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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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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玉穿过长廊转角,隐隐约约看到彦舟的身影匆匆走过,满脸胡渣,脸上也多了些许疤痕,与平时简直判若两人,如果不是熟悉之人,根本就认不出来。自从耀兴县回来,他们便鲜少见过,不知他现况如何。正想着要上前追去,突然一阵嘈杂,只见一队人手提兵刃,凶神恶煞地闯进来。
府内的侍卫立刻围了过来。
“何人如此放肆?”
为首一人上前拿出令牌,厉声喝道。
“殿前司接到密令,前来抓拿邻国细作,尔等速速退下。”
院护们面面相觑,正想极力阻挠,彦舟就被殿前司的人五花大绑地推上前来。众人干巴巴地看着,不敢轻举妄动,单凭他们是无权干预,其中一人连忙使眼色,找将军通报去。
彦舟临走前看到浮玉,匆匆望上一眼,便被带走了。浮玉却慌忙失措,顾不上自己手上的物什,边跑边叫“公主,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赵南钰正查看着账本,突然听到浮玉的尖叫,着实吓了一跳,忍不住呵斥她。
“一天天咋咋呼呼的,命都要被你吓掉半条。”
“公主,救~救命。”浮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利索。
“发生什么事了?”赵南钰并没有抬起头,而是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因为任何一件事,浮玉都是一样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
“彦舟~彦公子被殿前司的人抓走了。”
“什么?殿前司?”赵南钰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清楚,殿前司说接到密令前来抓拿细作。彦公子也没反抗,就被带走了。请公主想想办法速速救人。”
“将军呢?”
“回公主,将军此刻不在府中。”一旁的夏雨回道。
“这样,你们在府中等候将军,一回来让他去殿前司救人。决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抓了去。浮玉,怀姜我们走”
“好。”
赵南钰一行人急冲冲往殿前司走去,浮玉忧心忡忡,这殿前司是每个城都人都知道,进去便无命出来......
殿前司内
“说吧,这样可以少受点罪,想必你也清楚殿前司的手段。”只见李成新坐在背椅上,把弄着刑具。
彦舟垂低着的头缓缓抬起,轻蔑地看着前方,身上的衣裳因为皮涨肉裂而染红了。
“你要我说什么?”
“还装?快说,你在顾长渊那得到什么好处,泄露了哪些?”李成新气愤地抽起长鞭,抽鞭的声音一声声地响彻在空旷阴森的牢房中。
“我什么都没说~”彦舟猛吐一口血痰。
“你~”李成新气急败坏,已经动刑半个时辰了,彦舟硬是没有松口,不知道父亲的事到底传了多少出去。这会把他给急得想一刀了结彦舟。就在这时从阴暗处走出一个身影,是右相李兴。
“本相花了这么多心思豢养的东西,竟然要毁我于一旦,若你不好好交代,你的妻儿也要随着一同去。”说完就推出一对母子。那对母子重摔在地,一个劲地求饶,头都不敢抬。
彦舟脸上早已血肉模糊,也看不清真实模样。
“本相的暗桩探到,不日你会同顾长渊秘密进殿呈上本相意图谋逆的罪状,在何处?还有何人知晓?本相与你往来书信都在何处?”李兴愤怒地吼道。
听到这处,那妇人身子一震,竟害怕地发抖起来。李兴便抓起她来,“如若你不说,那你的妻儿就活不到明日。”
彦舟抬起头,大笑说道,“李公,怕是找错人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兴怒不可揭,举起长鞭重重地落在彦舟身上。鞭打声清晰响亮,听得人全身酥麻,彦舟愣是一声不吭。他随即抓起地上的孩童就要摔死,那妇人见状急得扑通跪下,狠狠地保住李兴大腿,慌乱地从怀里掏出信件。
“老爷老爷,饶了我们,书信在我这里,求求放过我们,求求老爷放我们一条生路。”
这一说,李兴彦舟都大吃一惊。“哈哈哈,原来在这里,太好了。看你们还怎么定我的罪。”
“太好了,父亲。赶紧将他们了结,以绝后患。”说着便命人拿起毒药灌进彦舟以及妇人孩童口里。
“住手,你们如此大胆,滥用私权,李兴,你通敌叛国,本宫听得真真切切。”突然赵南钰闯入大声叫到,怀姜说是迟那时快,早已闪身砸碎李成新手中的毒药。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怔住了。李兴瞧了瞧,先是一惊,后便眼神示意儿子李成新。
“原来是长公主,公主看不起我们李家,自然是什么罪行都要往我们身上扣,都死到临头也要来往上凑,今日我不出了这口气,我不姓李。”李成新一个飞身抓住赵南钰的手腕,将她牵制怀中。浮玉见状一把匕首扎进李成新的肩上,疼得他一掌将浮玉拍出去。
彦舟见状用内功将绳子震断,接住了即将撞向墙面的浮玉。顿时顾长渊从天而降,一个翻跃抱住赵南钰,一脚把李成新打得人仰马翻。
赵南钰还没来得及反应,顾长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李兴手中夺下没来得及销毁的信件。紧随而来的侍卫纷纷牵制李兴众人,场面顿时牵制下来。
彦舟抱起昏厥的浮玉从顾长渊身边走过去,轻声一句:“有劳将军。”顾长渊向赵南钰走去。
“钰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怎么”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赵南钰还没来得及想。
“此事要由上次的暗杀说起,我与彦舟设了一个局,请李相入瓮,是时候要进宫面圣了。”顾长渊抓起李兴的后领说到。
......
