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梦醒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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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稄这次穿着酒红色的衣袍，鲜红的色彩在他身上就像添加了些意气风发，长发高高束起，骨节分明的手捻起面前人的发丝，动作轻柔，眼神仿佛温泉一样暖人心，像对待什么独一无二的宝贝一样。
蒋穆凛有些愣，不好意思撇过头，她刚熟睡，就看到谢稄快要贴过来的脸，说实话，她是被吓到了。面色不显，让某人觉得是她害羞了。
“你怎么这副模样?”她微微后退一步，不动声色拉开距离。
发丝从手中滑去，谢稄眼里露出淡淡的失落和……委屈，很快就掩饰住，转而平静开口:“来见你，当然要用自己原来的模样。”他从不屑于在蒋穆凛面前展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上辈子是，这次依是。
运筹辗转，一子落节节败，无悔。
无悔……吗？
谢稄在心里问，可能再度看见，心还是忍不住触动，被利用完也渴求见一面。自己早就不是自身能掌控的了，这样也无悔吗？
无悔。
落字有声，回响震耳。
蒋穆凛自是不知他一直以来的纠结只在看到自己时一瞬间合解。
闻言顿了下，只是笑笑，她淡定开口，声音和轻，似自言自语:“看来真该答应了……”答应闻书白的乞求了。
谢稄放下半立在空中的手，垂下，微微垂眸看着蒋穆凛垂落在肩上的发丝，是自己刚触摸的那撮头发，触感似乎还在，手合了合，指尖搓了搓手心，淡淡笑，抬眸问:“答应什么？”
他的睫毛很长很密，薄唇轻启，说出的话格外温和。刘海长直眉眼处，抬眸时墨色的发似轻动黑漆的瞳色看着人，应当有震慑感，但让人深陷其中。
蒋穆凛抿着唇，感觉到一丝不适感，这种说话方式让氛围充斥着暧昧，周围就像飘有粉色泡泡，她一挥手打破。“这个你应该知道，关于闻书白。”声音带着丝审视试探。
“闻书白来找过我，你应该知道的。”话从问句变成了肯定，闻书白既然知道她与谢稄见过面，那面前的人应当和闻书白一起的，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是要利用她和蒋安青，今晚的对话，明日闻书白他们可能都会知道。“你们不止要我和安青回到前世那么简单吧？想利用我们做什么？你们费尽心思过来找，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吧？”
谢稄对她的追问也不意外，也习惯了她突变的态度，“你还是很聪明，对，我都知道。”他说的这停顿了下，蒋穆凛有耐心等着他悠悠继续道，“的确需要利用你们，但得等你们恢复记忆，你们有我们许多不知道的迷雾在身，不知道你们跟国师做了什么，等恢复了，我希望你能毫无保留告诉我。”
“然后送你们去改变一切败局，让乱世安定。让表面世人看着平静内里早已腐败的世态改变。”谢稄说的话无意让蒋穆凛不爽的，她最讨厌被利用，面前的人也不例外，如果是她能收获利益的被动利用勉强接受，这一听对自己根本没有好处，还要勤勤恳恳卖力的感觉。
超不爽的。
连带看着面前长在她点上的谢稄也不在给好脸色，蹙起眉，心情表现在脸上。美艳攻心有些病态的脸浮现着不耐，扬手在他脸上
留下巴掌印，用足了劲，扇巴掌的速度极快。
只见她勾唇轻笑，眼里没有丝笑意，冷得刺骨，“好了，脸也够厚的。”声音温和就像关心爱人伤痛时的担忧柔和，情意四溢，说出的话却像讽刺。
被打了谢稄也不恼，反而看了下她微微泛白掐着手心的指尖，“手疼吗？”眼里不似作假的担心。
这倒让蒋穆凛有些纳闷，谢稄只是叹口气，说道:“天下为局，阵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国师和林相笙会‘死’?你又为什么在阵台上拿着带血的剑?还有徐钦禾会上台护你启动阵法?为何你们之后会封印五彩石?为何天下又会大乱?而你们在那后阵台无踪影?”“重重疑问让我们不得不想办法来此。”
一问接一问，蒋穆凛只是好整以暇看着他听，谢稄则继续道，“不知你们又何时布的局，虽平静了前面的风乱，北方的敌国和五彩石一率平定，但你们也留下了巨大的隐患……”话音未落，被蒋穆凛打断。
“你的意思是我们平静风乱，但有隐患你们又要我们来处理?”蒋穆凛觉得面前的人很没脑子。
谢稄点头，声音弱了下来:“因为我不知道做了什么……所以很难处理，内乱和外界一些混乱……”
