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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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cape实验楼的4楼，一直是这个研究所的禁地。据传，那里的走廊蜿蜒着层层玫瑰，想要深入，便得先做好被茎刺刺穿身体的准备。
男人睁开眼，浑身僵硬的身体寓示着他已被这样绑了的几天。“你醒了？”一道声音自暗中骤然响起，男人沉默了一会，勉强开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咳..咳..” 他被几根类似于藤蔓的东西束缚着，过于苍白的脸却难掩卓越的容貌。“很早吧.”暗中的声音沉吟片刻，回答他：“从秦松鹤加入永生计划开始，我就知道了，这并不难查。” “我还是低估你了...”男人咳得愈发厉害，鲜血自口中流出，他无法动弹，只得任凭暗红流下。“燕先生...救下我..我能给你比他更大的价值。” 男人微笑的看着站在他身前的燕馥山，很可惜..他无动于衷。
“不要试图催眠我。”燕馥山冷冷开口，“不过，你还有次挽回的机会..”他戏谑地回望着男人，道：“比如...告诉我，关于裴现的事”。”男人笑了起来，“那个孩子啊..” 他有些惋惜地摇摇头：“他是被选中的人啊...燕先生。他和你一样..都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天生的养料！”“是这样吗？”燕馥山很轻地笑了下，”可...养料有时...也会害死土壤呢。”他说道。
燕馥山要去参加H国举办的科际交流大会。离开前，他特意叮嘱秦松鹤关注这位还未洗脱嫌疑的 “助理”。介于展星洲向来不管事，整个研究所实际都处在秦松鹤的掌控中。
是夜，裴砚的窗台处停了只渡鸦，转着它暗红的瞳孔，与屋内的人对视着。“啊一”一声尖锐的鸟鸣刺破天空。裴砚抓起秦松鹤给他的卡，轻车熟路地避开所有监控和守卫，来到实验楼底层。
“滴一”随着清脆的开门声，裴砚走进这个只待过半天的大厅。彼时的实验楼人去楼空，唯有蜿蜒至黑暗深处的走廊，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这位不速之客。在确定四下无人后，裴砚走上楼梯，一层，两层..
脚步停在四楼，然后...“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蔓延的，无比密集的玫瑰花丛。裴砚嘴角扬起个讽刺的笑：“十几年过去，这个混蛋还是那么俗不可耐。”他想。沿着玫瑰的指引，他毫不费力地找到许生遐，也就是那个蛊惑秦松鹤杀掉他的男人的房间。“他从来不回公寓。” 脑子里回响起秦松鹤的话语。“比起床，他更愿意和他的玫瑰待在一起。”
就在裴砚即将触碰到房门的那一刻，一只手从暗中袭来。几乎是同时，裴砚挑起匕首，狠狠向风流动处刺去。“别开门。”燕馥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以一种圈禁的姿态牢牢钳住他。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裴砚渐渐泄了力。“燕先生...”他无奈的开口：“你真的很阴魂不散啊。”
“或许.、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你对我的赞赏。”燕馥山放开他，表情戏谑。”裴先生...虽然我很讨厌你刻意接近我的行为...不过..目前来说你对我还是有价值可言的，所以，我还是要救你。”
“砰”一声，燕馥山踹开隔壁房间的门，转头向裴砚解释道：“那扇门的系统被秦松鹤改过，你一旦进去，便会立即锁死，同时触发自焚系统，你和许生遐都会被大火吞噬。”他顿了顿，有些残忍的揭开某个事实：“秦松鹤.是想杀了你。”裴砚点点头，语气平静：“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做？”
秦松鹤站在七楼的阳台，他的瞳孔里映出团团火焰。自那座实验楼4楼燃起。“永别了，阿砚。”他举杯，朝虚无的空气敬了下。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知道他干过的那些肮脏事。
