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飞行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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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木镇食堂，红木兰作为主厨正在将一盆薯饼搬到摊位上，她的一只手臂泛着木头的暖光，她在工坊给自己做了一条木头义肢，能进行一些简单的抓握功能。
“忘记给采集队说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蜜罐，红木兰一拍额头才想起来，本来打算做岩蜜烤猪排。
“我去和乱齿说吧，今天正好要去搬食材。”
钢髯是一个有些跛脚的中年人，但浑身肌肉紧实，是从终点城来的奴隶，但栖木并没有对他们这些奴隶加以白眼。除了没有正式认可外，几乎拥有与栖木人同等的自由，不知不觉中钢髯已经将自己当作了栖木的一份子。
红木兰于是又放心的做开餐的准备，栖木人人都能靠自己的劳动吃饱饭，但如果是正式镇民就餐花费还可以减半。
不时有人向食堂提议做一些家乡菜，比如腐蝇烤腿，巨鼠杂烩汤，土豆酸肉酱...但是在考量了这些特殊的制作手法后，只有一小部分被采纳。
而李茂大人也研究了许多新菜出来，比如将土豆切成条或者片炸的薯条或者薯片，配上牧人的颤虫粉，比烤土豆卖的好多了。
现在时不时就有人去食堂整点薯条。
“你站错位置了，这是...你站这也没事。”
一名牙森看着灰发男子的眼睛，突然声势就弱了下来。
但灰发男子瞟了一眼队伍，让开了位置。
红木兰看着灰发男子排队上前，他拿走了一堆薯片薯条和两份烤排。
能一次花这么多钱的吃饭的人在栖木村并不多，红木兰看着灰发男子的脸却无法匹配上任何一个人。
獠？但这人五官都长在该长的位置，尤其眼睛淡的像块冰。
铁石？铁石皮肤没这么白。
大刀？可这人有头发。
在红木兰思考时，灰发男子已经走远了。
当你戴久了面罩，你摘下后反而没人认识你。
就比如现在灰狛。
大家只知道镇长周围有个带奇怪面罩的灵能者，但是从未见过灵能者摘下面罩的样子。所以换了衣服摘了面罩后，灰狛反而无人认识。
虽然没正式合同，但李茂还是给灰狛开每个月十金的工资，这能够灰狛包下一亩地炸薯条。他找了个角落坐下，安静地吃着薯条。
沙沙，沙沙。
微风在自己身旁吹动，灰狛看着前方没有反应。
“灰狛！找到你了！”
清澈的声音，是稞龙。
稞龙的尾巴摇的很快，它总是很热衷于找到灰狛，每次灰狛出现在栖木，第一面见到的往往都是稞龙。
今天的稞龙也与往常一样它说灰狛听。
稞龙望着灰狛，灰狛并不全是红线，细看红线下还有两种颜色相交织。
没见过！
它对灰狛很兴趣，因为灰狛有时会说出一些它从未听说过的事情，就像树一样。稞龙喜欢语言的新鲜感，獠最常说要命要命，利爪最常说大人如何如何，牙森总把森林之神挂在嘴边。
但是灰狛最常说的是什么？
灰狛说的话太少了，稞龙暂时还未发现。
“树从不给那些猪人或者呆呆的人起名字，其实每名猪人都有许多不同的地方，有些尾巴很短，我叫它短尾，有一个眼圈是黑色的，我叫它黑眼圈...”
