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海回响》土味情话

4、第 4 章

　　沈辞忍不住悄悄偷看他，真的出现了。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是隔了多年没再牵到了，也没见到了，沈辞有些恍惚。
　　仿佛看到了这双手躺在血泊的雪地中。
　　恍惚在一瞬间，被拉回现实。
　　看着桉璟去搬资料，沈辞静静看着，眼神跟随着他。
　　裴则绪立马凑过来：“辞啊，你同桌桉家少爷啊？长得真好看！”沈辞垂眸听着他说话，桉璟的确长得有种雌雄莫辨，清秀温和的美感。
　　上辈子，就有许多人喜欢往他面前凑，他总是笑得开怀，对很多人都很好，好到沈辞觉得他对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
　　有表白的，有暗示的，他总是委婉拒绝。
　　沈辞也不觉得自己不配他，但又没勇气像其他人一样明目张胆。
　　裴则绪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
　　抬眸，没有心思再听裴则绪叭叭了，桉璟抱着资料书闯入了他的视野。
　　裴则绪：……
　　“沈辞？你是否在听我说话啊？”转头跟坐在隔一条道距离的位置上陆明大大方方道蛐蛐沈辞“连敷衍都不敷衍一下了哈，简直没心没肺”说完就转身当好他的前桌。
　　沈辞把视线从桉璟身上收回，看着裴则绪那挺直的背轻轻笑了一下：“没，下次一定不敷衍你。”
　　沈辞待人礼貌有时候显得很近人，但本身又带着疏离感。
　　他是一个矛盾体，他自己都觉得。
　　他想靠近桉璟，但又不敢，或许是怕，怕被拒绝，怕被当做奇怪的人，怕对方被自己吓跑。
　　他这么想，巧了，桉璟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差不多除了记得一些关于沈辞的事外，没有到一股脑去靠近对方的想法，因为怕被误以为有病，这行为也挺傻逼的。
　　桉璟想从长计议，要靠近对方得慢慢来。
　　桉璟很快被裴则绪吸引了注意力，裴则绪很……热情?
　　裴则绪看着他，笑着打招呼：“桉璟小可爱！”
　　沈辞抬眸看着桉璟：?
　　陆明难得看向裴则绪，眼里是藏不住的疑惑：?
　　一句小可爱，给桉璟这个本人都给干懵了，这应该算是和对方第一次见吧？一上来就喊这称呼不太好吧……
　　裴则绪面露失望，摆摆手，拿出张纸巾假装擦拭泪水，演得淋漓尽致，委屈巴巴对着桉璟说来就来一场堪比被大夫抛弃的妇人：“你可是忘了？这不得怪你……是我自以为那一夜与你感情进些，没成想真只是自作多情罢了，你竟然连陪你一夜的人都能忘？！”声音带着哽咽。
　　演得突然，桉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脑里只有什么一夜。
　　怎么演成一夜情了？
　　演完裴则绪对着他眨了眨眼，很是期待。
　　桉璟平静了几秒，深呼吸：“怎么可能忘呢，裴宝贝……”
　　沈辞：?
