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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回:隐符 ...

  •   田恕鸯毕竟是个人族,最后那马车是那护卫控制的,独孤墨君在安抚好魔马后,又重新做回马车内了。

      而田恕鸯也知道自己本事还差点,只能在马车干着急,她只求快点到!一定要越快越好!

      独孤墨君一路上的表情都极为的平静,他偶尔时不时瞄一眼她的表情,仿佛已然司空见惯,他不说风凉话、也没安抚上几句,他知道这个时候比起说几句什么漂亮话,还不如一句话都别说,说了也只是话,有没有真的用处,到了最后一刻谁又知道呢。

      魔马带着马车到达的地方愣是让田恕鸯一瞬间懵了。

      她娘最为讨厌的就是青楼、妓院、以及怜人,可这个地方就是京都最大的青楼:醉梦楼

      田恕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了,独孤墨君在一旁看着眼神有些神志不清的田恕鸯,下意识的开口安抚道:“被人拐卖来也是有可能的。”

      田恕鸯笑了一声:“就我娘那个性子,谁敢她动手啊,她拐卖别人还差不多。”

      独孤墨君对着护卫使了眼色,这边的田恕鸯不管不顾的就冲进去,独孤墨君一看向自己的身侧,田恕鸯早就跑的没影了!

      独孤墨君无奈叹口气:“早知道她还是一样的冲进去,却还是没有让她乔装打扮,不知道我这都犯了多少次。”

      田恕鸯一进了屋内那简直被惊到了,本身的冲动一下子被面前的景象给停下了脚步、原地站着愣住了。

      醉梦楼之中的繁华与昌盛,那简直可以用一个“盛世”来形容。

      明明是夜夜笙歌的繁华,可许多的人,包括那些女子、客官都对如此华贵而盛大的一切;习以为常、熟视无睹。

      田恕鸯都不舍得眨一眨自己的眼,深怕错过一秒就看不见这般富丽堂皇、繁荣兴旺的地方。

      她一直以为繁华这种东西只是虚幻的,是根本会存在的,可那只是她在村里头的待得太久,外头的世界她都没有见识过,今日一见,让她感受到什么叫做最为真实的华贵与盛世都可形容的地方。

      可这里偏偏是个醉梦楼,不是什么高贵的人住的地方,而是那些没有自己籍的女子所住在的地方。

      田恕鸯不知道为什么很是艳羡,是不是卖身、卖艺、卖曲就比他们这些村里头的老百姓要高贵啊?

      不然为什么会住在这么华丽而盛大的楼内呢?

      田恕鸯的内心突然冒出了一种想要做怜人的想法的,她还是觉得做个卖艺亦或是怜人,都比卖身的好。

      如果这样可以让娘与她的日子变得更好的话,说不定从前的田恕鸯看到这样的景象真的会答应。

      可现在的田恕鸯就不会答应了,因为她从独孤墨君那里得到了每日的七百两银子,相当于是七千钱两,她眼下犯不着这样对待自己。

      她时不时的看向那些女子,她们一个个的都笑得很高兴、愉悦,更多的是得意,是抢客的得意,或是自己更美的得意,或是自己唱的更好的得意。

      她们觉得自己做这样的女子会幸福吗?

      田恕鸯在内心里头不由的觉得她们是不是真的幸福,因为她们笑得很夷悦,根本不像是装起来的一样,像是她们真实笑意,而不是虚假伪装出来的。

      她们的亦真亦假,是田恕鸯不可能看出来的,不管多久,只有一个人亲身体验后,那人才会知道是否是伪装的还是真的无所谓的天乐笑意。

      独孤墨君即随其后的走进来,瞧见田恕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也能猜出怎么就站在那里了。

      他连忙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田恕鸯的肩,传音提醒道:“别看入迷了,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田恕鸯叹了一口不大不小的气,突然跟独孤墨君说道:“你站在原地,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独孤墨君愣了一下,才要回答人又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他也算是乖巧的,真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可谓是印了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过在这里如果描写独孤墨君那只是一个动词,而不是一个形容词。

      田恕鸯回来的时候,手上握着冒着紫电的鞭子,那鞭子老碎了!像是接起来的绳子一样根本就不牢固,独孤墨君一脸不明白的看向田恕鸯。

      而田恕鸯先是跟掩耳盗铃一样把鞭子放在自己背后,正在一旁经过一个好像是舞姬的姑娘,田恕鸯一把给人扯过来,直接询问道:“你见过一个……呃……有些风韵犹存的女子吗?她穿着一身鲜红色的布衣,叫田虞轻!”