稞龙几乎认识全栖木的人，并且记住他们的名字，而没有名字的铸人，稞龙也会给它们起上名字。
听见一个个名字从稞龙嘴中冒出，灰狛觉得比杀出毒瘴沼泽更容易积累疲惫感。
他来栖木快一个月，只记得两个名字，很明显记住名字与离开迷失异境并没有相关性。
肉自动从肋排上脱落，骨头掉落在盘中。
“灰狛不吃骨头吗？”
稞龙摇摇尾巴。
看见灰狛将骨头推向自己，稞龙端起盘子将骨头全部倒进嘴里。
身边更强劲的风吹过，几根黑毛从灰狛面前落下。
“最近有点脱毛，不好意思，好巧！没想到你也在这吃饭。”
李茂摇晃着狼尾端来一大盆肉排与薯饼在灰狛斜对面坐下。
光吃肉不行，还得补充一些碳水。
如果不是看见稞龙，他不会注意到灰狛。
之前他还在想稞龙怎么能随便吃陌生人的食物，但仔细打量下这人好像不太陌生。
以后还是得和稞龙强调不能吃灰狛的食物，谁知道它会不会在胃里爆炸。
李茂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灰狛。
灰狛先前粗粝的嗓音和高大挺拔的身形，李茂还以为至少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但随着灰狛嗓子恢复这个数字开始不断缩小。
直到今天，这个数字又往前推了一点。
灰狛看上去完全不过二十岁，这倒让李茂有些意外，因为灰狛的眼睛里没有半点青涩。相反的，李茂只看见一柄锻造好的锋刃，锐利冰冷。
但他意识到，废土人生命短暂，十四岁左右就默认为成年，甚至更早。
李茂的思绪逐渐发散。
焦土的天空应该也和这里一样阴沉，经常戴面罩只露眼睛的灰狛至少没晒出黑眼圈。
“我找到了坐骑。”
听见灰狛的话，李茂的眼神逐渐聚焦。
“但在沼泽里。”
“嗯？”
就算不用真言，但从李茂一张不加掩饰的狼脸上灰狛也能看出他的欣喜。
“你不是想扩张神的土地？我与你的军队一同进去，找到后，我们的合作结束。”
灰狛侧脸看向李茂。
“我也想早日帮你找回坐骑，但是最近镇边不太平，我也没有多余的人手，几百张嘴嗷嗷待哺，上万双眼睛对我虎视眈眈。”
李茂的眼神闪烁，他显得十分为难。
灰狛捏起一根薯条。
李茂感觉自己的血肉就像灰狛面前的肋排一样逐渐剥离，身体内翻滚不止，痛如刀绞！他能预见到自己即将解锁新死法。
但，那又如何？三秒过后他又是一棵好树！说不定还能换一具更好的身躯。李茂擦掉嘴里渗出的血迹，耳朵里却一片湿润。
痛楚停止。
“我会帮你结束这场战争，之后，遵守你的承诺。”
灰狛第一次认真直视李茂，到底是什么能让他克服死亡的恐惧。
“没问题！”
闻言，李茂果然咧嘴露出笑容。
“灰狛也要参战吗？我能和灰狛在一队吗。”
“灰狛不会在任何一队，他想去哪就去哪，而你还太小。”
“树，你怎么流血了？”
“天气太干燥。”
沉闷的笑声穿透李茂的胸膛扩散到空气中。
在将灰狛拉入与角森的争斗后，李茂虽然胃里千疮百孔，但还是胃口大开。
稞龙不知道刚才李茂身体内的战争，它很疑惑为何李茂与灰狛聊完后突然发笑。
或许就像獠与大刀一样，虽然经常大打出手，但随后又鼻青脸肿的一起去喝蘑菇酒。
獠与大刀是朋友，但灰狛与树是朋友吗？
它来回张望着。
“树和灰狛是朋友吗？”
灰狛为之一滞，李茂差点呛住。
...
北森靠近外围的某处山崖下。
“既然你们已经能够维持抓稳你们的飞行搭档，那我们今天就得来点更猛的训练！看见前面的岩壁了吗？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将这个熏烟塞进岩缝里”
蚯三指着前方的岩壁对着飞行队说道。
就这？
看着前方深褐色的岩壁，飞行队的骑手白藤感觉没这么简单。
白藤是个身形高挑匀称的女人，当她被在终点城被拍下时，只觉得到达了自己的终点。但她来到栖木不仅能吃饱饭，没有随意掳掠的土匪，还选上了栖木士兵，甚至还入选了飞行队，待遇相当于队长级别。
直到过了好几天她才缓过神来。
飞行队的十名吼鹰兽骑手都是从栖木士兵中挑选而来的，身体不是最强壮的，但反应速度，身体协调能力都是最好的那一批，但他们初次离开大地也不好受。
经过一段时间训练蚯三还是觉得太慢了，毕竟他当初可是啥也不知道就骑着厄运上了战场，现在想起来李茂大人对自己还真是放心。
所以他决定推这些人一把。
不经历实战，只在那钻圈子怎么能体会到那人骑合一的感觉！
嗡嗡嗡嗡。
靠近岩壁还剩几百米的时候。
白藤看见岩壁好像在扭曲蠕动，伴随着越来越大的嗡鸣声，她终于知道蚯三队长今天安的是什么好心。
那可是杀人蜂！
上千只岩峰组成了巨大的蜂巢，每只岩峰都有拳头大小，而尾尖如匕首般的毒刺，许多猎人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活活扎死。面对岩蜂群，连巨兽都要避之锋芒。
“小心！这是岩蜂，绝对不能被它们蛰到。”
白藤不由得拉下了面罩，握紧了缰绳。
“这还用说？怎么看都不像能被蛰上一针的样子...”
