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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公主府结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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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庭内的守卫和丫鬟们根本就拦不住他,男人直接越过了挡在面前的涟漪,迈步走进书房。
屋内两人离的很近,一看见沈铃兰这个贴身侍卫,谢淮砚就想起了那日晚上发生的事情。
眼看着男人危险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沈铃兰感觉今日的宸王殿下好像有些奇怪。她想离开,可偏生的脚底像是灌了铅子一般,挪不动步。
就在男人指尖快要触碰到沈铃兰的衣袖时,江寒几乎是立刻就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谢淮砚稍一偏头,右手指尖直接捏住了面前的剑刃。顷刻间,剑拔弩张,两人对视之时,都清楚的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嫌恶。
赶在宸王殿下后面进来的涟漪被吓了一跳,心中顿时泛起了一丝难过。
只听沈铃兰威严端庄的声音响在三人耳畔:“江寒,涟漪,你们俩先下去。”
一人收手一人收剑,江寒不情不愿的被涟漪拽走,屋内总算是重新安静了下来。
“公主,怎么不跑了?”男人似笑非笑,缓缓往前靠近,沈铃兰后退一步,他便朝前一步。一个不防,竟被他生生逼至墙角。
穿越十年,沈铃兰还是第一次产生慌乱之感,她正了正神色,不愿在这等时候落人下风:“宸王殿下不经本宫的同意,擅自前来,是何道理?”
“啧,”谢淮砚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他两手撑着墙面,将女子禁锢在怀中,语调温柔又带着缱绻:“本王不过是想前来寻找一只翻脸不认人的狸花猫罢了,公主难道也不允?”
沈铃兰眉头微蹩,想伸手推开他,不料却反被男人握住右手手腕。
袖口处衣衫滑落,露出洁白如玉的肌肤,谢淮砚眸色一暗,喉结控制不住的滚了滚。
他用指腹轻轻摩擦着女人的腕处,低声喃喃道:“为何不等我回来再离开?”
男人的指尖冰凉,又带着些许说不出道不明的含义。沈铃兰顿时感到浑身一阵颤栗,她使着力气挣脱开了对方的手,不得不用言语搪塞道:“事急从权,实在是等不到王爷下朝。”
“是么?”谢淮砚轻笑着往后退了两步,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含着秋水牢牢的盯着她:“本王救了公主一命,公主打算如何报答?”
就知道这人没这么好心。沈铃兰抬起头同他对视,声音沉沉,不答反问:“那宸王殿下希望本宫如何报答?”
女人一张未施粉黛的瓜子脸愈发显的清冷柔弱,可偏偏那双眸子里却没有一丝波澜,冷硬的宛如冰石。
谢淮砚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他说出口的话却又那样正经严肃,只见男人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本王什么都不缺,只是王府内还缺一位王妃,不如公主以身相许可好?”
她果然猜的不错,此人救自己,就是为了她身后云国的势力,沈铃兰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里却夹了几分讥讽:“离皇有这么多皇子,本宫为何偏要选择你?想凭这救命之恩让人以身相报,宸王殿下可真是好算计啊!”
谢淮砚惊讶的挑起眉梢,这女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好笑的摇头叹息道:“本王可是真心求娶的,公主殿下莫要弄错了。”
此话一出,倒真是让沈铃兰有些许懵圈了,女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宸王殿下可是吃醉了酒罢?放眼整个华京城,家世才情具备的名门闺秀多的是,你又何必选我这个心机深沉、名声在外的和亲公主?”
谢淮砚玩味一笑,语调轻佻至极,活脱脱像是一只勾人心魄的狐狸精转世:“可本王,就喜欢公主这样的铃兰花,旁的菟丝花那般无趣,又如何能入得了本王的眼?”
沈铃兰微微一笑,眼波流转之间,手指已经搭上了男人的肩头,缓缓游移,而后一把扯住了他脖领处的衣裳,轻轻往前一拽,两人贴面之时,女人凉薄的嗓音传到谢淮砚的耳边:“宸王殿下难道不知,铃兰花是有剧毒的。”
男人眉眼微荡,笑的恶劣又妖孽:“铃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沈铃兰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骂人的话在嘴里绕了几圈,最终还是未曾说出口。
见女人呆愣在原地,谢淮砚抬起步子走到了她身后,双手覆上她的肩膀,把人往前带了几步。
桌案前的椅子被他调了个位置,沈铃兰就这样,被男人按在了雕花椅子上。
她无奈又气闷道:“你又要作何?!”
