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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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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临盆后,朔日辰时,宁安帝主动于朝堂之上提出立嫡子秦临江为储。此举一时之间反倒是让诸位大臣不知所措了起来。
下朝后,不少大臣聚集在时国公和时泽桉身旁道喜,“国公大人,恭喜恭喜呀。”
……
国公府的书房内,时国公端起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叹气道“陛下自登基以后,便对我时家多有忌禅,对婉儿也是多有疏远。如今此举,恐是大祸。”
“为父有意告老还乡。”时泽桉心知时家若想全身而退,归老还乡,隐退朝堂不失为恰当之举。可如今婉儿身处后宫,君恩如流水,年老则色驰,强大的母家才能是婉儿执掌后宫的底气。
“父亲,可婉儿还在后宫……”闻言,时国公长久地沉默,说“时,命也。命矣,时也。”
宁安五年,时泽桉与清河崔氏嫡女大婚。
宣政殿内,宁安帝大发雷霆地茶杯摔在地上,“手握三十万大军,如今还与清河崔氏联姻,可朕看,时家下一步便是要逼宫造反了!”
王尚书弯身劝谏,“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是时崔两家联姻,陛下还需多加忍耐,前去道喜。”
此时的时家处处洋溢着喜悦之气,时家的管家站在门口,喜气洋洋道“我家老爷说了,今日是我家少爷大婚,在外再摆一百桌宴席,请各位父老乡亲同喜。”
角落处的一位男子不停地喝酒,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前方的一对新人。直到“送入洞房”的声音传来,男子最终还是没忍住,离席而去。
紧接着屋外又传来“陛下驾到——”的声音。
……
宁安十年,淑房殿内,“事情已经越拖越久,不可再拖下去了!十年布局,已然够了。”皇后沉声说道
六月,匈奴来犯,宁安帝命时国公为主帅,时泽桉为副帅,奉命出征。
出征前夜,时泽按敲开了时国公书房的门。此时的时国公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跟了他数十年的宝剑,言语感叹地说:“老伙计,好久不见了,现在又要拜托你了。”
时泽桉将平安符递给时国公,说:“父亲,这是孩儿今日特地去寺庙里为爹您求的符子,有保佑平安的作用。”
时国公接过平安符,言语疲惫“为父倒真的希望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好过被君猜忌,于朝堂之上勾心斗角。”
“爹……”时泽桉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说。他又何常不知父亲虽出身世身,戎马一生,为先帝打下半片江山。可最是不喜勾心斗角,当年便是因为族人算计,才落魄至街上为先帝所救,结为异姓兄弟。
如今子女之事,岁月风霜,令这年过六十的老人满头白发,浑身疲惫。
时泽桉神色悲伤地跪在时国公脚下,“父亲,这一仗后,咱们就告老还乡好吗?”
时国公抚摸着时泽桉的头,摇了摇头,幽幽地说道“桉儿,你要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七月,宁安帝携前朝后宫数百人围猎。
皇帝的帐篷内,宁安帝忧心忡忡地问道:“一切都安排妥当,万无一失了吗?”兵部尚书答道:“陛下放心,此事已然安排妥当,绝对不会失手的。”
宁安帝闻言点了点头,双手紧握,目光沉思。
戌时,皇后所在的帐篷内,秦临江在皇后身旁神色崇拜说:“母后,今日围猎霍大人好帅呀,那箭咻的一下就直接射下了一个又一个猛兽,母后,我也想要霍大人那样英姿洒爽。”
“哦,那江儿可要多多努力,勤于学习才是。”皇后神色宠溺地看向秦临红,又转念说道“对了,江儿可知道萤火虫?”
“萤火虫?”
“江儿多居于皇宫,自是不知比物。这是一个在天空中飞着,会发光的一种虫子。江儿,想去看看吗?”
“会飞又会发光的虫子?我要去。”秦临江神色兴奋地说。
郊外,皇后带着秦临江,身后仅仅只跟着梅儿这一个贴身侍女。周围静悄悄的,雪白的月光映射在地上与皇后手中的灯笼相互照亮前行的路。
在距离大本营数十几里远的地方,他们来到了满是萤火虫的丛林中”,秦临江满是惊异兴奋地大喊着“母后这里好多的萤火虫啊!”
刹那间,那隐藏在黑夜之中的几十个黑衣人抽出刀剑,没有任何的指令下便一拥而上冲向那三人。梅儿随即反应过来,神色惊慌的焦急大喊“娘娘快跑,有刺客!”
“梅儿,带江儿走!”皇后说完,便将手中的灯笼扔向其中的一个刺客,灯笼砸中刺客后便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带动着周围的树木。梅儿没有丝毫地犹豫直接冲向秦临江,抓起他的手就往前跑。
跑到分路口处,梅儿将秦临江藏好,说“太子殿下,你在这里藏好,奴婢去引开追兵。”
与此同时,数千里外的边塞。
时家军在与匈奴的数十次作战中,皆告以捷。所有的将领齐聚在一起庆祝。其中一个略微胖点的将领笑道说:“,匈奴都是秋未冬初之时才来进犯,我还以为此次突然来犯,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必然是一场恶战,却不曾想仍是那孙子模样,哈哈哈……”
“诶,李将军此言差矣!我们此番之所以能够战战告捷,全仰赖于时世子那出其不意的计策和时国公运筹帷幄的统帅呀。”
“哈哈哈,还是王将军看的透澈,我们敬时国公和时世子一杯。”满嘴胡子的男子豪气地说
时国公谦逊地说:“李将军所说也并不无道理,匈奴定是还留有后手,我们决不可掉于轻心。”
一位剑眉星目的男子笑着劝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国公何必如此忧心,这匈奴左右不过是个粗野之族,无须过多忧虑。属下敬国公和世子一杯。”
众将领见谢参谋举杯敬酒,而国公和世子亦无不满和怪罪之意,便都起身举杯敬酒。
酒过三巡之后,胖将领笑着说“这酒可真烈呀,才几杯就醉了。”随即便眯着眼倒了下去,而其他将领也跟着倒下。
时泽桉率先意识到不对,立马说道:“不好,这酒有问题!可举目望去,除了他和谢共秋,场上早已无一人清醒。就连时泽桉自己也是浑身发软,摇摇欲坠。
而此时营帐外传来厮杀之声,换一句话来说,更像是单方面的屠杀。时泽按强撑着身体,看向对面那泰然自若的谢共秋,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时泽桉还是面露不懈、神色震惊地怒问道“为什么!”
谢共秋放下酒杯,那剑眉星目的脸庞,浑身上下透露着正人君子气质的身躯,只是站起身来,抽出刀剑走到时国公的身边,目光紧紧地盯着时泽按,笑得残忍说:“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既然爱不成,那或许恨也是好的。”
宁安十年六月,时家父子投敌叛国,罪无可赫,今证据确凿,应律当诛九族。朕念及时氏一族曾替先帝征战南北,于国有功,免去其九族,从轻发落,灭其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