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关于服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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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安扣着袖扣下楼，坐在玄关凳上换鞋，正要叫秦遇。
“白组长。”
又是秦遇先开口了，他一手拎着包，将双肩包递给白承安，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烦请我们白组长检查工作了。”
只不过另一只手拿着保温杯和小面包显得滑稽。
白承安看着秦遇一本正经又冠冕堂皇的样子，表情平静的穿好鞋、接过东西、打开拉链，甚至还能接个戏：“秦助理，说一下我今天的安排吧。”
语摆，他低着头，并不怎么上心地检查了一下。秦遇是个细心的人，他准备的东西一般不会出错，翻出工牌给自己带上，研究所的电梯需要刷工牌。
“我刚刚给陈叔打电话，他已经过和平路口了。所以我们白博士呢，正好还有一段吃早饭的时间。”
白承安听着秦遇说话，“嗯嗯”了两声敷衍过去，正在摆正工牌的手顿住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一块面包堵住了。
然后秦助理长腿一伸架在了白承安两腿中间，他又坏心眼地往前凑，想把人也堵住，简直倒反天罡，完全没有尊重上司的意思。
某人笑意盈盈说着混账话：“喂您也是我们助理的工作，不用谢。”又小气性的想起来之前没拿满分的事，骄矜地一挑眉，哼笑着：“客人今天的服务能给打满分吗？”
短短几分钟三个称呼轮流换。
而且最后一句话说的跟那什么似的。
白承安一言难尽。
他手里还捏着某人的小辫子，嚼了两三口咽了下去，抬头打量秦遇几眼才开口道：“最多五分。”
“？”
“这还是尊重我们秦助理劳动成果的份儿上才给的。”不等秦遇反驳，白承安勾起唇角，举着工牌往前凑，得意洋洋的晃着：“工牌拿错了哦。”
“秦小遇~~”他拉着长音，像打了胜仗。
秦遇没去看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眼里的笑意盯着白承安看了几秒，反而加深了。
“好吧，可能是我拿错了。”他说，“虽然你不公正，但是我还是会遵守惩罚，喂客人吃完早饭的。”
这次扣问号的换成了白承安。
放屁，他最公平公正公开了。
不过他无力反驳了，因为他又被秦遇下手投喂了一块面包。白承安嘴里有食物的时候一般不说话，秦遇伺候的得心应手看着他咽下去了，就继续塞一小块，所以他只能用眼神谴责。
等吃的差不多了，白承安拿头撞了下秦遇，换来一声闷笑，白承安郁闷地倒在腹肌上，不想理人了。
上方的人假惺惺地问：“我们承安是不是噎到了？”保温杯被拧开了，“我喂你喝点粥怎么样？”
就是想哄他喝粥。
“不。”白承安吐出两个字，“太烫。”
那哄吧。
秦遇想了想，哄他：“那你在路上喝一点？喝多少算多少，到时候放车上让陈叔送过来。”
白承安还是：“麻烦。”
“那怎么办呢？”秦遇问。
“是啊，那怎么办？”白承安闷声学舌道。
秦遇失笑，他又学了一遍：“怎么办？”
白承安肯抬头了：“喂我。”
这时轮到秦遇低头了。
……
“叮铃铃——”
司机的电话打来的时候，白承安的粥喝的差不多了，他舔了舔唇角咽下去了最后一口，然后起身整理一下衬衫，秦遇后退了一步，帮他接了电话：“嗯……好，您先在门口等一会儿，白博士马上来。”
白博士本人不安分，学着秦遇往他身前凑。秦遇的眼神注视着他，身体却在后退，直至靠在了玄关的柜子上，在白承安伸手靠近的时候，滚了滚喉结，理智告诉他……没有那种东西，秦遇还是遵循了本能欲望地低下头，他被蛊惑了，还是想再吻一吻承安。
然而却被躲开了。
那只手没有环上他的脖子，而是绕过他去拿了他身后的工牌。等秦遇回过神才发现爱人已经拿着新的工牌带好了。
