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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情从何起 ...

  •   林清音轻柔地摩挲着他的脸。他的皮肤又白净又细腻,像无瑕的白玉一般光洁,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正想着,他已搂住她双肩,抬身亲了上来。
      灵儿端坐在侧面,眼观鼻,鼻观心,心飞出了车外。马蹄得得,车儿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路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树枝旁逸斜出,各具姿态。林中开满了野花,或白,或黄,或红,或紫,或蓝,在风中轻轻摇曳,如满天的繁星闪烁。
      突然,鹤鸣“啊”了一声,灵儿赶紧掀开帘子问:“怎么啦?”鹤鸣说:“脸被树枝刮了一下。”
      灵儿急切地问:“刮伤了没有?要不要处理一下?”
      鹤鸣连声说:“没伤,没伤,放心吧。”说完,他“驾”的一声,马儿哒哒哒的跑动起来,脚步轻快极了。
      灵儿放下帘子,端正坐好。见林清音正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她,羞赧地叫了一声“小姐”。
      林清音笑着喊鹤鸣:“鹤鸣,你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鹤鸣呵呵的笑了起来。
      灵儿又娇羞地喊了一声“小姐”,林清音忙说:“别害羞,这是好事呀。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呢。”
      谢清远坐正了身子,接口说:“鹤鸣能找到心仪的女子,我也很开心。看来,我们要筹备婚礼了。”
      鹤鸣喊道:“谢谢公子。”灵儿头压得更低了。
      林清音坐到灵儿身边,问道:“他跟你求婚了吗?”
      “求婚?小姐是说求亲吗?” 灵儿轻声问。
      林清音想了想,说:“好像有区别,不管啦。我只问你,他有没有当面跟你说,他想娶你,请你嫁给他?”灵儿摇摇头。
      鹤鸣喊道:“夫人,我会挑个吉日去灵儿家提亲。”
      林清音也喊道:“灵儿,鹤鸣不先征得你的同意,你就不要答应这门亲事。”
      鹤鸣呵呵笑了。“夫人,我记住了,我会先向灵儿求婚再去提亲。”
      谢清远骂道:“小子,看把你能得。”
      大家又说笑了一阵,鹤鸣突然叹道:“唉,今天样样都好,就是公子的第一名被萧王爷抢去了。”
      谢清远:“老拿第一多没意思,总要给别人留点机会吧。”
      林清音“嗯?”了一声,在身上到处摸了摸,问:“你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
      “我哪有什么窃听器,听都没听说过。是某人的嗓门太大,想听不见都难。”
      “怎么可能,离得那么远。”
      灵儿说:“有人传话了。我们不传,人家也会传。”
      林清音说:“坏事传千里是吧?往后我除了‘痴呆’外,是不是又要多几个标签啦?吓得我都不敢说话了。”
      谢清远说:“你想说就说,他人爱听不听。”
      灵儿笑道:“姑爷还是这么宠小姐。”
      林清音脑袋里“叮”了一声:对哦,他一向宠着周玉洁,那他对我的宠,是爱屋及乌,还是……?
      她满含幽怨地看了谢清远一眼。谢清远明白她在想什么,移坐过来,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很认真地告诉她:“是你,都是你。”
      “真的是我吗?”她用眼神问。
      “真的。相信我的真,也相信你的心。”他点头,郑重地说。
      林清音轻轻“嗯”了一声,将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他将她抱坐在腿上,亲吻着她。他希望借着这亲吻,把自己炽烈的爱意烙印进她的灵魂深处,好让她坚信这份真情是为她而起,使她永不怀疑,永不胆怯。
      灵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引得林清音多心,早已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去了。
      隔着车帘,鹤鸣并没有察觉到车厢内的异常,依旧开心地驾着马车,哒哒哒的往前跑。

