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火锅店》秋冬木

7、小摊

　　温锦打完八段锦坐在餐桌上吃早饭，准备今天派人把小车推回来，正式开麻辣烫小摊。

　　小桃和秀丫在一旁激动地盯着温锦吃饭，眼睛带着冀希的目光，温锦被两人盯的奇怪，最后一口粥落进胃里，荡起暖意，把碗筷放下，“说吧，你们有什么事？”

　　“常夫子近几日教我们读书写字，我和秀丫觉得自己名字太俗，我们想改个好听的名字。”
　　小桃说完，秀丫跟着点点头。

　　通晓文章后觉得名字不好，想要修改，这是好事，温锦没有意见，“你们自己做主，我还能拦着你们不成。”

　　小桃抿抿嘴，怎么说她是小姐的丫鬟，虽然现在不在府里，但改名大事定然还是要让小姐做主的。

　　见两人还是愁眉苦脸，以为她们发愁名字，温锦开解道：“此事不用着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想好。”

　　温锦的名字是父母帮她取的，思及此处，有股怅然若失味道，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才来古代一个月，她有些想家了。

　　【请宿主放心，您之前所处的时空时间是不变的，等您回去后一切可正常进行。】察觉到温锦情绪的系统出来解释。

　　没想到系统还有这种功能，也就是说她回去后顶多就是睡了一觉，温锦心情顿时舒畅许多，“火火，你们就真没点别的功能吗，比如保护我？万一我执行任务过程中死了怎么办？”

　　昨天赵青淮聊朝政的话语，温锦敏锐地发现不对劲，未雨绸缪，免得自己还没攒够能量，客死他乡怎么办。

　　系统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沉默了一会，【我会替您反馈主脑的，有消息将尽快通知您。】

　　温锦：果然不能对金手指抱有太大希望。

　　温锦将打好的四方鸳鸯铜锅镶嵌在推车上，下方留出空间添加木炭，小车前上方挂着温锦买的红布，上面写着麻辣烫。垂着的木牌，写上一些蔬菜肉类的名字和价钱。

　　温锦让小二把准备好的蔬菜有序摆在桌上，把清早熬制的汤底倒进去，暂时选了番茄汤底和麻辣汤底，酸甜鲜辣老少皆宜，铜网做成的小篓挂在铜锅边上，方便煮东西。

　　中午时刻，围在小摊附近人已有不少，看着小摊上二十五文钱一斤的字样，“掌柜的，这次又是什么新鲜东西啊。”

　　自从什锦锅出现，这家店常常推陈出新，附近的人已是见怪不怪，皆是好奇温锦还有多少新花样。

　　“此为简易版什锦锅，方便大家即选即食，蔬菜和肉统一按斤付钱”，温锦还没讲解完，就有人下单。

　　“给我来一份！”点单的是个留胡子的黑衣虬髯大汉，背着包裹是个赶路人，从南边进城，此刻正饿的不行，被香气吸引过来。

　　“好嘞！”温锦刚好教导小二走一遍流程。

　　从帮客人选菜到称重、付钱、煮菜，一气呵成，不一会小摊面前围起人。

　　黑衣虬髯客就近选择外面的折叠木桌入座，一份麻辣烫被端上来，先尝了一口汤，在吃鲜嫩的牛肉，舒服地发出喟叹。

　　众人见此，当即选购起来。门口小摊的出现，吸引那些想要尝尝什锦锅，却是单人或者时间仓促者前来。

　　加上温锦还提供打包带走，甚至有人直接拿着食盒。看着有个书生打包带走，温锦在一旁感慨，社恐无处不在。

　　桌上的菜已经差人换过好几回，温锦站在一旁维持秩序。还好这个店在十字街口，排起队来也方便。

　　防止妨碍到其他人做生意，温锦用木牌写上数字，人工叫号。店外和店内都能坐人，倒也秩序井然。

　　新增的小摊，一天下来能有一两银子的收益，加上平日店内每天三四两，常文德在一旁打算盘，计算等到五月十九能盈利多少。

　　“掌柜的，大概能赚”，常文德算出来的数字被温锦抢先回答。

　　“二百五十两？”

　　常文德点点头，没想到温锦竟然精于算数，不用算盘就可以得出，甚至温锦刚刚连笔都未动。

　　常文德同窗也有此等人才，不过都是出身大家，从小家族请先生培养，“还不知掌柜哪里人？”

　　温锦不知道在她只是用简单的加减乘除估算，在常文德心里已经是大能，对于他的问题，温锦也只是简单回答，“祖籍在南方鄂州。”

　　这话算不上骗人，毕竟原身的母亲确实是鄂州人士。

　　常文德观温锦做派，心存侠义与人为善，定是出身富庶之家。
　　温姓并非名家，他猜测温锦定是隐士高门里培养出来的人才子弟，联想平时小桃遮遮掩掩，定是偷跑出来出来京城闯荡一番。

　　对于常文德的猜测，温锦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无意反驳，谁能想到丞相家的痴傻小姐会跑出来经商呢。

　　话闭，常文德趁着空闲时间拿起书本阅读，温锦也不打扰。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钦天监一早推定今年的春耕籍田日期，这场雨过后，官家将躬身籍田，举行春耕仪式，寓意敬天保民。

　　温锦三天前收到消息，官家出行，仪杖经过长安街，街上的店铺都应闭门，维持秩序。
　　她提前跟供应老板打好招呼，隔天不再订购蔬菜果肉，然后给店里人员放假。

　　店里众人听到休息一天，兴奋地讨论明天一年一度的皇家仪仗，七嘴八舌打算清早起来抢位子观看。

　　小桃蹦蹦跳跳跑过来找温锦，大意是想拉着温锦一起去凑热闹，此时菜店胡老板差人递过来一份帖子。

　　小桃笑着将人送走，温锦把看完的帖子递给小桃，伸手示意她打开。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简单的字小桃已经会认了，帖子上是胡老板邀请温锦参加明天的友人小聚。