他从来都不是渡鸦，他应当是只鹤..洁白的，无瑕的鹤。只有这样，他才能配的上展星洲。
他想起昔日控制他的许生遐，最后如那只渡鸦般在玫瑰的茎刺下绝望死去。而他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亦如当年在小溪边，那个看着好友一点点被水淹没的自己。
两个小时前，秦松鹤支开助理，独自前往实验楼。彼时正逢下班时间，楼里仅剩的几个员工在和秦松鹤打过招呼后，也纷纷离开。电梯停在四楼，秦松鹤穿过满是玫瑰花的走廊，走进写有“玫瑰培育基地”的房间。“父亲..” 他向被绑在房间中央的男人泼了盆冷水见男人转醒，笑着问他：“我送你的这份礼物，，你还喜欢吗？” 许生遐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我的小鹤都长这么大了...哈哈...”他苍白的脸上是与从前无异的和蔼，令秦松鹤有片刻恍神，“我不是你的小鹤...” 冰冷的男声伴着某样东西的启动声一同响起，捆在许生遐身上的绿色藤蔓陡然生出许多尖刺，仿佛有生命般，那刺深深扎入许生遐的身体里，而后..鲜红的血液顺着藤蔓缓缓流出，流向绿色的尽头，那里...一朵玫瑰含苞待放着。
秦松鹤欣赏了会男人痛苦的神色“原来..你也会痛...”他开口，语气讽刺又怨毒：“你不是喜欢玫瑰么？那就用你的鲜血浇灌一朵这世间最美的玫瑰吧。” 他掰起许生遐低垂的头，迫使男人去看那藤蔓 “你看啊...！你给我好好看啊..！你的生命在滋润着那朵花，每一滴流逝，都会化作养料，供它肆意绽放！这是你教我的...父亲...”“ 咳咳...”许生遐因他粗鲁的举动而不断咳嗽着，在逐渐涣散的目光中，他微笑着看向秦松鹤，“你杀不死我的...” 他声音沙哑，似来自恶魔的低语，深深钻入秦松鹤的耳朵：“因为...你就是我啊...”
“是我亲手培养的...报复这个社会的利剑！”
“我将永生永世伴随着你...直至你死亡...”
“闭嘴！”在秦松鹤的怒吼声中，许生遐笑着闭上了眼。“我从来都不是你...” 秦松鹤推开已经停止呼吸的男人，只在一瞬间，脸上的狼狈被尽数抹去。他摘下那朵用许生遐鲜血浇灌的玫瑰，脑中浮现出展星洲的脸 “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你..” 他回头，对着许生遐尸体露出个充满嘲讽的笑“我的神会指引我..带我走向光明...这朵玫瑰便是我的聘礼...至于你，就和那个蠢货一起消失在烈火里吧。”
秦松鹤低头吻了吻陷入沉睡的展星洲。那朵玫瑰在他们床头绽放着，折射出惊心动魄的艳红色。秦松鹤走出公寓楼，巡逻的保安见到他，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我都看到了。”秦松鹤心情不错地拍了拍保安的肩膀，“消防部已经接到消息把火灭了...查出纵火犯就免你们的罪。” “不是啊，秦先生...”那保安有些欲哭无泪，他指向实验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是燕..燕先生回来了...他要见您。”
秦松鹤顺着他手指指向看去，扬起的嘴角骤然僵住了，他转身想逃，却被腰间的匕首抵着..动弹不得。” 别动..你打不过我。” 裴砚冷冷道。他挟着秦松鹤，一步步向燕馥山走去。然后是“砰砰”两声枪响。燕馥山收回枪，居高临下地望着因痛若蜷缩在地的秦松鹤。“为了展星洲，放过我。”秦松鹤盯着他，用尽力气挤出这句话。
“在我的研究所搞出这么大动静，废你两条腿已经算照顾你了。” 燕馥山将他给裴砚的卡扔在地上，那只浴血的渡鸦仍翱翔在卡面，不过不是涅槃，是垂死后的挣扎，匆匆赶来的德裔男子带走了秦松鹤，燕馥山转头，看向站在他身旁的裴砚。
“匕首不错。” 他夸赞道，今夜没什么云，月亮颇为大方地屹立于天空，洋洋洒洒将月光挥向地面，裴砚低头“嗯” 了声，看不清神色，月光自他头顶落下，陡然牵动了燕馥山的某根记忆，
“我们...以前见过？” 没由来地，他蹦出这样一句话。裴砚抬头看他，眼里燕馥山看不懂的油画，“我不记得了...”他低声说道，然后提醒燕馥山：“你该去审秦松鹤了。” “Coin会处理的...”Coin是那个德裔男人的名字。燕馥山伸了个懒腰，一把搂过裴砚。
“陪我聊会儿天吧、，小助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