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野之苹》枇杷听

5、第 5 章

　　凌晨，林序南心情不错的哼着歌打开家门，就看到客厅灯亮着，他姐独自坐在沙发上发着呆，好像入定了一样。
　　林序南悄悄走进，准备吓他姐一下。
　　只是还没走近，就听宋零露说“回来了。”
　　林序南脚步一顿，尴尬的说：“姐，你还没睡啊，在等我啊。”
　　宋零露看了眼林序南说：“没事，只是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没想到林序南主动走过来小心翼翼的说：“姐，你那个律所合伙人沈琪和我俱乐部老板有点关系吧”
　　听到林序南的话，宋零露转过头瞟了一眼林序南说：“你想要转会，不用有顾虑，他是他表哥，我还是你表姐，你决定好，合同不是问题。”
　　林序南仿佛被戳中小心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同时讨好的说：“好的，那就谢谢姐姐了。”
　　但是林序南没离开，还坐在旁边，宋零露疑惑的问道：“还有事？”
　　林序南八卦的问：“真的不会影响你和你合伙人的感情吗？”
　　宋零露有些无语的闭上眼回答道：“首先，这是你该操心的问题；其次，我相信沈琪是个专业的人；最后，你这么不相信你姐的专业能力。”说完定定的看向林序南。
　　林序南尴尬的抿抿嘴，又开口说道：“姐，听说当年那个里予大神的合同的对手律师就是沈琪，你真的不认识那个律师？”
　　“这么不相信你姐的专业？你放心，就算是走到那一步，你姐在沈琪那边多少还是有点面子在，不会让你被卖了的。”宋零露说完，不想再和林序南拉扯这个问题就准备房间。刚起身就听林序南说道：“没，我这不就是问问，以防万一。”
　　宋零露听着这个话很奇怪就又坐回沙发上，疑惑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林序南立刻声音激动但是眼神忽闪的说：“没有”。
　　宋零露看着林序南这个模样就知道，这个事绝没有这么简单，就严肃的说：“你是不是要搞什么，你最好现在给我说清楚，不然你事后再给我说，我可能都救不了你。”
　　林序南心虚的说：“没有。”但是宋零露直直的盯着他，最后还是没抵抗住姐姐的威压说出来。
　　“我俱乐部的傅总，就是你那个合伙人的表弟，他找了战队的其他人谈心，就差我了，问了他们职业规划，还有就是有没有转会的打算，有没有意向战队，还说可以帮忙联系什么的。你也知道我这个战队之前的几届选手基本都转会出去了，没转出去的基本就是没打出成绩，不温不火的没人要。只是他现在还一直没找我谈，而且感觉他没那个意图，他应该是不想我转会。”林序南停下来，看了一眼宋零露，有些心虚，但是想到今天晚上收到的承诺说，好像有了底气一般继续说道。
　　“所以就去问了，当年那个律师，他们就推给我了，那个律师给我的建议是，可以走强制解约。”不知为什么看着宋零露越来越凌冽的眼神，林序南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
　　“林序南，你是白痴吗，强制解约，你知道的你要赔多少违约金吗，谁给你推的律师”宋零露激动的说道。
　　“T.G.俱乐部推给我的，且承诺会给我解决合同的违约金问题，到时候我直接去T.G.俱乐部。”林序南低着头，弱弱的说道。
　　“且不说你怎么就确定这个律师就是当年那个律师，你觉着你要是T.G.俱乐部，你会捂住这个大杀器这么多年，到了你就刚好就漏出来了，还有T.G.俱乐部给你承诺解决违约金这个事，这个承诺在哪里，T.G.俱乐部老板当面给你承诺有录音，还是白纸黑字的文字承诺？”宋零露快被林序南气的七窍生烟。
　　被宋零露的一通问题林序南的头越来越低，只能悄悄的抬眼看被气的要死的宋零露说道“没有”
　　宋零露严肃的说“说清楚，哪个没有，是承诺没有，还是律师没有，你最好不要告诉我都没有。”
　　许久没听到林序南的回答，这个已经胜过万千答案。宋零露闭上双眼，双手抱臂，向沙发一靠，呼吸急促。
　　林序南在听到宋零露的话就明白他过于理想化了，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更心虚的余光瞟向宋零露，看到宋零露的气愤，只能像小时候一样，悄悄双手握住宋零露胳膊，宋零露抽回，林序南再默默攀上，好似个牛皮膏药。最终，宋零露没再抽回，林序南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姐，我知道错了，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我知道错了。”
　　宋零露也稳定下来情绪，指着林序南咬牙切齿的说“说清楚整件事情，一字一句都不要有遗漏，给我说清楚。”
