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齐心种好田》一楫归舟

8、夜借银钱

　　一到家，何秀秀就带着父母和大哥直奔自家田里，几人商量的是白天先干活，收黑了再去亲近的人家中说借钱的话。这安排也是合理的，农村人白天基本上都是在田地里劳作着，家里待着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
　　说干就干，趁着日头还不高，几人拿着镰刀就动了起来，四个人，干活也都是不含糊的，不出一刻钟，田里就割了一大片了，真真则留在家带着发财，估摸着时间还要送水去田边。
　　叶家种的田不算宽，几人两天时间抓紧些应该就能全部收割回来，剩下就是晾晒的事情了。
　　收了大上午，何秀秀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先回去做午饭，回到家，只见叶真真一边烧着火一边逗着坐在围椅里的发财，发财看着他姐姐逗他，笑地手舞足蹈的。这会儿看见她娘，脚就开始蹬，意思很明显，就想他娘抱他。
　　何秀秀低下来亲了亲发财脸蛋，“发财乖，娘要做饭啦，不然等你外公外婆舅舅他们回来要饿肚子啦。”
　　发财也乖，听不懂他娘说什么，但看见何秀秀往灶头上去，就知道他娘不得抱他，也不哭。何秀秀把锅里熟了的饭挪开，开始做菜。看女儿烧火烧的满头大汗，笑着对叶真真说：“真真，你带着弟弟去外面玩会儿吧。灶里填两根大柴烧着就是了。”
　　叶真真怕弟弟在厨房里待久了热着，就抱着他去院子里了。
　　叶秀秀先把烧过皮的猪肉洗出来，分别切了一碗肉片，又切了一碗坨状的。看见菜篮子里真真已经把其余菜都洗出来了，就把其余素菜也切好备着。今天中午打算烧一碗豆角焖肉，一碗辣椒炒肉，再炒两个青菜，打个鸡蛋汤。
　　这肉还是今早回来在村口肉摊上买的，何母当时不舍得她花钱，说了几遍不要让她买肉，但还是没拗她。何秀秀当然清楚，她娘是看在她现在还欠着许多银子的份上不舍得她破费，但做女儿的，又怎么忍心看着父母为自己干活连一顿肉都吃不上呢。
　　看着何秀秀菜也做好了，锅里在做最后一个鸡蛋汤了，叶真真就去田坎上叫长辈回来吃饭。
　　当看见桌子上除了肉菜，竟然还有鸡蛋汤，何母嘴里又开始念叨了，“这肉就够了，怎的还浪费鸡蛋打汤？留着给两个孩子吃补补身体多好！发财现在也开始吃饭了，蒸点鸡蛋羹给他吃不行嘛，怎么我们还吃上了……”。
　　何秀秀自然了解自己的亲娘，也不多说，直接夹了一筷子肉在何母碗里，“快吃吧娘，吃了好歇一会儿，下午还要割稻子呢。”
　　饭后几人略坐了坐歇凉，接着又去田里劳作了。直接天边开始变色，几人才挑的挑，背的背，迈着重重的步子往家走。
　　晚饭就简单许多，更何况大家心里都记着等会儿要出门借钱，也不知道能借到多少，心里也不踏实，吃起饭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胃口。
　　饭后，何秀秀和何父一起出的门。首先去的第一家是葛大叔家，两家是领居，加上平日里关系也好，何秀秀自然腆着脸登门了。
　　葛大叔一家看样子刚吃完饭，葛大嫂正在厨房洗碗，葛大娘没看见，葛大叔和他爹葛大爷父子二人坐在堂屋门外歇凉，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看见二人进来，葛大叔连忙喊葛文两兄弟去搬凳子来，先是简单聊了几句，何秀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明来意，葛家一家子都是和气善良的，葛大叔看了一眼他爹，只见他爹点了点头，就进去找他娘拿钱了。葛大嫂的性子自然也同意，最后拿了十两出来，葛大嫂还擦了擦手上的水，拉着何秀秀说：“妹子，你也知道我家三个孩子，花销大，光是伺候他们吃喝拉撒都不少钱，一年到头手头也攒不下多少了，实在是拿不出多的来借你了，别嫌少。”
　　何秀秀听了这话更加不好意思，“嫂子，你也是知道我的情况，不然不会厚着脸皮登门了，这个时候，您家借的这钱帮了我大忙，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嫌少。”
　　何父也对葛大叔父子表示：“老哥，你们葛家的恩情我们记在心里了，日后定然报答，怪只怪我那不争气的女婿，不然我也不至于腆着这张老脸带着女儿来借钱，哎……”，葛大爷拍了拍何父的肩膀，“老弟呀，别的不说了，这钱先拿去应急，日后总会好起来的。”几人又说了一番话，父女二人才告别离开。
　　第二家是村长家，村长也不意外何秀秀的到来，他之前了解了情况就猜到会来借钱，但是对于何父的到来心里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何长明竟然为了嫁出去的女儿能舍得下这张老脸，心里暗自感叹了一番。也没多说，直接让儿子进屋找老婆子拿了五十两出来。
　　何秀秀对于这五十两，心里暗自吃惊，她以为最后能在村长家借到三十两，没想到村长家如此殷实，就这来借直接就拿出来了五十两，也不怕她一个妇道人家还带着两个孩子，日后根本还不上，当然她自己没意识到，她此刻根本就没把叶成德考虑进去。何父带着何秀秀连说了几道感谢的话，村长知晓她们还要去别家，摆了摆手，让他们先走，说等会儿太黑了不好看路。
　　接着二人又拜访了几位族老和村民家中，陆陆续续又借到了三十五两，加起来今晚一共就有九十五两，父女二人一合计，就差五两就凑足三百两，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何秀秀也不打算再去别家借了，这绕着村里走了一大圈，也不好太夜了再去打扰别人，再说了没去借的平日里关系也一般，不是万般无奈之下也不好开这个口。
　　何秀秀心里庆幸，虽然嫁给了叶成德，摊上他赌博这种烂事，但是又觉得幸好自己嫁到了叶家村，这个村子算不上多富裕，但是谁家有啥大多数人都愿意帮忙，施以援手，邻里互助，相处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