“真是岩蜂！天哪！那有上万只吗？”
“队长认真的？我们会死在那吧...”
听见岩蜂的名字，不少队友心跳加快紧张起来。
“只要不被围攻，那些尖刺穿透不了我们的护甲，但我们的搭档可要小心。”
“对！岩蜂弱烟，只要不惊动它们将熏烟放好，绝对追不上我们的吼鹰兽。”
但听见白藤的分析后，其他人也逐渐镇定下来，努力消除恐惧，共同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的小吼飞的最快，所以我去塞熏烟更为保险。”
“啊？你确定？”
“其实队长的这个任务也不一定要完成。”
看见白藤自告奋勇，队员不由得劝说起来，这可不是平日的钻火圈，这次钻的是钢针风暴，甚至有生命危险。
白藤坚决的点了点头。
“我信任小吼，你们也要信任我。”
“那我们给你掩护，千万不要勉强自己，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队员们相互对视一眼，拿出鞍侧的轻弩。
白藤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抚摸着小吼的脖颈羽毛，小吼发出咕咕低吼声。
随后小吼收缩羽翼犹如一道白色闪电冲向岩壁。
五百米。
两百米
三十米。
小吼侧身旋转，背对岩壁，视角倒转。白藤甚至能感受到上一刻的呼吸拍打自己身上，她与岩壁无限接近。她伸手轻轻将熏烟插在蜂巢边缘，如飞鸟点过水面。
滚滚浓烟钻进蜂巢里。
一息。
两息。
嗡鸣声大作，石块不断落下。岩蜂倾巢而出，聚集在天空里像是翻腾的褐色巨浪，朝着一点白色奔涌，沿途淹没仅剩的天光。
蜂群紧紧黏住小吼尾翼，几次蜂翼轻轻舔过，但随着小吼骤然拉升或翻转俯冲而拉开。白藤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但全部心神只集中在前方与鞍绳上，极致的压力下，她仿佛能感受到小吼的所有动作。
“喂！”
“看这边！”
队友的出现转移了蜂群的注意力，分走了小部分蜂群。前方出现一棵倒塌巨树构成一座拱门，白藤与小吼直直冲向拱门。
“抬！”
在即将撞上的前一秒，小吼在极短时间内悬停转翼再爬升，身后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不断，黄绿浆液点点溅在它的尾翼。。避过层层枝桠，，直到零星的嗡鸣消失不见，白藤回头，棕色短发飞舞，见到的只有一片绿海。
“好！骨头我们上！”
乱齿隐藏在丛林里对着骨头说道，骨头大摇大摆地来到岩壁下，流着口水站起身来，伸手就将蜂巢抓在手里，自己先啃了一口。
烟雾扰乱了岩蜂的沟通，剩下地零星岩蜂或是蜂针刺在骨头身上发出叮叮的声响，或是沉重的飞舞着完全蜇不到人。
“骨头，别吃啊，先干活！”
乱齿在下面着急地喊道。
骨头含糊地哼哼几声，叼着蜂巢放进半人多高的大筐中。
直到拿走了满满五大筐，看着剩下的上半部分蜂巢，骨头念念不舍地舔走岩壁上流淌地岩蜂蜜。
“给别人留点。”
乱齿背起大筐，也只有牙森才能有如此强大的负重能力。
于是采集队的牙森一个个背着大筐走回镇里，岩蜜可是稀有食材，按采集的重量能去食堂换上百小铁，一次就抵得上干半月的钱。
满载而归！
赞美飞行队！
赞美栖木！
...
我曾经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在终点城下水道捡走了一块奇怪的肉，它真是该死的美味，但我在栖木再也没有尝过那个味道...---某位栖木工匠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飞行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