又补了句，“闻书白和道启鹤也无能为力……株悲草已经疯了被关在静灵寺里。”
蒋穆凛思索片刻，决定帮，谁让一帮废物啥都不会。
但还是要再打一巴掌解气。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谢稄两边脸被打的红扑扑的，巴掌印有些刺眼，但有种楚楚可怜受委屈的可怜小人，惹人怜爱。
虽然蒋穆凛心里抵触这种利用，但觉得前世的自己肯定也是把自己算了进去，没有前世的记忆，前世的事情一定有理由的，他的问题 ，说不定也算定了……
谢梭会来找她。
“好，我答应你。”蒋穆凛沉吟片刻，微微笑着说，还关心摸着他发红的脸，“疼吗？”让人一时捉摸不透。
赌一次，这么大的赌博。
蒋穆凛，你可别让我失望。
她在心说道。
这是把前世今生的赌局。
谢梭心满意足笑了笑，淡淡的笑，勾人心魄。
他一开始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一旦被拒绝全盘皆输，都是无稽之谈，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为了天下，必须掷出子护。
曾经蒋穆凛的破局，打乱他的棋局从而布下无人知晓目的的大局，让他措手不及。
她不愿意，劝说也无果，他便以自身入这人走崩散的局，步步心甘情愿，即使不知前方，茫然走着。
当然还有闻书白他们也要被拉着走。(划掉)
现在蒋穆凛答应了，说明她也不舍吗？是信任他自己了吗？
谢梭的笑意更深了些，眸间都是藏不足的雀跃。
蒋穆凛疑惑纳闷看着他:?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脸心满意足样，像偷吃了糖一样。蒋穆凛突然想起前不久蒋安青和她朋友打电话，聊什么定义动物，她妹是布偶猫，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加上性格还挺像。
如果非要用动物定义面前的人话……谢梭像只小狗?很容易满足这点很像，但又比狗还容易满足。
蒋穆凛把想法一脚踹开。不想这些有的没的。
谢梭认真看着她，“你确定了吗？”
“嗯。”蒋穆凛漫不经心应。
他知道被答应两次的事就是有果了。
谢梭:“快天亮了，你该醒了。”
蒋穆凛有些诧异，“只聊了几句怎么就天亮了？没事我多待会。”
谢稄只是笑笑不说话，看着她懒散的模样，思绪回到了阵台上，他不敢相信，不敢想，当初穿着华丽，原本只是去看阵法启动的蒋穆凛，猝然出现在台上，手提着沾血的剑，墨发如瀑披散，眼神冰冷，临危不惧。大声对匆匆忙忙来到台下的众人说:“今日，无诀阵起!”
“开阵——”蒋穆凛转身站到阵法中央，地上血泊一片，她的衣摆沾满了血。徐钦禾出剑，站在她面前，身上带着冰霜气息，只见徐钦禾御剑唤影，威慑十足，连闻书白，道启鹤他们都不敢贸然靠近。
闻书白他们用法术想阻止，奈何徐钦禾就算嘴角渗血也护着整个阵台。
蒋穆凛将剑插入阵心口中念念有诀，一道金光升起。
“轰隆——”
蒋穆凛居高临下看着众人，似是与谢梭对视几秒道:“国运将变，恐有后患，请勿忘今日!护天下!护百姓!”说完金光刺眼，阵台上的几人消失了，阵法纹路也消散，只留下了几处血迹和一把插在台上已经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剑。
当初的场景历历在目，有些恍惚。
谢梭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那是他第一次感觉慌张想死，算殉情吧……他那时的心情很复杂，抱着侥幸拼命想找到她还在的迹象。转头一看，世间大乱，妖物现世，一波平一波平，北方小国蛊术阴狠的邪术也袭卷而来，境内的修仙人也产生了心魔一物。
让他想殉情的机会也没有。
谢梭收回思绪。
听蒋穆凛问:“对了，林相笙和徐钦禾是谁？”
谢梭耐心道:“林相笙算是你的……发小，我的表兄，徐钦禾就是现在的蒋安青。”蒋穆凛轻挑眉梢。
“我是答应了，但安青没同意，我醒来后问她。”蒋穆凛微微颔首。
谢梭理解般点头。
两人告别。
蒋穆凛:“那我走了。”
谢梭神色不清，只是勾起唇角，“下次见。”这像是安定药，变成了约定，不再是别离。
–
蒋穆凛从床上起来，洗漱完下楼来到客厅，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闻书白和道启鹤，站着提着行李箱的蒋安青。
蒋安青转头看到她，就跟看到救星一样，“她吃我的冰棍。”指着道启鹤，一脸平静控诉。道启鹤这家伙含着冰棍，一脸坦然，“只是吃一根降降温，不然你们靠近我得热死。”
