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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   陈池说完就上了电梯,心情很好地半蹲在地上拿起狗的爪子对着电梯外傻站着的周晏深摆了摆说:“周总加油。”

      电梯门缓缓合上,周晏深没再追上,陈池登时冷了脸色,

      从早上出门到晚上回家除了坐在工作间那是四小时外,就没一刻消停……陈池一下蔫了,自觉一天怎么会如此漫长,漫长到精疲力尽,无以应对。

      站起身按楼层的刹那陈池忽然间就懂了曾经自己不知廉耻地黏在周晏深身边时他的感受——原来是这样啊。

      陈池苦笑,表情特别难看,不如不笑。难怪周晏深不给自己好脸色,难怪处处说难听的话,被不喜欢的人纠缠可不就是厌烦?也是佩服,竟然能忍三年之久。换成自己,你看,一天便忍不了。

      可他为什么能忍?为了报复自己?就像谢简繁说的那样?大差不差吧,也有可能是觉得是自己先提的分手分开,所以心生不快?觉得是自己先踹了他而气愤不平?也对啊,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怎么能让下位者宣告关系的崩裂呢。

      所以如今的一切都是故意?报复?觉得不忿,说爱、说喜欢、说追求、说挽留、说后悔、说知错,不过都是想来恶心自己,不过是一种以退为进的手段,如果上当了……陈池两眼放空,轻笑。

      烦,原以为不爱无敌,没想到还是会受影响,周晏深竟然还有本事让自己乱,想不通啊,到底是受虐狂还是心理变态?

      电梯提醒十九楼到了,回到家陈池接水侵湿手帕给“蛋挞”擦脚。期间“蛋挞”不老实,总是蹦来跳去,像是精力无处发泄还呜呜叫。

      陈池正心烦,没忍住对着狗的嘴轻轻打了一巴掌并喊着“闭嘴”。约莫是在车上被训了一顿,“蛋挞”很听话,夹着尾巴耷拉着头不敢再闹腾。

      “你今天不听话,罚你三天不准出门。”说完,他沉默清洗,洗完后随便换了身衣服,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陆意晚出国了,敲开温喆泞家门时,温喆泞正在线上与几位下属连线处理案件。两人交换眼神进家门,脱完鞋,陈池的拖鞋已经被温喆泞放到脚边。

      看到温喆泞半蹲在地上帮自己穿拖鞋,陈池的心忽然抖了一下,有种说不明的怪异感从心底深处涌出。

      这样的动作、行为,从小到大温喆泞不知道为自己做了多少次。陈池留了心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温喆泞好像从没像对他这样对过陆意晚。

      三人是最要好的朋友,从小玩到大,若是对比只能拿陆意晚。

      抿了抿唇,陈池想问什么来着,最后又算了。陆意晚那样的性格,真让温喆泞帮他穿鞋哪得吓死,而站在温喆泞的立场,是绝不可能替陆意晚穿拖鞋。想想,两人要是真干了,双方估计都得恶心死。

      想多了,想岔了,绝对是!陈池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并找理由安抚自己——可能是自己的性格在三人中最闷?而温喆泞最大,这算是照顾弟弟了。

      “你去忙吧,我就是一个人在家无聊,今晚不走。”陈池自动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减小音量。温喆泞一言不发拿过遥控器加大音量到正常,说:“大概一个或两个小时能处理完。”

      两人分开,这两年陈池改了看水母纪录片的习惯,找了个关于海洋的纪录片,又在腰后垫了抱枕,一幅趣味正浓的表情盯着电视。

      温喆泞走了几步后便暂停了步伐转身,看着陈池乖乖坐着。脚步无意识向陈池走了两步,他知道陈池为什么而来,因为太知道,无可避免地弄得自己心疼如绞。

      要揭穿陈池的心吗?还是算了吧,他承受不住。别拖着他再次坠入深渊了,未来如何发展,随缘吧。别插手别干预,不然……

      “怎么还没走?有事?”陈池的声音忽然传出,温喆泞束缚思绪,微笑说:“饿不饿,家里有年糕,给你炒一份?”

      “嗷~”陈池坐直后背,一幅“我懂了”的表情,坏笑着说,“你是不是不想工作?看来我来得很是时候?”

      温喆泞没忍住,走到陈池身旁坐下揉他头发,温笑道:“不是,案件就算再紧急也急不过你,想不想吃?”

