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的偶像》superpear

22、第 22 章

　　沉默半晌，朴诗宇：“所以呢？”
　　他以为陆祈没说完，思来想去“是gay”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脑子突然转过来了，陆祈这是在表白？不是，表白说什么“对不起”，应该说“我爱你”啊，所以这是在摊牌。
　　“所以？”陆祈咬着下唇往朴诗宇相反的方向挪了挪，“我不会给你带来困扰的，就把我当成粉丝就行了。哥太善良，对我太好了，我觉得很惶恐，其实粉丝和爱豆本来就应该保持距离，光是互相认识，你可以记住我的名字，跟我打招呼，对我来说就已经够了，我需求很低的。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望着絮絮叨叨的背影，朴诗宇觉得自己被推开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每当他要好好向人敞开心扉的时候、想把人留在身边的时候得到的都是疏远，难道真的是自己不配爱吗？
　　“不是说永远爱我，一直陪着我吗？”
　　朴诗宇的声音不复温润，变得低沉又破碎，一个个字像石头砸到陆祈心上，陆祈连忙否认道：“爱的。”
　　“骗人。”
　　“真的爱的！”
　　“那好好的你为什么生气？”
　　“我是气我自己，”吵架的气氛把欲望搅碎，陆祈已经冷静下来了，他转过身坐正，扯扯嘴角，说，“刚刚我硬了，对不起，真的很失礼。以后不会了。我去换衣服，先回去了。”
　　他尽量若无其事地起身，这大概就是最后告别，以后少出现在朴诗宇面前就不会太尴尬。
　　“是那种喜欢吗？”朴诗宇问，见陆祈顿住，他伸手又把人拽回池子里，像捕猎者一样用双臂将人圈在池边，以防逃跑，“你对我是那种喜欢吗？”
　　哪种？陆祈其实并不清楚，朴诗宇是他的偶像，从小小的屏幕里见到开始就喜欢，到现在面对面了还是很喜欢，对偶像的喜欢和对恋人的喜欢当然有区别，但是陆祈分不清，他眉头紧蹙，低垂的眉眼看上去有些哀伤，他想快点发动脑筋思考出答案，可是脑子里只有一团浆糊。
　　“想接吻吗？”朴诗宇问，陆祈侧脸的角度比正脸好看太多，脸稍微侧一侧才能看出立体度有多高，鼻子和眉骨长得都很好。很漂亮——朴诗宇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想法，不是大众对女性审美那种柔和的漂亮，陆祈侧脸很英气，蹙眉看上去还有点凶，可朴诗宇就是觉得漂亮。

　　听到朴诗宇的提问，陆祈疑惑地眨眨眼，两个人终于对视上了。以前不觉得，朴诗宇现在回想起来，发现两个人实打实对视的场合好像不多，总是一对上陆祈就瞥开，要么是朴诗宇看着他，要么是他看着朴诗宇，视线以单向居多。朴诗宇觉得陆祈的眼神很烫，喜欢对方盯着自己看，享受那种被灼热炙烤的感觉，好比日光浴，正儿八经对视上了才发现这孩子黝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原来不是什么太阳，是发光的宝石。
　　“想接吻吗？”想接吻的朴诗宇没有主动，反而又问一遍，陆祈没有回答，但朴诗宇觉得自己知道答案。
　　想。
　　陆祈伸长脖子，双手撑住背后的池壁把自己往上托一托，嘴唇就碰上朴诗宇的唇瓣，朴诗宇下唇微厚，瘪嘴的时候会嘟起来包住一半上唇，无论何时都看起来软软的、亮亮的、粉粉的，好像永远不会产生死皮。陆祈偶尔会想，诗宇哥大概不是人类这种物种。
　　亲上去果真是软软的，比想象中带有热度，是朴诗宇的体温。轻轻碰一下，陆祈就缩回脖子，这下两个人没有任何部位有接触，他却觉得像被烫到一样。
　　“这叫亲亲，不叫接吻。”朴诗宇头一低就找到位置，先标记一样亲一下，然后舌尖肆无忌惮地探了进去，他没有循循善诱，直接就告诉对方应该这样来。陆祈配合几个来回，他学东西很快，掌握规律后就开始应用，只是技巧还不熟悉显得有些急躁，朴诗宇都好好包容着，他托住陆祈的腰把人往上带了带，这样就不必微抬头导致脖子酸痛。失去池壁支撑的陆祈只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攀住朴诗宇的肩膀。
　　两个人像热恋的情侣一样不停变换合适的角度，不停交换炽热的呼吸，直到朴诗宇察觉对方呼吸颤颤巍巍的才松开。陆祈耳尖、脖子全都染红了，偏深的肤色都遮不住脸颊上的红晕，他双唇微启用来喘气，露出一点舌尖和一截贝齿，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要落泪一样。
　　“好漂亮，陆，好漂亮。”朴诗宇还想把唇凑上去，陆祈脸立马撇到一边，发出猫被挤压时一样的叫声，声音从喉咙里出来，吐字含糊不清：“不行了，哥，不行。”他快疯了，接完吻的朴诗宇简直是性感中的王者，双目含情的样子真的太糟糕了，让人什么都愿意双手奉上。

　　朴诗宇觉得好笑，才哪到哪，不知道怎么就不行了，他把唇印在对方肩头，安抚一样拍拍对方后背，“这下我们都一样，不用对不起了。”
　　委婉的话传达出直白的意思，陆祈羞得只能把头靠在对方肩上，视线里突然进入了一个白色的盒子，“哥，披萨都冷了。”
　　朴诗宇呵呵笑起来，身子一耸一耸的。现在是说披萨的氛围吗？
　　“有微波炉，不然我也不会不急着吃。”
　　“不愧是哥，这个都想好了。”
　　朴诗宇知道自己坠入爱河了，任何一点小举动陆祈都忍不住夸，在陆祈面前自己的虚荣心能膨胀到最大，也好像能最接近完美。