　　……
　　陆明在一旁看着感觉眼前有点黑。
　　裴则绪则是扬唇笑，看着桉璟：“桉小可爱，忘记了没事，我来顺便给他们两个解释一下！”大拇指指了指在旁边的沈辞和陆明。
　　装似不经意挑眉轻轻瞟了眼沈辞，这一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感觉浑身刺挠。只见沈辞目光幽幽看着他，眼里好似有很多情绪复杂。
　　面上不显，他就发现沈辞这小子不会适合演戏吧？
　　“之前桉家私下邀请裴家当晚，我们见过的，当晚你喝多了，你抱着我不撒手，我只好照顾你一晚上，原本聊得好好的，不知不觉你喝了五杯酒就醉醺醺了，我想离你远点，怕你赖上我，没想到犹豫片刻你就抱着我不撒手！这成何体统！我立马就是带着你去房间照顾你！”说着亢奋，手就是开始演了起来，抱着陆明，扭头看着桉璟。
　　陆明看着只要裴则绪转回头微微低头就能吻到的距离罕见有些愣住。
　　沈辞没什么表情，依然淡淡的。
　　听着这番话，桉璟眯了眯眼，很是不信，总不能不给面子微微笑：“嗯，想起来了。”
　　裴则绪又冲他眨了眨眼，眼睛看了看门外，松开了抱着陆明的手。
　　桉璟喝个四杯都够呛，别提五杯，而且喝醉也绝对不会抱着人。看着他的眼神，感觉是要自己出教室门口谈。
　　谈什么？
　　桉璟：“我就先去办一下校园卡，有些忘了。”
　　三人看着他，给他眨眼的裴则绪站起来揽着他的肩，冲剩下两人道：“我陪桉小可爱去！”
　　沈辞看着他们离开后，对着陆明说了句：“之前怎么没见裴则绪这么热情?”挑了挑眉“不会是看上桉璟了吧？”
　　陆明：“没被实证的事，没任何证据，就开始怀疑不像你。”
　　“我觉得挺像的，揣测难道你不会？”沈辞微微笑道。
　　陆明深深看着他，似乎想看透他，叹口气：“你今天吃火药了？建议去吃药，一物降一物。”
　　沈辞：“你嘴抹毒了？建议你自己舔一下自己的嘴，看看会不会被毒死，也可以去用消毒液泡一下。”
　　沈辞对自己的好兄弟是毫不留情，要说什么也是敞开说，陆明也不意外，他们能成为那么多年的兄弟也是不容易。
　　陆明：……
　　沈辞：……
　　沈辞：“今晚跟裴则绪一起去那里看看吧，你家老爷子没要求了？”
　　陆明有时候被家来管得严，又要学经济上的知识，只有有时候才能出门跟他们一起。
　　陆明：“嗯，他们管不了我太久，听说你要有未婚妻了？”沈辞的父亲在为沈辞寻未婚妻，说是为了他以后着想，实际是沈父在公司里有名没权，沈辞却被沈老爷重视，也想让沈老爷注意他自己而已。
　　沈辞没什么情绪嗯了声继续道“不过是沈温自己想博眼球的手段而已，未婚妻不会如他愿的。”
　　安静的楼梯的阳台处。
　　裴则绪一脸认真看着桉璟：“你要信我啊！我就是穿回来的！你肯定听出来我说的话是骗你的！对不对？”
　　桉璟有些愣神嗯了声。
　　“你重生了是不是？一开始看到你感觉你变了，和记忆里的不一样！妈呀，我才刚享受婚内生活没多久就重来了？！”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也可能不是重生的，但我就是认识你，未来的你我都认识，我和你关系好得不像话，虽然也是通过沈辞认识的，但我们堪比亲人啊！不满你说，看到你的第一眼，心里非常酸涩，很闷……”
　　一连串的话，让桉璟有些呆，轻咳了声，无奈截断了他还要说的话：“停，我知道了，行走的bb机。”裴则绪一听泪水说来就来，眼泪哗啦啦掉，也不是没见过人哭，但他一哭搞得桉璟有些不知所措了，长得好看的脸哭起来闷闷的像个受委屈的小狗似的。
　　桉璟温和哄道：“别哭了，我人就在你面前，活生生的。”抱住他，用纸巾给他擦眼泪。捏了捏他的脸。
　　“绪绪，笑一下？”轻声温和笑问道。
　　裴则绪收起眼泪，笑了笑。
　　桉璟看着他，全盘托出：“我其实不记得的事情有很多，但看到你们就特别安心，我快重生时才记起一些，算死的时间的话，失忆差不多有了4年吧……”
　　失忆只记得一些对是个人都是非常折磨的事。