      “不吃不吃,我严重怀疑你在拿话转移我视线,目的是为了摸我头对吧,行了啊,都三十了真不能再摸了,幼稚。你赶快去工作吧,我可不想被你下属讨论。”

      “讨论什么?”温喆泞心里很高兴,口头上也就揶揄起来,“讨论大半夜谁会来我家?讨论来我家的是男生还是女生,会不会是我男朋友。”

      “此男友非彼男友,赶紧去吧,让人等着不太好。”

      陈池不开窍,温喆泞一清二楚,这么闹一下减轻了不少工作上的压力,他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对陈池说了句“小池,我特别擅长等待。”然后头也不回消失在了陈池的视线中。

      再回来时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这还是温喆泞减掉了不必要和不重要的条列后的时间。临结束,如陈池所说,被合作伙伴揶揄着问了好些隐私问题——比方来人是谁,大半夜上门情况不对,是不是金屋藏娇了,这么着急结束加班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做?

      温喆泞懒得理会,笑着说了一句“是发小”后,关了电脑。

      走到客厅,此时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陈池在沙发上睡着了。不得不说,温喆泞在会议上分心了。没办法不分心,最爱的人受了伤,若不是没法子解决,不会来自己家。

      客厅的灯开得很暗,电视轮播着节目,声音比自己走时调大的音量小了很多。温喆泞轻手轻脚走到陈池身旁,弯了膝盖半跪,借着昏暗的灯光,仔仔细细将陈池睡得不太安稳的面容描绘了遍。

      这样的偷窥不知道多少次了,多到数不过。无声叹了口气,陈池今年已经二十九了。温喆泞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对陈池有喜欢,总之已经很久了,久到自己也记不清。

      一年又一年熬,那条能越界的线总没时机出现。陈池一直很缺乏安全感,温喆泞很想对他说“来我身边,我能给你所有安全感。”可惜,陈池想要的安全感,想要的幸福,他永远给不了,他不是周晏深。

      我也嫌我对你的爱太滚烫、太冷静、太不莽撞,东躲西藏的这些年我过得一点也不好,你的难过我也同样经历着,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发现,你什么时候会发现,但……还是算了吧,求你别发现了陈池,我知道你不会爱我。

      陈池就在身边,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偷取一个吻。温喆泞伸手尝试着突破友情枷锁,陈池的脸近在咫尺,有很多次机会碰到过,但那都不是带着欲望的触碰。

      电视还在孜孜不倦地播放着不知名的节目,手指退缩了,不能留下痕迹,即使不会有痕迹。

      我要怎么忘掉和抵抗,我要怎么甘心认输把你让给他。陈池,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得快要疯了,爱到想把话吐露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想告诉你,我比你爱周晏深那般还爱你,可是不能,我对你虎视眈眈,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我的爱像龙卷风,可惜你是我永远不敢冒进和到达的特殊区域。

      有私心,在权衡——如果让陈池进卧室睡可以趁机抱一抱他,如果拿毯子的话就可以明目张胆看陈池。温喆泞纠结着最后选了毛毯,去而复返后,将毛毯盖在陈池身上,凑巧的是陈池刚好睁开了眼。

      “弄醒你了?”

      陈池有一瞬间的模糊,也许是梦太美好以至于让他茫然,但很快他又恢复清明。拉过毛毯往身上裹,嗅着清新的味道,他小声说了句:“结束了?”

      “嗯,”温喆泞就势单膝下跪,替他掖了掖毛毯,语调温柔,“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么累?”

      是一句问号,内里的事情掌握得八九不离十,但他选择不揭穿打配合。

      “嗯,累啊,能不累吗。”陈池点头,好笑又无语地说,“被人缠了一天能不累吗。”

      “辛苦了。”自从周晏深回国后,温喆泞就收回了对他的监视,“要不要吃年糕。”

      “说起这个,”陈池坐起身,揉揉眼睛恢复意识,“为什么你家总会放年糕啊。”

      “以备不时之需,你来了想吃就有,意晚喜欢的也有,怎么了,不想吃年糕,哪你想吃什么?咱点外卖?就是现在有些晚了,你想吃不一定有。要不点我家酒店的?自家店能使唤得动。”温喆泞话回的滴水不漏,一句跟一句,不给陈池反应。

      却没想到陈池回了个意料之外的回答:“你想不想喝酒?”

      就近点了外卖,温喆泞拿了两瓶白酒。两人举杯,话在酒里。陈池像是焦急将自己灌醉,一杯接一杯不停,温喆泞也不拦,能碰上杯就碰,碰不上了就自己喝,他由着陈池猛灌,但其实他也喝得多。

      只是陈池的焦急在表面,他的焦急在内里。

      开第三瓶时,陈池终于舍得开口:“喆泞,搬家换房子好麻烦。”

      陈池现在住的这套平层是他好不容易找的,还是从别人手里加价买来的,地理位置和物业管理都没得说,装修也是他费了心血与设计师沟通,如今却因周晏深的出现全毁了。

      恨,果然比什么都长久,自己都离开两年多了,回来还是不放过。

      “我才住几天。”陈池醉了,趴在沙发上说,“还有,我觉得我应该找个伴侣,你有什么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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