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要被抓去研究了！》大大大尾巴鱼

5、心绪不宁

　　回到房间后，安光迫不及待地将那枚精致的海螺拿了出来。他轻轻敲击了几下，心里既兴奋又有些紧张。不知乌白会不会真的回应？

　　海螺立即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似乎才停下来：“干什么。我在忙呢。”

　　安光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象着乌白故作淡然的模样。他柔声问道：“你姐姐还好吗？今天怎么样了？”

　　对方沉默了一瞬，仿佛在努力掩饰情绪。实际上，乌白此刻正在海底飞速游动，激动地在珊瑚丛间打着转。他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停下，尾巴轻轻拍打着海床，让自己冷静下来。

　　“恢复得很好。”乌白淡淡地回答，语气听起来毫无波澜，“不过，你得每天都来检查。医生不是应该负责病人的全程康复吗？”

　　安光点点头，认真答应：“这是当然。你放心，我明天一定过去。”

　　乌白沉默片刻，忽然说道：“还有件事。”

　　“什么？”

　　“带一些你们陆地上的食物。”乌白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随意，但显然掩饰着跃跃欲试的兴奋，“我可以用珍珠和宝石跟你交换。”

　　“行，我给你挑点好东西。”安光忍不住想笑。乌白这模样，怎么看都像个充满好奇的孩子。

　　“那就这样。”乌白匆匆挂断了通讯，但安光几乎可以想象出他此刻偷偷得意的表情。

　　放下海螺后，安光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他开始思考，明天该带点什么陆地美食给乌白，既能让这“没见过世面”的人鱼开开眼界，又不会太难保存。可就在他认真盘算的时候，江漾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江漾柔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

　　安光微微一愣，猛地回过神，慌忙把海螺藏到身后。他心跳微乱，却努力维持平静：“没什么。”

　　江漾的目光却落在了安光手中那一闪而过的精美海螺上。他皱了皱眉，低声问：“这是什么？”

　　安光不假思索地说道：“是海里捡到的，挺特别的吧。”

　　江漾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他微微低头，盯着那只海螺，似乎在斟酌着什么。“你一个人下海了？”

　　安光轻轻点了点头：“嗯，闲着无聊，想活动一下。”他下意识避开江漾的目光，并不想告诉他真实的情况。

　　江漾看着他，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怀疑。安光从来不擅长撒谎，更何况他手上那枚海螺，怎么看都不像是随手捡拾之物。江漾心中生疑，却没有立刻揭穿。他勾了勾嘴角，忽然从后面揽住安光，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安光全身一僵，心跳顿时乱了节奏。他们在一起没多久，安光还未适应江漾的亲密举动，而江漾的靠近让他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抱抱你。”江漾语气柔和，带着温柔的试探。他知道自己必须循序渐进，才能将安光真正拉进自己的计划中。

　　安光却微微偏过头，将江漾的手轻轻推开，声音中带着隐约的拒绝：“我有点累了，想去洗漱。”

　　江漾的动作僵了僵，但很快恢复自然。他看着安光走进浴室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安光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手掌。他抬起头，看着镜中倒映出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

　　江漾的身材颀长，面容英俊，温柔体贴。从外人看来，他几乎是一个完美的伴侣，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无法真正靠近他？

　　水流声中，安光的思绪渐渐飘远。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尾骄傲的人鱼——乌白。他的耳鳍轻轻摆动时显得那样灵动，蓝色的鱼尾流光溢彩，微卷的长发像起伏的海浪。

　　“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摸摸他的耳鳍。”安光忍不住想，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

　　然而，浴室门外的江漾却沉默地站在原地。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晦暗而冷静。

　　安光最近在隐瞒什么？他每天都在做什么？

　　江漾握紧了拳头，指尖微微发白。他心中冷笑：无论是什么秘密，我一定会查个清楚。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卧室的地板上。安光还在梦中，突然听到床头的海螺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声。

　　“喂！安光！起床！”乌白夹杂着不满，“懒惰的人类，说好今天要来的，你怎么还没起来？”

　　安光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语气里带着刚醒的迷茫：“乌白？天才刚亮……”

　　海螺里的声音却愈发响亮：“别找借口！人类不是都起得很早的吗？”懒惰的人类竟然还没起床！连带着人鱼大人的美食也没有抵达嘴边。

　　与此同时，海底深处，乌白正躺在一只巨大的蚌壳里，气呼呼地用尾巴拍打着蚌壳的内壁。他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人类真是讨厌！”

　　就在这时，一尾银灰色鱼尾从旁边游过，停在他的蚌壳前。是诺兰——乌白的侄子，也是前几天安光见过的那位少年人鱼。他轻轻敲了敲乌白的蚌壳，笑着问：“你平时都要睡到日上三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闹起来了？”

　　乌白扭过头，不满地说道：“你懂什么？人类都是起得很早的，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我要是起晚了，可就什么都吃不上了！”

　　诺兰却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两天真是奇怪，天天盯着那个陆地上的人类。他真的有那么好？”

　　乌白懒得理他，心里想着：诺兰才不懂人类。说不定今天他会带很多新奇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海螺里终于传来安光的声音：“我起床了。”乌白闻言顿时一跃而起，甩着尾巴从蚌壳里窜出几百米，激起一片水泡。他的动作快得引来了好友兰晶的注意。

　　兰晶是一尾金色人鱼，性格活泼洒脱，看到乌白后笑着游过来：“乌白，今天一起去打猎吧！我听说东边有一群肥美的大鱼。”

　　乌白高高扬起下巴，尾巴得意地拍了拍水：“打猎？不去了，我有自己的安排。”

　　兰晶撇撇嘴：“听说你最近认识了一个人类？人类有什么好？还不如我们海里的猎物新鲜。”

　　乌白懒得多解释，随口应付几句后便游向浅海，找了个礁石隐蔽的地方藏好，眼巴巴地盯着岸边那栋白色的小房子。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窗户，期待着安光的身影出现。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那男人身形颀长，面容英俊，走出房子时目光不经意地扫向海面。乌白立刻一缩，藏进礁石后面，屏住呼吸不敢露头。

　　他等了许久，终于听到海螺里传来安光的声音。可是安光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乌白，今天恐怕去不了。江漾今天一直在看着我，我怕被他发现你的存在。”

　　乌白的耳鳍和尾巴顿时耷拉了下来。他躲在礁石后，嘴巴下撇，眼中浮现出一丝委屈。他捧着海螺，声音气急败坏：“爱来不来！你陪你的人类吧！”

　　说完，乌白就把海螺扔到一旁，蜷缩在礁石后揉了揉眼睛。他一边生气，一边又觉得委屈，心里暗暗嘀咕：人类都是骗子，昨天还答应得好好的，今天就变卦！

　　可是，他心里终究不甘心，时不时地偷瞄岸上的方向，等着安光出来。太阳渐渐升高，又慢慢西沉，乌白却始终没等到那个他期待的人影。

　　直到夜幕降临，乌白才饥肠辘辘地游回了海底。他的尾巴在海水中无力地摆动着，闷闷地想着：人类果然靠不住，明天我才不要等他了……

　　可心底那丝期待却怎么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