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梦醒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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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蒙蒙，雪花飘飞。
蒋穆凛早早起床就托着还熟睡的蒋安青出房间，熟睡的人两一睁就是放弃挣扎，被单裹着自己被连拖带拽拉出去。
脚踝露在外面，凉嗖嗖的。“别拖了，很冷。”蒋穆凛就像没听到一样。
客厅早已聚好了人。
“别睡了，你要去上学了。”蒋穆凛把她放在沙发旁边的地上，就让她顺着躺在地上。
蒋安青一脸认死般，裹着被子蒙住脸，声音有些闷:“不去，我再睡会。”
被踢了一下。
“快点，到时候你缺课了。”被她姐教育。
蒋安青心里有些不爽，掀开被单，脸连带都臭了几分，“我已经把课本全学完了，缺一天也没什么，我去学校顶多在刷题。”
一语让某人不知该说些什么，蒋穆凛只能叹气实话实说，“我看你在家不顺眼，我想吃你学校旁边卖的牛角包了。”
“?……”蒋安青就差把白眼翻上天了。
安静的客厅抖然出现除他们外的声音。
“不去学校吗？”道启鹤带着疑问的声音。
蒋安青身体一僵，她一直保持面向天花板躺平样，都没注意到客厅有除了她和蒋穆凛以外的人。
撇过头，对视上道启鹤的眼睛，蒋安青从地上起来，平静拿起被单回到卧室。
???
道启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他疑问看向一旁淡定喝茶的闻书白，自从被蒋穆凛说臭后，就把自己泡在浴室里三小时。
现在身上焕然一新，喝着茶就像房子的主人一样淡然。
庞大的别墅，只有几人。
蒋穆凛吃着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三明治，她当然不想做早餐，连三明治都是从冰箱里拿的现成包装好的。
没过多久，楼梯传来走动声。
蒋安青穿着校服，是偏制服款，身躯修长挺拔，单肩背着书包，戴上半框眼镜披上浅棕色大衣，围上与之相配的格子围巾，一张脸甚是精彩绝伦。
闻书白放下茶杯，“去选秀吗？”
“昨天没洗干净?没漱口?”蒋安青去冰箱里拿了包三明治，声音带着冷嗤。
闻书白轻挑眉，语气戏谑:“劳烦你关心了，比你干净。”剑拔弩张的气息。
蒋穆凛始终保持看戏状态，直到道启鹤开口疑问制服是男款的，她才出面解释:“她爱穿男款的，穿不惯女款的，索性穿男款的，从小就不爱穿裙子。”
蒋安青从小不喜穿裙子，校服都是不按规定穿的，蒋父蒋母给学校捐楼，再加上她为学校争荣誉，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大冬天，穿裙子冷。”蒋安青对上道启鹤那有些期待的眼神淡然道，不知道对谁说。
“但女款是保暖裙连黑色棉裤制，你承认吧，我还记得你说的穿裙子感觉空荡荡的，这次不空荡荡了。你的裤也来了!”蒋穆凛调笑道。
说完就被看智障一样的眼神对待，轻飘飘一句有病，让蒋穆凛“心寒”，表情被伤透了心。
“你说我有病……好伤心呐，嘤嘤嘤。”蒋穆凛故作悲哀，叹口气。
蒋安青拿了瓶牛奶放兜里，“建议去看脑子。”随后继续道，“那样还不如直接穿裤子，学校有毛病。”瞥了眼道启鹤轻啧了声，走过去。
道启鹤不解，下意识退后一步，蒋安青也不恼，只是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他没有准备就落入温暖带着寒气的陷阱里。
蒋安青没做什么，只是抱着他，下巴轻轻搭在他肩上，小声到只有两人能听到，“等明天。”听不出情绪，松开手。
猎人放跑自己的猎物，让猎物跑一会，在自己的范围跑不出去再抓回来。
闻书白轻敲桌面，“抱他干什么？”语气不冷不淡，嘴角是伪善的笑。
蒋安青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他比你暖，要是你也暖，我也能抱你。”
偏偏她姐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拍手叫好，让两人抱一下。
结果是蒋穆凛笑笑接受了两人的瞪眼。
“怒火那么大干什么？你们两抱一下缓和一下关系嘛。”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闻书白和蒋安青就异口同声，斩钉截铁。