蒋穆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闻书白抢先一步道:“你又不是不会控制，你明明就是想吃别人的冰棍。”
被拆穿心思的道启鹤耳尖泛红撇头。
蒋安青看着她姐身边空空的，就知道她没收拾行李，从沙发一边拉出另一个行李箱，蒋穆凛一看发现是自己的行李箱，问:“你帮我收行李了？”
蒋安青点头，拿着副墨镜给她戴上，端详了会淡淡道，“你需要的东西的收拾好了。”
一副老干部的沉稳感和前不久给她发消息时的不同，她都快怀疑自己家妹妹有人格分裂倾向了，这就是两副面孔吗？
现实中高兴的时候会笑一下，其他时候都很平静，特殊情况吃冰棍会心情愉悦。
蒋穆凛扶了下墨镜，一脸认真问道启鹤:“你能带着闻书白飞到目的地吧？”
道启鹤咬着冰棍点头，一边还看着蒋安青挑眉，颇有挑衅味。
蒋安青:……吃我冰棍还一直眉毛抽筋，是有病吗？
0124突兀开口:“穆凛主人，我也能去吗？”
给在位几人搞懵了。
蒋穆凛轻咳了声:“0124也想去啊？”她妹什么时候调这么近人啊？
0124甚至点头:“是的。我想待在小主人身边。”这声小主人不用听都知道是谁，蒋穆凛在心里默默不屑想翻白眼。看向蒋安青见她一脸无语看着自己。
?
蒋安青看了眼0124，道启鹤只是静静看着他们。
0124从沙发上起身，从闻书白的身上踩过去，从跨间不小心滑踩。
闻书白左眼抽搐着，表情管理瞬间崩塌，有些疼痛尴尬隐忍的样子让众人忍俊不禁闭上了眼。
0124有些疑惑还蹍了一下，还好是布偶样子，不然换脚踩还蹍闻书白得直接叫起来。
闻书白咬牙切齿，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想揍人的笑:“拿开……”这才让0124意识到踩到什么，立马收回脚跑到蒋安青面前一跳被接住还“后怕”道:“抱歉……小小的，软软的，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堪称导火索点燃了。
蒋安青一把捂住0124的嘴，低头小声说:“0124……别乱说话。”0124这才闭嘴。
如果0124有舌头肯定想舔一下捂住自己的手心。
可他不能。
可它不能。
闻书白此时的怒火中烧，道启鹤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怎么那么在意，虽然我比你大。”闻书白更气了，直接气笑了不说话。
蒋穆凛抓住字眼，追问:“你比他大?你不是女性吗？”
“你们性别不定?可以切换?还是你双性?”蒋安青提出例子。
道启鹤咬着冰棍棒，撑起半边脸看着蒋安青，“你果然还是很聪明……性别不定，我们之间没有性别一说，可以变男变女。”
蒋穆凛:“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一样变男?”说着指着一脸木然的闻书白。
闻书白就像瞬间回神，冷嗤:“她一开始选择变男的，但后面就突然说想要变成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其实是被喜欢的人打击心灵了。”
蒋穆凛扬起嘴角，意味深长眯了眯眼，“你们神也会动情?不怕成为弱点?”
一话点醒众人，让道启鹤产生警惕，故作轻松道:“动情不可怕，我们敢爱敢恨，如果成为弱点会立马斩断情丝。”
……
0124适时提醒早饭时间到了。
沉默的氛围才被打破。
阿姨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疑惑刚想拿蒋母压时，蒋安青开口以母亲已经知晓朋友来家里的事堵了回去。
昨日熬的汤一点也没浪费掉，在阿姨离开时，蒋穆凛就让道启鹤他们喝掉了。
闻书白的温和有礼让阿姨分外意外，也觉得自己有被放在心上的错觉，对饭桌上的人只对他像狗腿一样。
闻书白:?
其他人:……
旅游开始。
介于蒋穆凛她们去的地方都有自家房子，所以旅游起来特别方便。
玩了两三天后。
蒋穆凛一脸正色对着正在看手机的蒋安青开口:“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说。”蒋安青头也不抬道。
“我打算答应他们，你呢？”
“不是……你还真信?”蒋安青放下手机，声音有些不可置信的无奈。
蒋穆凛点头，“因为我的梦。”
“……”虽然知道自己的姐姐有“……”虽然隐瞒，但跟梦挂钩，而且本人还应了，蒋安青能怎么办?只能跟着同意，“行吧。”
得到答案，蒋穆凛把梦里的事简单脱出，最后还夸赞道:“你是徐钦禾，好牛逼的哇!”
