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如是我闻 ...
-
问菩提说，圣菩提内圣力与佛剑分说体内佛元同源，若等灭度圣者到来，请灭度圣者出手，说不定能助佛剑分说更快恢复。
禅师想了想，他问，如果灭度圣者就是佛剑分说呢？
问菩提一口否决，不可能。
但回去后，问菩提辗转反侧又爬起来。万一呢？
回想起见面后佛剑分说身上种种异常，问菩提心生胆怯不敢去问佛剑分说本人，便半夜敲响了禅师的房门。他见木门打开，最先入耳的是木鱼脆响、再是低哑的诵经声，略微呛人的香火味扑面。
禅师未回头。佛前香火不断，月光从窗隙溜进房间，却被灯火架起的无形屏障阻隔。
金身的佛陀被香火掩目，通明的烛台中，唯独禅师放在莲座前的灯台是光都照不进的暗色。问菩提在禅师身后的蒲团上坐下，他在香火味与木鱼声中望见天明。
禅师出门前，熄灭了所有的烛火，唯独留下那一盏无光的灯台。
他站在众僧的末端，与众人一同等待灭度圣者的到来。随着不详的风吹起黄沙，暗处魔氛涌动，禅师细数着时间，见梵宇众僧越发焦躁不安。
所有人与魔都在等待灭度圣者的到来。
梵呗响起，圣光刺目。有人携无边圣气缓步踏入。
静如禅手中圣名卷受圣气影响终于开启，听传灯上师朗声诵读，同源圣气似回应般扩散、涤荡梵宇。
“涅槃遗佛因，顶生圣菩提，云路开百丈，慈光降沐世。诸佛建梵宇、立深阙、造灭度圣地，神通转慈光、化三昧，渡诸恶苦世。菩提枯荣自有期，慈晖持守渡恶机。*
为传灯不熄，立灭度圣者命位，初圣是为——天佛尊。其后再传，今之灭度圣者，挹注佛元、甲子循环、已历数回，是为*
——佛剑分说。*”
直到佛剑分说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之前种种迹象、蛛丝马迹都被串联，原来如此、果然如此。一切早有迹象，只是无人想到，他们期待已久的灭度圣者是伤痕累累的佛剑分说。
最先意识到问题的心岩殊台，他意识到佛剑分说为梵宇一再负伤、耗元，让圣菩提转枯为荣的佛元需要的绝对不是一星半点。即使知晓对方身负渡生剑印，哪怕性命垂危，渡生剑也会救他。
可心岩殊台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若耗元过度，他恐有性命之危*”。人命当是在前的，心岩殊台有着朴素的价值观。
于是心岩殊台不假思索出面想阻止。挡在佛剑分说之前的人是问菩提。
“他当初自未孚脱困便立即隐遁，以禁法强压自身，就是为了此刻职责。*现有渡生剑印为他兜底，疗养数日，只为此刻。已是无人可阻。”
问菩提支持佛剑分说履行灭度圣者的责任，更主动护持其完整履行灭度圣者的义务。
至此目光扫过，众人俯首，无人异议。圣者之名，当之无愧。
禅师低头，压下未出口的叹息。此事已无法善了，只能说幸好他提前寻到宗佛舍利。渡生剑印会源源不断补充佛剑分说体内缺失的佛元，但禅师与渡生剑同受代价，这是禅师自愿为之，现今让他陷入窘境。
不曾言过后悔，却难免会为之困扰。但一莲生与自己息息相关，纵使知晓一莲生特殊之处，却仍会为其忧心。
问菩提道：“禅师，请助我们。”
他便没有推脱的理由。
只见天地主宰强势压阵挡下梵宇三佛，隳魔众紧随其后拦住沿途梵宇诸佛。禅师目光冷然，佛珠缠住拦路异魔轻易向后甩去，直往万因顶前去。
眼见前路无阻忽有熟魔拦路，是禁世龙嚣。
“禅师久见了。”他道，“以你之身份着实无需对梵宇奉献至此。”
这是在点自己为魔的身份了。有一瞬间，禅师生出好笑的情绪，大抵是因为察觉面前的魔也只不过是一个天真的孩童。幼稚到连私情与立场应该分明都不懂。
但战场之上，禅师没有日常里教孩子的兴趣。
血色佛珠缠住战戟，无可匹敌的巨力将禁世龙嚣甩至一边。白衣佛者的脚步只为他的劝告停顿一瞬，便不假思索向着最危险的战局而去，禁世龙嚣欲追却被姗姗来迟的剑默言阻拦前路。
一瞬停顿、两句交锋，已然失却前人的背影。
禅师全然不在意身后发生何事，待他抵达万因顶时，靖玄岛的援兵已同禁世凄狂交锋。
然而主将之下尚有伏兵，禅师一甩佛珠，卷住从沙土里蹦出的魔将海饕餮的脖子。哐哐两下，轻松控住隳魔众一员大将。
自觉在领导失了面子的海饕餮大怒，忍着头晕目眩、妄图咬断佛珠。禅师眼皮不抬一下，佛珠直接往异魔脸上一砸，强行将魔抡出战圈。
伏兵出局，便只剩下主将禁世凄狂。
只见前有韶无非羽鳞儿兄弟挡关，后有禁世龙嚣与剑默言赶场背刺。禅师不过将海饕餮丢出战场的功夫，四人已经同禁世凄狂过了数招，看似势均力敌完全阻拦住禁世凄狂前路。却不难看出被围攻者的游刃有余。
禅师忍不住盘了下手中佛珠，也无隳魔令压制，怎会打不过呢？
停顿之刻，忽有危机感从后而来，禅师侧身，一眼见刀者携万钧之势向佛剑分说与问菩提袭去。
若是全盛之时还好说，以现今功体，他挡不下。但决不能不管。眨眼间，禅师已有决意。以身挡在圣菩提前。指尖一朵金莲缓缓盛开，似有无形花香扩散，令闻者心旷神怡。无人瞧见金莲中心是黑色的蕊。
禅师神色凛然，以回照大千起手作阻，佛珠顺势缠上对方手中之刀，不需多，只需要让其刀势再偏一分。
指尖金莲直接砸在对方脸上，黑色花蕊没入对方体内，不等禅师引火上身。身后一柄银枪入局，硬生生将刀者击退数步。禅师侧头，见银衣枪者入局，听靖玄岛援兵称呼，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
“是银骠当家，没问题啦！*”
——银骠当家原无乡。
身形交错间，禅师听对方语气泰然“大师、此地交我*”，一人一枪挡下隳魔众暗手。身后圣菩提转枯为荣已至关键时刻，只见佛剑分说强提功体、满头散发，一身佛元化六字真言，没入圣菩提之身。
瞬间血色枯树再度繁茂，冲天圣气充斥梵宇，强压外道三成元功。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如是我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