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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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战区是有简易的医学研究处的，只是地方不算大。
关如岁和林清空也没有表现出嫌弃的样子，反而觉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对于做实验而言，根本不需要太大的场地。
只要各类仪器齐全就好。
他们白天就在主战区附近寻找异形生物的身影，或者是对地上异形生物的尸体进行观察。
商问天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突然成长了很多。
见到商轶也不再阴阳怪气地挑刺，反而好像是在躲商轶。
关如岁为商轶松了一口气，他那位弟弟真的像个疯狗，被咬上就很难松口。
在主战区的第一个月，关如岁在适应这里的环境。
更加干燥的空气让他不得不多喝水，还要确保随时可能出现的战火爆炸声不能影响到他做实验的手，连一丝颤抖都不行。
根据对异形生物死后的血液检测，根本检测不出特殊的元素。
但是新鲜的异形生物血液带有腐蚀性，而且异形生物的变化一定有原因。
所以关如岁和林清空一直没有放弃任何可能性。
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把收集来的不同异形生物血液分别提取检测，观察。
新年到来之前，主战区迎来了尊贵的客人。
联邦元帅穿着军装出现在主战区，这是对所有军人的鼓舞，他们欢呼着，簇拥着，向元帅展示自己的精神面貌。
关晖这次确实是来慰问战区士兵的，顺路看看自家孩子。
关今月听说以后也跟了过来，美名其曰照顾爷爷。
跨年夜。
本来关如岁和林清空也是放假的，但是两人都想把手上的实验继续下去，所以谁都没有离开实验室。
最后知道全部情况的陆谜站在门外敲门，等了半天关如岁才过来开门。
他朝着门内喊：“林老师，关科员，家属来了。”
林清空转头看向关如岁，“岁岁你先走吧，反正没什么需要整理的了。”
然后又看向陆谜，“让他等着。”
陆谜现然并不意外这样的回答，“好的，中将在招待所等您。”
关如岁把白大褂脱下挂起，去找来大衣和围巾，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地出来。
他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梁，看向陆谜，“林老师，是中将的伴侣？”
“嗯。”
“那为什”“为什么我和林老师这么熟悉？”
关如岁在这里的一个月，和陆谜很少说话，有时候在路上看见了都要当作看不见。
可偏偏对所有人都很正常，唯独不愿意和陆谜讲话。
除非汇报什么结果，或者传达林老师的需求的时候才会主动和陆谜说话，说完也会立马离开，仿佛两人之前从来不认识，连上下级也不是了。
陆谜靠近他，“是想这么问是吗？”
关如岁眨巴着眼睛不说话，等待着陆谜的回答。
陆谜没忍住把手放在蓬松的栗发上，呼噜了两下，“以前中将带过我一段时间，算是我的教官。”
那时候中将明明都已经和林老师登记成伴侣了，对外还是说在追林老师。
闹得很多林老师的爱慕者想打他。
关如岁听他说那时候的事情，想来也是，大校那么凶，林老师那么明媚漂亮，肯定会是很多人的女神。
没走多远，他才发现前方并不是招待所。
抬起的脚被强制停下，“等等，家属，你是说我爷爷来了？”
反射弧有点长的小兔子紧张的竖起耳朵，陆谜笑着，“不止。”
说完，前方的会客区里跑出来一个娇俏的少女，手里小心翼翼地捏着什么东西。
“哥！！！”
像一块磁铁就这么紧紧贴上关如岁。
十四岁的小姑娘还是这么瘦，关如岁按着妹妹的肩膀，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一看就知道是211的智脑，一块很小的芯片，可以放进通讯器里。
“为什么？”
“是211拜托我帮忙拆下来的，他说他生是你的机器人，死也是。”
关如岁有些无奈，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也随着关今月和211胡闹。
他拿过芯片，放进通讯器，页面闪过机器人开心的表情，“主人！”
熟悉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能听出211很开心。
关如岁嗯了一声，眼眶有些热。
他们朝着会客厅走去，关晖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他近些时间的精神总是不好。
要不是陛下一直不出面见人，还送了信件给他，要他来慰问好吧他自己也还是会来的。
也不知道皇后近年来身体如何。
