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曲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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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风格和以往不太一样。”李楷灿打量着江安娜。
“为了适应环境。”江安娜转了一圈，裙摆荡开漂亮的弧度，“怎么样？像SM的练习生吗？”
“还真有一点。”李楷灿摸着下巴，“考虑跳槽来我们公司吗？”
“你在诱导我半途而废。”
“行，我的错kkk进去吧。”
李楷灿牵起她的手，经过安保时交代了一句这是他表妹，也想要当练习生，所以来参观一下公司。
进入前厅，李楷灿放开她。
“怎么样？”
江安娜环视一圈四周，“SM真有钱。”
“走走走，这边，今天有声乐大课，你跟着我混进去。”
SM不愧是花田，走进练习生当中，一张好看的脸背后是另一张好看的脸。
“今天要讲发声，一会儿我把谱子发你——”
“呀。”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李楷灿。
“！西...在玹哥。”李楷灿回头，看清是谁，瞬间把脏话咽了回去，他挂上笑脸，借着点头、搭肩，不动声色地跟江安娜拉开距离。
江安娜自顾自地走进教室，环顾四周，锁定一个落单的女生，微笑上前搭话。
“你好？不好意思，这次课要用的谱子我没及时保存，请问可以云传我一份吗？拜托了～”
被认识的人叫住后，李楷灿就一直同对方有说有笑、没再来找江安娜。
江安娜和传给她谱子的女生坐在一起上完了整节课。
下课之后，江安娜又一个人在SM大楼里四处逛了逛，感觉逛的差不多了，这才启身离开。
李楷灿正在公司门口等她，江安娜走到他面前站定好一会儿，他才从手机上抬头。
“好慢～”他抱怨道。
“随便逛了逛，一个人找不好方向，如果你在的话，应该会快很多。”江安娜说。
“嘿嘿，那下次还来吗？”
“还有这种蹭课的机会就来。”
李楷灿收起手机。
“时间还早，要去玩吗？”
“去哪？”
“不知道，坐着公交看风景，随机挑一站下车？然后找家店吃点东西。”
“我吃东西很浪费，想尝味道，又不想长胖，所以只咬一小口。”江安娜说，“如果去吃东西的话，你要当我的垃圾桶。”
“行kkk”
今天阳光很好，微微有风。
他们最后在一家名叫“姨母饭馆”的店门前停下。
店里人不多不少，主要有一桌坐满了人，因此看起来生意还挺兴隆。
江安娜说想尝味道，李楷灿就把店里的招牌全点了一遍。
江安娜没阻拦，只是在第三次把尝过的菜推给李楷灿后，轻飘飘地说了句好像点的太多了。
李楷灿边咀嚼边回应：“没关系，我们企划人很多，可以带回去给他们吃。”
“人家不会嫌弃吗？”
“免费的饭还敢嫌弃？胆大包天。”
江安娜放下筷子。
“好累，不吃了。”
“尝也只尝这么点？？”
“嗯。”
“好吧。”李楷灿也放下筷子，“怎么样，开心吗，和我在一起。”
“今天很开心。”
“只有今天吗？”
“你能保证明天也让我开心吗？”
“我努力kkk”李楷灿笑着，勾住她放在桌面的手指，“我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垃圾制造者和垃圾桶的关系？”
“只有这个吗？”
江安娜轻笑一声，甩开他的手，用中文说道：“在恶心谁呢。”
“什么？”
“我说，我们哪有什么其他关系。”
...
李楷灿表情僵住一瞬，随后，他贱兮兮地笑道：“好无情，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关系吗？”
“我还打算让你帮我参谋参谋来着。”
说着，他拿起手机，划了几下，然后将屏幕递到江安娜眼前。
他跟别人的聊天记录。
最新一条，是他发给对方的。
【想要了解姐姐的一切】
一个小时前，估计是他在门口等她时发的。
李楷灿紧盯着江安娜的表情，但江安娜却只是平淡地回道：“哦，这样...对方还没回的话，我的建议是不要赶着发下一条，显得你太急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kkk我们安娜很有经验嘛。”
“这不是经验，是被动天赋。”
“这位姐姐很厉害呢？上次的烟就是她送的，啊，对，你没抽。”
“你真的要在pann上当男神了啊。”
“刚才的中文真的是我们没有关系的意思吗？”李楷灿的笑容很刻板，“我们企划有中国人啊，我回去会问的。”
“哦，是吗？”江安娜这下是真的笑了，她说，“那你去问吧，去问问‘蠢货’是什么意思。”
“ch——”
江安娜食指按在他的嘴唇。
“别复述，在心里记下，然后回去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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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江安娜今天过得确实很开心。
蹭了SM的声乐课很开心，适当地满足了味蕾很开心。
回到公司，被叫去社长办公室时，她的情绪依然是向上的，直到杨贤硕慢悠悠地说出：“安娜啊，实力很好，长得也漂亮，还会作曲，其实不着急这次的出道吧？”
“...内？”江安娜睁大了眼，瞳孔细微震颤，“对不起，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社长nim？”
“不管是哪里，我都会改的，社长nim，老师们也都知道，我很擅长学习，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进步——”
“阿尼，不是那种问题，安娜啊。”杨贤硕漫不经心地砸了砸嘴，“我们公司还从来没有推出过中国籍的艺人，知道吧？不是因为歧视、排挤...足够出色的话，我们肯定愿意让你出道的，我们安娜就非常出色，我也很期待你出道。”
“可是我们接下来要推出的组合，虽然也是girlcrush，但和2ne1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有点...更俏皮、更性感？”
“是既要捕获女性粉丝，也要捕获男性粉丝的风格，懂吗？”
“安娜你今年...”
