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的偶像》superpear

9、第 9 章

　　本来发烧就是反反复复的，陆祈打完针好了一阵，结果下午和晚上练习又烧了，这回他自己报告队长，独自先回宿舍休息。第二天就是表演日，他不想自己有什么闪失。
　　晚上捂出汗，早上起来清清爽爽洗个澡，陆祈觉得自己又又又行了。今天行程是先去电视台完成打歌节目现场录制，然后直接拉去体育馆彩排，晚上上台表演。
　　“陆哥，你还好吧？”李都尹平常喜欢跑到陆祈床上，一起聊天看动漫，这两天陆祈生病，他刻意没有多打扰。
　　“放心，没啥事。”
　　陆祈夸下的海口没多久就不攻自破。B-free是新人，即便是大公司，新人也没有待机室可以用，本来电视台也没那么多房间，全部都是优先安排早出道的前辈，尤其是有名气很大的前辈参加打歌时，能有单独的待机室用来休息。陆祈他们只能在一楼大厅搭的简易棚子里。偏偏秋雨一阵接一阵，分明比平常穿得多的陆祈在棚子里居然觉得有些冷。
　　“舟沅，你带了暖宝宝吗？”
　　“暖宝宝？”无论怎么说这个季节就开始带暖宝宝好像有点过早，不过李舟沅马上就get到了，大厅直接连通外面，就几个玻璃门，也没什么暖气，病没好全的陆祈大概在发低烧。“药吃了吗？体温计呢？量一下。”
　　确实是低烧，陆祈被按在椅子上，田珉钧好心贡献出自己的肩膀让他哥靠着睡会儿，上台前半小时才把人叫醒。李舟沅又顺手给陆祈量了一次体温，“不行，是不是药不好使？晚上怎么办？”
　　“没关系，打完歌你们先去彩排，我再去一趟医院。”

　　李舟沅带着成员们过来打招呼的时候朴诗宇刚好在测试麦克风，说着调高一些，余光就瞥到一排人小碎步挪过来，今天他心情很好，不光能见到粉丝，还有陆祈。朴诗宇发现自己想被他的眼睛注视，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他与那么多粉丝面对面接触过，也和别人谈过恋爱，可他无法界定陆祈的眼神，只能记住那种烫烫的感觉。
　　“人没齐？”朴诗宇扫一眼就发现陆祈不在。
　　“陆身体不太舒服，已经在医院治疗了，待会儿马上过来。”李舟沅说。
　　又生病？
　　朴诗宇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没想到是体质不太好的家伙。他空闲的时候把B-free的出道纪录片看了，虽然怎么看都很像公司的招生简章，展示给练习生提供的优良环境和人力保障，宣传不同的海选渠道。剪辑手法也很老土，老是先抑后扬，表现舞台练习多么困难最后又完成得多么好，总的来说十分无聊。好在还算有良心，没有把孩子们素面朝天的样子直接放出来，新人很容易被审判外貌，对于刚出道的新人来说收到这些恶评应该会很难受。
　　他最大的感受是陆祈怎么在这么短时间瘦了这么多，纪录片里那个有脸颊肉的孩子看起来更野性更有活力一点，结果一出道脸马上就尖了，整个人看上去精致许多，确实更好看了，但脸颊肉也很可爱，朴诗宇为自己没法戳一戳感到有些可惜。
　　他在台上小幅度跳舞排练走位，突然感受到一束视线投到自己身上，按理来说现场这么多工作人员，有人看自己并不奇怪，但不知怎地，朴诗宇就是可以识别出来，他觉得那是陆祈。抬眼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裹得严实的的黑团子混在工作人员当中，和自己对视后就举起一只手臂挥动，像是在舞应援棒一样。朴诗宇其实看不清楚，因为晚些上妆造要戴有度数的美瞳，所以他没有戴隐形眼镜，分明看不清陆祈的表情，但他觉得那孩子正笑得见牙不见眼。
　　“你干嘛突然那么使劲！害我也跟着使劲跳，真是的，留点力气上台啊！”刚跳完一曲就被林和俊数落。
　　朴诗宇不是故意的，只要被陆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就忍不住做得更好，但还是要怼回去：“你别使劲不就行了，跟着我干嘛？”
　　“哈！”林和俊不满地给了他后背一掌，跳舞时余光能看到队友，如果感受到队友在非常热情地表演，自己的情绪也会被调动起来，这就是协同效应。林和俊和朴诗宇两个人的协同效应非常强，只要其中一个用力哐哐跳，另一个就不甘示弱，即使再说好这首歌省点劲免得待会唱抒情曲上气不接下气，也不顶用，只能结束后互相埋怨。
　　朴诗宇回头看的时候黑团子不见了，等到集体彩排《eternity》时陆祈已经做好妆造站在队伍里和大家一起朝前辈鞠躬问候。
　　“陆，还好吗？”朴诗宇问。
　　“没事，现在已经退烧了。”
　　原来是发烧啊。朴诗宇看着对方身上的黑色皮衣，里面可能搭的是背心，美丽冻人，“去把外套拿来，穿上再排。”
　　“没关系，一动起来就热了。”
　　其实和工作人员配合排排走位、试试设备最多也就一两遍，朴诗宇没有强求，只是走过去用手背贴上陆祈的额头。他排练的时候有跳舞，手很暖，碰上对方皮肤时没感觉到热意才提高嗓门说排练开始。他听出来陆祈在故意提起自己说话的尾调，这样会显得有精神一些，但黏黏糊糊的发音透露着疲惫，这家伙需要休息。
　　ASTRA的彩排结束后朴诗宇寻着空当把大晟抓住，问了问B-free的行程。
　　“所以明天上午都是没有行程的，下午要去录电台，对吧？那我今晚把陆祈带走了。”

