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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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这怕不就是恶有恶报，”苏兮月搁下笔，嘴角微微勾起，感叹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她面上没表现出来，实则心里乐开了花，拿起刚练的字自己欣赏了起来，越看越满意。
离得近的姑娘们听到这话都凑了过来，个个兴致满满，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真的假的啊春兰？你怎么知道的？”
“这要是真的，那就是他活该啊，让他当初那么对墨玉姐姐和简七师傅，这不报应来了！”
“当然是真的啦！我路过药堂的时候亲耳听见他们府的下人去请的大夫，估摸着伤得还不轻呢。”
“听过赵大人刚领了差事离京，这头赵公子就出事了，你们说巧不巧啊！”
“哈哈哈那还真是老天都看不去过去了，这下咱们也算是出了口气啊！”
没一会儿，所有姑娘都聚到了苏兮月前边来讨论赵公子的倒霉事儿，一时间大家都顾不得形象了，乐得合不拢嘴。
简七借着身高优势，从另一侧越过人群看到了逐渐藏不住笑意的苏兮月，心里明白了几分，默默笑了笑没说话。
眼看局势要控制不住，大家的讨论声快要掀翻房顶冲出去的时候，苏兮月拍了拍桌案，笑着嘱咐道：“差不多得了啊，要笑大家私下笑就行了，讨论也都悄悄的，可别再传出去给咱们惹祸回来，知道了吗？”
“是！”
“行了，还在训练时间呢，收心！去好好训练！耽误了训练的当心我罚你们啊。”
众人努力绷住笑容，应了声是便各回各位继续练习去了。
人都散开后，一直表现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简七这才走到了苏兮月跟前，摆了个拱手礼的动作，轻声道：“多谢月娘替我出头。”
苏兮月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简七猜到这事儿有她参与了，遂指了指桌案侧边的垫子，道：“坐，简单聊一会儿。”
“有什么想问的，问吧，能回答的我都会告诉你。”苏兮月在简七坐下后问道。
简七寻了个舒服的坐姿随意坐下，闻言却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要问的，其实我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是你在帮我就够了，说多了反而有风险。”
苏兮月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也是，不过我可得声明一下，我只是想让他这几个月无暇继续来闹事罢了，其他什么也没干。”
这话倒是真的，哪怕是在各种技术都不发达的古代，苏兮月也没想真的干出些危及人命的事，一来她遵纪守法惯了，二来她也确实不敢。
不过就是前些日子托人打听了许多事情，她从中得知这位赵公子每月月初都会去郊外跑马，便悄悄贿赂了个小厮替换了赵公子爱马的饲料。
苏兮月没直接出面，而是找人扮作饲料商人去推销自家的饲料，出了点钱请他把马厩里所有的饲料通通替换掉，吃了一阵感觉效果好的话再请他帮忙向老板推荐。那小厮也是好忽悠，收了钱就悄悄把事办了。
只不过，赵公子那匹马吃的是加了点东西的饲料，悄悄把它的发情期提前了，饲养的人还都没察觉到，于是便有了赵公子坠马一事。
据说他是先被马掀翻在地，还没等爬起来又遭了踩踏，喜提小腿骨折！
苏兮月觉得大家都当他是遭报应了也好，传得多了怕是他自己也会信几分，毕竟他自己恐怕也知道，他月姝坊办的事不是十分不妥。
不过就算他觉得是有人做了手脚，苏兮月也不怕他查，这事儿她从始至终没露过面，饲料也是全部替换了的，几乎不会有人想到只有他的那份被做了手脚。
想到这里她不禁勾了勾嘴角，心里越发觉得这事儿办的聪明。
简七在一旁看着苏兮月得意的模样，颇有些哭笑不得，一方面这事儿他挺感动的，另一方面又怕她考虑不够周全，最终又因自己被连累。
他思索着可能存在的漏洞，打算理一理思绪再提醒一番。
还没等他打好腹稿，苏兮月突然毫不客气地把手中纸张拍到他胸口，抬眼望着他笑道：“好了，眼下你伤也好了，假也休了，该干活儿了吧？”
简七接过的同时调笑道：“冤枉啊，我不是天天都在这里吗？这样就算休假的话那我可太亏了。”
“我可没要求你来，你这算假期自主加班，来了也没奖励，这就叫吃力还不讨好。”苏兮月也是难得心情好，接了话茬就跟他侃了起来。
简七就听着她耍无赖，无奈摇着头笑了笑，只能认栽，道：“罢了，倒也确实是我自己乐意的。”
他低头瞄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继续问道：“不过你就不好奇赵公子是被谁挑唆的吗？他看着可不像是多有脑子的人。”