江安娜立刻回答：“15岁。”
“15岁，内，我们预计明年推出下个女子组合，2ne1之后...七年，第二个女子组合，我希望它是一个完成式的组合，出道就各方面都已经完备的组合。”
“明年你是16岁，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让你在这个组合出道，既可能让你没办法适应，也可能让粉丝们觉得奇怪，这么小的女孩能表演这种风格吗，会有这种顾虑，所以——”
“社长nim。”江安娜红了眼眶，但没有哭，“您看过我们月度考核，您知道的，我完全能驾驭您所说的风格，但是我明白，是我没有表现出更出色的实力、更不可替代的存在感，所以您才考虑将我替换掉。”
“但是，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向您证明，我真的有别人都没有的、独特的意义，我能够给组合、给公司创造价值...”
“你想从哪方面证明呢？”
哪方面...哪方面...别人都不会，只有我会的东西...
“作曲。”江安娜豁出一切地说道“我知道，我只拿出过一首真正让老师们满意的曲子，大家会质疑我的能力，这是应该的，但我绝不是只能拿出那一首。”
“社长nim，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向您证明这一点的。”
杨贤硕点了两下桌子。
“好，那我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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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累啊。”
江安娜正在拆新买的头戴式耳机，但似乎怎么都抠不开塑封口，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累啊。”金珍妮正在走神，听到这话，下意识地跟了一句，“GD欧巴比想象中更不适合恋爱。”
“安娜，你说是吧？”
“这是我可以说的吗kkk但是GD前辈确实有点意料之外的...嗯，娇气？”
“对吧！明明以为年上会照顾我的，结果完全、完全——”金珍妮也叹了口气，“但是GD欧巴很帅气，真的帅气。”
“要是能多照顾欧尼一些就好了，我觉得细节上的东西最打动人。”
江安娜终于拆开了包装，她边说，边试了试耳机，隔音效果很好。
“GD欧巴注意力很不集中啦。”金珍妮看了看时间，“怎么还不到。”
“等GD前辈来了我就要走了哦，我还要去练习室。”
“不再喝点东西吗？这可是你推荐的茶室。”
“茶不能喝太多啦。”
“！来尝一下这个，这个好喝。”
金珍妮眼睛亮了亮，把手里的茶杯递给江安娜。
江安娜接过，抿了一口。
“好喝～”
她随手放在另一边。
又过了一会儿，权志龙姗姗来迟，他推门进来，走到金珍妮旁边坐下，抬眼看到江安娜正在鼓捣耳机，随口问道：“新耳机？”
“内，音效超级好，感觉花的钱都值了。”
“是吗？”权志龙起了兴趣，“让我试试？”
“前辈肯定用过更好的吧，感觉你会失望。”
尽管这么说着，江安娜还是把耳机递给了对方。
权志龙连上手机，放了歌，随着节奏点头。
金珍妮靠在他肩膀，“欧巴，把那边的茶杯递给我一下。”
权志龙没反应。
“欧巴！”
权志龙不仅没反应，还开始晃动上半身并比划手势。
金珍妮看了一眼江安娜，江安娜的神情有些无措。
金珍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无语。”
她直接拽下权志龙戴着的耳机。
耳机落下来，刚好卡在他的脖颈。
“欧巴，和我出来的时候，能对我稍微专心一点吗？”
权志龙愣了一秒，随后“哈？”了一声。
他的腔调只要略有起伏就像是阴阳怪气。
“？欧巴什么意思。”金珍妮拧起眉，“这个问题我们聊过好几次了吧？一起出来时，对我稍微专心一点，这是很过分的要求吗？”
想到权志龙来之前刚跟江安娜聊过的话题，她心中的怒气便越发翻腾。
“我真是受够了，欧巴，不想好好在一起的话，我们就分手吧？”
权志龙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乍一看是变回“正常人”了，实际是掉到发疯的边缘了。
“你认真的吗？”他压眉又挑眉，烦躁让他的小动作成串出现，“能别一生气就把分手挂在嘴边吗？这是你的武器吗？”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这种话我还要说几次？实在不行我们就结婚吧？？”
“！晕。”金珍妮睁大了眼，她唰地一下站起身，拿过自己的包，“你真是疯了。”
说完，她直接摔门而出。
江安娜似在犹豫，片刻后，她走到权志龙面前，伸出手。
“前辈，我——”
权志龙下意识打开她的手。
“疼。”江安娜倒吸了口冷气，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是想说，我的耳机。”
“！我...”权志龙这才回过神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
“没关系。”
江安娜牵起嘴角，但下一秒，她的眼泪却落了下来。
她哭泣时甚至没有一点扭曲的表情，只有眉尖轻微簇起。泪花一闪，泪珠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好意思，没有那么疼，前辈不要误会。”她急忙抹着眼泪，“我只是...啊，为什么停不下来...不好意思，最近过得太辛苦了，所以好像控制不住...”
