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与自由》就叫阿道吧

18、别扭

　　“我们家除了跟秦老爷有来往，跟秦家其他人来往都很少，我是很讨厌秦老太太”赵慧芳说着说着，火气都起来了
　　“这个老太太真的太讨厌了，她看见我总要叫我多生几个，说什么女人就该生孩子，女人不生孩子就应该拉去砍头，说我生一个也不行，生七个八个才对，说我对不起你爹。要不就叫你爹赶紧纳妾，多找几个女人生。”
　　似乎触到赵慧芳吐槽机关，她继续说着
　　“秦家的第一个媳妇过门生下秦家大儿，没两年就过世了，第二个媳妇生下两个姑娘，后来又纳了两个妾室。这几年又陆陆续续生了几个女孩，一个男孩。第二个媳妇去年年头就已经不行了，年底过世，今年年头娶新妇，年头生下个男孩了，这不是早就放在外头的嘛，等家里头的死了，立马就娶进来。然后前个月听说又怀了”

　　“秦老爷也不管小孩的，家里头乌糟糟的，男孩女孩到处厮混，秦老太太又不同意姑娘读书，上学的年纪放家里做手工，家里又不是穷的叮当响的。就是不愿意几个姑娘去学堂，说女人只要学会伺候丈夫就行，那国家大事，交给男人就行，说几个女孩不读书省了一大笔花销，可把她高兴到处炫耀”

　　“那个秦大大少爷，也是个草包败家子，秦家将来交给他，我打包票不出五年全部败光”

　　“你五岁那年，我跟你爹就跟秦家分开，自己去另起炉灶。带着你一起去了g城，开始自己跑船做生意。后来有了第一艘自己商船，真忘不了那时激动的心情”赵慧芳嘿嘿笑起来，如今回想起来仍旧心情荡漾“在后来生意大了就去了s城。在后来船多了，也有了自己的房子，铺面……”
　　“那为什么又要回来”李长安问着
　　“秦老爷帮过我们，现在秦家生意每况愈下，多少人盯着准备吃掉秦家，我们回来要拉一把秦家”
　　“那别人不会想着吃掉我们吗？”
　　赵慧芳打马虎眼的说着“这个是爹跟妈要去处理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把裤腿撩起来”赵慧芳拿起来放置在一旁的药膏
　　李长安拉起裤腿，赵慧芳轻轻给伤痕抹药。
　　“跟你说这么多，你也要知道，你一天比一天大，将来家里生意你要来打理的，总这么小孩子心性怎么行”赵慧芳擦着药“你爹打你不冤。对方要是个□□土匪，人家拿枪，一枪给你崩了”
　　“江湖没有这么不讲规矩的！”李长安撇嘴说着“况且我是匡扶正义，是那个混蛋先打人我才出手的”
　　“你出手就要拿刀伤人性命？别继续把水搅浑，你爹打你一直都是因为你拿刀伤人”赵慧芳擦完药，拍了李长安肩膀“我告诉你，你别给我搞得像个流氓一样拿刀出去搞事，再发现，下次给你腿打断”
　　“知道了”李长安瘪嘴说着
　　“我和你爹去一趟船坞，你老实待着”赵慧芳盖好药瓶盖，站起身来嘱咐
　　“知道了”
　　赵慧芳走出门口，关上门。

　　李长安躺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敲门声惊醒
　　“李长安，李长安你在屋里吗？我要进去了！”赵慧芳在门口敲门，李长安起身去开门
　　赵慧芳似乎有好事要宣布，声调都高起来说着“快去换衣服，等会去吃饭看戏，逛夜市”
　　“爹也去？”李长安问着
　　“对，都去”赵慧芳看着李长安那别扭样，干咳了一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成什么样！换衣服出去。”
　　李长安瘪嘴，真是遇到老妈一点办法都无。
　　出门坐马车，父子左右各坐一边，中间坐着赵慧芳。父子都缄默不言。
　　“去牌坊戏楼那家看戏吗？还是去最近刚搭建好戏台子北街戏楼那家？”赵慧芳问着，试图打破这怪异氛围
　　父子倆都缄默。
　　马车在北街停下，李元世先下了马车，又扶着赵慧芳下车。李长安从另外一侧跳下马车。
　　夫妻俩走在前头，李长安跟在身后。
　　李元世在一家卖纸鸢店铺停下。外头挂着的纸鸢各种形状，有蝴蝶，鸟儿，蜈蚣等，讨巧又漂亮。
　　“慧芳，你来看”李元世进了店，看着店里挂着的纸鸢，顺手拿起一只鹰形状纸鸢仔细看着，一手招呼赵慧芳过来
　　赵慧芳走过去一看，嘿嘿笑出声调侃着“你可从来不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的”
　　“安儿说过喜欢，你叫安儿来，让他来看看”李元世脸上飞扬的神采，赵慧芳对李长安的了解，觉得他也不喜欢。
　　见赵慧芳杵着不动，李元世又说一遍“快叫安儿来，他挑些喜欢的，天好时候去放风筝”
　　赵慧芳敷衍嗯嗯着，转身走出店门口。
　　李长安站在外头不愿意进去。
　　赵慧芳走到李长安身旁说道“你看你喜欢哪个纸鸢”
　　“我不喜欢”李长安淡淡回答着
　　“你去看看先，不喜欢也买，给我买！我喜欢！”赵慧芳推推李长安让他赶紧进店看看。
　　李长安拗不过赵慧芳，面瘫一张脸走进去店里。
　　“你不是说喜欢纸鸢吗？”李元世看见李长安走进来，拿着自己挑的纸鸢给李长安看看
　　李长安冷着脸暼一眼纸鸢，说道“您不是说过那是女孩子才会玩的，不给买”
　　李长安有补充说着“您忘了？”
　　李元世经李长安这么一说，记忆中李长安六七岁时候看到纸鸢，一把抱住就不放。
　　李元世承认他的脑子也有冥顽不灵时候，自己小时候不看也不爱这些比较精巧的小孩玩意，自然也不给李长安买。
　　固执认为喜欢玩具无可避免要玩物丧志。哪管李长安又哭又闹，李元世暴力从李长安手中抢夺纸鸢，父子来回拉扯中纸鸢也被扯烂，李元世赔钱后扯着哭得满脸通红的李长安离开。
　　李元世眼里因愧疚有些躲闪，随即陷入一种别扭的父威和对孩子歉疚的拉扯中，极不自然说“纸鸢没有男女之分。这么好玩的又精巧的玩意，是大人也很喜欢，你喜……”
　　“爹，我不喜欢纸鸢”李长安冷淡回应着“我已不是孩童，也没那个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