　　收到发过来的消息时陆祈还以为温柔多情的诗宇哥要给他什么东西，可能是保健品？特效药？好吃的？他被安排在后台待机室等待，却按捺不住跑到侧舞台，那里观众看不到他，他却能看到朴诗宇。朴诗宇表演的间隙借着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下台换装的时候过来跟他说话：“这里有风，待机室暖，过去等。”
　　陆祈支支吾吾，他那个角度欣赏不到表演，所以也不能说“想学习前辈们演出经验”之类的，好在朴诗宇察觉到他的意愿后马上又改了主意，“过来，我包里好像有暖宝宝。”这是默许的意思，陆祈高兴地跟过去。
　　朴诗宇也是多汗体质，只比陆祈好那么一点，他一边翻包，化妆师就在旁边手忙脚乱地帮他用纸巾吸汗。终于被他翻出来一个暖宝宝，他放到陆祈手里，就赶紧顶着额头上的纸巾去换衣服，过会儿还要补补妆才能继续上台。
　　陆祈并不冷，第二次去医院其实只是低烧，他依然拆开暖宝宝的包装将其握在手里。侧舞台也有工作人员走动，不一会儿就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外面有没开的坐席，去那边看吧。”
　　陆祈认识他，那是ASTRA经纪人梁哥，许多机场饭拍里都能找到他的身影。梁哥手里还拿着个纸杯，把陆祈领到由于视角不好所以没有开放售票的侧面坐席，那里虽然离舞台近，可会被遮挡一部分，人看不齐，陆祈确实累了，坐在那比在侧舞台傻站着好。想必又是朴诗宇叮嘱梁哥做的，不然自己这么一个小新人在后台，不被人说挡道都算好了。他抿了口梁哥给他倒的热水，感觉更喜欢朴诗宇了。
　　以前做朴诗宇狂粉的时候除了疯狂舔颜外就是透过对方一些小举动去推测那是一个怎样的人，比如朴诗宇会在表演中间的talk环节跑去帮成员们拿水，等成员们喝完了又接过瓶子全部送回去。这些非常细微的照顾人的举动把陆祈迷得要死，他对温柔的人没有抵抗力。
　　但是爱豆都有自己的人设，经营自己的人设也可以算是职业范围内的工作，比如陆祈铁了心要给自己安可爱人设，在镜头面前嘟嘴卖萌一把好手，然而只要熟一点的就知道他实际上性格并不活泼。他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告诉自己可能朴诗宇只是表面温柔，本人指不定是冷着脸训斥后辈的强势男，到时万一塌房了不要太伤心。
　　完全是无用功！朴诗宇本人的温柔只在镜头面前展露了一点点，如同肉眼可见的冰山，底下深不见底的部分更加让人抓狂，陆祈感觉自己和对方相处时好比在冰水里泡着，随时可能溺亡。
　　真是的，完美的人怎么会在现实中存在呢？这样下去要喜欢诗宇哥一辈子了。

　　见面会结束后陆祈才明白过来自己今晚不用回宿舍。
　　“不然呢？你以为我留下来是干嘛？晾着？啊，原来在陆眼里我是这种会欺负后辈的类型。”朴诗宇语调故作伤心，非要惹得陆祈着急解释。
　　洪奕炫由于负面事件被暂停活动，见面会没有出席，陆祈便跟着ASTRA的车一起跟他们回宿舍，一路上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前辈们有问必答，除了最爱的到底是哪个成员他缄口不言以外。其实真的很明显，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最喜欢朴诗宇，他不是深沉的性格，不活泼但单纯可爱，眼神藏都藏不住，老是亮晶晶地去瞟朴诗宇，所以大家才故意逗他。
　　“看来最喜欢的是我，”李智淏自信开口，“我最新的ost我自己都不每天听，过来吧，我跟你合个照。”
　　陆祈不否认，听话地往前座探出半个身子，朴诗宇也不阻止，伸出手臂横在陆祈腰间，免得车子晃动有个磕磕碰碰。陆祈肌肉马上紧绷起来，僵硬着表情凑到李智淏镜头面前合了影。
　　“不是，你表情怎么回事？也太假笑了哈哈哈！”
　　陆祈腼腆笑道：“太紧张了，不好意思，要重新拍吗？”确实紧张，他的腰腹能碰到朴诗宇手臂，他知道那条小臂有多性感，虽然接触的是外侧，但大脑自动给他脑补了被朴诗宇从背后搂住的样子。
　　啊啊啊啊救命！
　　李智淏笑点不高，一直看着那张合影发笑，“不用，我挺喜欢的。”
　　“真坏，自己拍得帅就不管别人死活，以后还是别喜欢李智淏了。”朴诗宇淡淡嘱咐。
　　“不是啊，这不是挺可爱的吗？”李智淏说着把手机怼到朴诗宇面前，照片里陆祈皮笑肉不笑，光是扯着嘴角，看起来有点呆。
　　朴诗宇把手机推了回去，“别闹了，待会儿晕车。我好累，如果你们少说两句我会很感谢。”
　　李智淏还是没有轻易放过陆祈，“果然是最喜欢我，这不是因为我所以紧张了嘛。对吧，陆？ASTRA里最喜欢我。”
　　陆祈被折腾得没招，模棱两可地说：“嗯……全部都最喜欢。”
　　林和俊早就在舞台上把体力全用光了，一直没有加入谈话，这会儿淡淡道：“可以说最喜欢朴诗宇，你不说的话他们会故意一直问哦。”
　　林和俊把窗户纸捅破，拥挤的车内爆发笑声，陆祈被取笑得脸红，心里却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