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家酒馆等郎君》山风轻

20、第20章

　　两个衙差跑过来按住偷子，李宛之问“大人，我需要跟着你一起回县衙吗？”
　　沈卓“不用，当街偷盗被我抓了现行，不需要姑娘再跑一趟。”
　　李宛之又是一揖“多谢大人体谅，大人先忙，晚些我再去拜谢大人。”
　　沈卓轻笑一声道“不用谢，再会。”
　　围观的人见了这一出，都赞知县大人好身手。迎春有些激动的说“小姐，咱们运气真好，第一次有偷子来偷咱们就被知县大人抓了个现行。”
　　李宛之“一直没有偷子来咱们，那才能叫运气好。”
　　迎春点点头“嗯，也对，这回多亏了知县大人出手，不然咱们得损失不少钱呢。”
　　李宛之“是啊，还好有大人在。”
　　迎春嘻嘻笑着道“小姐，你刚才看到没有，知县大人飞过来那一下，好厉害！”
　　李宛之笑着摇摇头“好了别想了，快点收钱。”
　　一行人把偷子押回县衙，沈卓坐到一堂案前问“你为何要当街偷盗，难道不知道县衙就在附近？”
　　偷子像锯嘴的葫芦，低着头一个字也不说，沈卓“不说，那就行刑吧，按律当街偷盗笞刑十下，拒不认罪者，本官还可酌情加几板子。”
　　惊堂木拍下，沈卓道“行刑”，两个衙差过来拖着人就往刑凳上放，偷子一下慌了“大…大人，小人照实说，可以不加板子吗？”
　　沈卓“当然。”
　　偷子“那，如…如果小人有事禀报，是否…可以减刑？”
　　沈卓“那要看你说你的事，能不能达到减刑的标准了。”
　　偷子“小人…小人要举报西葫芦巷有一家赌庄，而且那家赌庄还放高利借贷。”
　　沈卓“所以你投钱是为了还赌债?”
　　偷子“是…是的，我见那个摊子生意好，钱篓又是在一个小姑娘的手边，就…就一时动了邪念。”
　　沈卓“那家赌庄的情况你可知晓？”
　　偷子“我也是被友人带去的，那日我与友人一起喝完酒，他说要带我去个有意思的地方，然后我们就一起去了西葫芦巷，我本以为是妓馆，没曾想竟是赌庄，我被友人拉了进去，一进去就…。”
　　沈卓“就什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跟着一起玩！”
　　偷子“是…是，那次我赢了几两银子，昨日一时心痒，又…。”
　　沈卓语气严肃“又去玩，然后输了，且还输了不少，借了钱，所以今日就干出了偷钱的勾当！”
　　偷子被吓的瑟缩了一下“是…是的。”
　　沈卓“那便只能拜托你暂时留在县衙，等你夜里带我们找到那赌庄，本官自会放你回去。”
　　偷子小心的抬眼瞧了一下沈卓，沈卓接着道“从明日起去修城墙，修到你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去赌了，便可以自行离去。”
　　偷子连忙叩头“好，谢大人，谢大人。”
　　午后，李宛之让父母亲留在家里，自己和迎春张奇一起去出摊，到了西大街，李宛照例还是让张齐守着摊子，自己和迎春一起拿着三壶不同口味的果酒和一坛黄酒去了县衙。
　　县衙的侍卫还记得李宛之，上一次也是这姑娘给自家大人送酒，并且大人还挺高兴的样子，侍卫犹豫了一下，直接领着李宛之和迎春二人进了县衙。
　　穿过甬道，侍卫道“你们在这堂前稍等片刻，我进去通禀。”
　　李宛之微微屈膝“谢过差爷。”
　　侍卫在二堂找到了沈卓，侍卫一拱手“大人，有两位姑娘给您送酒来了。”
　　沈卓“人呢？”
　　侍卫：果然，大人是高兴的，看来自己没猜错，侍卫笑着道“在堂前侯着。”
　　沈卓“你让人进来了！”不过他也没有训斥侍卫，而是抬步往外走去。
　　侍卫在心里暗暗揣测：莫非自家大人看上那位小娘子了？虽说两人身份悬殊，但是小娘子生的确实貌美，说不定了！
　　侍卫溜了会号，回过神赶忙跟上自家大人的脚步。
　　沈卓大步来到堂前，见李宛之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让灰色调的县衙都生动几分，李宛之不敢随意走动，只等沈卓走近，她屈膝一礼道“大人，民女谢过大人上午帮忙擒住贼人，避免了民女的损失，这是民女自己酿的果酒，还请大人莫要嫌弃。”
　　说着将酒递过去，沈卓接过她手里的三壶果酒，李宛之又转过身将迎春手里的酒坛也拿过来递到沈卓面前，好在沈卓的手比较大，两个手分着拿，也能拿的下。
　　沈卓轻笑道“多谢李小娘子的酒。”
　　李宛之露尺一笑道“不客气，不叨扰大人，我们就先走了。”
　　沈卓微微颔首，他凝眸看着李宛之的背影想：这小娘子似乎长高了几分？
