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一觉醒来仇敌成了我男友？》顾汀洲

19、第 19 章

　　“你总说没人爱你，那就让我来爱你啊！”
　　“你为什么总是执着于过去？你太偏激了你不觉得吗？”
　　“哈？现在轮到高高在上的旅行者来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了吗？就连你也一样令我感到恶心！哈哈哈哈，空，你以为你是谁？你也配来‘爱’我。你是爱这张与雷电影相似的脸吧！”
　　当散兵说出这句话时，他看到空脸上堪称坚定的神情一瞬间碎裂，隔着雨幕，他看见空的肩膀在微微颤抖，那样瘦弱的肩膀能担起提瓦特的未来，却不代表能担得起他内心中的仇恨。
　　他不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令曾经拔刀相向的仇敌信誓旦旦地对他说爱。
　　难道是那些神口中大义凛然的人间大爱吗？
　　那样的爱真是沉重到虚伪，他担不起，不是只属于他一人的爱他不需要、也不屑。
　　他的一生仿佛永远都沉浸于雷电影的阴影之下，被影抛弃，又因为这张酷肖的脸第一次有人说爱他。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卑微到可笑。
　　他握紧掌心里光辉不在的神之心，心头满是苦涩。
　　“无论你此刻对我的甜言蜜语是因为雷电影还是这颗神之心，我都劝你别浪费时间，赶紧滚，不然会发生什么我可就无法保证了。”当散兵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时用手拉了一下自己都斗笠，看了一眼旅行者随后转身，准备离去。这场冰冷的雨几乎要淋湿他这个名副其实失败者的心。
　　博士欺骗了他。
　　他现在除了手里这颗已经暗淡的神之心再无筹码。
　　可空那瘦弱到几乎破碎的身影还是在最后印在了他的眼睛里，明明被博士折磨到不成人形，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天，还想拯救谁呢？真是痴心妄想。
　　来爱我？
　　真可笑。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带着这个除了嘴硬和天真的废物从博士那逃出来到底有什么用，一开始以为是在给自己增加筹码，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博士又一个准备抛弃的试验品罢了。
　　散兵暗暗发笑，可就在他刚踏出脚步的时候，轰然倒落的声音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当他回头的时候，空早就支撑不住，昏到在地，不出意外马上就要死了。
　　或许从那刻起，空便再也无法从他的生命里抹除痕迹，原来真的有人遍体鳞伤，哪怕生死命悬一线，也要对他说爱。
　　散兵看着净善宫的穹顶，思绪却早就飘至那个冰冷的雨夜。
　　他的发丝垂落至脚边，侍者的脸被白布蒙住，用梳子一下下梳着他的发丝，他穿上盛装，等待属于他的盛大舞台。再一次登上成神之路。
　　当散兵再度睁眼时，他面前的是博士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博士用手轻拾起一缕发丝，轻轻一捻。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
　　他不去看散兵憎恶他的眼神，而是望向他身后高处。
　　小小的身影被荆棘吊起。
　　“你在渎神。”散兵轻轻开口。
　　“你在说她，还是在说你？”
　　“呵，你是不会明白的。哪怕是你的研究，也无法解开这世界迷局的十分之一。”散兵嘲笑着他。
　　博士不会明白他现在吊起来的只是草神的空荡荡的躯体，而草神的力量早就利用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逐渐改变这个世界。
　　就像他脑海中突然浮现的从未存在的空与年少的自己在借景之馆的回忆。
　　能改变世界线的能力除了草神和世界树，散兵想不到其他。
　　可博士不为所动，脸上还是挂着令人生厌的轻视玩味的笑。
