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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恩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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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箫青的靠近让我的情绪平缓,暗骂自己真的是又窝囊又废物啊,给点好我就能屁颠屁颠凑过去。
但以前确实对我非常好。
我是贱吗?
事实证明我就是贱。算了,承认自己是贱货很难吗?不难。
我试图深呼吸,压抑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蠢蠢欲动的念头,抬眸看着他,故作淡定:“这风信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顾箫青抿唇大步走来,抓起我的头发就俯身吻了过来,柔软的碰触,让我恍神,随即是如猛兽的入侵,被迫缠绵,唇齿相依。
他抓头发并没有用多大力,只是手握紧,看起来威慑力十足,实际上只是用力合紧手。
良久,直到我喘不过气他才放过我。
“我想要你自己说出来……你为什么不说呢?在怕什么?”顾箫青松开手,敲了敲桌面,“白色风信子,当年还是我们一起听的。”
父亲与小三见面时,我转头就去搜了白色风信子含义,班里的女生总是会讨论一些花的意思,我是不屑的,但还是搜了。
白色风信子……纯洁无暇的爱和不敢表露的爱。
刚搜完我就哭着抱了旁边陪我的顾箫青。
他很善良体贴,总是让我沉沦。
“我忘了。”很是蹩脚的借口谎言。我不知该用什么来挡住他的追问。
我张了张嘴,喉间发不出声,干脆不言语。。
他现在是在猜忌我吧,那么恶心的人。
知道了什么吧……
直到如定心药一样的话,让我瞬间沉了下去。
“你喜欢我。”
都知道了。
……恶心吗?我猜肯定恶心吧。
毕竟从小的发小就像毒蛇一样盯着他。
“承认吗?”顾箫青低眉,静静看着我,“我希望你告诉我。”
我长久未语。顾箫青叹了口气,我的心悬了起来,“恶心吗?”小声开口,音量刚刚好。
他似乎愣了下,笑了,“李沢明,你告诉我,会有人觉得恶心还亲对方吗?”
“没有……”我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一直很好看,凌利的同时又好似有许多柔情,“不恶心就好。”
可说出这话,我不敢确定了,在他身上不确定性病安被放大。
暗恋会使人自卑不是吗?
“李沢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顾箫青的话震耳欲聋。
“你应该自信点,说不定我就到你手上了呢?”他的头垂靠在李沢明肩上,一滴泪水划落下,声音止不住颤,他的头脑糊成一片。
高中毕业看到的日记本的内容时他的理智如线断般崩了,他的阿沢暗恋自己。而他却傻傻让阿沢在原地围着圈茫然转,很歹毒,让一人蹉跎岁月,自己却安然无恙。
我听到这句话,满是不可置信,心里甚至觉得是对方可怜自己。
感受到肩膀湿湿的,微微侧头就看到顾箫青抓紧他自己的衣袖。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他还是那样,连抓我衣服都不抓,好滑稽又好可爱。
他抬头看见我在笑,委屈巴巴质问我:“笑什么……”眼睛湿漉漉的一片,还在小声啜泣。
顾箫青突然又吻了过来,温柔虔诚。
只是碰触了会,他轻咬了一下我的下唇瓣就分开了。
我的大脑宕机一下。
“你还喜欢我吗……”顾箫青怯怯问道。
和刚刚一口咬定我喜欢他的人不一样了。
我很是意外呢。
顾箫青继续道:“我很怕你不喜欢我了……我很混蛋不是吗?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喜欢我那么久……”越说头越低。
我出言制止了他的自贬,“你很好,我是胆小鬼而已。我在喜欢的人面前没法做到果断,你值得被我一直喜欢,我贪恋你,你是混蛋那我就是千古罪人。我不好,我总是病态希望你能多靠近我,多和我有肢体接触,我从没渴望有回应的爱,我没真正付出什么,我只是爱上你而已。”
“所以你不用低估自己,我能爱上你这么好的人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都快变成贪得无厌了。”
我抱着顾箫青一遍一遍诉说。
“我暗恋你,我喜欢你。”
——李沢明,你真的很喜欢柔弱的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让我亲口承认吧。
两种心声的憧憬目的在此刻不相同谋。
我抬头认真看着正在哽咽的顾箫青,“我喜欢你,愿意给我机会吗?”觉得不够慎重,或许有些言之凿凿,但这个机会对我就像饥肠辘辘的人儿看到石块挣扎咬下。
我看他不说话,又急又焦虑,急忙开口:“只要机会就好!”
顾箫青轻轻低头,温和问:“你为什么不问我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又为什么不问我怎么来这?”虽然这些都很想问,但现在只想知道他给不给机会。
他自顾自,似乎没听到我的话,“我当初因为家里人想让我出国,我的母亲病重了,我也就被顺理成章送走了,我没来得及告别,手机也落你家了。我看到了你的日记,可惜当天就走了。”
日记……手机……
高中毕业时,我去聚餐了,他没有去,说是有事情晚点到。
谁知,这一晚就晚到了现在。
我喝得烂醉如泥,回到家时只看到了一部手机在书桌上,让我立马醒了酒。轻车熟路解开手机密码,出于我的私心。
顾箫青的密码设置的很简单,120979,前四位是他的生日,后两位估计是乱加的。我和他的手机是互相的。
不是彼此的秘密。
唯一最大的秘密,估计就是我瞒着喜欢他。
找到聊天软件。
如果说不知年份的暗恋苦涩,不如说一条聊天记录酸涩。
[喜欢男的什么的很恶心对吧?隔壁班的娘娘腔喜欢上自己的朋友,恶心死了]
我以为顾箫青会反驳,但他也赞同了,被冷水泼了一身。
[对啊]
那部手机被我放在了记忆盒里,不愿再打开,也不愿意再写日记。
当晚我甚至想去寻死,很可笑。
苟且偷生的罪恶感,曾经抱着的侥幸全没了,只敢祈祷不被发现,不恶心到他。
不想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他走后连朋友都没做到。
我但凡想起都会卑微想着,早知道就表白好了。
他人去楼空,我心沉谷底。
我甚至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被恶心到离开。
我勉强扬起笑:“嗯,那你为什么来这?”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些。
是悲悯的心发作了吗?
“来抓你。”顾箫青的声音平淡,放低的嗓音划过全身血脉。
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