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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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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
奥伦下令送客。
达顿族长不甘就此离开,硬是坚持要跟奥伦商讨绑架事件的责任和赔付问题,想要把那两个中尸毒的抚恤金给赖掉,还想讨要名誉被损费。
对于他的无理取闹,约翰尼部长一改之前的温和打圆场立场,竟然硬气回怼。
奥伦径自离开。
老管家罗德也没心情应付这一堆糟心的客人,跟着奥伦往主屋走,小心提议将小毛啾交给女侍长照顾。
其实是借机会再好好教育一下刚才差点儿闹出“种族纠葛”的小雌性,省得再出麻烦。
奥伦没有答应,只吩咐,“去弄些吃的来。”
刚才他严厉威吓了小雌性的冲动之举,小雌性又化形想跑,被他牢牢锢在掌心,一直拿小兔牙咬他的虎口,疼是一点儿不疼,他虎口的老茧极厚,只留下一滩口水。
大拇指掐在那有“两对”的小肚子上,清晰感觉到滚过去两股刺激的空鸣感,想想从昨日失踪到今日折腾大半天,应该没吃什么东西。
女侍长抚额,她亲历危险身上有伤,担心了一整晚未眠也的确有些撑不住,遂应下了。
奥伦进屋,两位长辈面面相觑,无奈叹息。
罗德突然想起一事,“看那小家伙的状态,该不会昨晚跟那群绑匪在一起时,被……”
一晚上的时间,要真想干点什么,凭那个小不点儿的能耐还真的很难拦得住。
女侍长摇头,“没有。若安小姐真出什么意外,殿下不会像刚才那么平静,有耐心听达顿族长的那些废话。”怕早就去囚牢里折腾囚犯了。
罗德悄然,看向大门时眼神也沉了沉。小雌性是很可心,但也仅止于此。今日在族长面前,仍是太过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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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伦托着小毛团回了屋,也没有催毛团化回人形。
毛团被放在床尾长凳上,小脑袋拢在两只毛绒前爪里,一动不动。
奥伦垂眸看着毛团几秒,神色依然冷肃,他拉了下领口,解下袖扣,开始脱衣服。
外套,内衫,厚实的胸膛坦露而出,在窗外自然明亮的光线下泛着麦色肤质的莹润感,然后他手搭在了腰带上,叮一声抽掉,扔在了凳子上,黑色皮带刚好围住小毛啾,随着皮质自然的韧性收缩,慢慢将毛团圈住。
毛团仍是一动不动,虽然其实她是想逃出这间屋子,另外找个安静的地方蹲着,可是……那根黑色水牛皮带带着某个雄性浓烈气味,像是一道无形的锁,锁住了她那一霎的冲动。
毛团几不可察地抖了抖,在最后一件不知是什么衣物的东西罩住了她。
在她以为男人已经不会理睬自己,准备要跳下凳子找个地方自己猫着,刚刚拉开的毛团变成了一条毛巾样儿,男人的大手顺势从她肚肚下捞起,精准无误地将她再托回掌中,带着一起进了浴室,泡进了温暖的水中。
圆毛动物鲜有喜欢泡汤的,它们多数更喜欢在沙子里打滚,琪瑶化形后更有种对水的本能不适。
奥伦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先把毛团整个泡湿了之后,竟然打起肥皂,给毛团搓洗。毛团尖叫挣扎,数次想逃脱,还用小啮齿咬了他的手指头,他也没停手,直把毛团从上到下搓了成了一个大大的香浴球。
“叽~,咕……”该死,她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肥皂泡沫淹死的兔子了。
终于冲掉了一身的泡沫,从毛球变回一根湿答答软巴巴的小毛巾条,生无可恋地摊在男人大掌中。
奥伦习惯性地又用食指在肉毛巾上搓了搓,一边嘴里轻喃着“两对”,眼里闪过不知名的光,一边摁住小肚肚一直不挪开。
“叽叽叽叽叽叽——”
终于,肉毛巾像是忍耐到极点,砰地一下原地鼓起,冲着男人狂叫一通。
奥伦没有表情的俊脸挑起眉,一根真正的毛巾从天而降,将尖叫的肉球裹住,一顿窒息般的揉搓,汲去了大半水份后,肉球刚刚振奋而起的力量也没了。
接着就被放到了壁炉前,一个制作十分华丽精致到让人咋舌的金丝软垫式兔子窝。
“烤干了再睡。”
小鼠兔眼里映着壁炉里红红的火光,一动不动。
这时女侍把准备好的食物送了进来,全放在了兔子窝旁。
奥伦重新换了一身室内服饰,黑色马甲,深色的内衬衣在右臂上戴了个镶银钻的袖箍,马甲腰线收束出微伏的腰翘,哑光的面料勾勒出男子阳刚曲线。黑色长裤裹着修长双腿,脚下穿了一双低帮的小牛皮靴。
比起软绸的休闲慵懒感,这身装束略显正式,足以接待亲友和熟悉的客人。
换好衣装后,他俯身RUA了把小鼠兔的毛耳朵,就离开了。
小鼠兔慢慢抬起头,黑葡萄式的大眼里映着壁炉的烈烈火光,像随时要流淌而下的熔岩。在那庞大热力烘烤下,空气里渐渐弥漫出牛奶的香,炙烤蜂蜜的甜,腌肉干的熏香,最终都无法撼动熔岩的溃堤。
小前爪抬起,迅速抹过眼下湿透的毛毛。
然后抓起一块烤肉,用力咬下。
今天她骂了酋长,她赢了!