“陛下,这些证据确凿,右相李兴以及同党勾结敌国,豢养死士,危害忠良。”顾长渊将书信全悉交到赵印手上。
“顾爱卿不负众望,为朕查明奸臣,朕甚是欣慰。”赵印龙颜大悦。
“臣的职责所在,受皇恩普泽,殿前司的忠良也得以重用,重新整顿,陛下可高枕无忧了。”顾长渊如释重负般。
“听闻顾将军府中趣事颇多。”赵印背着手踱步走向顾长渊,领着他又来到棋盘边坐下。
“陛下,姚氏女的兄长曾舍命救微臣,是臣没辨明是非,让公主受委屈了,请陛下责罚。”
“诶,你能有这般胸怀,实属难得,朕又怎会怪你?只是爱卿别让南钰伤了心就是。”赵印摆摆手,做无谓状。
“是,臣定会妥善处理,不让公主再受委屈了。”
“太后诞辰将近,各地藩王陆续召回,到时城都定是热闹非凡。望顾爱卿做好万全之策,以免发生不该发生之事,也提醒下各藩王,朕甚是想念。”
赵印坐上皇位之后,越发疑神疑鬼,各藩王已经被监事院监管得动弹不得,他依然不放心,这龙椅竟让一个仁爱之人变得如此暴戾恣睢,顾长渊不禁担忧起来。
......
浮玉梦到彦舟满身是血,血肉模糊。一声声“浮玉”让她梦中惊醒,印入眼帘的是脸上挂彩,衣衫破损不堪的彦舟。
“彦舟,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浮玉着急地一声声唤。
“我已经没事了,倒是你昏厥了一个时辰。再不醒来,我~。”彦舟强装镇定地说道。
“吓死我了,我以为~。”浮玉再也顾不上男女之别,紧紧地抱住了彦舟,说什么都不放开。
彦舟苦笑着说,“没被那老家伙打死,倒要被你勒死了。”
浮玉听罢才放开手,哭着说:“对不住,我只是太担心了。”
“好了,无需担心了,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彦舟这次终于将浮玉拥入怀中,他曾想一个人就此度过此生,无牵无挂。殊不知,在了无生趣的人生中闯入她,让他有了情。曾经深陷无数险境,也不曾有人如此牵肠挂肚,若他再不回应,便会悔恨终身。
“望你日后能原谅我。”彦舟心中只有这个愿景。
......
“公主,浮玉有一事相求。”浮玉难得一次庄重地说。
赵南钰错愕之余,放下手上的笔小心翼翼地问,
“何事这么严肃?”
浮玉放下研磨,跪在了赵南钰跟前。
“公主,奴与彦舟已互生情愫,想必公主也看出来了。请公主成全我们。”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赵南钰心疼地说。
“公主不答应奴,奴便不起身。”浮玉低头磕下。
赵南钰扶起浮玉,抚摸着她的手,说道:“女子在世间不易,更难得遇到能值得托付之人。只是彦舟居无定所,无名无籍,如何给你生活?”
“奴只恳求公主不把我婚配他人,奴愿等他。”浮玉心意已决。
“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也只能如此了。”赵南钰摇摇头又摆摆手,无奈地擦拭着浮玉的泪珠。
“公主~”浮玉喜泣而笑,又恢复以往的淘气可爱。
......
小枝看着神情憔悴的姚怜芝,无奈地说道:“姑娘,看来将军是对你无意的。他什么都知道,原是看在你兄长的份上,却不曾责罚你,算了吧,小枝以后还是会跟在姑娘身边的。”
“你给我滚,都给我滚。顾哥哥是爱我的,这几年他对我的关心你也看在眼里,怎么会是假。”姚怜芝眼神空洞,但话语却是冰冷疯癫,“只要我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就是他的,赵南钰也奈何不了我。就是他的。”
“姑娘,别再说了~”小枝清醒地知道,姚怜芝在顾长渊心中没有一点地位,如今这般田地,全是她们作茧自缚,再也翻不了身。
“小枝,去找崔小过来。”
“姑娘,别再节外生枝了。如今就安分地生下孩子,我们还能落个好去处。要是让人知道你是如何怀上孩子的,那就是杀头的罪了。”小枝听到姚怜芝这么一说,顿时六神无主。
“你只管去,只要赵南钰不原谅顾哥哥,我都有机会。”姚怜芝已然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