白承安上下扫视了他一遍，而后勾着唇角，再次得意地挑眉：“不用送我了，秦先生。”
“走了。”
秦遇轻声“嗯”着，眼神长久地追随着白承安。
他大步往外走，秦遇在原地。
玄关的风不断，开着门也在沉默地目送白承安离去，被废弃的工牌都挂在一处，叮叮当当的乱响。
靠近门边的是秦遇早上拿错的，承安又挂了上去，下面还有一个，风一吹露出秦遇的名字。
“研究所S组白承安”。
“研究所S组秦遇”。
再旁边是另一个。
“研究所H区A组 ……”
……
白承安。
*
到了研究所，白承安步履生风，他穿的衬衫规规整整，面色平淡，看起来心情不错。
梁祝安在一楼等他，她也是一丝不苟衬衫，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等着，戴着眼镜，眼神呆板像是在发呆，面色冷淡不好接近，跟白承安如出一辙。她看见白承安进来了，快步去接，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老师。”
白承安“嗯”了一声，脚步没停进了电梯，梁祝安跟在他身后汇报情况。
一楼的电梯只有四个按钮，负一层、一楼、二楼以及七楼。
研究所大楼明面上有七层，一楼是接待大厅之类的；二楼是基础实验室，还有交流室、会议室兼更衣室，七楼是生活区；至于三至五楼是给高级研究员的独立办公室，六楼则是最高级别的实验室，没有权限不可进入，同时也是大型隔离室。
白承安他们现在就要去二楼，刚出电梯，远远地就听见王志毅训人的声音，“谁通知你们来的？”
二楼安置了几个上面来的分配来的实习生，平时只吩咐他们做一些会议记录的活。
白承安充耳不闻推开会议室的门，王志毅坐在大门正对面，几个小实习生唯唯诺诺的站在他面前挨训，另外几位研究员坐在两侧，避开了火力。
他带着梁祝安进来的时候，王志毅跟白承安打了个招呼就闭麦了，脸色还是不好，眼不见心不烦，他手心朝内手掌向外挥了两下手，示意实习生们下去。
这几个木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动。
白承安坐到主位，难得做了次好人，解释了一番，“你们老师是想让你们好好休息，回去吧。”
王志毅是副组长兼研究中心主任，虽然他是甩手掌柜，但注意他的人不少。
研究所休着休着假就上班的时候过多，几个实习生在他手下记名，也许是怕被骂才跟上来，也许是家里人的意思。
白承安不甚在意，他转头打趣王志毅，“你也是，小孩子有上进心，说清楚不就行了？看给人吓的。”
几个实习生动了动又偷偷瞥他们老师。
王志毅双手抱臂几不可查地冷哼了一声，随后也说：“回去吧，这几天好好休息。”
木头们这才算完全松了一口气，依次跟几位前辈道别。
此时会议室的长桌，白承安、王志毅的位置是中央，左侧是闫正清和沈琼，一共四个人。
沈琼看闲人都走光了，笑眯眯地朝梁祝安挥手：“小祝安，来这边坐。不要这么严肃，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琼很欣赏这个小姑娘，看她就跟看自己家的孙女一样。
沈琼跟闫正清原本都是要退休，安享晚年的年纪了，只是局势不允，国事当前，所以才留在了实验室。他俩的年龄和资历比在场的三个大了不止一轮，不过未来还是要靠年轻人，就拒了上面安排的管理方面职位。
梁祝安就像所有小辈一样腼腆地笑了下，看着白承安点头了，她动身坐在了离沈琼不远地方：“谢谢沈前辈，那我就挨着您了。”
王志毅这边跟白承安说冯奇的事，把送去审批的资料递了过去：“冯奇跟他爸打电话去了，看看能不能知道到底是哪方面，据说昨晚凌晨了那边还在开会。”
那边指的中央大楼，冯奇的父亲从药监局离职之后去的中央。
“嗯，应该还是老样子在吵架。”白承安低头翻着资料，淡淡地说：“临床的事不是有一部分人还是犹豫不决吗？冯奇今早也说了，可能不是数据的问题。”
闫正清点头认同：“那这次现场检查，可能就是想查查我们有没有违规，再找个理由把这个方案否了。”