      晚上,踏着月色,两人手挽着手,在花园里散步。今天,他们选了一条往日不常走的路,去到了花园的另一边。
      谢府有一条紫藤花长廊,木质的藤架上爬满了紫藤花。这个时节,正是紫藤花开得炫丽的时候。朦胧的月光下,看不清花色,花香反倒浓郁了些。一串串花穗垂落,像一串串果实累累的葡萄。
      走在花架下,嗅着淡雅的花香,林清音仿佛回到了大学校园,穿行在长长的紫藤花架下。这是一个网红打卡点,游人如织,摩肩接踵。阳光透过紫藤花的缝隙照下来,香香的,暖暖的。耳畔有游人们的欢声笑语,都是熟悉的乡音。
      陡然之间,压抑已久的思亲思乡之情伴随着这淡淡的紫藤花香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她转身趴在了谢清远的怀里,放声大哭。
      谢清远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明白她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起来,还哭得这么伤心。他一边自上而下地抚摸她的背,一边哄着她,一边揣度着她的心思。
      他的安抚又让她想到,如果回家了,她和他将分隔在两个不同的时空,永远无法再见。她哭得更伤心了,简直是撕心裂肺。
      谢清远不再哄她,也不再抚摸她,只是用力抱紧些,再抱紧些,恨不得将她压进自己的身体里,好让她彻底放心。
      很久之后,大哭转为了啜泣。她展开双臂,用力扣紧了他的腰。这一刻,她只想时间静止,只愿就此融化在他的怀抱里。
      痴情的女人啊,一旦动了真情真心,真的就六亲不认了。万般皆可抛弃,唯有他不行。孤身一人随他走天涯都心甘情愿,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委屈也甘之若饴,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便是值得。
      等到林清音完全平静后,她松开双臂,他也松开了双臂。她往后退了一步,掏出手帕来,想帮他擦拭一下前襟。他的胸前,已经被她的眼泪鼻涕印染出一片污渍。他却早已先她一步掏出手帕,一点点的擦拭起她的泪痕来。
      擦好后,他拉起她的一只手,摁在自己的胸前,说:“感觉到心跳了吗?它在为你而跳。这颗心只属于你,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所以,别再为它而哭了,你再哭它就要碎了。”
      林清音知道他误会了,想着解释也无从解释起,不如将错就错。于是她点点头,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另一侧胸膛,轻声说:“清远,我爱你,我不想离开你。”
      谢清远不习惯“爱”这个字,想说又说不出口,嗫嚅了好久,终于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了句:“我也爱你。”
      林清音被他逗得开怀大笑,两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说:“嘤嘤嗡嗡的说什么呢?我没听见。”
      他躲了一下,说:“没听见就算了,当我没说。”
      “不行不行,你得再说一遍,说大声些。”她贴着他,扭动着身子撒娇。
      他贴在她的耳边说:“清音,我也爱你,我不许你离开我。”说完就深吻住了她。

      今晚的卧谈,两人交流了各自宴游的见闻,一起取笑吐槽了某些人和事。
      谢清远夸她的词写得好,林清音告诉他自己作弊了,其实是读高中时背下来的。谢清远还是夸了一句:“人家写得好,你选得好。”逗得林清音抱住他又是一通腻歪,到两人情难自已时,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少顷,林清音投桃报李,也夸赞他写诗写得好,得了第三名,戏称他是“探花郎”,才貌双全。谢清远询问根由,林清音便给他说了“探花郎”的由来。
      谢清远对科举考试挺感兴趣,林清音便把她所知道的相关信息普及给他。
      由科举,他又谈及了他的理想:从寒门和平民中考核提拔一批贤能之士,替换掉官僚队伍中的无德无能者。他期待一批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新人,锐意进取,勇于担当,荡涤陈风陋习,为朝廷注入活力和希望。
      林清音说:“中国有句俗话,叫‘屁股决定脑袋’,意思是一个人的行为、看法、决策往往由他所处的位置决定。士族是因为久居高位,长期把持朝政,才形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你怎么知道寒门和平民出身的官员以后不会人浮于事尸位素餐呢?他们极有可能成为新的士族。我并不是想要打击你,我只是提醒你,希望你以后面对他们的种种罪行时,不要失望。”
      谢清远说道:“有这样的顾虑是应该的,我也在想方设法去制约和平衡。只是,都是一些临时措施,尚未形成完整的体系,也未能固定下来,成为考核官吏的准则,让官吏有法可依,违法必究。”
      “你尽力而为就好,不用勉强自己,更不要质疑自己。再过一千年,你希望的那个体系也不会形成。”一千年后,是宋朝、元朝、明朝还是清朝?林清音的历史知识有限,更何况她还不清楚她所处的时代。
      谢清远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我今日所做之事,虽不能立竿见影,却也为后人奠了基。一代又一代的人持之以恒坚持不懈,梦想终有实现的那一天。一千年不行,那就再来一千年。”
      林清音暗暗赞叹: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何其悲壮。一个士族精英,为什么会甘愿为了寒门和平民而锐意革新?
      “无问西东,唯求心安。或许,这就是我此生必须承担的责任吧。”
      “我穿越到这里,难道也有我要承担的责任?那我的责任又是什么呢?”林清音在心里问自己。
      她来此一月有余,除了“好好的活下去”这个理念固守在大脑一隅外,其它的脑容量都用来装“为为”,哦不,都用来装谢清远了。她本以为,她来此一遭,就是为了跟前世的“为为”美美地谈一场恋爱,然后,跟他生儿育女,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鹤发鸡皮,垂垂老矣,还是你在我眼里最美,我在你眼里最帅。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责任”这个词。在她看来,古代的女人,除了持家相夫教子,好像也没有什么社会责任。但今天,听了谢清远的理想,她觉得她或许也能尽点持家相夫教子之外的责任。
      “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我想跟你一起努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情从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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