男人挑眉:“不作何,本王只是怕公主站累了,另外还想同公主说说今日早朝发生的趣事。”
砚台之上的墨水尚未用完,谢淮砚看的真切,再联想到方才的江寒,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男人模样懒散的靠着桌案,同沈铃兰开口道:“今日早朝吏部的人已查明刺客背后的主谋乃是中军督统季唯宗。父皇当即下令将其关押至大理寺,并由谢玄煜奉旨查抄季府。”
“不出所料,下一个便是太子罢。”此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谢淮砚双眼微微眯起,出声打趣道:“玉锦长公主如此聪慧,倒是不知那等可笑的谣言是何人所传,竟能从云国都城传至离国华京。”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只操心战事的宸王殿下也关心起市井传言来了?”顿了顿,沈铃兰又道:“莫不是边疆太过无聊,所以宸王殿下这才一回华京便往人堆儿里扎。”总算是扳回一局,女人忍不住撇了撇嘴角。
谢淮砚无奈耸肩,这女人轻易还真是不能得罪。他低头瞧着沈铃兰得意的面容,柔和的嗓音掠起千重浪:“所以…公主现在考虑的如何了?可愿做这个宸王妃?”
沈铃兰眉心一跳,抿了抿唇,仰头直视他,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嫁可以,但是待殿下登上皇位,便要放我离开。”
谢淮砚一愣,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想当皇帝吧?不过这样也好。他嘴角勾起笑容,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
………
晌午时,宫中传出了一件大事—
五皇子奉皇命查抄季府,却意外在书房暗格内找到了一册账本,另加一张名单。账本上所记官员贪污的银两,而名单上写的,则是贪污受贿官员的名字。
这些官员,没有一个不是太子殿下的人。经过严刑拷打,季唯宗还招出了太子殿下拿手底下这些大臣们贪污的银两,豢养军队、私铸铁箭的事。
皇帝闻言震怒,下旨废掉太子,将其关进诏狱,季唯宗等大臣秋后问斩,府中家眷一律贬为奴籍。
一环扣一环,此事背后之人,可谓是阴险之极。说真的,沈铃兰都有些佩服这个五皇子了。
听完江寒的汇报,涟漪站在一旁啧啧称奇:“真想不到,这个废太子胆子居然这么大。”
“身为一国储君,竟然沦为他人手中棋子,还是最不重要的那颗,当真是可悲。”沈铃兰嘴上说着可悲,脸上却丝毫未见怜惜之态。
此时此刻的乾阳宫,太医战战兢兢跪成一片,龙塌之上皇帝双眼禁闭。
贤妃娘娘坐在塌边给皇帝喂着汤药。想到太医还跪在这儿,她便柔声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一群人如释重负,忙不迭地俯首离开。
皇帝被太子气到晕倒的事很快就传进了宸王府。
谢淮砚没什么正形地躺在软塌上,一只手枕在脑后,嘴里还叼着一颗葡萄。
羽择恭敬站在男人跟前。自打从公主府回来以后,主人的脸上就好像总是挂着笑意,不是骇人的笑,而是那种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主人,陛下晕倒了,咱们可要去看看?”他忍不住出声询问。
“去,当然去,本王可还有事要求他。”谢淮砚缓缓坐起身,嘴角的笑容扩散的越发明显。
“啊?”宇择挠了挠头,憨笑道:“主人您居然还有求人的一天?尤其那人还是皇帝陛下。”
谢淮砚嘴角抽搐,淡淡的斜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会拿你当哑巴。”
羽择:“……?!”
殿内死气沉沉一片,贤妃同内监不知何时已被遣走,谢淮砚进来的时候,里面只有皇帝一人躺着龙塌之上。
皇帝听见脚步声,并未睁眼,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毫不遮掩的慈爱:“祈安,你终于来了。”
谢淮砚回华京这段时间,除了早朝,私下里他们父子还没有见过一面。就连上次的宴会,皇帝也因为担心他见到自己而离开,选择了不去。
谢淮砚敛了眉眼,面容虽平静可他的语气却明显厌恶至极:“别叫我祈安,你不配。”
皇帝闻言眸子里顿时闪过一丝受伤,他缓缓坐起身体,难得面露无奈之态:“十三年了,你竟还在怪朕。”
谢淮砚并未理会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开口:“父皇您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爱做戏,太子这件事,您这心里分明就没有多少波澜,却还偏要做出一副被气昏了的模样给外面那些朝臣们看。”
“朕还以为你是来关心朕的,没想到,你是来拆朕台的。”皇帝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同他过世的妻子有着八分相似容貌的男子,一时间,晃了心神。
“砚儿,你同你的母后长得真像啊…”
谢淮砚直接略过他的话,跟没长骨头似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男人靠着椅背,漫声道:“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要求父皇您恩准。”
皇帝惊讶之余又不禁有些欣喜:“何事?”
谢淮砚正了神色,目光转向他,十分坚定道:“还请父皇下旨为本王和玉锦长公主赐婚。”
“什么!?”皇帝难掩震惊之色,“你可是想通了?”
谢淮砚摆了摆手,嫌弃道:“皇位本王可没兴趣,今日来找你,也就只为赐婚这一件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