“我和他(她)没关系!”前者怒极反笑，后者淡定道。
蒋安青:“都要抱一下?”说着已经弯下身虚抱着闻书白，立马直起身转头抱着蒋穆凛。
抱到很紧，温热的呼吸在蒋穆凛的耳边，她不耐的动了动，“别动，不是要抱吗？我们的关系比他好呢，就抱一下也不给?”蒋安青声音莫名蛊惑。
蒋穆凛觉得很危险，无奈道，“对不起，不开玩笑了，你放开好吗？”她妹生气了，脑子里只有个念头，完了。
被松开，果然对上了没什么表情的脸，但眼里却是压抑，气愤。
开玩笑开大了……完了。
平常懒散玩笑的蒋穆凛就像被惩罚了一样，她能明显感受到蒋安青不喜欢闻书白，可以说连好感都没有。
看那情形，蒋安青抱了道启鹤，就显得刻意，加上闻书白的咄咄逼人，和她自己的玩笑话。让她妹不高兴了，蒋安青的生气很少浮现于表面，极少的情绪波动，今天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妹妹特别不爽。
蒋安青只是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对着沙发上的玩偶熊说:“0124，要抱吗？”仿佛雷厉风行安排着时间。
0124顿了下，走过去抱住她垂下来的手臂，轻声呢喃:“小主人，要开心哦。”
嘈杂的周围，烦闷的心情，在这一刻瓦解。多日的不佳，在这一声格外清晰的声音入耳，融化。
知道自己惹人不悦的蒋穆凛装作很忙在和闻书白道启鹤聊起事情。
蒋安青去了学校，0124安静待在沙发上，任蒋穆凛怎么叫也不回，道启鹤在聊正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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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穆凛:“谢稄是普通人吗？”能和神打交道，甚至称为朋友的人会是普通人吗？
事实证明，的确是普通人。
道启鹤:“算是普通人，但如果在朝廷上他不算是普通人吧。”
是富贵手握权势的人，从见面起隐隐约约能猜到。
在银杏树下喝茶的谢稄打了个喷嚏，茶水都被污染了，只好倒掉。
闻书白笑意盎然，简单阐述:“各取所需罢了。”道启鹤点头，接着补到，“他需要我们，我们需要他，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为朋友了。”
“一开始没出事时我们的确是和他是朋友。”
蒋穆凛眯了眯眼。
她是越来越好奇了呢。
“等安青回来，我们就开始吧。”蒋穆凛单方面决定了。
闻书白难得替蒋安青那边想，“就这么决定了？不等她回来再说?”
蒋穆凛无所谓摆摆手，“她会答应的，毕竟她也不是想提前吗？”看她妹妹会不会站她这边，内心不确定性。
道启鹤看着他们定下来，竟有些犹豫，他到底是想让她想起来还是不想呢……私心蠢蠢欲动。
但不能让全部都白费，他只好忍着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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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蒋安青脸还是很臭回来，还喝着早上拿的牛奶。
她有个习惯就是早上的牛奶留在放学回家路上喝，这个习惯被蒋母说过很多次，但她不在乎，她依然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
一回来，就拿出手机点开播了段视频，扔在蒋穆凛旁边，就放好书包去厨房了。
蒋穆凛垂眸看着看着视频里她妹妹在台上，面前是一架钢琴，只见她妹妹低头安静弹琴，手指在琴键上游走，旋律就像从指尖传出。
悠转千变，寂静无声，只余绕人心弦曲调。
0124终于开口，自动识别曲子，此曲为《致爱丽诗》。
贝多芬的作曲啊……
她妹很喜欢听贝多芬的钢琴曲。
“艺术节到了？”蒋穆凛问，看到台上挂的红联上“冬日校园艺术节，唤醒自身心灵”。
蒋安青从厨房探出头，默不作声点头。
一曲完，还有另一个视频，似乎是摇滚乐，组合奏乐，镜头一直跟着蒋安青，她是键盘手，这时已经是晚上，灯光下，为她打了光影般，面无表情，轻抿唇，神情专注。
道启鹤拉着闻书白凑过来看。
“困于牢笼的鸟儿——飞啊!”全场哗然，沸腾，跟着唱了起来，摇滚乐让奏乐歌唱人疯狂，让台下人忍不住欢乐放声。
“飞啊!飞啊!”
