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想说什么，我都愿闻其详》椒盐小黄鱼

5、第 5 章

　　那天我悄悄地搜索了所有我能搜得到的关于我与她CP向的路透视频。

　　每看一个，震惊和羞耻都要加深一分。

　　什么？这么明显吗？

　　什么？我当时居然这样的吗？

　　这些人是什么火眼金睛怪？都是学心理学出身的吗？

　　有人路过的时候，我连忙掩饰性地藏手机。

　　但是藏着藏着忽然想到，是不是这些工作人员也有人看过这些路透分析？有没有可能他们背后也跟林子烨小田他们一样，早就八卦得天昏地暗了？

　　所以那天工作人员起哄说我和她好配，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看过这些路透分析？

　　我的脸感觉像是被丢进了沸腾的铁水里，早已烫到融化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努力安慰自己：这可以解释的，反正我跟她剧里就是CP，亲密一点也可以解释的。

　　演戏嘛……

　　呃，那么她看过这些分析视频没有？

　　她怎么想的？

　　她会认为我的那些小动作小表情是因为戏内还是戏外呢？

　　想到她平日里虽然偶尔因为工作人员起哄而羞涩的脸，我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但是想到跟她聊天的时候她澄净坦然的眸子，我的心又跌落冰冷的湖底。

　　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在认真研究剧情，讨论如何把戏拍得更好，更有人物逻辑。

　　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像我一样慌张无措的样子。

　　所以，会不会她只是在拍戏的过程里入戏一点罢了？那些相比初拍时候的亲昵与信任，完全可以只是进入角色后的状态呀。

　　要不然，她为什么不会慌张？

　　我陷入了这种不断轮回的自相矛盾的自证之中。

　　一面觉得是不是有可能她也有一点真的动心？一面又觉得她那理性冷静的小脑袋里应该不会像我这样戏那么多。

　　因为这些乱糟糟的情绪，恹恹了好几天之后，那天在候场的时候她忽然放下剧本，认真地盯着我看。

　　我的余光里从来都是有她的，所以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动作。

　　但是我没有抬眼，而是假装没看见，继续看我的剧本。

　　她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忽然问：“赵远舟，你这两天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都不怎么唱歌了。”

　　最初的时候，她是叫我侯老师的，但是有一天，她忽然私下里也改口叫我赵远舟。

　　所以她应该只是入戏了吧？要不然为什么会这样称呼？

　　我的心凉凉的。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没法解释。

　　我能说，我怕自己陷得太深，到时候发现，你只是代入了角色里。等戏拍完了，徒留我一人无法出戏吗？

　　我不能说。

　　我只能恹恹地合上剧本，垂目沉默了一会，忽然忍不住说：“你看过我们拍摄的路透视频了吗？”

　　“什么路透视频？”她果然一脸懵懂，眨了眨那对澄净明亮的小兔子一样的眼睛，颇为不解的样子，“路透怎么了？”

　　看来林子烨和小田他们只在我面前提到过，没有人舍得去打破她纯洁无暇的世界。

　　“哦，没什么，就是CP粉看图说话的那种视频，”我状若无意地说。

　　“是有人胡乱解读了吗？”她盯着我，“这种事情不必放在心上吧？看感情剧有CP粉解读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觉得她们应该也不是恶意的。”

　　我牵强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不再说话，继续埋头看剧本。

　　虽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余光里，见她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忽然放下剧本掏出手机来看。

　　我的神经紧绷，本能猜测她应该是在搜索我方才说的那些CP向路透。

　　果然，很快，我看到她的小兔子眼睛瞪得溜圆，颇为吃惊的样子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手机。

　　我继续装傻，但脸却不可控地慢慢地热起来。

　　然后见她似乎在继续翻看其他的，一边看，一边偷瞄我，脸上的笑越来越深，最后干脆捂着嘴，小声笑出声来。

　　我终于忍不住瞪她，有些恼羞成怒的成分。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努力忍了忍，才眉眼弯弯地说：“原来在我没看见的地方，你有这么可爱的样子呀。”

　　“你……”我本想否认，但是见到她笑得温温柔柔的样子，又像被戳破的皮球一样泄了气。

　　“所以，这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呢？”她似乎还是没明白这其中的逻辑，认真看着我问。

　　我怔怔地看了她许久，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罢了，我的直男人设是自己塑造出来的，但她的直女人设却是真的。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