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非常路

18、第 18 章

　　“罪仙？你可真是能屈能伸。天界怎会有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话，留着上天庭说吧。
　　颜慕带着相仪，径直走进天牢。门口的士兵看见颜慕并不觉得稀奇，只是看见相仪多嘴问了一句。
　　“殿……”他还没问出口，殿下已经进去了。
　　颜慕随便找了个牢房把相仪扔进去，简单和狱卒做了交接，说完转身就走。
　　“殿下，您就这么走了？”按照惯例，这位殿下会让属下交接什么，这次她属下也没带，简单交接完，就这么看也不看地走了。
　　“那不然呢？”颜慕听到狱卒的话，扭头随口说道。
　　狱卒不再说话。“她到底在着急什么？”望着她的背影，狱卒心想。
　　颜慕在急什么？当然是蓁蓁。她的父母死于神手，但总不能让善者寒心。颜慕会为她报仇，尽力弥补她的损失。
　　颜慕赶回人间，蓁蓁他们还在原地等着。蓁蓁跪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原本洁净的衣衫滚上了尘土，她抽泣着，吐字模糊的对如晦高声大喊：“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不救人，爹娘就不会死。都怪我……”
　　如晦蹲在蓁蓁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衣袖，大声呼喊她的名字，蓁蓁没有停下，还在一个劲的重复：“都怪我，都怪我……”
　　如晦加大了音量，打断她歇斯底里地哭吼：“救人没有错，你只是救了不该救的人。你看见别人有困难，上前帮助，错不在你。”
　　蓁蓁停下哭声，说话的时候还是一抽一抽的：“真的吗？”
　　如晦用大手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说道：“当然，你的父母一直都在为你的善良骄傲，所以你也不要舍弃它，好吗？”
　　蓁蓁点了点头，乖乖站了起来。
　　颜慕在蓁蓁身后出现，和如晦简单商量了对策。为了三界的秩序，蓁蓁不能去天界或魔界，只能由颜慕出面为她找一对养父母。
　　有一对夫妻颜慕很关注，他们成亲很久了，家里虽不富有，也并不贫穷。夫妻二人和睦，待人友善，只是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这才想领养一个。
　　蓁蓁几天以来郁郁寡欢，对养父母的事爱答不理，对身边的事漠不关心，不再像以前一样蹦蹦跳跳，却难得对这对夫妻感兴趣。
　　妻子看见孩子第一眼，就满是怜爱，她想摸孩子的头，蓁蓁也很配合。丈夫一把抱起她，她也许是久违的感到家的温暖，竟在丈夫的肩头哭泣。
　　既然孩子愿意，那就遵循孩子的想法。
　　相仪那事对她影响很大，好在找到了爱她的养父母，又有颜慕和如晦随时看望，一定会好的。
　　天界
　　相仪跪在大殿中央，头因悔恨而低下，双手被束缚放在身体前方。
　　左右两边各位神仙站着，对相仪勾结魔族的行为不齿，无数的窃窃私语的声音融合，在封闭的大殿更显得吵闹。有魁梧的将军声音大了些：“身为天界中人，怎么可以勾结魔族？”
　　天帝的桌上摆放着相仪杀人的剑和搜出来的剑谱，手里翻阅着相仪的供词。他一拍桌子，不怒自威，说话的神仙也跟着闭上嘴：“你好大的胆子，勾结魔族，杀人灭口？”
　　相仪只是悔恨的，一边用脑袋撞击地板，做磕头认罪之状，一边哭喊着：“罪仙之罪呀。”这类的话。
　　天帝见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问罪：“你与魔族勾结，用天界的消息交换魔族的剑法，你认不认？”
　　相仪的额头已是鲜红的一片，他还没有停下，口中重复着知罪的话。
　　“你利用平民，事情败露事杀人灭口，你认不认？”
　　相仪磕头这么久，终于有了新的说法：“罪仙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求陛下看在罪仙还没犯下大罪的份上，饶罪仙一条命吧！”相仪跪起来，他红肿的眼睛央求的看着天帝，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真的有心软的神仙不忍，替他求了请：“陛下，相仪只是一时糊涂，好在没有酿成大祸，陛下就从轻发落吧。”
　　“是啊，陛下。他只是刚刚勾结魔族，罪不至死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天帝不好驳了这么躲多神仙的意思，只能随便做了决定：“上仙相仪，勾结魔族，杀人灭口。当抹去记忆，贬入人间，永世不得入天界一步。”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他又磕起响头。
　　不少神仙低声附和，更有人出列：“陛下圣明，他只是……”
　　一道光剑的残影直直插入相仪的身体，相仪瞬间什么都忘了，看着腹部的剑出神，接着，他和光剑一同飞灰烟灭。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来得及拦住那把剑。刚刚说话的神仙失了面子，没有思考一切的原因，只是着急找回来。他怒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杀陛下要保的人。”
　　颜慕在神仙的前列，那多嘴的人一时没有看见她。对上她的眼睛时，大殿又是一片沉寂。他吓的发毛，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公主殿下在尸山血海里杀出的气势，果真名不虚传。
　　颜慕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向天帝行礼：“父帝，我突然想起来，我抓捕他的时候，他曾出言对我不敬，所以我就把他杀了。”
　　天帝愣了一下，缓缓开口：“对公主不敬，就是对天界不敬。既然如此，杀了就杀了，此事到此为止。”
　　那个膝盖发软的神仙还想弥补一下，他不顾尴尬，强行挤出笑脸，赞同道：“殿下杀的好啊，不敬天界之人就是该杀。”
　　这次颜慕没有看他，直接告辞离开了。他心里更加尴尬，后悔为什么还要多嘴。
　　好在天帝是个好人，宣布了散朝，他才得以解脱。
　　颜慕回了殿中，手里拿着竹简，眼睛却不在上面。殿里发生的事，知韵全都知道，她担心的问：“表姐，陛下毕竟已经饶恕了相仪，你就这么杀了他，真的没事吗？”
　　竹简合上，最外面赫然印着两个大字“天规”。
　　颜慕擦拭着《天规》，淡淡道：“为非作歹者当杀，不论权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