“逃向自由!狮从方来!我从光下来!”
蒋安青和主唱合唱，一个团只有她一个女的。
道启鹤呆如木鸡看着手机里的一幕，“这是她吗……”蒋穆凛轻轻笑了下。
“是她，她班里只有她一个女生会这些，所以艺术节肯定被要求上去顶着。”蒋穆凛解释道。
语气都有些自豪。
闻书白不知道她在自豪什么，又不是她在台上。
蒋安青从厨房里出来，身上飘着浓郁的香气，挽着袖子，冷眼看着他们，“看完了吗？看完去吃饭。”
蒋穆凛笑嘻嘻下楼去饭桌，准备越过她身边时小声夸赞，“安青不错哦。”
说完就下楼了。
蒋安青去赶还在看的两人，嘴角不禁轻轻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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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佳肴，闻书白咽了下口水，“好香……”
道启鹤已经开始动筷，他们跟在蒋穆凛身边待着，饿了一天了。此时狼吞虎咽扒着饭菜。
蒋安青拿筷的手顿了下，转头看着正悠闲夹菜的姐姐，“今天又没吃午饭。”肯定的语句。让某人有些心虚。
“我今天中午喝完药就睡了……”蒋穆凛眼珠一转机智道。
她妹妹就像个老妈子一样，缠人。
蒋穆凛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果然，蒋安青刚要开口教育，她语速飞快打断:“我们打算今晚开始。”让蒋安青沉默了。
刚在学校忙一天回来，还做完晚餐的蒋安青 :……
“行吧。”妥协了。
蒋安青摘下眼镜，低头吃饭，不语。
——
蒋安青一人来到阳台，蔷薇花围绕着阳台生长，就像梦幻童话。
花被雪裹着，就像被冰雪强硬拥抱，藏入自身，不让世人看清花的真容。而朵朵艳丽的花却在怀里绽开。
春日的蔷薇就像为了晒满阳光等到冬日降临，暖了雪，也让自己给冬天带来了春的景色。
道启鹤走了过来，听到动静的蒋安青转过身，眼里是看不清的复杂，晦涩。
“蔷薇。”蒋安青眼睛定定看着他，轻启唇瓣发声，声音有些低。
浅蓝色的双眼就这么与他对视着。
道启鹤有些纳闷，随后看了看周围开满的花，“蔷薇花啊？”恍然大悟般。
蒋安青收回视线，不咸不淡闷声嗯了声，准备离开，就迎面就遇上蒋穆凛。
“我就知道你在这。”蒋穆凛讪讪道，她知道她妹心情不佳时都喜欢来阳台这，这阳台种有蒋安青喜欢的蔷薇花，所以散心也会一个人来这。
不禁心生一丝愧疚，但很快消散。
蒋穆凛刚微微歪头就看见了身后被挡住的道启鹤，“你也在这啊，来吧，闻书白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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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就这么不了了之。
——道启鹤，你是蔷薇，我愿为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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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启鹤用山鬼花钱摆了个方方正正的圈，让蒋穆凛她们站进去。
用刀划破手掌，鲜血流出，他绕着圈让血跟着围了一圈，“捏碎!”
蒋穆凛闻言捏碎了回事石。
瞬间——回事石零零散散碎在地上，发出微光环绕圈内两人，地上的山鬼花钱泛着红，符飘在周围，闻书白掌心面对她们，万千灵光跟着。
道启鹤嘴边流出血，他还继续念着。
蒋穆凛和蒋安青阖眼，感受着身体里的异样变化。
道启鹤咬破下唇，抓住蒋安青的衣领吻了上去。
蒋安青睁开眼，藏不住的诧异。
吻的时间不长，一触即发。
为了自己的私心，最后满足一点吧。
蒋穆凛没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意识模糊昏了过去。
如走马观花快速在她眼前飘过。
许多画面，许多人。
如沉于深渊，看着玻璃碎片划过。
“你来了……让我好等。”熟悉的声音，是谢稄。
他怎么在这……
蒋穆凛眼神朦胧，看不清周围，只迷迷糊糊看见如玻璃的碎片划在手上，她感觉全身都疼，感受到刺伤，贯穿整个身体，让她忍不住痉挛。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梦醒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