蒋安青:“哦，但能不能等我放长假啊？”放长假有更长的时间。
蒋穆凛也不是不清楚，火速同意，“能，我跟他们说一声。”说完准备起身。
“跟谁说一声?”围着围巾的道启鹤，拍了拍肩上的雪，他们的装扮已经融入了现代时空。说曹操来就曹操到。
见他们来，蒋穆凛又坐了回去，“跟你们说，我们都答应了，只不过得等安青放长假才可以。”
闻书白:“还要多久？”
蒋安青:“26天。”
于是所有人都定好时间，作为好心人蒋穆凛，毫不犹豫收留了没有住所的两人。
道启鹤虽然平时有些不近人情，但还是别扭道谢。让蒋安青都忍不住鼓掌。
收获瞪眼大法的蒋安青抱着0124汲取温暖，不理会。
道启鹤瞬间炸毛了，说出的话也急躁，“你抱那只熊干嘛？！还不如来抱我!我比它暖!”说出来她就立马愣住了。
一向表情管理家都呆了会，蒋穆凛只是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下，不易察觉扬起嘴角。
蒋安青闻言放下0124，起身，正当所有人都有些错愕时，道启鹤磕磕绊绊准备解释，蒋安青就伸手环抱住她。
道启鹤:“?!”
蒋安青抱着感觉身体都暖了许多，说话也变得懒懒的，“的确很暖，朱雀身体都这么烫的吗？”说着还蹭了下道启鹤的头发。
这让蒋穆凛拿手机的手都在抖，她妹刚刚干了什么？难道是冬天太冷了？把自己妹妹冻变了？
0124抱着蒋安青的脚踝，委屈巴巴道:“小主人……不要我了？”被蒋安青拎起来，环住道启鹤，双手轻轻捏了捏0124，也一起放在怀里。
蒋安青满足道:“更暖了……”
道启鹤在她怀里不敢抬头，被抱住的时候鸟都是慌的。
蒋穆凛和闻书白已经是不敢睁眼的程度，转头开始谈正事。
“我们是要捏碎回事石……”
“有后患吗……”
“我会用法术帮你们……”
两人转移注意力的速度快，有些生硬，但好歹还是聊了起来。
蒋穆凛不敢转头，一转头就像看到了一家三口温馨一面，请问她妹为什么一个初中生给人感觉魅力那么大而且那么有画面感?让道启鹤脸红让0124有人智一样?
……真温馨啊
自己仿佛在寒风中和闻书白谈事，其实闻书白的心情也不低于此景此感。
被抱了许久的道启鹤终于重获自由。
蒋安青只是有些失落，道启鹤又立马回到她怀里。
“在给你抱会……就这次了。”道启鹤声音闷闷的，头埋在蒋安青的肩上。
蒋安青轻笑道:“嗯……就这次，你真的很暖。 ”嗓音懒散轻声，很是慵懒好听，挠人心眼。
两人就面对面抱着。
也没觉得不妥。
蒋安青甚至看起了手机，下巴搁在道启鹤肩上。
闻书白:“……怎么更辣眼了。”敢说的男人。
蒋穆凛点头，对蒋安青道:“要不你们两个考虑一下场合?我可以开暖气的……没必要抱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道启鹤闻言身体僵了下，作势要从蒋安青怀里挣脱出来，被轻轻按着。
“不要，暖气没有那么暖。”说着蒋安青还蹭了蹭道启鹤的肩，发丝蹭动在脖颈处，温热的气息随着喷撒在她的脖颈和耳垂处。
蒋穆凛与闻书白对视一眼，把两人一熊分开。
蒋穆凛敲了敲自己妹妹脑门，“冻傻了？”
闻言，只见蒋安青摇头，指着道启鹤道:“她很暖，只是抱抱而已，我也经常抱0124。”
蒋穆凛心里无奈，自家妹妹怎么就不懂距离感呢。
“不能这样，0124与她不同，你要知道。”蒋穆凛耐心道。
蒋安青听她说，煞有其事点头，“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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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蒋安青到道启鹤房间。
道启鹤:“你怎么来了？”从床上猛然起床，看着门口站着的人。
大晚上的，黑灯瞎火，只有月光照着。
蒋安青进来顺手关上门，走到床边，一言不发躺了上去。
动作行云流水。
道启鹤:???
被抱住，鸟更懵了。
只得到一句:“我房间冷来你这暖暖。”留下了睡去的蒋安青和心烦意乱的某鸟。
道启鹤:我能报警吗？
只好闭眼入睡。
一夜无梦，睡得踏实舒服。
在蒋安青房间里醒来的0124:“怎么又丢下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梦醒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