沈琼闻言嘲讽道：“猫儿哭老鼠儿，当初反对S1的不也是那些假猩猩的人吗？”
“冷静琼姐，这肯定不是一拨人。”王志毅实话实说，“早换过血了，那几年中央厅里换人比基因改造还勤快。”
白承安没理王志毅的地狱笑话，继续道：“确认过了，药监局那边也是按规矩办上面的事，至于现场检查，童清会下午过来解决。”
他们其实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只是通知这件事上冯奇更快一点，白承安在路上联系好人问过了。
王志毅也不在意，他就爱讲讲冷笑话，别人听不听不关他事儿：“行，我给他的卡设置下权限。”
研究所的实验区域认证严格，去往其他楼层的电梯在二楼的里侧，是刷工牌的，没有权限设置一般人进不去。
闫正清在白承安来之前就看过数据了，临床的方案他没否认，但也不代表同意，此时见白承安确认过了，等他那边说完才开口道：“既然是方案的问题，那这里就没我什么事了，先走了。”
白承安知道这位前辈的性子，礼貌地客套着：“辛苦闫老师跑这一趟了，您这几天好好休息。”
闫正清起身要走，沈琼托着腮调侃道：“你闫老师约了人钓鱼，我们几个就是劳苦的命。”闫正清看了沈琼一眼没说什么。他的手还没碰上门，冯奇就风风火火地推开门进来了，他跟闫老师面面相觑，随后傻乎乎地说：“闫博士去拿资料吗？交给我就行。”
“不是。”闫正清冷淡地回了一句，没再理人直接快步离开。
“哦，好的。”冯奇摸不着头脑，他都习惯了，实验室的几个大佬，除了沈琼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哦，王博士不是，他一般都很暴躁。
冯奇把资料依次交给大佬们，然后往白承安身后，走了两步就被梁祝安拉住了。
梁祝安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这里。”
白承安看着资料，头也不抬：“小冯就坐那里吧，顺便给各位老师讲讲。”
“好的……”冯奇就坐在了两个大佬的正对面，他有点虚，清了下嗓子说道：“冯部长说这件事吵了一周了，结果是昨天晚会决定下来的，让药监局查过这次之后，抽个时间再复查一次。”
“不过就是磨时间，想逼我们改方案，但是另一方面军队那边已经去各个地区接志愿者了。我爸，不是……上面商定的意思是，现场检查没有问题的话就准许，有问题就退回，而复审的事是想等临床开始之后再现场检查。”
冯奇停顿了几秒，看着大佬们没出声，就继续道:“虽然说流程上不太对，但是我们的方案也比较特殊，贸然公开怕有影响，所以上面的意思是表面上把我们卡在药监审核这一步，实际上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白承安像是猜到了，面色没什么变化应了冯奇一声：“嗯，知道了，辛苦小冯了。”
“不不不、不辛苦，我就打个电话的事情。”冯奇默默在心里念叨，然后低着头等白承安继续说话。
沈琼沉思着没什么表示，王志毅反而笑了，阴阳怪气地问：“哦？那出了问题是怪检查组还是研究所？”
“啊？”冯奇抬了下头，他刚分来研究所不到两年，不知道怎么今年就被白承安选成了助理，还不怎么分得清王志毅话里的意思，最常见地就是他在训人。
所以冯奇以为是问句，他不确定地说：“那我……再打个电话问一下吗？王主任。”
王主任冷笑了声，动了动嘴皮还没说话，就被沈琼打断了：“好啦，既然通过了，小童清下午要来的话，就让他顺便把志愿者名单排了吧。”
“我们小童是最懂怎么排的人了。”沈琼笑眯眯地，她原本就脾气好，这会儿心情好了，说话更是温柔：“我就说没什么大事吧？小承安也不用板着个脸吓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关于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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