      独孤墨君默默在心里头叹口气,这都木已成舟了,他就不拉着了。

      舞姬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她妩媚的微微扶着下颚,眼珠子一个劲的转动,想了想有些蹙眉的直白道:“好像有听过这个女子的名字。但好像她似乎被人带走了。我在伺候客人时,看见一个鲜红色布衣的女子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客人给带到二楼去了。”

      田恕鸯一听就有些不管不顾了,人直接就要冲到二楼去,舞姬本来想说点声音,后来觉得人是客人就没有拉着,她转身去伺候自己的客人了。

      田恕鸯兴冲冲的走上去,一点理智都没有,整个人的眼神就像是被谁给控制了一样,好似要去捉奸一般一房间一房间的搜,被打扰好事的人,最终都是独孤墨君在道歉,田恕鸯好似母兽如同疯妇一般找自己的孩子。恰似母亲与孩子的身份形成了一种转换过来一样佯狂的寻找着自己所爱的家人。

      直到最后一间的最为深处,里头早已是空无一人。

      而地上是田娘被人撕碎的鲜红色布衣,那破碎的东西,仿佛就是现在陷入绝望的田恕鸯,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找到的时候,却没有想到早已被人给带走了。

      独孤墨君一时间不知如何去安抚、安慰,可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没用。

      田恕鸯颤颤巍巍的起身,双眼红着,她转身看向独孤墨君,忍住颤抖的声音:“亡灵鸟还能闻到鲜红布衣上的气息吗?”

      独孤墨君平静的反问道:“你还要找吗?”

      她醒了醒鼻涕,深深呼吸一口气:“找。”

      “不管有多难,我都要找!”

      独孤墨君平静道:“我陪你。”

      二人一出房间内,有个妓女突然蹭在墨君的一侧,很明显,以为他是客人,来醉梦楼如果不是客人,多半就是来“蹭睡”的。

      这个“蹭睡”,大家都是明了什么意思的。

      墨君看向田恕鸯,她嫌弃的翻了一眼,自己也是一点不客气的从墨君的钱袋里头拿了银子给妓女,这下子妓女以为是什么呢,立马就去准备了。

      田恕鸯迅速的用瞬移符带着墨君直接一下出现在马车内,在马车四周护着的护卫必须要谨慎,他差点就要动手时才发现是自家的主子,连忙停下自己那差点把人要杀的剑,默默重新骑上马。

      而这次亡灵鸟感受气息的地方让独孤墨君不奇怪,他习惯了,只是去往地方田恕鸯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更何况这个方向很明显不太对,墨君再次询问恕鸯:“你确定要跟着马车与亡灵鸟一起去吗?”

      田恕鸯的表情就在说:你说呢!

      墨君也不墨迹,发话道:“谢元,走吧。”

      田恕鸯也不能明白墨君有什么好操心的,直至来到亡灵鸟感受到气息的地方时,田恕鸯才知道为什么墨君还要问自己一次来不来了。

      因为来到的地方正是魔界魔尊所在的地方:魔尊大殿

      他们的马车就在不远处的大门左侧边,田恕鸯表情懵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可自己是来救娘的,不能半途而废,更何况那是她娘。

      田恕鸯这会要冲进去时被墨君给一把扯回马车内。

      她衣服你干嘛拦我的表情看墨君,而墨君也直白,传音道:“你现在冲进去,我不能保你活着还是半死不活。如果你娘再次被人给转移的话,那你不就白死了么。”