苏兮月被他直白的形容逗笑了，可仔细想想也没错，她也是一样的看法。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八成就是云娘或者容娘其中一个。琴娘不可能，她没那个胆子也没这种人脉，也是劝不动那种纨绔公子的。”
她继续道：“另外两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咱们演出都是排了班的，姑娘们上完妆都长得差不多，没道理会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哪位特定的姑娘倾心，可他在墨玉第二次登台就直奔她而来，说没人教唆我都不信，我能信他真的认识墨玉才是有鬼了。”
就赵公子这种别人两句话就能绕进去的草包，随便一个会说话的人都能把他当枪使。
估计是有人把墨玉当成了苏兮月下一个要培养的姑娘，为了防着她们东山再起，干脆借刀杀人，先下手为强。
其实自从月姝坊有了要复兴的苗头开始，原本隐而不发的各方势力都开始冒头了，先是不知道为哪方来探听消息的孙大娘，再是那意味不明的饭局，再到最近的赵公子闹事，无一不在阻拦她的发展。
先前苏兮月还对歌舞坊的发展满怀信心，可现在倒好，没了律法制约，古代商战比现代还不要脸，真就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无形之中给了她许多压力。
简七对她的看法表示赞同，就此打住了这个话题，低头开始细看手里的图纸。
等他看得差不多了，苏兮月也从刚刚的思绪中脱离了出来，又拿起了笔，边写写画画边对他说：“我打算先把每个场景画出来，编舞的事还是要交给你，图纸算是给你个参考，至少要达到我预期的七成。”
说罢，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侧目看着他没说话。
简七点了点头后半天没听到后续，从图纸中抬头与她对视，疑惑道：“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苏兮月思索后还是说道：“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先不要给姑娘们做示范了，口头指导就好。”
简七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苏兮月是担心他伤还没好，怕他做些高难度动作给整复发了。
他笑道：“放心吧，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苏兮月说完就觉得自己多虑了，平白像是刻意去关心人家似的，眼神躲闪着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
尴尬过后还得说正事，她继续道：“另外从现在开始也要准备舞台布置和道具了，大体安排依旧是我先画图纸，抽空你再跟我一起去铺子里挑。”
苏兮月估计了一下时间，决定道：“初六吧，初六开始去逛城中的铺子，也图个吉利。”
“好。”
简七见苏兮月说完后开始放空了，就打算起身回去继续盯训练进度。
“等等，”还没等他站起来，苏兮月又叫住了他，“我直接跟你说吧，前几天那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咱们的情况和大家都经不起这么折腾，所以我打算把表演提前，至少要提早十天，也就是说最晚三月十五，我要验收你们的成果。”
苏兮月正经起来感染力非常强，放到现代会是那种开会五分钟讲完重点的霸总，说话直接且精简。刚开始可能会觉得这样的老板不好相处，但实际处下来又会发现这就是她的行事风格，除此之外几乎没有缺点，尤其发奖金和薪水时十分公平大方。
月姝坊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怕她，和她接触多一些的春兰、墨玉等人稍好一些，但也没到能和她随时随地开玩笑的程度，基本还处在就正经事能不卑不亢地交流的程度。
可简七不同，他不仅和苏兮月在正事上默契十足，还成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混到了比春兰还高的地位。
他对苏兮月的想法是赞同的，听到后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起身离开了。
苏兮月则是在他离开后，开始考虑她这次的“狩猎”目标。
曾经月姝坊的火遍京城，来来往往的文人雅客、世家公子络绎不绝，可比较固定的客人却不多。
她根据系统给出的提示最确定了六位人选，这之中很可能就有与当初云岫之事有关的人。
苏兮月犹豫再三，在名单上圈出了两位她首先要拿下的人物，顿了片刻后又圈出了另一个人名。
她放下笔，眼睛依次扫过这几个人名，食指轻叩着桌面，面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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