打着瞌睡的元帅从混沌的意识中醒来，看见自家孙子孙女身边站着另一个人，看起来笔挺硬朗，长相有些熟悉。
陛下是标准的蓝星欧洲人长相，五官立体，深蓝色的眼睛深邃狠厉。
这位年轻人像是翻版的陛下，黑色的瞳仁显得不那么有冲击力，身上的气质也略显绅士，加上黑色的头发为他增添一丝柔顺。
他收起自己的猜测。
青年朝着中将和元帅行礼，“元帅好！中将好！我是黑鲨特战小队的队长，陆谜。”
他介绍完，关晖再次打量一番，嗯，再看看也没那么像陛下了。
不过刚刚闻庭已经跟他介绍一番，加上关如岁去暮星的路上他听到过陆谜的保证。
他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闻庭让他放松些，眼神朝着门外瞟。
“报告中将，林老师说让您等着！”
关晖都没忍住笑，闻庭瞪了他一眼，陆谜当没看见。
“报告！”
闻庭哼一声，“说。”
“我说您会在招待所等林老师。”
这下屋里的其他亲卫也都有些忍俊不禁，元帅挥挥手，让闻庭快去找伴侣去，和这群半大小子计较什么。
闻庭走了以后，关晖看向陆谜，他的眼神一转，从原先的元帅转变为和蔼的爷爷，向陆谜道谢。
让他继续关照着关如岁。
“这孩子是靠着自己长大的，从来没有犯过错，心思也纯粹，善良又心软，很容易受到伤害。”
这副样子太像临终托孤，陆谜不敢让元帅再这样说下去。
“您放心，我发誓会一直为关科员的人身安全负责，直到我死去。”
他的誓言立的太重，连元帅都额外看了他一眼。
“我没看错的话，你是藤蔓吧？”关晖的声音带着质疑，眼神则更加明显。
在战场上待了一辈子的人，不收敛着气势，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陆谜却恍若未闻，“是的。”
“但我别无所求。”这个眼神太纯粹，像是太极八卦图里，被圈在白色里的那一点黑色，足以在第一时间抓人眼球，再无法移开眼睛。
身边的亲卫觉得这个青年是在是太会作弊，竟然妄想用这种方式来获得元帅的青睐。
但是一向不会被人糊弄的元帅，这时却不知道为什么被迷惑到，只说了一句好。
陆谜表达完自己就离开，但并没有走远。
他在不远处的校场上发泄情绪。
刚刚那和直接表白没什么区别，他还是有些心急了。
但是关如岁过去一个月都不太和自己说话，是因为吃林老师的醋，这个发现让他无比心动。
也让他一时间难以自控。
会吓到关如岁吗？
他一拳打在沙袋上，看着沉重的沙袋在半空中徘徊，最终又停在原地。
还在原地的关如岁正在消化讯息。
爷爷看着他，“岁岁。”
他坐在爷爷对面，身边站着关今月。
“您说。”
这是他所熟悉的教育方式，长辈坐在对面，对他进行教导。
这个时代人类的平均寿命在120岁，关晖也不过才七十岁，苍老的不像话。
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让关如岁心痛的牵挂，“你要听你奶奶的话，不要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玫瑰与藤蔓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臣服，是爱，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帮助。”
“虽然刚刚那小子很有勇气，但你的希望并不会因此被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关如岁看着认真的爷爷，“我明白。”
这是奶奶终其一生追求的，她希望玫瑰人类能做到这些，可是直到她离开之前，都没有见到。
关今月眼里写着不知名的情绪，她低头看着通讯器上的人名。
姆利斯。
和爷爷说了一段时间的话，又陪着爷爷和关今月吃饭。
奔波一天的关晖也有些困倦，让两个孩子自己出去走走，他需要休息。
关今月说明天再去，拒绝了她朝思暮想的哥哥。
关如岁之前就从商轶那里听说过，跨年的夜，主战场上的士兵十分重视。
大家会在篝火里唱歌跳舞。
如果下起雪，连主战场这荒芜的地方都会变得更加漂亮。
他路过热闹的篝火旁，笑着拒绝大家的邀请，听着那些不同语言的欢唱，生出岁月静好的幸福感。
所有的篝火都被他路过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夜色笼罩大地，寒冷刺骨的风穿过大衣朝温暖的内里钻，被轻易攻陷的手打着颤。
天空中突然飘起雪花。
远处的人群欢呼声更大，在主战区里还流传着古蓝星的传言，瑞雪兆丰年。
雪花落在他的掌心，像是感觉不到温暖一样停留着，又渐渐化成水。
关如岁在辰星不太看得到雪，首都的冷，是湿冷，冬天最多也是雨夹雪，基本看不到洁白的雪花。
得益于身边有一个路灯，他抬起头，看纷飞的雪花在半空中舞蹈。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关如岁，新年快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