义，这颗星球被海洋覆盖，陆地面积很少，而且大部分是破碎零落的小岛。人类改造之后，建立了很多填埋岛、浮岛和海底基地。
反恐地图就在西半球的奥林匹斯群岛，敬衍诚降落在东边的提洛岛。
提洛岛以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出生地命名，岛上也仿照地球上的提洛岛，建了阿波罗神庙和其他仿古建筑。
敬衍诚潜伏在提洛岛西南边的阿迪洛斯岩石上，这块巨大的岩石有半公顷，几乎全部泡在海水里，是提洛岛去往海底采矿基地必经之路。
岩锵知道他打游戏是该苟苟该莽莽的类型，有几个采矿小队从他面前过去他都不为所动，像一只老乌龟一样蹲在海底岩石之上，周围的海草和他的水底作战服让他完美隐形。
在静静蛰伏十来分钟后，敬衍诚突然小幅度调整姿势，把手中的连射炮口对准一个方向，没过十秒，一艘运输艇进入他的攻击范围。
敬衍诚一边借助反推力移动，一边摆臂连射三发水炮，分别击中运输艇的发动机、货仓和炮台。
货仓里的可燃冰和磷化物发生剧烈爆炸，一时间火光冲天，烟雾弥漫。
敬衍诚慢悠悠地确定几路救援组的路线，选定最近的一组准备去突袭。
突然，低频次的嗡嗡声从烟雾中穿出来，货仓里竟然还违规装运了铁甲虫！
密密麻麻地黑色小虫铺天盖地从烟雾中升腾而起，朝着四面八方飞散。
敬衍诚无声爆粗口“我擦”，在原地愣了三四秒，一个几乎失衡地转身，水下推进系统开到最大，往运输艇的最远处跑去。
岩锵忍不住仰头笑出声，展开的设备落在浴缸里漂着，敬衍诚失去表情管理的脸在水里有些扭曲失真，岩锵边笑边捞起设备，再拖动视角对准他的惊慌脸疯狂截图。
有了这个插曲，最后敬衍诚冷着脸，一个人在宙斯之柱疯狂绞杀“敌人”上分时，岩锵都觉得挺无趣的。
敬衍诚估计是一开始有了心理阴影，没有开第二局，岩锵又欣赏了一会他的截图，给自己的虫宠们喂养了一些营养物质，百无聊赖地退出游戏。
正要从浴缸里爬起来，姜其荣发信息过来，线上会议最后只叫了敬衍诚和他经纪人先来沟通，问岩锵要不要来。
岩锵戳了下自己刚设的私密屏保——只有自己看屏幕时会固定这个屏保，屏幕上敬衍诚两眼瞪大，嘴巴也微微张开，脸色憋红，头盔里的空气都像是被一口气攫走了。
他戳了下屏幕上敬衍诚的嘴巴，抿唇笑了一下。
把浴球加进浴缸的自动出泡器，他拉过设备架调整好角度，看到姜其荣和敬衍诚已经进入会议室了，才躺下清清嗓子，“小花同学，进入姜其荣邀请的会议室。”
冷甜的机械音回答：“好的，岩锵同学。”
“岩锵，你不是不来……要不你洗完再……”姜其荣脸色几经变幻。
岩锵只注意到敬衍诚喉头动了一下，脸突然凑近关了摄像头，离屏幕很近的时候呼吸声也加重了。
自动出泡器早已将水面喷满绵密的白色泡沫，带着蓝柚的香气，把岩锵肩膀以下严密地包裹起来。
岩锵垂下眼，往后靠着，牵唇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忘了摄像头。小花同学，关闭摄像头。”
“在呢，已关。”
冷甜的声音落下，岩锵的脸消失，只留黑屏上的头像，和敬衍诚的一左一右对着，像两个黑洞。
“都在了？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刚拿到火星app的新综艺邀约，姜老师你比我早收到吧？我把文件发共享，你们看一下。他们平台的意思是想让两位在综艺中各自带领队伍玩对抗，《星燃》游戏本来就是33星系的代言，游戏官方也希望33星系全员出现在综艺里。”金河林语速很快。
岩锵没说话，保持原姿势躺着，隔空点开文档，手指隔空挑动，翻看综艺介绍。
其实这个综艺的情况他都了解，但是如果敬衍诚参加的话，他要看看有没有对敬衍诚不利的地方。
“两位老师？敬衍诚？”金河林语气带着一丝犹豫。
看向最右边的“黑洞”，岩锵手指定住，等待敬衍诚说话。
敬衍诚没动静。
金河林脸色有些难看。
“可能是在看文件。”姜其荣打圆场，“这个项目我看了，33星系其他人也在接触，目前算是都有意向，到时候肯定是要组队的。如果小诚加入，只能进入素人队，作为回归综艺来说，是有点点吃亏。”
“敬衍诚你怎么想？”金河林再问。
敬衍诚关了麦趴在桌子上压抑着低喘，屋子里信息素浓度过高的警告刚刚停止，他额头鼻尖都是细密的汗珠，腺体微微鼓出发红，身体叫嚣着标记本能。
[可以。]敬衍诚勉强单指打字发出。
岩锵看着右边那个“黑洞”浮现的灰白字体，“啪”地拍了一下已经吐不出泡还在轻声咯吱的出泡器。
老房子的设备也老化了，总有这样那样的小问题。
“不行的话，”他低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33星系也不是非要一起活动。”
他可以给敬衍诚让位，如果炒作他俩的关系敬衍诚不能接受。
会议室一时气氛降至冰点，线下空气都跟着凝滞。