这个世界没人把她当人看,尊重她,她不稀罕。
她是人,她不是兽,她就让他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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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奥伦继续头日被迫中断的汇报。
约翰尼部长接过自己的书记员佩恩递上的棉帕,一边擦着冷汗努力把之前的爆裂争吵画面踢出脑子,一边重新进入正题。
佩恩低头做着笔记,但脑子里总也挥不去某个小雌性稚气悦耳、却又极端尖锐嘲讽的声音。
直到汇报结束,巨大的行宫中再被一盏盏鲸油高烛点亮。
约翰尼部长与书记员佩恩欠身行礼致意,奥伦皇子今日以鲜见的耐心听完了他所有的汇报,没有敲扶手催促。
临走时,约翰尼部长看了又看皇子殿下,最终抿紧唇转身离开。
但佩恩在进行了一番面部扭曲到内心纠结后,促声开口道,“殿下,请容在下冒昧,想要跟您确定一件事。”
即使奥伦投来的目光并没有任何首肯的意思,佩恩已经下定决心脱口而出,“接下来三个月的凛冬之日,您要去北境冰湖长城戍边,会带上那只小雌性吗?”
北境冰湖苦寒,戍边辛劳,寻常兵士都会在奴营里找乐子,不能喝酒的情况下,雌性兽人是最好的排遣,奥伦要是带上小雌性的理由十分充分,也合情合理。放在皇帝皇后那边,也是能说得通的。
但……
“等凛冬戍边结束之后,明年春季社交季开始时,您回帝都是否会舍不得,也带上那只野生小雌性?恕在下冒昧,殿下对其宠溺的态度已经超过了您一惯的气度,这无疑会对您的名誉造成极大威胁,这将是陛下皇后和您的追随者们都不愿意看到的糟糕……”
“佩恩,住口。”在奥伦神色已经阴沉到极点快要爆发时,约翰尼部长先行喝止,拽着人离开。
佩恩一边被拖着,一边不死心地高呼,“殿下,为了陛下对您的期许,您亲手树立的威信,您不能为了一只连出身都没有的野生小雌性,妄顾所有仰慕您期待您登上荣誉宝座的追随者啊!老师,我没有说错,我只是不希望殿下沾染二殿下那种风流乱交的脾性,帝国需要的是更理智克制的领导者,而不是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唔!”
砰,用力关上的大门隔绝了一切。
奥伦起身时,撑在深色红橡木沙发背脊上的手,指节已经根根绷白。
他眉心紧拧着将视线从大门,徐徐转向窗外,露台外正在点灯的高壁烛台,顺着烛火映照出一个个宽大的露台,迅速延伸到主屋的位置,隐约似乎有一道小小的黑色毛团蹲在月牙形白玉扶栏上。
他眸色一动,所有思绪轰然退后,只浮出一个念头。
那小东西,又想逃?
他迅速提脚出了房间,冲向主屋。
当他时屋之后,打开了书桌前的落地窗,大露台边摆着三盆花,已经开过了两盆,还有一盆刚好盛放,浅淡又浓烈的花香让人精神一振,又莫名柔和下来。
花盆边放着那个金丝垫子兔窝,窝里正爬着一只麻灰毛团,它整个身子蜷成个球,几乎看不到脑袋,似乎是藏在了前爪子里。
一道几乎无声的沉息,在夜色里逸散。
他站在窗边,沉了口气,没有把兔子窝挪进屋子里,退回了室中。
落地窗没有关,寒风掀着纱帘往屋子里灌。
屋里璧炉依然燃得旺,其实大理石地砖上已经辅了毛毯,又有地暖供应,整个屋子很温暖。小东西偏要睡在露台,就随她去好了。
他略微有些沉重的身子陷进柔软的大床中,抬臂掩额。
不管是前线还是帝都,的确都不适合这个野性十足的小家伙。
他从没打算过,要带她去这两个地方。他对她的设想,从来没有超过眼下三个小时,他不需要任何外人来提醒他奥伦。菲尔茨。欧西普斯明天、下个月、甚至未来应该做什么决定。
那个小书记员的话,让人很不悦。
没有人能左右他,他的名誉和权势可不是区区一个雌性就能撼动的,下级官僚总是太自以为是,目光短小,浅薄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