　　林序南看着他姐没有刚刚这么激动，才慢慢开口说道：“就是今天下午训练赛打完，在楼下遇见了T.G.俱乐部的领队，他问我转会期有没有什么想法，说我这个赛季表现得不错，但是因为都是新选手，磨合度不够，对赛场的掌控力不行，大赛经验不足，赛场上做不到很好的随机应变，现在T.G.俱乐部对我意愿很强，尤其是里予大神对我的评价不错，我说我现在还没确定，他就说如果我想有提升，在现在这个R.G.俱乐部是远远不行的，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老选手的经验，R.G.俱乐部，这几年都是在培养新选手进入市场，没有老选手的储备，我在那边发展不长远，如果我想转会T.G.俱乐部会帮我。然后就说到里予大神的那个律师，说要介绍给我，我就很心动，就说相见一下。晚上训练赛结束就联系我说律师已经到了，可以面聊，然后就说到合同没什么问题，说实在不行可以走强制解约，那个领队说让我不用担心，如果我确定转会T.G.俱乐部会对我负责，不用担心转会费和强制解约的违约金，他会处理的。”
　　“没了？”宋零露板着脸问道。
　　“没了。”林序南心虚的答到。
　　“呵，领队，只是一个领队，他的话就能让你这个相信？周......”宋零露气到差点口不择言脱口而出周野的名字。
　　宋零露顿了一下稳定情绪继续说道“他一个领队就能决定战队的人员的去留？你当战队经理和战队队长是吃白饭的，你也当过队长的，你们战队轮换人员前不用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林序南低下头狡辩道：“我以为他们是队内商量好了，才会找我。”
　　“领队找你？你动点脑吧，且不说战队经理找你，至少周......”宋零露觉着自己真是气疯了，下午被傅燃气疯了，晚上被林序南气疯了，果然什么样的战队老板就能培养出什么样的战队队员。
　　林序南也听出来不对劲，他姐是不是想说的是里予大神的本名——周野，带着疑惑又八卦的语气问道：“姐，你好像很了解我们这个游戏的职业构成，你是不是认识里予大神。”
　　宋零露深吸一口气说道：“不认识，因为你了解过一点你们游戏的职业构成体系，我说我的你不要打断我”说着向林序南翻了个白眼，又继续说着“我说道哪里了，对了，联系你。不管他们这次是准备重组还是补强，总归会有核心人员，核心人员会有大概一个他心仪的战队的组成人员名单，会和战队经理商量，然后由战队经理联系你，就算战队经理不联系你，也是这个核心人员来找你聊一下你的大概意向及相关情况，怎么也轮不到一个领队，而且......”而且按照周野的做事，应该会直接找到傅燃说才对，就算是不找傅燃也会自己直接找到林序南聊，而不是领队，除非，他现在变了或者......他已经不再拥有战队核心话语权，宋零露更倾向于后一种，但是也最不想看到后一种的情况。
　　宋零露说着陷入思考，林序南许久没听到宋零露后续的分析，抬头看向宋零露陷入沉思的神情问到“而且什么？”
　　宋零露的思绪被林序南打断，回过神来继续说道：“而且战队队员最忌讳私下联系。”虽然这是转会期，但是也不是你想的只是你们选手的换个战队这么简单，更多是资本之间的较量。最后一句话，宋零露没说出来，她看着林序南略带天真的眼神，她还不想这么深入的戳破他对这个职业身份的幻想的美好梦幻的泡泡。
　　“行了，你长点心吧，看来你的价值不低啊，都有人想着对你出手了。”宋零露有些担忧的看向林序南。
　　林序南略带吃惊的说“我吗，我的价值，我的身价？”说到后面还开心了起来。
　　宋零露听着林序南开心的语气，无奈的说“是，你自己长点心。”然后严肃的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这次转会期。”
　　林序南挠了挠头有限困惑的说“我也不知道了。按照俱乐部前几个赛季，选手都是打完了就都卖出去，上新选手的套路。我感觉这个赛季也不会变，我看大家都逐渐有了奔头，我就有点着急。只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宋零露安慰道：“第一次被这么重视有点迷失了吧，你自己想想，你可以想想你在这个转会期想要个什么结果。”
　　宋零露语气一转说道“其实我觉着T.G.俱乐部有这个领队的出现，也是个好事，至少给你一个警醒。手段虽然低端了些，对付你也是够用了。就是感觉不像是T.G.俱乐部的人做的，你这个事情如果成了，最后爆出来，也会给T.G.也惹一身骚，T.G.没必要这么做。但是你要知道，蟑螂一旦爬到明面上，说明暗处已经没有地方藏身了。所以我也不觉着T.G.是个好去处。而且，一直听你说里予，一直叫他大神，说明也是个明星选手，技术应该也不错，你去了就要按照他的打法，你确定能你能改变打法去适应他？而且到时候你的关注度会比现在更高，面对的舆论压力会更大，很小的问题可能会被无限放大，你确定是你可以承受的住的？”
　　宋零露的话一字一句敲打进林序南的心里，林序南低着头没说话。宋零露知道林序南这一路走的太过轻松了，这一次信息量有点大，他接受起来需要时间，所以宋零露没有逼他立即给出答案。
　　宋零露看着低着头陷入思索的林序南，拍了拍林序南的肩膀说“不着急，转会期不是还有一段时间，慢慢来，想清楚就行，早点休息”说完宋零露转身进了房间，给林序南留出空间。
　　夜半，宋零露已经搂着娇娇睡着了，放在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不久又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