过了一会，金河林连珠炮似地打破沉默：“我说，两位要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能不能先把钱挣了？以后都要在圈里混，现在都碰到重大舆情，互相扶持一把。等往后都走顺了，老死不相往来都行。”
不愧是宏总亲自认证的，能力强但心直口快的金牌经纪人，说话真是……
岩锵放了浴缸里的水，关麦打字：[我无所谓。]
他尾椎骨那里的烧灼感还是存在，站起来冲了水，背对镜子让镜子给他拍照发手环上。
“33星系的商务经纪刚给我发消息说其他人愿意帮岩锵澄清，等事情发酵到顶点，明天会在星网发文支持岩锵。条件是岩锵参加这个综艺，一周内宣发这个综艺作为类似33星系团综出现。小诚你最好尽快确定，如果要参加，宣传组会注意引导，你的回归会顺利很多。”姜其荣还是那种有商有量的语气。
岩锵胡乱擦了身子，穿上浴袍。拿起设备，瞥了一眼右上角的“黑洞”，重新打开麦，随手点开自己刚拍的背部照片。
他光滑的背肌紧实漂亮，蕴含着猎豹一样蓄势待发的力量。岩锵无暇自赏，往下滑动看到一片细小的红痕，他凑近看也看不出是什么，拖拉放大。
“擦，行不行了？”等看清那是什么，岩锵难得冒出一点脏话。
“什么意思？”敬衍诚的脸突然出现在屏幕里，他不知是不是也才冲了澡，头发和脸都在滴水，脖子上搭着毛巾，脸色冰冷，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哑。
岩锵确认自己的摄像头关着，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脸和耳朵还是红起来，无声骂了一句，“狗诚！”
“岩锵，”他的机器人助理敲门，“晚饭做好了，泡澡别太久。”
“好。”岩锵把那张图片缩起来，离远清清嗓子，冷着声说：“和别人聊天，关于综艺的事我的意见表达完了，忙着，先下。”
说完他立刻退出会议室，然后把那张背部图片塞进私密相册，不一会又想起什么，把照片从私密相册拖出来重建了一个私密相册Y丢进去。
“岩锵你泡澡水温是不是太高了？”机器人大成边帮他打扫浴室边问。
智能助手小花同学甜笑：“四十三度算高吗？你算法有问题吧。”
大成反驳：“四十度以下对身体更好……”
“你们俩关闭语音系统，非必要不出声！”岩锵烦躁打断，两个智能系统交互是他的一个研究项目，但现在没时间关心它们。
他捂着通红的脸，脑海里全是尾巴骨那里，小小一片却很鲜明的痕迹。好半天没动，过了一会抹了把脸，“enigma，特性，确实有一部分enigma的信息素……论文怎么说来着？”
岩锵靠着洗手台调出内部论文看，“嗯？怎么还有一个在看？这么生僻的研究方向，也有人半夜调阅？”
岩锵退出会议后，敬衍诚只说考虑一下，也很快退出会议室。
留下金河林和姜其荣面面相觑。
“姜老师，您跟我透个底，这两个人一起参加节目，真的不会打起来吧？要这样不如不参加。”金河林忧心忡忡地问。
姜其荣笑笑，“怎么会？你是岩锵亲自给小诚挑的经纪人，就冲这一点，也该知道，岩锵对小诚的态度。还有今天，小诚去赫德直播间，你也看出来了，他这人很护短，目前看来，岩锵还在他的护短范围之内。”
“我先去给祖宗处理工作，姜老师。”金河林思索了半分钟，一边退出会议室一边咕哝：“最烦嘴毒心软的人。”
姜其荣看着只剩下自己胖脸的会议室，叹口气，“在说你自己吗，小金？这两个人，真算不上嘴毒。”
敬衍诚退出会议室后，用脖子上毛巾擦了一把脸，把毛巾丢在桌子上，露出脖子上戴着的黑色“信息素抑制颈环”。
他随便冲的两下冷水一点用没有，还是浑身燥热。
眼前总是浮现岩锵躺在浴缸里的样子，表情又冷又近，眼睛冷淡的弧度都像是正在挑逗enigma脆弱的神经，更别说水珠在他的下颌，缓慢从瘦长有青筋的脖子滚下去，隐没在一片纯白的泡泡里……
敬衍诚摸着自己的犬齿，就是这两颗牙曾插入过岩锵的腺体，攫取了岩锵冰冷香甜的味道。
这些味道现在流淌在他的四肢百骸，既给他抚慰，又让他产生完全占有的念头。
和岩锵聊天的是谁？给他做晚饭的是谁？
不对，这不对。
岩锵，他不能强迫。
enigma的信息素如此霸道，也不该发泄到岩锵身上。
敬衍诚将抑制环开到最高，让发烫的腺体感受到冰冷的疼痛，打开小刘给的内部网，强迫自己在少的可怜的文献中寻找解决办法。
如果信息素影响这么大，他绝不该出现在岩锵的面前 ，现在的他对于岩锵来说就是饿极了的狼犬，没有理性，没有温情，只有赤白的掠夺性。
如果说之前的状态他还能参加综艺，现在的他绝不能参加有岩锵的综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视频会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