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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花痴女二的受伤真相 ...

  •   一朝醒来,乔夕不仅穿书了,还穿成了女二,就是那种对着男主纠缠不休的花痴……女二……她最最厌烦的那种。

      乔夕屏退众人,总算能起身活动了,想着熟悉一下所在房间,溜达好几圈之后,坐在了梳妆台前。

      对着镜子做着各种鬼脸,她越看越觉得这容貌……还是可以的,身量未长就已初现美貌,大了不长歪的话,便是个妥妥的美人。比起某翻拍烂剧里的那个“乔漪”,这副面容简直是美若天仙!

      丹凤眼,细眉毛,满满的胶原蛋白,微微一笑沁人心甜,美女果然是令人赏心悦目的,而这姣好的面容竟真真长在自己脸上。

      或许老天爷真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吧,也觉得那个世界的翻拍剧简直令人发指,所以才派她来体验一下下这完全符合小说的真实场景,如同cosplay?

      乔夕自恋地欣赏着美貌,思绪却不禁飘飞,她都长成这样了,那么女主应该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吧。

      小说的描述是不会有错的,不单单外表,还有内在、才华、素养……女主几乎都完美无缺。乔夕叹了口气,她穿身而来,即便经历了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四年本科,依旧是脑袋空空,肚子里毫无墨水,现能不费脑子并脱口背出的古诗可能也就《鹅》和《静夜思》了,完全无法增添几分才气。原本字写得还是可以的,至于毛笔字嘛……她看着桌上摆着的笔墨纸砚,叹了口气,指不定还比不过原身呢。

      现在的优势可能也就剩下对小说情节的熟悉程度,还有便是……断断续续的属于原身的一些记忆了吧。

      乔夕不禁冷笑,优势?是追求男主的优势?还是得到男主的优势?拥有新时代独立女性思想的自己居然这么恋爱脑,这个世界难道没有别的是值得女二去奋斗的吗?

      何况男主如此霁月清风的人,心怀家国天下,剩下的那一亩三分地便是女主曾瑶晞了,哪容她这区区女二可肖想的?

      老天爷真是残酷,乔夕上一秒还完全无法理解女二会对着男主不死不休、男主拒绝再三但永不放弃的愚蠢行为,下一秒就让她来亲身体验这一种感觉?

      乔夕轻轻戳了戳身上的伤口,心中自嘲:我谢谢你啊。

      虽然她已熟读小说几多遍,对故事情节几乎可以脱口而出,然而,目前现实是,有一个巨大的bug!

      按这剧情,她穿到了还是在原小说开始之前,照乔夕非常新鲜的记忆里,女主和男主见面的第一次是故事的开端,而在这之后,女二几乎没有能单独见到男主的机会了。

      乔夕仰头绝望,无声呐喊,苍天呐,这不就是告诉她是开卷考试,可一开考却发现题目都是自己课本上没有的嘛!

      好嘛,就连她嗤之以鼻的优势也没得机会表现了!

      越想越烦躁,于是乔夕拖着孱弱的身子出了房门,无头苍蝇般左逛逛右看看。

      左顾右盼之际来到了外面主屋院落,只步走到书房前,下人们似乎是被叫走了,院子一片寂静。这时门刚好打开,她急忙狼狈地躲到一旁的好几个栽着半人高不知名的盆栽之后。原来是父亲大人刚好与这廖小帅哥聊完一水,正摸着胡须笑眯眯地送客。

      这廖佑禾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刚在她面前整一个面无表情的冷酷少爷形象,现在则笑若桃花,帅得刚刚好,怦然动了她的心。乔夕不由得摸摸鼻子,心想即使他俩此刻好的跟亲兄弟一样也没用,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立场不同而反目成仇了。

      忽的似乎有一道目光扫射了过来,吓得乔漪赶紧埋下了头,这会儿被发现,岂不是坐实了她是痴女一枚的传闻。

      见他们已走远,乔夕直起身子,只觉腿脚发麻。好一会后,听见丫鬟来寻她回去吃饭,便灰溜溜回自己院子去了。

      吃完饭,她便躺在床上,开始苦思冥想。此刻的她文不行武不就的,现成的干啥啥不行,躺平第一名。而原身乔漪则是尽干坏事破坏男女主感情的恶毒女配,下场悲剧。貌似还有个兄长,常年在外,最后这哥哥后续如何,她也不甚清楚……谁叫她只关注男女主的情感发展了呢。

      唉~乔夕长长地叹了口气,只好捋起了故事背景。

      天下本只归属于一个大齐帝国,但自从齐宣帝司马俨年幼即位,君王懦弱无能,造成民心不稳,臣子多颇有微词,于是外戚燕王刘威趁虚而入,掌握大权,司马俨则沦为傀儡。

      在刘威试图掌握大权,处心积虑之时,大齐皇室日益式微,各路诸侯崛起称霸,以保卫自己所在领土之名,建立军队,巩固势力。其中,势头最大的是分别位于北部的梁王祝炆和东部的晋王廖友恭。廖友恭虽称晋王,但依旧臣服天下共主齐宣王,见之行朝礼。而梁王祝炆狼子野心,目中无人,一心只想招兵买马,吞并各藩属。

