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融合与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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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
棕色巨鹿伸张脖子低头去啃食灌木枝叶，但被人扯住缰绳狠狠拉了回去。
骑士远比其他角森高大，他身着黑甲，拥有弯曲的巨角与突出的獠牙，这是一个混血，他抬起一只手快速切向前方。
哒哒哒。
林中涌出数百名角森士兵冲向那片月光下的宁静聚落，接着分成两列，一路上尘土飞扬，连地面都在颤抖。但聚落中依旧十分安静，大门随风摇摆，安静到骑士进入聚落也没发现一个人影。
“嚼士大人...这里没有人。”
被叫嚼士的黑甲角森看向空落落的木屋，里面能带走的都带走了，一点东西都没剩下，现在留给他们的只是一堆烂木头。
角森骑士们一片愕然。
“那就去下一个部落。”
他驱动巨鹿掉头奔向下一处地点。
“快点！快点！你这头懒猪！”
角森士兵用鞭子抽打着牙森，他们赤裸的身体已经满是血痕，肩膀上被绳子磨的血肉模糊。牙森但为了躲避鞭打他们还是吃力的拉动起拖车。
第一个扑空，第二个走时烧掉了部落，第三个只逃走了一半。
面对紧缩的部落大门，一名角森骑士策鹿上前。
“投降就放你们一命！”
回应他的只有不断射出的弩箭，让他的坐骑慌张后退扬起前蹄，离开不久原来的地面上就扎满了箭。
“杂种，滚开！”
听到对面牙森的喊话，嚼士眼角抽动几下，对着后方下达了命令。
只听后方投石机绞索发出紧绷的声音，一个个火球被抛进营寨里，一时间火光冲天。
“啊啊啊！”
“死战！”
大门打开又关闭，上百名牙森战士从火幕中穿出，他们挥舞骨质或者木制武器，举着盾牌，迈着沉重步伐捍不畏死的朝着角森冲来。
嚼士冷哼一声，几十名角森士兵端着一杆杆修长冰冷的枪械，月光顺着漆黑枪管流淌。
砰砰砰！
一粒粒子弹冲出烟幕，突破牙森简陋的木甲，厚重的皮下脂肪，击碎脆弱的内脏。牙森士兵一个个甚至来不及惨叫着就已经倒下。
一轮射击后已经只剩下十几名牙森还在冲锋。他们的脸上充满茫然。
从嚼士身后分出一队士兵举着长矛将这些牙森轻易控制。
“你们这些蠢货是不会明白，时代的变化。”
嚼士居高临下地看着牙森。
“你会面对...森林之神的怒火，背叛者！”
一名灰皮牙森被枪托打的满脸是血，但他仍然倔强的仰起头颅，望向那些被奴役的族人，他的双目喷火。
砰，咚。
一声枪响，尸体倒下。
袅袅烟雾升腾，嚼士收起枪，抬头望向西方。
这些牙森是越来越蠢了，但这也提醒了他。
“火吼首领是不是有一支队伍失踪了？”
“是的大人，在我们出发前就没听见他们的消息。”
嚼士额间隆起一处沟壑，他侧身看向副手。
仅仅只是找一群幼年牙森，还能遇见了什么麻烦？
他察觉到一丝诡异。
“你们要逃到哪里？”
嚼士用炙热的枪管顶在一名俘虏脸上，滋滋白雾升腾，带起刺鼻烧焦味。
俘虏闷哼一声，死死咬住嘴唇，他的嘴角渗出鲜血。
砰！
“下一个。”
...
到了收获铸命之荚时刻，李茂身上的上百条藤蔓开始不住的扭动。
有种前世抽卡紧张感觉。
经过四天的铸造，李茂园圃里这五枚闪烁着微光的巨大荚果终于快要成熟。
李茂扭曲周围的树干连在一起圈出了一个一亩圆型花圃，里面种的是二十枚巨型铸命之荚，五枚空闲，十枚正在铸造，五枚即将成熟。
大狼与一众毒狼扒在花圃边缘，身上挂着一群巨鼠，厄运挂在李茂的树干上摇摆着头颅。
这些天大狼带着小弟从南杀到北，聚拢分散的毒狼群，现在也有五六十只的规模。
各种嘶鸣与吼叫此起彼伏。
这些天没了沼泽的骚扰，李茂身旁挤满了上百只异种。
哗哗。
翠绿荚果闪烁的微光频率逐渐加快，透过半透明的荚叶李茂能看见里面蜷缩的生物，个头绝对不会小于毒狼。
荚果一个个缓缓打开，里面的生物见到刺眼的光芒，一层半透明眼睑上下合上。
吼...吼..吼！
一头黑色巨兽甩干身上的粘连的液体，发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声咆哮。它缓缓撑开自己的羽翼，带着自己的上半身缓缓立起。健硕的后腿蹬住地面，无形的气流拖住它的双翼。
厄运好奇的在它的头顶盘旋。黑色巨兽也很快腾空，两头巨兽环绕着飞行。
李茂打量着这头铸造生物，它的翼展接近厄运的十米。但野兽般的身躯与鸟类的头颅和羽翼令它想起一种神话生物--狮鹫，但这头生物前臂连接着翅膀，粗长灵动的尾巴末端也覆盖羽毛。
越来越多的巨兽拍打着翅膀发出刺耳的吼叫声，让大狼扒住自己的耳朵。
“既然你们嗓门这么大，就叫吼鹰兽吧，吼一，吼二....”