      田恕鸯冷静下来想想也对,里头方才瞄上一眼时都没看见娘,会不会被转移了都不知道,冲进去怎么都是死,还是先看看情况比较好。

      忽然一阵风吹过,二人是在马车内却关着两侧车帘以及隐符的东西别人是看不见的,可就算是有风那也只是微风,不会是正常的风。

      田恕鸯微微蹙眉的看向墨君,传音道:“有人似乎注意到了我们,那人的法术比我强出许多,气息极为的熟悉。”

      墨君掀开外边一侧的车帘,外头带入大殿的不正是田娘么。

      由于田恕鸯脑袋是往着反方向的看着的,她没有注意到被带着娘,墨君本想扯一把她,可又有些犹豫不决,还是最后拍了拍田恕鸯的肩,让她看清他那车帘的画面。

      田恕鸯看到娘不冲上去是不可能的,墨君能够不知道么,再次扯回了要跑过去的田恕鸯,传音告诫:“你方才还能理智一些,现在怎么颠了。你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就要冲进去吗?难不成全杀了?”

      田恕鸯扭了扭身子,无奈的翻了一眼,收起自己那不断发出紫电的碎鞭子。

      田娘一身极为华贵的魔界服饰,被两个魔侍带入了大殿的正中央。

      田恕鸯与墨君下马车,二人身上有她的隐身符根本不在怕的,田恕鸯偷偷的伸出头去要看看里头他们要对娘做什么,关键时刻她能直接冲过去一顿符咒的使用,不过如果使用过度的话,那可是会爆炸的,相当于再使用下去,简直跟爆体而亡没什么区别。毕竟现在的田恕鸯修为还不是特别的高,她压根没开始什么修炼,纯属是自己画符自娱自乐,还极有天赋,然而娘的不许,快要及笄的田恕鸯也就放弃了要做修仙者的念头。

      人到了,魔侍缓缓退下。

      大殿之内总让人有股莫名的华丽与贵气、阴森之感,终归是魔界是人族不能受得了的地方,可偏偏田虞轻就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站在那里,七扭八歪、东倒西歪的,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人质,谁家给人质穿得这么奢华!还满头的烧蓝点翠啊!

      不知道还以为要成婚呢!

      田恕鸯的讶然一点都不夸张,田虞轻穿着的婚服,简直就是她见识过最为奢华的一套婚服,村里头就算是最有钱的娶媳妇,那也只是鬓上多了一些烧蓝点翠的发钗、发簪,根本不会是满头烧蓝点翠,这是根本花不起钱两的。

      田虞轻好似知道谁要来找她一样,开口的声音也大了,这空荡荡的大殿之内不断婉转着她的声音:“独孤影渊,你这让女魔侍给我换的大婚婚服叫人不舒服,你要是不出来,我便拆了你的魔殿。不过那样太便宜了,把魔界给你拆了会更好,省得我家女儿,总往你们欢乐城跑。鬼市那么乱的地方,你也是不在乎,交给墨君那孩子管辖,好在不是余儿,不然我真是想跟你拼命了。”

      田恕鸯在外头莫名其妙的听着,全然懵了。

      娘是怎么知道墨君管辖鬼市的?

      娘口中的余儿又是谁啊?

      她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墨君看她这副模样,一副不知当不当讲的犹豫表情看向田恕鸯,田恕鸯转头正好对视上墨君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田恕鸯这次的表情是:有话就说,别一副死了的模样。

      墨君想了想,而后传音道:“就冲着田娘的话,她怕是与尊父有段过往吧。”

      田恕鸯仔细想了想,的确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她娘一个民间农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寡妇,怎么就认识了一个魔界魔尊呢?

      她娘也不是不知道那惨烈的仙魔大战啊,那可是好几百年前的历史了,就算村里头没听说过,那城里头、县里头,都会时不时说起那伤亡无数的仙魔大战。既是过去了几百年,都不会有人忘记仙魔大战的惨烈。

      终归过去了几百年,那时候的人能有几个活到现在的?

      顶多也只有活着的仙界与其余界的人知道当年的事。

      可是其中有多少真的,有多少假的,又有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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