      女主曾瑶晞原为徐州巨鹿郡王史璞的女儿,后祝炆造反,自立为王,野心勃勃,一直企图吞并徐州,连年征战之下,徐州彭城被梁王手下潘古师攻破,父亲不愿受辱,带着全家登楼自焚而死。曾瑶晞当时年纪太小,因缘际会早早被忠心耿耿的随从带着逃了出去,后被父亲好友登州刺史曾钰所收养,成为他的三女儿,从小聪慧过人,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也懂得韬光养晦,不轻易展露才华,一直在暗中集结旧时徐州一众将领,想杀了祝贼,为家人报仇。

      男主廖佑禾为晋王廖友恭与侧妃何氏所生,自幼便善于骑射,胆略过人,心性豁达。他从小读四书五经,略通微言大义,且精通书法,可谓“文武双全”。

      相比之下,“乔漪”从小被娇惯着长大,脾气暴躁、不学无术,大家私底下都十分厌恶她。但碍于她父亲北平郡王的身份,不得不一味恭维讨好她罢了。而后乔言卿实力愈强,于魏州治理有方,追随的众人愈发诚服,便纷纷称他为“魏王”,然乔言卿执意推辞,众人则在他面前皆以“乔大人”相称。

      这么一捋,乔夕发现男主和女二都是“名声在外”,刚是一好一坏,感觉莫名俗套。但是作为书粉的她无论怎么想,于公于私,都只觉得男女主天下第一配,甚至他们粉丝还给起了cp名,叫做“恭贺(禾)新禧(晞)”!

      可现在回过头来一想,如今廖佑禾为何在魏博,简直令人费解,难不成跟乔言卿有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乔夕感到头疼,这完全是超出原著的时间范围呀,她如何能得知!

      她只知道女二是个被男主讨厌、让女主憎恶、令观众恶心反胃的恶毒配角,而乔夕自己也恨极了这号人物!可她,又偏偏穿到了这个人身上!

      苍天啊!大地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烦躁地无声呐喊过后,乔夕选择用被子捂住脸回避问题。

      ……管他呢,万一睡醒了,回现实去了,就没那么多烦恼了呢。于是眼一闭,乔夕陷入到睡梦中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她绝望地发现一天又一天醒来,看到的仍然是服侍的人唯唯诺诺称她为“小姐”时,自己还是一样没办法回去。

      由于古代的医学技术、药品没有那么先进,乔漪身上的伤养了一个多月才好,现下只有一层难看的疤痕。

      身旁伺候的人是换了一拨又一拨,如今总算是稳定下来了,这小姑娘名叫“银鞍”,圆圆脸,虽然可可爱爱,但是带着点傻傻的气息,从小就跟着乔漪,好事捞不着几个,坏事却总担着。

      听说这银鞍作为从小在小姐身边伺候长大的贴心丫鬟,不仅没有劝阻乔漪做错事,反而让她受了重伤,因此前段时间被乔夫人给狠狠罚了一顿,估计皮肉之苦多多少少是免不了的,休息了小半个月。

      见乔漪自受伤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事还爱发呆,银鞍这天终于忍不住了,冒着会被责罚的风险,一脸焦虑地苦劝:“小姐,您好歹出门,散散心也好,找朋友玩也好,再这样一脸愁容的,闭门不出,老爷夫人怕是要责骂我的。”

      乔漪其实早就呆得发闷了,在穿书而来之前她已连续加班了好几个星期,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休息看剧,却莫名来到这个世界,所以她便在“能懒散几天就懒散几天”的心态中,在这房间里躺过一天又一天。

      社恐的她“哦”了一声,打开房门,看着一片儿院落,瞬间就感觉脑门疼。

      哎,去哪玩?找谁玩?

      于是,她来到旁边的房间,打开门,进去。

      银鞍:小姐,我是叫您出门玩,不是让您出了这个房间,进去另一个房间呐。

      乔漪进去的是原女二之前常常呆着的书房。

      即使在原小说里有过只言片语描述过女二对男主的痴迷,可光是文字的描写,难以表达出乔漪真正设身处地所看到的那般震惊。

      用着他常用的湖州的毛笔、宣城的纸,临摹他的字迹,画他的画像,用一本册子仔细记下他的爱好、穿衣风格、作息习惯、交好的朋友等等。

      书架上的书,和桌子、椅子摆设,甚至上面的木料、雕花,乔漪手中拿着的茶杯,各种物件,无不是追随着他的喜好。

      桩桩件件,是满满的爱意和崇拜,都堆放在这个不大不小的书房里。

      至于穿书而来的乔漪是如何看出来的,便是通过那本记载着廖佑禾各色喜好的小册子,一一对比得来的。

      搁现代,纯纯“私生饭”行为呀。

      乔漪承认,廖佑禾确实优秀,可也是在后期慢慢成长起来的,而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楞头小子,她实在是想不通,怎么着了,就迷了这原女二的眼啊。

      然而她似乎也忘了,自己现在满心想的都是廖佑禾。

      不过说起来,这原身花痴是花痴了点,但是还是有一个度的,她只是把自己的爱恋置放在这个房间里,在别的什么地方,一点痕迹都不留。

      这个房间,银鞍也没敢一起进来,就说明原身吩咐过。

      话说回来,貌似在男女主相遇之前,原身都是默默关注和爱慕着男主的,而当她发现男主对女主与众不同之后,便醋意大发,做了很多伤害女主的事情。最后在女主的设计之后,原身才真正得到了报应。

      小说中还有过令乔漪困惑的一段对话,就是女主问廖佑禾,为何一次次放过女二时,而他的回答是:“就当是我回报欠她的人情吧。”

      所以她救了廖佑禾而受伤昏迷这一事,也是书中原本的情节么?