李茂对自己的命名一直很满意。
当这五只颜色各异的吼鹰兽站到一起时，李茂才发现它们其实各有特点。
比如黑色那头体型最为巨大，爪子粗壮，十分健硕；棕色那头就小了一圈，但看起来身形流畅更轻盈。就像角森与牙森一般的区别。
“难道是融合度的问题？”李茂的藤蔓绕着吼鹰兽不停比划，“一方更接近厄运，一方更接近鹰兽？”
但无论如何，这几只巨兽看起来比之前铸造的飞行巨兽更为稳定。李茂融合多种生物基因的混合体像过载的人类躯体一样直接爆炸，让他不得不减掉骨熊、尖啸梦魇还有巨猎暂停制造奇美拉的想法。
【异种蓝图已保存】
保存了吼鹰兽的蓝图，李茂让蚯三那边准备负责挑选出适合飞行作业的士兵。
多次与厄运一同参与战斗的蚯三，现在积累了不少经验，已经算是李茂这边最熟悉空战的人选了。
“可惜，不能繁殖。”
李茂晃了晃树干，铸造的生物都无法正常繁殖，他必须得以一只五十灵能高昂成本进行铸造。
毕竟是可能连灵魂都不存在的生物。
五头吼鹰兽随着厄运飞向栖木村，同时其他荚果发出微光，开始铸造下一批吼鹰兽。
“好多肉。”
“一只，两只...很多只围着我。”
“比人更壮，衣服穿的更少，大个头。”
李茂留在西森的树透过树网传来强烈的波动，高于他设置的屏蔽强度，就像石块投入下雨的水面，炸出比雨滴更大的硕大水花。自然吸引了李茂的注意。
怎么回事？
顺着联通的根系网，李茂的意识流向西森基地巨树。
此时的基地面前聚集了乌压压的一群牙森，他们身上背着硕大鼓囊的行李，有些身上还有未干的鲜血，这些人几乎占据了前哨前面所有的空地，空气里是浓厚到凝固的草味。
领头的黑皮牙森骑着一头獠马，腰间的头颅摇晃。
昆木归来了。
“我是昆木，这些都是森林之神的子民！请开门让我们进去！”
他望向这座有些陌生的营寨。围墙是粗壮纠缠的树根，上面还爬满了荆棘。围墙上还有四门弩炮正对准他们。
要不是上面站着铁石与獠这些熟悉的身影，昆木都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藤蔓拉动大门，铁石与大刀从门内走出，他们身后背着从角森那里缴获的枪支，虽然在李茂看来略显粗糙，但比火铳更为致命。
看着漆黑的枪械，不少角森神色惊恐脚步向后挪动了几步。
“昆木，一路上肯定辛苦了！咳咳咳...”
铁石拉过昆木紧紧抱住，被昆木猛的反抱下差点窒息。
“还好，就是有点饿令我十分想念栖木的食堂！哈哈哈哈！”
听见昆木与人类爽朗的笑声，身后的一众牙森缓缓松了一口气。
“可惜，我去的太晚了，许多部落都被角森攻破，我能收拢的只有这六百多名幸存者。”
昆木收起笑容，望向身后的牙森，一路上的质疑，危险，远比他出发前想象的要多。但青巫的头颅在一路上给予了他坚持下去的信念。
令他安心的还是许多牙森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信仰，一路跟随着他来到了这里。
“我的生命已经归于森神，因此不能再用生命起誓。但欢迎来到森神之荫，我们的新家园！”
昆木与铁石让开大门的位置。接着在这些牙森眼中他们看见大门与围墙像是活物一般开始蠕动，接着敞开更大的空洞，足以容纳这六百牙森进入。
“森神在上！”
“这是怎么做到的！”
迫不及待穿过昏暗的门洞，牙森们首先看见的是远处那棵微光浮动的巨树，他们的眼神无比炙热。
昆木没有骗他们，森林之神复苏了！
百年之后，森民将重归森林之神的绿荫之下。
“赞美森神！”
看着一个个牙森开始奔向那棵巨树，昆木暗道不好。
“唉！等等！怎么开始脱衣服了！我的眼睛啊！”
獠本来有所感动的看着那些牙森，结果看见一群牙森一边跑一边迫不及待地扒下自己的衣服。
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牙森奔驰在道路上尘土飞扬，看见他们的人群惊叫着躲到一旁。
“让他们把衣服穿上...”
“是！大人！”
李茂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獠一激灵从毒狼身上蹦了起来。
“不穿衣服的全部抓走！还脱？就你，头上插鸟毛那个！”
赤裸的这几十名牙森被冲出来的毒狼骑士拦下。
“白巫，请你们自然心情的人将衣服穿好，这里还有其他种族的人在。”
追上来的昆木看着他们不由得捂住脸，黑脸通红。
“好吧好吧，我们最近一直没有机会亲近自然，所以看见神的绿荫才如此激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裸奔的白巫挠挠头看向周围围观的人群与虎视眈眈的狼骑，慢慢将衣服穿上。
李茂处理好混乱的人群将他们分批送往栖木，听昆木在树下与自己汇报。
“...情况糟糕，但战争联盟主要动向是南方...我们还能蛰伏一段时间。”
“一共是六百多名牙森民，里面有近四百青壮年，其他都是老年与未成年的，还有怀孕的牙森...但里面可能混杂角森的叛徒，我已经大概猜到是谁...等今晚我就...”
昆木语气森然。
“不，先不要惊动他。”
李茂让昆木不要轻举妄动，至少在他的根系网里还没有人能传出消息。
...
不论种族，年龄，身份，裸奔于栖木公共场所，将罚以七日拘留并处罚金...---《栖木法典》
如果你觉得自己很倒霉，那你试过被几十个赤裸牙森包围的感觉吗...--某位基地士兵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融合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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