　　“那小姐明天肯定去不了”，小桃看完合上帖子有些遗憾，一年一度的官家仪仗诶。胡老板真会找时间，明天长安街道上商户闭门不开，大家都有时间。

　　“明天你和秀丫一起去玩吧，注意安全”，温锦把帖子放好，嘱咐小桃。

　　“我不去了，我要陪小姐参加聚会。”

　　“如此甚好。”

　　隔天温锦穿着青白交领褶裙，搭着青色长褙子从后门出去，这套衣服是小桃帮她买的。

　　平日在店里温锦为方便干活穿着半袖居多，颜色也是偏深色，这件衣服当时买来都以为没机会穿呢，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聚会地点在城西聚明楼的二楼包厢里。
　　聚明楼因挨着明月河而得名，明月河是连接城中与城外的长河。始祖皇帝当年趁着夜色带领军队淌水破城，后来修堤河道后改名为明月河，两岸商家无数。

　　温锦到时，已接近晌午，她提着美酒上楼，发现后面有位女子从她进门来就跟着自己。

　　女子生的钟灵毓秀，穿着蓝色长袍，手上提着木盒，看到温锦回头，她朝着温锦莞尔一笑。

　　温锦也朝她笑笑，随后推开包厢走了进去，本想关门，却发现刚刚女子和她同一个包厢，看来都是胡老板邀请的。

　　“幸会，幸会”

　　包厢里已有四人，见到有人前来，立刻起身迎接。

　　胡忠青给温锦逐一介绍，聚明楼酒楼的陈一朋，钟家酒铺的钟久，平安客栈的王怀远，以及云衣阁的叶如月。

　　她跟着介绍不动神色打量着众人，其中王怀远身宽体胖像是个忠厚老实人，陈一朋则是有着像狐狸般吊梢眼，钟久则是身形清瘦看起来不像是个开酒馆的，叶如月则是在旁边对她甜甜一笑。

　　温锦在心里对众人略微有了底，

　　“最后就是风头正盛，什锦锅温老板”，胡老板挨个介绍一圈。

　　温锦听下来都是远近闻名的店铺，她一个新店远远不及，“不敢当，不敢当”。

　　“温老板此言差矣，京城谁人不知什锦锅”，陈一朋同为食肆，他最明白其中情况。
　　什锦锅开业那几天他去尝过，品种新鲜，涮菜美味，只能暗中庆幸聚明楼做江南菜，两者不冲突。

　　众人互相推诿间落座，温锦和叶如月挨着，闲聊间话题落到温锦身上。

　　“话说当时温老板去我店里，让我送菜到陈记食铺，把我瞌睡都吓醒了。”

　　温锦租下店铺后也打探过，说是原本陈记食铺的老板陈柴，去邻城采买途中不慎失足跌落山崖，最后不知怎么的，传出他店铺那里不好。

　　“哦？为何？”温锦观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难道另有隐情？

　　其余五人眼神交流，最后胡忠青喝下一口酒，低声讲起来，“当时陈柴死后，因着往日的情分，我们想上门吊唁，结果等我们到时陈记食铺已经人去楼空，陈柴的妻女不知所踪。”

　　“是啊，唉”，此等做法，让人不寒而栗，大家同为商人，不免有些唇亡齿寒。

　　温锦听完挑眉，大概能猜出来陈柴是动了某位大人的蛋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送自己地契的那位。

　　“大家来喝酒”，温锦举起酒杯，驱散桌上的阴霾。

　　温锦带的美酒被放在一旁，她不知此次有酒铺老板前来，大家喝的是钟久带过来的店内佳酿女儿红。

　　温锦前世能喝酒，也不知这具身体怎么样，好在楼下有小桃在，倒也安心。说话间，温锦已经了解不少京城中商家的情况。

　　说到底，京城里他们这种真正经商还是少数，街上寸土寸金的要么是哪家官员的门面，要么就是皇商，在商行里有一席之地。

　　“商行？”温锦闻言好奇起来。

　　叶如月解释道：“阿锦有所不知，京城里有三大富商，分别是颜、周、钱三家，他们组建商行，筛选招纳商人入会。”

　　说话间，叶如月已经换上较为亲昵的称呼。

　　陈一朋笑着补充民间歌谣：“喝上颜家茶，穿上周庄布，去到钱庄走一走，万两黄金不用愁。”

　　温锦听完点点头，商行里面商人互通有无，联合经营，又与官员合作，把握着京城绝大部分的资源。

　　普通小摊商贩不过是维持生计，像他们这种不过是比商贩体面些，却远远达不到进入商行的要求。

　　酒过三巡，钟久有些醉了开起玩笑来，“温老板干了这杯，来日咱们满月楼再聚。”

　　温锦与周家打的赌谁人不知，商人重利，满月楼的老板可比周伯杨的小妾有利多了。

　　温锦与之碰杯，“呈钟老板吉言”。

　　没想到这女儿红喝起来跟水一样，后劲却大，散场时温锦有些醉了，头晕被叶如月搀扶着下楼。

　　叶如月明明看起来温婉，没想到比她能喝多了，“阿锦还是要小心些，周家定不会让阿锦如愿。”

　　温锦喝醉后虽然面上不显，但话变少了，呆呆的，听到叶如月的话没说什么，只是眨眨眼睛，看样子是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