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悸佚

38、第三十八章 怕

　　而沈沉舟和Mourne之间的渊源，是不光明也是潦草的，是曾以为会被一笔带过的“过路人”。

　　所以……

　　在沈沉舟把郁噫交给Mourne后，他们之间的一些协定就已经开始慢慢生效。

　　——

　　沈沉舟眼看着桥在逐渐来临的夜色里倾倒，落在了河面上，透过路灯，波光粼粼波动着的，是一个人的摇摆的身影。

　　沈沉舟有些经不起风吹来的凌乱，是会让心神变得更加比发丝缠绕打结，不宁的堵塞在心头。

　　是该进行下一步了。

　　通过郁噫的手机，沈沉舟没有表明身份，给郜楠飞发去了见面的消息，是离桥不远处的一家餐厅。

　　字打完，沈沉舟手指在键盘上稍顿了几秒，吸了吸鼻子，冻得僵了，红了。

　　没等人来到，沈沉舟去到了就点起了餐，他边吃着边向外看着风景，不知为何，今天的桥更加沧桑的亲切，好像在看一位垂暮的老人在轻咳，扰乱了清风。

　　等到郜楠飞来到，他看到了沈沉舟，下意识的躲开，他站在店外，他能直面了郁噫的尖锐却没能直面爱人的失望。

　　郜楠飞拿出了手机，看着沈沉舟的背影，退到了他看不到的地方。

　　传来了讯息的声响，沈沉舟平静着脸拿起。

　　-我们换个地方见面吧，你说的那个地方我不太方便。

　　沈沉舟看过，没什么神情，只是冷冷的打着字，指头微微的抖着，也许是在外吹久了凉风所导致。

　　-进来吧，如果是看到了我。

　　发完，沈沉舟又打出一句话。

　　-我是沈沉舟。

　　……

　　在看到了聊天框最后的这五个字，郜楠飞如五雷轰顶，一时的腿软，衣服蹭过墙面的声音，仿佛衣服被拉出了口子。

　　郜楠飞心里的涌起的一阵阵害怕，让他难忍的蜷缩起身子，躲在墙角，一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味的逃避，怀抱起自己。

　　像是这一幕被沈沉舟早早的预料到，他不慌不忙的抽过纸巾，擦了擦嘴，把最后一丝余光留在了桥上，付了钱，出门转个角，几步后……

　　听到了脚步声，郜楠飞把头藏到了膝盖旁。

　　越来越近，沈沉舟的影子一步步侵蚀掉郜楠飞伪装起的脆弱。

　　“为什么要躲起来？”沈沉舟问的声音，不带着丝毫的情感，郜楠飞怯怯的抬头。

　　他眼中藏着惊。“沉舟。”

　　“是我。”沈沉舟是在说郜楠飞他没看错，站在他面前的是沈沉舟，和他发消息的也是沈沉舟。

　　郜楠飞心慌着，深呼吸。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一早就都知道？”

　　听着郜楠飞已经猜出，而沈沉舟原本也没想着隐藏。“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和我说？”

　　没有责备，却像是在教导，沈沉舟俯视着郜楠飞，顿觉他好小，身形竟能怀抱的如此瘦弱，两肩凸起的骨头，好明显。

　　郜楠飞没说说话，他委屈的抿着唇，像做错事的小孩。

　　安静的巷道里，沈沉舟似叹气的一声不满。

　　郜楠飞又心慌起。“郁噫他怎么样？”

　　“不太好，医生说被你踢到的那里，坏了。”沈沉舟说话时，缓慢的蹲了下去，看着郜楠飞躲闪的目光，来到了和他同一个平面。

　　“那……”郜楠飞脑袋一阵，浑身通电，又冒着汗。

　　郜楠飞没说完，“那”字后就听不到声音，但沈沉舟知道他要说什么。“没事了。”

　　“真的？！”郜楠飞惊呼，随之松了一口气，可短暂的，他心中又沉了许多事。

　　沈沉舟点了点头后，就没动静只是单看着郜楠飞。

　　“沉舟，你是不是在怪我？”郜楠飞也在怪自己，怪他没有及时的责任心，也没有面对错误的勇气。

　　“怪你什么？我不是都说没什么事了吗？”沈沉舟眼神在郜楠飞的脸上，上下扫过一眼。

　　“怪我幼稚？”郜楠飞说的小声，沈沉舟没有回应。

　　“怪我幼稚。”郜楠飞又说了一遍，不再小声。

　　沈沉舟依旧没回应，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里少了一丝疲惫。

　　沈沉舟摸了摸了郜楠飞的头，站了起来。

　　刹那，眼前发黑，沈沉舟身体晃了晃，郜楠飞连忙站起搀扶，任沈沉舟倒靠在他的怀里。

　　“对不起，沉舟。”郜楠飞道歉，他知道自己一定是给沈沉舟惹了麻烦。

　　“抵消了，看在你扶我的份上。”沈沉舟宽容回道。

　　“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