　　邓思林的爸爸休假到韩国来一家团聚，他们去露营地待了两天一夜，期间邓思林学会了用竹帘做紫菜包饭。他觉得饭团不错，但是紫菜包饭能同时吃到肉和蔬菜，感觉更健康，突然就爱上了。露营的时候他把自己做的紫菜包饭拍照发给陆祈，陆祈说看起来很不错，所以邓思林在回公司前决定先让对方尝尝自己的手艺。他早起独自一人完成，用保鲜盒装好切得圆圆的紫菜包饭（不圆的已经被他吃掉了），非常开心地出门了。
　　“思林吗？”没想到会在楼下遇到李舟沅，“你怎么在这里？”
　　别家艺人一大早出现在自己公司楼下，确实很奇怪，邓思林觉得自己像个在追求其他学校学生的男大，没办法，区区距离，爱能克服。“我找陆。”电话还没拨出去，他们只是头天晚上讲好了邓思林会过来送早餐，让陆祈空腹到公司。
　　“哦，要上去吗？”李舟沅说。
　　本来邓思林只是打算送完紫菜包饭就走，如果上去的话还能和陆祈待一会儿，看对方吃完，好像更好。“嗯，谢谢。”
　　李舟沅给他刷了门禁，带他坐电梯，“你直接上10楼右转走到底，我们今天在那边练习室，我还要去7楼有点事，不陪你上去了。”
　　那就是和陆祈的单独时光？太好了！邓思林乖巧点头。
　　李舟沅无奈笑笑，心想这真是个安静的孩子，啊不对，邓思林比自己还大些，怎么会老让人觉得是个需要照顾的角色呢？真神奇。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方便高层参观，练习室的门有一块是玻璃制的，走廊的人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邓思林目不斜视直接走到10楼右边最后一个练习室，抬手敲门前凑到玻璃上想看一会儿认真练习的陆祈，可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抱着的人影。陆祈的下巴搁在高一点那人肩上，那人一手搂着陆祈，一手抚了抚陆祈圆圆的后脑勺，这么一小会儿两人就分开了。
　　朴诗宇染回了黑发，笑得很温柔，对陆祈说了句什么，陆祈略带羞涩地点点头，两个人就互相挥手道别。朴诗宇越走越近，邓思林站在门口的位置刚好挡住对方去路，他没有让开。
　　朴诗宇拉开门，语气略带惊讶道：“思林？来找陆？”
　　邓思林知道朴诗宇很正常，ASTRA的知名度不是开玩笑的，在业内混没办法不知道，可朴诗宇对着只是在电视台打过招呼的人能直接叫出名字，邓思林觉得很恶心。除了打招呼以外这是第一次开口说话吧？这语气是什么鬼？装什么熟？
　　听到动静的陆祈也走了过来，“思林？我错过你的电话了？怎么上来的？”
　　“没有。”看着慌忙找手机的陆祈，邓思林心里钝痛。干嘛心虚啊！
　　“失败了，所以没有带。”邓思林说。
　　“紫菜包饭？”陆祈摸不着头脑，如果没有带直接电话说就好，为什么邓思林还要空手跑一趟？四次元的世界好难懂啊！
　　“没关系，你吃了吗？要不要试一下我们公司的食堂，一直到晚上全天都有餐饮供应哦。”陆祈转身去找包。
　　邓思林依然杵在那，没有让开的意思，其实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大前辈朴诗宇没有在意，反而笑笑，说：“陆有说起你哦，和他一样在外国打拼不容易，两个人能成为朋友真好。”
　　说完朴诗宇侧了下身子，绕过邓思林，提高嗓门道：“我走了，拜拜。”
　　陆祈也欢快地道别，他手里拿了张卡跑过来，就看到邓思林一脸菜色，“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恶心。”邓思林说。他和朴诗宇完全不对付，那种人只是装作温柔成熟，内心相当阴暗，行为恶劣，真的很恶心。
　　“你和朴诗宇前辈在交往吗？”他问。
　　陆祈大惊失色，“说什么呢你？”他赶紧四下看看，没人，但是有监控摄像头。
　　“别乱说啦！”
　　交往？是交往吗？朴诗宇没有这么说，两个人会接吻、会拥抱、会牵手，这算交往吗？
　　不算交往算什么！也不是和什么人都接吻啊！交往？陆祈崩溃了，之前只顾着甜甜蜜蜜，现在被这么说才觉得太糟糕了，出道一年不到他恋爱了？职业道德在哪里？无法原谅！
　　“没有交往。”陆祈否认道。两个人都没有说这是交往，那这就不是，嗯，就是这样。
　　邓思林观察着陆祈的脸色。不信。
　　“我不喜欢那种性格的人，你也慎重考虑比较好。”
　　自担被说坏话了，陆祈立马反击：“怎么了？我觉得很好啊，温柔体贴，还长得那么帅。”
　　“只看脸的人会一败涂地。”对陆祈一见钟情的邓思林曰。
　　“不止是脸……”
　　“哦，你馋他身子。”
　　陆祈本来想说的是内在，但身材确实也相当优秀，“总之不是交往！你不要跟别人说。”
　　邓思林撇撇嘴，重申道：“我不喜欢他。”
　　陆祈东张西望，压低声音说：“这个你也不要乱说。”在背后说前辈坏话，这要是被别人听了去，放到网上能被骂死。陆祈觉得自己明白邓思林的心理，大概就是姐姐们总是看不上对方的男朋友，等对方分手后又说“看吧，我早说他不好”这一种。
　　陆祈心道：呜呜思林果然很关心我，虽然有时候搞不懂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