      老天爷也真是,什么都没交代就她穿书而来,目的何在?

      乔漪叹了口气,把画像、书籍、纸笔,找了个大箱子,一概儿整理好装了进去。实在是……看着心酸,她想着,等原身回来,想物归原处的时候再拿出来吧。

      好不容易整理了大半个时辰,乔漪伸伸懒腰,打开门,把银鞍喊了进来。

      银鞍低头:“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乔漪沉吟片刻,轻声问道:“银鞍呀,我问你,我……是为什么会受的伤?”

      话音未落,银鞍噗通一下跪地上了,把乔漪吓了一跳,只见她涨红了脸,哭着说道:“小姐,是我不好,都是我没有保护好您,您想怎么惩罚都行。”

      一脸懵逼的乔漪差点以为是银鞍让她受的伤。好好说话不行么?非得跪着说这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其实乔漪不知道的是,原身娇生惯养,被乔大人宠爱过了头,平时对丫鬟十分苛刻,非打即骂,一点小事都可以弄得鸡飞狗跳,丫鬟们都苦不堪言。作为乔漪最亲近的贴身丫鬟,银鞍当然也没能躲得过这大大小小的苛责。

      乔漪无奈,把手搭在桌面上,努力平淡语气:“你起来,我只是问问。”

      银鞍正想起来,抬眼看到乔漪似乎不耐烦的表情,跪得更虔诚了,埋头道:“小姐您想问什么,我跪着答就是了。”

      该说这银鞍是怕她呢,还是不怕她呢?怕她的话,怎么让站起来偏偏不站;不怕她的话,为何她什么重话都没说,就一扑通就跪地上了。

      乔漪真想拿镜子照照,看看自己是有多凶神恶煞。她挠头,使劲挠头,然后深呼吸,以十分温和的口气说道:“你起来呀,不然我问不出口。”

      银鞍这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乔漪想着让她坐一边,估计银鞍会更胆战心惊,于是半仰着头问:“我自从醒来后总晕晕沉沉的,但隐隐约约记得是因为要救廖佑禾才受的伤?”

      银鞍低眉答道:“是的,您是因为知道廖公子会有生命危险就匆匆赶去的。”

      生命危险?是针对廖佑禾的刺杀?

      “我禁足在房间,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乔漪当然知道下人们是没办法管住主人的,但这小道消息总不可能无缘无故随风飘到她耳朵里的吧。

      “您是偷偷跑出来听到老爷和罗将军的对话……”银鞍声音越来越小。

      罗将军?难不成是……“罗敬思?”乔漪从银鞍的表情中得到的肯定的答案。

      罗敬思是祝炆的得力干将,年轻有为、战功赫赫,深得祝炆的重用。但由于罗敬思屡立战功,在军中的声望隐隐有超过祝的趋势,引得祝炆猜忌。于是祝炆在杀掉刘威、杀害司马俨后,把谋害君王的罪名嫁祸给罗敬思,以掩天下人之耳目,并将其杀害。

      乔漪不禁困惑,此番罗敬思前来跟乔老爹商讨于魏州刺杀廖佑禾一事,不是很多此一举么,不仅容易泄露消息(故意让乔漪得知),还跟立场不明的乔老爹(保持中立)合作,摆明了这事成与不成不重要。

      难不成是此时罗敬思已经察觉到被祝炆猜忌了?可他现在闹这么一出,不是反而更惹嫌疑么?还是说这就是祝炆授意的,设局故意来试探乔言卿是否能归顺于他?

      那自己这么一掺和是否会改变局面?到底是对还是错?

      乔漪摁了摁自己肩膀上的伤口,虽然那里已经结痂,但痛感依旧存在。没想到自己受伤能那么曲折离奇。

      目前能知道的就是有人故意引导乔漪知道廖佑禾要被刺杀的消息,并设计让她舍身相救。

      这样的结果,谁会得到益处?或者应该说,谁得到的益处更多?

      如果说所有人都在演戏,所有人都多多少少带着一些目的地在下一盘棋。那么在这盘棋中,只有她自己,也就是原来的“乔漪”,是单纯的、没有任何掩饰的,眼巴巴地想救那个深爱着的心上人。

      这个穿书之前的“乔漪”,无非就是一个棋子,被人牵着鼻子走,能苟活至今已是幸运。

      乔漪只觉得脑壳疼,不愿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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