　　看着二人走下台阶，一个侍卫问那个领人进去的侍卫“这小娘子是什么人？你带她们进去，大人没有生气？”
　　领人进去的侍卫凑近几分小声道“咱们大人似乎看上这小娘子了，他一点都没有生气。”
　　侍卫“真的！那咱们以后可得对这位小娘子客气一些。”
　　领人的侍卫点头“正是。”
　　沈卓拿着酒一路穿过一堂二堂，所以见到的衙差都用奇怪眼神瞟他手里的酒，于是乎自家大人看上卖酒小娘子的言论迅速传遍整个县衙。
　　沈一沈二沈三听了皆是一惊，沈一想：什么？主子不是整日跟我在一起吗，他何时喜欢上李姑娘的，我怎么不知道？
　　沈二：主子喜欢李姑娘？原来主子好这口啊！
　　沈三：居然…主子也喜欢她吗，呵，看来她吸引到的不止我一人。
　　晚饭后，沈卓回到房间，打开三瓶果酒分别闻了闻，选择了葡萄味的，他拿着酒跃上房顶，边吹风边喝酒，一壶酒很快喝完，他晃了晃壶身确认没有了，随即放下酒壶，淡淡的甜香弥漫在鼻间、齿间、胸腔间。
　　他突然很想和李宛之说几句话，听听她的声音，沈卓站起身遥遥看向东四巷的方向，终究忍住了抬腿的冲动。
　　待到戌时中，天色完全黑下，沈卓带着沈一沈二和二十位衙差一起朝西葫芦巷走去，一行人都是步行并未骑马，不想引起他人注意。
　　到了西葫芦巷口，那个偷子指着最里的一扇门道：就是那里。
　　沈卓偏了一下头，沈二立即带着十个人去了那间屋子的后门，沈一带着十个人压低脚步朝赌庄走去，守好大门和窗户，偷子用暗号叫开了门，沈一带着人迅速冲进门里，把屋子里的人纷纷控制住。
　　里间有听见响动慌忙从后门和窗户逃窜的，也都被拿住，沈一又带着人在屋子里仔细搜索了一番，确认没有藏人后出门禀报“主子，能抓的都抓住了，这些人应该都是赌客和伙计，老板并不在里面。”
　　沈卓“恢复原貌，把伙计都换成我们的人，再找人充当赌客，我就不信老板一直都不出现。”
　　沈二“是主子。”
　　沈卓把所有赌客和伙计带回县衙后连夜进行审问，赌客基本都是被朋友带过去的，去的次数最多的有二十几次的，已经输了几百两银子，仍在奢望翻盘的那天。
　　六个伙计里有一个见过老板，另五人干的时间不长，送去和赌客待在了一起，沈卓问见过老板的伙计“你认识东家吗？”
　　伙计“不认识，我只见过东家一次，至于他的名字，是做什么的我一概不知。”
　　沈卓“那他多久来一次赌庄？”
　　伙计“好像一个月来一次吧，反正不常来。”
　　沈卓“你形容一下东家的容貌，”沈卓抬手，沈一递过来毛笔，铺开纸，沈卓边听伙计的描述边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肥头大耳、小眼睛，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就出现在了纸上。
　　沈一拿起画像让伙计看，伙计一看便道“像，太像了。”
　　沈卓“拿去让梁川和那些老衙差认认。”
　　很快沈一就拿着画像走回来“主子，这人名叫刘强，是刘勇的旁支的兄弟。”
　　沈卓嗤笑一声“又是刘勇，这刘家可真是热闹啊！”
　　已经亥时末，沈卓道“赌客明日全部送去充军，伙计暂且先关押起来，
　　时辰已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沈卓刚回到房间洗漱完，沈二就带着赌庄的管事进了县衙，沈一立即穿好外裳走出房间。二堂里，赌庄管事抖着身子跪在地上，他脸色灰败，知道这县衙进来了就别想轻易出去。
　　沈卓走到管事身前站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管事“小人…小人胡…老二。”
　　沈卓“你在这个赌庄待了多久了？”
　　管事“半…半年。”
　　沈卓“你的东家一般什么时候来赌庄？”
　　管事“东家很少过来，除非是他自己想玩，多数时候都是我把钱送过去。”
　　沈卓“你知道他住在哪里？”
　　管事“知道。”
　　沈卓“下次送钱是什么时候？”
　　管事“我一般是有一千两了才给东家送，最近…最近知县大人管的比较紧，来玩的人少了，赚钱的速度就慢了些。”
　　沈卓“现在有多少钱了？”
　　管事“六百两。”
　　沈卓“先把他带下去，关起来吧。”
　　沈二提着人进了牢房，待沈二出来沈卓还站在原地，沈二问道“主子，这刘强现在抓吗？”
　　沈卓深呼吸一下才道“暂时不抓，等等小四那边的线索，动刘家的人太容易打草惊蛇，赌庄那边你暂时先管着。”
　　沈二“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