“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跟前辈无关，只是我自己的事。”
“呀，不是一直在叫我哦爸吗？遇到困难可以找我帮忙的啊？”
“我...这种事情，要怎么找前辈帮忙呢？”江安娜捂住脸，她哭的更加厉害，连肩膀都在颤抖，“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我不该用前辈的曲子的，那远超我正常创作的水准了，老师们觉得太有落差，现在反而对我很有质疑...”
“我可能，出不了道了。”
“我也想像前辈一样有天赋，我也在进步了，但好像一切都不及的样子，没人愿意等我成长到那种水准...我真的是以前辈为榜样在要求自己的，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也能写出前辈那么棒的曲子，只要我能堂堂正正地再拿出一首那样水平的曲子，或许我就不会这么一塌糊涂地出局了吧。”
...
权志龙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江安娜的意思。
她正如此可怜地在自己面前颤抖、哭泣，而能解救她的“法宝”，似乎是自己随手就能给出的。
“...我可以教你作曲。”
他扶住她纤细的肩膀。
但江安娜依旧在哭泣。
“我现在就有一首很适合你的曲子。”权志龙说，“至少可以帮你渡过眼前的难关。”
“我不要，我不想再借前辈的好心犯规了。”
江安娜依旧在颤抖。
权志龙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于是再次重复道：“不是一直在叫我哦爸吗？遇到困难可以找我帮忙的啊？”
“...哦爸。”江安娜似乎终于被安抚住了，她抬起脸，被泪洗过的眼睫上，水光莹莹跳跃，“只有你和哦妈对我好。”
“没有你们，我真的没办法在这里好好活下去。”
在茶室耽搁了一会儿，离开时，江安娜已经看不到金珍妮的身影了。
她是在宿舍楼下找到的金珍妮。
又或者，应该说，金珍妮就在等她。
“回来的很晚啊。”金珍妮从手机上抬眼，楼栋的阴影蒙着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跟GD欧巴聊天了？”
“我想把耳机要回来，但是当时前辈心情很不好，无论我说什么都不理我，我没办法直接抢...所以回来晚了。”
“哦，这样啊。”
金珍妮走过来，光线照清她的脸——她是面无表情的。
“安娜啊，知道你为什么能在这里过得这么好吧？知道你为什么不用像Lisa一样，活得那么可怜吧？”
“欧尼是在生气吗？”江安娜惊诧不已，“为了GD前辈在跟我生气？”
金珍妮没回话，她只是冷淡地看着江安娜。
江安娜咬了咬下唇，神情似有满腹委屈。
“欧尼，男人都一样的，就像巧克力，不管做成黑巧白巧牛奶巧，本质都是巧克力，他们全都一样，无论外表看起来再怎么各人各色，但吃起来都是同一个味道，会让人吃腻的味道。”
一颗眼泪从江安娜眼里坠落。
她可怜巴巴地去牵金珍妮的手。
“但我不一样。”
“你会有很多男友，他们全都一个样，但你只会有我一个独一无二的...小狗、妹妹、女儿。”
“欧尼，哦妈，不要这样对我，不要为了男人这样对我。”
又是一颗眼泪，不偏不倚地砸在金珍妮的手背。
金珍妮终于有了些反应，她抬起手，将手背的泪渍抹在江安娜脸上。
“安娜啊。”金珍妮舒出口气，她的声音很轻，“知道吧？如果你敢背叛我...”
金珍妮盯着她，扬起的笑容仿若假面。
“你就死定了啊？”
“内，我知道。”
江安娜回答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