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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开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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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甘收拾老头子遗物时,发现一本《开局就拿后妈剧本》。
她平时怎么没有发现老头子还有看言情小说的爱好,然后大概看了下简介,废柴余家小姐替陆家大姐嫁给五行道宗的掌门,服毒自杀,后有穿越女刻苦修炼,打败杀人如麻的魔王,最后和掌门,他的女儿幸福生活在一起。
这古老又经典的桥段.......
余甘嘴角抽搐,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要不是老头子的东西,不然她都没有看下去的勇气。
她往下翻了一页,正要看正文部分,眼前的文字变得模糊重叠在一起。
晨雾初升,远处的喜乐大摇大摆地游荡在街上,火红的花轿闯进宽巷里,大红彩绸的轿上是艳粉浮金的喜字和如意的纹路。
轿子里一片静默,只听见炭盆里哔啵作响的爆炭声,女子静静地靠在软绵绵的垫子上,一头乌黑的秀发如云铺散,精致的的妆容掩不住没有一丝血色面庞。
“镗镗镗......咚咚咚......”
周围的鸣乐声如浪花来回冲击着耳膜,女子挣扎着从垫子坐起,眉头紧蹙,时而重重地吐纳,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但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余甘醒来发现自己坐在花轿上,不由得怀疑自己不会那么倒霉正好是废柴余家小姐吧?忽然撇到桌子上的药罐,她闻了一下,这不是那啥,俗称红帆,古代版鹤顶红,狗血言情小说必备毒药。
她的表情逐渐抽搐,嫁人什么的绝对达咩,她要跑!
突然间头有些疼,脑袋里灌输进一些记忆和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等身体的不适感慢慢消散后,任由自己重重地落在垫子上,仔细的打量这一切。
血红色的轿子,麒麟送子图样式的嫁衣,毛骨悚然的鸣乐声,而轿窗外雪花飘落,不由得想起原主走马灯的最后一幕,还是小时候和父母相处的温暖时光。
脸上的冰凉一划而过,打断余甘的回忆,细白手指压了压耳旁被风撩起的乱发,陷入沉思:“可我不爱占便宜,既然来了,替你做些事也当做利息了。”
但是原主也太窝囊了,奴仆把她当做空气,饭菜克扣...最最夸张的是这桩婚事,大伯母家把原主嫁出来后,能够彻底鸠占鹊巢。
余甘拳砸茶几,心道不好又想打人了,这脾气师承老头子。
但一个人怎么会活得这么窝囊?
本来打算逃婚后过自己的潇洒生活,并不打算按原书的规划去打败那狗屁魔王,那就勉强加一项替你教训白眼狼亲戚吧。接着把手上的瓶子往外一丢,一声厉声尖叫。她没有理会,既来之则安之。
冷风透过半掩的窗帘,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抓住记忆中闪过的片段,“刘婆子。”那笑意在暗影中若隐若现。
到达羽府,下人议论纷纷。
“小姐真可怜,爹不疼娘不在,现在又来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当继母,不知道她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掌门以前和夫人如此恩爱,今时不同往日......”
“这样的小丫头怎么配得上掌门。”
刚才还温柔可亲的姑娘嘴角的弧度瞬间落了下去,缓缓侧身,眼神却冷冷扫了这些胡言乱语的人。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拉紧,每个人都安静下来,甚至能听到他人的喘息。
是他们忘记了这可是未来的掌门夫人。
其中反应过来的人连忙笑容满面为这位新夫人带路。
世风日下,狗眼看人低......
余甘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府门内,碧影阁不知何时遍布红绸锦色,房檐廊角、就连假山上都有红绸花高高挂起。
张婆子手上握着一个瓶子,嘴里骂道:“哪个小蹄子扔的。”
余甘的视线幽幽而至,瞧着有些眼熟,原来砸中的是她。看着她额头上的大包一点愧疚的心都没有。
这人原来是大伯母的替嫁,狐假虎威,也就原主念她是位老人家,大老远跟她来,没有苛待这人。这人倒好,踩在别人头上耍威风。
如今跟到这里来,也是来监视她的。
女子对镜拆卸繁重的装饰,看似贵重,却是几年前的库存货,早已过时。
透过镜子,张婆子的笑容把眼睛挤成了两条细缝,耳边是对她的祝福语,讨要喜钱。
“准新娘子在此处好好歇息,明天就是您的大婚之日,愿新娘子婚后生活美美满满,早生贵子。”
老太太由于年龄大了,脸上的蛋白质流失了不少,嘴唇是干瘪的,看起来尖嘴猴腮,牙尖嘴利。
这张嘴里说出来的吉利话还能吉利?余甘的眼神不再停留在她那不停输出的嘴巴上,却看向她耳垂上吊着一对气质不符的金耳环子。
老太太耳朵上的首饰挺时尚的,一猜就是我那大伯母的手笔吧,为了把人哄来出了不少血啊,而她当然是要抢走。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强烈,刘婆子后退一步弓着身,出声打破这一刻的沉默,“新娘子.....”
余甘似乎才反应过来:“张婆子你这是.....?”
话音一转,她似乎想明白什么,做戏嘛谁又不是千年的妖精了呢。想当年,她的演技可是哄得老头子一愣一愣的。既然老太太问起来,她也不能不说是吧,那多不尊重老人家。
于是余甘佯装着哭腔:“我就知道张婆婆从小看我长大还是疼我的,特意留下来跟我说一些体己话,想必还有什么东西给我做个留念。”
说罢,她连忙拿起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刘婆子看某人已经恬不知耻地伸出来手来,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毕竟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能颤抖着手把身上唯一的装饰金耳环摘下来轻轻地放在那双空空如也的手上。
人生在世,全靠演戏。
东西到手后,余甘连个眼神都不给老太太了,挥挥手让人退下。
我那位大伯母出手真阔绰,看这色泽和精致的做工,这是今年最新的黄金耳环的样式。
她懒散地躺在黄梨木床上,享受着鱼嘴铜炉中散发着袅袅甜香,手上把玩着刚刚的战利品,拿着手帕一寸寸擦拭,轻轻地哈一口气,眼神里都是对黄金的沉溺。
说不定哪天可以用上。
正甜蜜蜜地规划未来,瞧见窗下的罗汉榻上的猩猩红织锦毛毡向上凸起一块。
这是个仙侠世界,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余甘保持着警戒心和压不住的好奇心,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她,此时手里抓着香粉,如果有什么危险先迷了对方的眼睛,三十六计走为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