　　但桉璟只是很平静说出来，对他来说有一点记忆似乎就是对他的馈赠。
　　桉璟看了眼手表，已经上课了，课都上了，还不如逃一节课。
　　眼看他这一动作，两人就像有默契一样大大方方逃课了。
　　裴则绪给陆明发了消息：和桉小可爱逃课一节。
　　拿着手机看到消息的陆明：……
　　瞬间把手机放回抽屉，平时上课他的不会看手机的。现在更加不想看了。
　　国际班的老师也不问他们去哪，只是自己上好课，少得罪为好，他们都是知道的。
　　不然到时候连自己怎么被开除的都不清楚。
　　当国际班的老师，工资高，只要求上好课，而且这国际班还是刚开始不就的，每个月老师还有工作福利。
　　谁也不想丢了铁饭碗。
　　裴则绪带着桉璟去玩，去看了赛车，裴则绪说自己当年错过了一场周家小儿对喜欢的赛车手疯狂追求的场面，花费500个办了个大型求婚现场结果被花砸脸。
　　桉璟托着腮无聊看着赛车，看到末尾，一辆骚包的粉带红色的跑车从一扇大门开来，跟黑色赛跑车来了个面对面，差点碰撞在一起。
　　裴则绪轻挑眉，虎牙明显，笑着看场上：“桉宝贝，你看！难怪被花砸，是我我就脚怼他脸上了！”
　　桉璟有些被震惊到，是个人都会被周家小儿的行为吓到。
　　对面还是个女赛手，不敢相信到最后是周家小儿伤得多还是她伤得多。
　　女赛车手下车就是对着周家小儿骂，都快骂哭了。
　　天空出现了花瓣，仰头看去，是好多直升机在撒花瓣，周家小儿身后的天空出现：陈琴晚，我爱你。几个彩字。
　　场上出现很多跑车，每个人手里都端着婚纱，原本周围的红布被掀开，是一堆气球和鲜花。
　　周家小儿自以为很深情单膝跪地，捧着束花，打开戒指盒抬头直直看着女赛车手拿着话筒道：“陈琴晚！嫁给我！婚纱都准备好了，你喜欢的车也在，嫁给我好吗？”
　　陈琴晚长得的确好看，皮肤白，绑了个丸子头，长相清秀可爱。
　　此时此刻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感动还是被气被逼的。
　　桉璟静静看着，其实圈内的人找结婚对象也绝对不会找对自己没利益的人，这种只会玩玩罢了。
　　真娶了，也只是不想被支配。
　　他不信婚姻，因为他的母亲虽然也是以门当户对嫁进桉家的，但还是被父亲背叛，父亲情人多到说不清，是父亲追求母亲的。只是因为父子不想被支配，而刚好彼此都打过照面。
　　桉母死后，桉父只是面上伤心可还是很快娶了另一位女子。
　　陈琴晚手接住花正当周家小儿但是拍拍膝盖起身时，直接拿花死死怼他脸上，没待他反应过来，又是拿花砸他。
　　陈琴晚破声大骂：“死变态！给老娘滚远点！”
　　桉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裴则绪说：“骂得好啊。”
　　裴则绪点头附和。
　　周家小儿气不打一处来，想让其他人把她抓起来，但想到坐在这看可能是任何人，只能咬牙愤愤离开。
　　陈琴晚见他离开立马瘫软坐在地上。
　　她完了。
　　裴则绪看周家小儿离开不经感叹：“好像不仅花了500个，花用的是国外空运的一些名花，那些跑车也是上等的，掏得挺多啊。可惜别人姑娘瞧不上他那疯子！”
　　桉璟点头，他不多管闲事。
　　只是心里替陈琴晚吟不平。
　　回教室时已经放学了。
　　在戴着耳机的沈辞和在看手机的陆明。
　　陆明手机界面停在与埋藏的聊天界面：和桉小可爱逃一节课。
　　穿着制服的两人活像从大屏幕里走出的，站在校门口的裴和桉：求学氛围感。
　　沈辞看到他们，眼睛仿佛亮了一下，但又暗了回去。
　　只是走路速度悄悄加快了，低头只顾看手机的陆明像察觉他加快一样也跟着加快。
　　等听到裴则绪的声音，才抬头。
　　陆明看着沈辞：怎么，你见到裴则绪走那么快？
　　当然没说出来。
　　看到沈辞虽然面上依然没变，但眼神似乎一直停留在桉璟身上，立马心领神会，太明显了，到底怎么配上那脑子的？
　　如果沈辞有能听见心声的能力，第一个杀的就是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