　　金色的神之血沿着透明的管道输送至散兵的身体里。布耶尔自打那一战之后便被博士囚禁在净善宫的地下。
　　那里是世界树的一处树根。
　　尽管博士翻遍了整个须弥，却依旧无法找到世界树的主体。
　　博士一开始并不想与散兵这个不听话的玩偶合作。但他试过很多次，哪怕是来自异世界的空也无法承受神的血液。
　　迫于无奈只得在与散兵合作。
　　散兵成为正机之神时神格并不完整，那时博士是故意留一手，怕散兵这个不可控的变数，所以当那一战之后，他便立刻剥去了散兵的神格，却没想到散兵竟然还有能力驱动邪眼逃走。
　　不过伴随着他对草神研究的深入，他惊讶地发现原来他们现在深处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不，或许它就是真实世界，不过是真实世界的一个切片罢了，他们被草神困在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箱庭之中。
　　无论怎样都无法突破。
　　就在博士想利用世界树的能力突破这一切时，却发现竟然怎样都无法找到世界树的踪影。
　　没办法，只得再度与散兵这个唯一能承受神的力量的玩偶寻求合作。将他再度抬升为神，完整的神。
　　不过看样子他成神之后应该第一个就会杀了自己，哈哈真没办法，不过是一个切片而已。
　　博士玩味地看着散兵。
　　布耶尔被吊在空中，金色的神血源源不断地输入散兵体内，淬炼着他的躯体，这个过程已经进行很久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刻。
　　将神的力量强行灌入其他生命体内，承受神血的人所承担的痛苦是无法想象的。
　　可散兵却一声不吭。
　　没人知道不被天空岛赋予的神身上会发生什么事。
　　会被天理注视吗？
　　随着神的力量的注入，散兵盘腿坐在正机之神巨大机甲的掌心之中，而他的手心里也盛放着草神的神之心，本已暗淡的神之心逐渐焕发光彩。
　　他合上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近乎全知全能，这就是草神的职权吗？
　　他注视着须弥城的每一寸土地。
　　可他还未沉浸在全知全能的职权里一会，突如其来的画面打断了他。竟然是自己与自己对话的画面。
　　准确地来说是现在身为流浪者的他和倾奇者的他的对话，自己明明送走空之后一直处于净善宫，怎么会与借景之馆中的他对话？
　　空是被他故意放进借景之馆的，因为散兵很清楚，这场成神仪式注定失败，哪怕他本身就是雷电影为自己准备的容器，神的容器。
　　他早就已经确定真正的世界树应当是处在借景之馆中，但他却被布耶尔的力量禁锢在世界树之外无法触及，他现在只能相信空可以发现这一切。
　　所以他一开始以为借景之馆存在过去的自己不过是世界树的作用，可现在……
　　他已经接受了布耶尔的权能。
　　尤其是倾奇者称呼“他”为雷电国崩时……
　　哈哈哈，错的离谱，他怎会将自己冠上那个女人的姓氏？
　　“如果你不想失去空，就最好看紧他。草神的力量正逐渐苏醒，她想将空从我们身边夺走。只有等真正登神的我才可以完全对抗她，在此之前，我会把空放在你这，空不会再被任何一个神明……”
　　当散兵听到“自己”对倾奇者这样说时，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个虚假世界在自救！那个自己是假的，它在利用时间线扭曲的自己的幻影组织空。
　　散兵看着“他”还在继续对倾奇者说：“一定要阻止空逃走，哪怕是杀了他，相信我，只要不让他离开你，那他就会再次回到你的身边。”“流浪者”的脸上带着鬼魅的笑对倾奇者说。
　　当散兵看到此处时早就为时已晚，他承受草神巨大的能力，没有任何人能将已经开始的仪式终止，包括他自己，他完全是被钉在了神座上。
　　他看着脑海里的画面，看着跟在倾奇者身后毫无知觉的空，在心底里凄厉地叫着。
　　“危险，空——”
　　又要失败了吗？他注定要活在空一次又一次死去的轮回中吗？
　　他早就明白他所身处的这个世界的本质，一次次目睹空的死亡，所以一直将空围囿于自己身边。
　　若他能突破天理的封锁彻底封神，也不至于走到将空放进借景之棺，由他来寻找世界树这一步。
　　果然，就连所谓的世界都在阻止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