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白玉海棠棠

29、不一样

　　沈列摇摇头，劝她：“我们最好少露面。”
　　沈舒云恹恹地放下帘子。
　　巷子那边传来争吵声。
　　“还敢跑？”
　　大汉堵着女孩，打量她已经囚徒末路，伸出手指用力戳她的头。
　　“你父亲欠了银子，指明了要你来还，你还敢赖账不成？”
　　这也是说给几个围观的行人听的，有个由头便也好喝退无关人员。
　　女孩频频后退，声音也越来越弱。
　　“求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会还，，还钱的......”
　　大汉不依不饶，一把扯过她，怒道。
　　“哼！钱要还，人也别想跑！”
　　被两个壮汉架着，女孩奋力挣扎，腿脚到处踢，往他们身上招呼。
　　大汉朝着她就是一巴掌，呸道。
　　“贱货！安分点！”
　　女孩被打蒙了，手脚缩住不敢动，行人一听是欠债还钱之类的事情，便也不好插手了。
　　扛着她的大汉凭自己有理由，越发来劲，又戳了她的头，说道。
　　“怎么了？不敢动了？乖觉点也好，你父亲给你谋了件享清福的大好事，你就偷着乐吧！”
　　他还想继续说，但巷子口钻出来一个拄拐老妇人，边走边喊：“这是我孙女，我来接她回家。”
　　女孩听到老人的声音后情绪非常激烈，一阵反抗。
　　“走开！我不认识你！”
　　见她乱动，大汉又是一巴掌，并不理会面前的老人，径直走。
　　人来人往中又聚集了好些人围着看，但没有人上前阻拦。
　　老人快走两步，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衣角，继续喊道：“把我孙女还回来！”
　　他们停下了，笑道。
　　“哦？你想认下这个孙女？拿钱来认！我们只认钱！”
　　老妇人努着嘴，颤巍巍从腰间的包袱里，掏出一个荷包。
　　“你们瞧瞧，这够不够...？”
　　大汉未语，夺过荷包晃了晃，当下收入腰间，摆手道。
　　“不够。”
　　老妇人看着自己的钱财被夺，所求之事又落空，急得话也说不出，只得哎啊的叹哭。
　　女孩呜呜的哭了起来，大汉好似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嘲弄道。
　　“你也配哭？”
　　另一个大汉也附声，笑了：“哈哈哈哈，让她哭，这种没用的人，哭才是最有用的！”
　　衣着破旧的老妇人死死拽住被扛着的女孩手，浊眼里满是泪水，摇着头看向女孩。
　　大汉仗着女孩手无缚鸡之力，再怎么动弹也能被死死压住，怒笑着问。
　　“你们到底认不认识！？”
　　女孩摇了摇头，泪水成线，滴落到干燥的土地上。
　　“小妹！你父亲再好赌，那也终归是他的事！你不能不认祖母呀....”
　　老人言辞恳切，满脸都是泪，人群逐渐散开，唏嘘声满是。
　　女孩不停地摇头。
　　另一个大汉看老人不肯撒手，轻轻一推，老妇人便倒在地上。
　　女孩终于忍不住开口喊。
　　“祖母！”
　　大汉怎么可能理会？两个人互相示意，也不去扶，正要走。
　　沈舒云听得心中难过，那些人话全部说道她心里去了。
　　哭有什么用？
　　当然没用，因为自己没用，所以只能哭。
　　若是......若是那女孩真的有一次机会，是不是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