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同桌相亲相爱》商砚

3、初遇

　　第3章初遇
　　橘黄晕染天边，每一抹金色都诉说着傍晚的柔情，柔光洒在校园，印在朝气蓬勃的脸庞，折射的暖阳透过窗户洒在课桌成堆成堆的课本上。
　　窗边，蓝白校服少年趴在课桌上补觉，晚霞打在他脸上，暖调弥漫四周，少年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似上好的人间玉，鼻梁高挺，黑发浓密，眼下乌黑明显，只是皱着眉五官恨不得扭在一起，明显睡得不安稳。
　　“沈哥，沈哥。”前桌林白轻晃对方手臂，“起来了，要上课了。”
　　沈榆不情愿睁眼，打着呵欠，语调慵懒，“什么时候了。”
　　林白把试卷递给他，回答，“晚课间啊，你睡傻了吧？”
　　沈榆不理会对方调侃，看了眼旁边空荡荡课桌，多嘴问了句，“新同学还没来？”
　　中午吃完饭回来，沈榆发现旁边积灰的桌子擦得干干净净，放满书本和试题卷，沈榆对自己未来同桌十分好奇，等了一个下午还没等到人。
　　“对啊，老曹说是今天来，”林白也觉得奇怪，“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诶？不对啊，沈哥你居然问新同桌诶！”
　　要知道，沈榆虽然长得漂亮，看着人畜无害，可别被他外貌给骗了，他可是一中公认的不好惹，说白了，就是校霸，分班后没人敢和他坐，害怕人家一个不开心就把人从窗户扔下去。
　　沈榆不答，拿笔轻敲对方额头，问，“晚上班主任是不是开会来着？”
　　林白捂着头，面露委屈，“对，怎么了？”
　　“我出去，”沈榆起身，“有什么要带的没？”
　　林白有些懵，他摇头，“没有。”
　　沈榆：“行，走了。”
　　林白后知后觉，“不是，你去哪？”
　　然而，对方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徐双双坐回位置，见他盯着后门发呆，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写物理写傻了？”
　　林白看了眼自己同桌，不否认，“写懵了。”
　　“那就换换口味，”她从自己桌子里拿出一张生物卷子，给。”
　　林白：“……”
　　沈榆轻车熟路绕道学校侧门，爬上墙角桂花树然后借力跳上墙翻出学校，他回头看了眼身后高墙，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步子轻快走进小巷子。
　　一中侧门连接着一个巷子口，巷子里左右两边种着桂花树，黑青色石头子铺装小路，两侧房子青瓦白墙，下雨天走别有一番风味，余晖洒在石头子上，晚风轻拂，两排桂花树沙沙作响，偶尔会有桂花掉在黑青色石头子上，点点橘黄映残阳。
　　沈榆走出巷子，来到学校后面小吃街，小吃街对面是二中，以艺体生闻名，二中边上还有一所大学。
　　他低头玩手机，熟练绕开好几个小吃摊，打算吃经常光顾的麻辣烫，沿着路走有许多巷子口，沈榆抬头看了眼小吃摊，打算加快脚步，却一个猝不及防被拉进巷子里。
　　“我去！”后背与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沈榆忍住没爆粗口，生理性眼泪流下来。
　　哪个找打的！
　　他定睛一看，是沈靖，语气冷下来：“不是我说，你有完没完？”
　　沈靖带着一群人将沈榆围成圈，冷笑，“我当然没完！沈榆！你就跟你爸一样贱！”
　　沈榆懒得跟他废话，认真思考一个人揍一群人的可能性。
　　不远处，舒棠在行人无意识注视下淡定下警车，他向驾驶位陈叔招手告别，“谢谢陈叔。”
　　陈叔越看舒棠越喜欢，笑眯眯摆手，“快去学校吧。”
　　舒棠点头，他将书包单肩背着，慢悠悠朝学校侧门走，马路两边支着小吃摊，香味扑鼻，令他忍不住东看看西瞧瞧。
　　来逛的大部分都是大学生，一家麻辣烫排的队尤为多，恨不得排到马路上，舒棠忍不住看去，不经意间瞥见面容姣好少年被围在中间，他顿住脚步，盯着人群中高一个头的少年，片刻，他在屏幕划两下，随后将手机贴在耳边，“喂，110吗？这边有人群殴弱小同学。”
　　舒棠重新将手机放兜里，毫不留恋走进学校，深藏功与名。
　　高二六班在三号教学楼三楼，离侧门近，平常放假一般不走正门，都是走侧门，舒棠抬头就能看见三号楼，周围人来人往，加上舒棠没有穿校服纷纷回头，而当事人视若无睹，冷着一张脸，一看就不好惹。
　　晚课间，林白抱着试卷走到讲台前，大声喊，“家人们，语文试卷快交给我！我要走了。”
　　李辉快速抄了选择题，跑向讲台，“小林子！小林子！不要抛下我！”
　　林白扫了眼他试卷，“不是，你填词第一题选B干嘛？”
　　李辉拿了第一排同学笔写了一笔，抬头震惊看着对方，“不是，你怎么黑笔壳子套红笔芯啊？”
　　谢铮：“……”他默默把红笔壳子套着黑笔芯的笔递给他。
　　舒棠：“……”
　　他站在门口，开始考虑吴主任撒谎的可能性。
　　或许，这是这个班班风？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舒棠抬步走进去。
　　林白收走李辉试卷，低头转身猝不及防撞上“一面墙”，手里试卷掉在地上，腿一软眼看要跪在地上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哎哟！”
　　舒棠眼疾手快扶住他，“小心！”
　　林白被撞的眼冒金星，双手死死抓住对方胳膊，恍惚间闻到了淡淡茉莉花香。他抬头，忍不住惊呼“卧槽！”长得也太犯规了！
　　李辉愣在原地，嘴巴张大呈现“O”字形。
　　从他们向讲台的角度看去，林白整个人被圈在对方怀里。
　　谢铮：这是什么桥段？
　　一个教室但凡有点其他动静，一般都会停下手头事然后看过去，就像现在，全班安静只剩那声“卧槽”在教室回荡，所有人目光全都聚焦在讲台上。
　　舒棠面无表情收回手，蹲下将卷子捡起来递给还在发愣的眼前人，嗓音清冷，“给。”
　　林白回神，尴尬接过试卷，顶着全班人好奇眼光，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舒棠点头，他跟没事人一样绕开林白随意拿了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上“舒棠”两个大字。然后回到自己座位上，埋头补觉，一气呵成，此过程快到许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目送林白离开教室，李辉悄咪咪凑近谢铮，“这个看起来比沈哥还不好惹。”
　　谢铮点头，嘴上却说，“人不可貌相，没准舒棠同学只是看似不好惹而已。”
　　李辉：“……”
　　谢铮咳嗽，转移话题，“不过，话说，都开完班会了，老班怎么还没回来？”
　　李辉搭话，“总不能是去逮沈哥去了吧？”
　　睡了一会儿，舒棠开始收拾桌子注意到窗户内外安装着防护栏，桌角贴着防撞护角，心中疑惑。
　　林白气喘吁吁回来，看见舒棠盯着防护角发呆，解释，“舒同学，这个是怕学生磕着碰着才贴的。”
　　“那防护栏呢？”
　　林白委婉表达，“这些可能和你同桌有关。”
　　舒棠点头，他现在对还未见面的同桌多了几分好奇。
　　警察局。
　　沈榆做好笔录安静坐一旁。
　　陈叔打量他一眼，又是个可怜孩子啊，这让他想起了上午那可怜孩子，两个人连坐姿都一样，说来也巧，他前脚刚送那孩子才走两步就接到报警电话，这才掉头回去。
　　多亏舒棠啊。
　　想到这，他忍不住走向沈榆，看他长得乖巧，忍不住爱心泛滥，慈爱摸他脑袋，言辞恳切，“孩子别怕，要相信警察叔叔。”
　　沈榆：“……”
　　其实他打得过。
　　闹到警察局了，这不被老班逮？
　　要是他们喊来她……
　　沈榆不敢继续想。
　　到底是哪个王八龟孙报的警！
　　“人呢？”
　　沈榆听见熟悉声音，抬头望去。衣着华贵女人走来，他愣了两秒小心翼翼轻唤对方，“妈。”
　　妇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跟警察进行交接。
　　白梅将沈榆从警察局带回来后，她深吸口气，“你又在惹什么麻烦？沈榆，我说了不要试图用这种拙劣的方式引起我注意力，我已经有新的家庭了，能别来打扰我吗？”
　　白梅觉得沈榆惯会装乖卖惨，沈明进去后哪里还会有人打他？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的不好吗？她跟沈明没离婚之前乡下的爷爷奶奶就闹着要接沈榆回乡下，现在他爷爷奶奶死了就要来找他这个妈。
　　沈榆一声不吭，安静听着她说话。
　　“以后这种事别找上我，”白梅示意不远处曹顺德，“你班主任，还有，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沈榆深吸口气，他向白梅深深鞠躬，“抱歉，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打电话给您，给您添麻烦了……妈……白女士。”
　　白梅不理，转身走进不远处豪车副驾驶，豪车后座开着窗，探出个小脑袋，眼睛很像沈榆，却又不像，前者眼里承载着星辉，是天上最闪耀的明星，带着懵懂、无忧以及来自父母的爱，而前座，白梅和中年男人谈笑风生，完全没有刚才表露出的不耐。
　　男人注意到沈榆目光，笑着朝他点头，沈榆向他点头，而后狼狈别开眼。
　　他好像阴沟里的老鼠，窥探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心中的调味料被打翻，苦涩，嫉妒，羡慕，萦绕在心头。
　　他没资格埋怨白梅，相反，他希望白梅幸福，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沈明抽烟、酗酒还家暴，小时候，是白梅将他护在臂弯下，她跟沈明离婚是脱离苦海。
　　曹顺德轻拍他肩膀，“行了，人走远了，回神。”
　　沈榆点头，“抱歉，老曹。”
　　曹顺德浅笑，“抱歉没用，等会儿回学校收拾你，为了吃个麻辣烫逃课，你逃课也就得了，还被别人欺负了，出息呢？沈榆？”
　　沈榆小声抱怨，“我又不是打不过。”
　　“嗯？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错了。”
　　曹顺德带沈榆去吃了那家麻辣烫，然后领着人回到教室，他环顾四周，眼尖看到舒棠，开口，“新学期，收点心。”
　　舒棠起身给自己同桌让位置进去，挑眉，原来是他啊。
　　“可千万别逃课，别给我捅娄子，”曹顺德顿了顿，看了眼沈榆，开口，“尤其是逃课去吃麻辣烫的，成何体统。”
　　沈榆：“……”
　　舒棠埋头刷题，嘴角挂上微不可察的弧度，但还是被眼尖的沈榆看见。
　　“沈榆。”
　　沈榆转头看向曹顺德，一脸懵。
　　曹顺德笑眯眯开口，“三千字检讨，开学考后给我，对了，校长说让你开学考后升旗仪式上念。”
　　沈榆：“……”
　　曹顺德见他皱眉一副苦大仇深模样，满意点头，也不枉在开会的时候被校长叫出去，“另外，我们班迎来新同学加入六班大家庭，希望大家友好相处，互助友爱，团结一心，再就是掌声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