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白总，自重（四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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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憬和刘书泽的订婚宴来了很多人。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白宥站在柳憬面前，低头看着他，语气礼貌却强势，并不像是请求。
柳憬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白宥会出现在这里。白宥的身份地位，足以让柳家和刘家都不得不小心巴结。他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小场合。
“婚宴快开始了，只能十分钟。”
“放心，很快。”白宥道。
柳憬的眼眸很黑，凝望着一个人的时候，像一滩无波的死水，冷漠、冰凉、透骨。
白宥伸手，触上他的眼睫，拇指蹭过眼皮，柳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某种没有感情的野生动物，一颗空洞寂静的内心，暗流涌动的扭曲。
柳憬微微眯眼，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猛地一甩开。动作不大，却透着一股狠劲。
白宥微怔，却笑了，像是料到会这样。
白宥记得见柳憬的第一面，少年的白衬衫外罩了件墨绿色的针织衫，整个人那么薄的一片，像棵静谧的树，低着头在纸上写着什么，没有人敢去打扰他。
走近，就闻到水生调的晚玉兰香，很特殊的味道，他从来没闻过。
气味是一种特殊的记忆，柳憬变了太多，信息素却还是那股冷花香，隔了层厚厚的壳。
“憬儿。”白宥缓缓开口，这个小名，柳憬的Omega父亲喜欢这么叫他，那隐秘的、令人恶心的一点点温暖。
柳憬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白总。”柳憬回道，“自重。”
“柳憬，我要去美国了，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
柳憬面无表情地听着，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哦，恭喜啊。”
白氏集团的最大分公司就在美国，那是他们核心产业的基地。白宥此行，意味着他正式进入白家的权力中心，未来前途无量。
白宥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两张机票，放在柳憬面前的桌子上。
“白总这是什么意思？”柳憬抬眼扫了一下机票，目光没有任何停留，“我看不懂。”
“跟我去美国。”白宥直直看着柳憬，“以后我能有的，都有你的一半。你的野心，我来托举。”
“抱歉啊，白总，我是个商人，不是赌徒。”
“那你还让我拿九千万赌你赢，我也下注了。”
“我们能一样吗？白总，你有很多个九千万，我只有一条命。”
白宥沉默了一瞬，缓缓点头：“……嗯，你说得对。所以我也只问你这一次——能选我吗？我不会让你输。”
柳憬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机票，伸手拿起一张，慢条斯理地撕成了两半，“祝白总此去一帆风顺，得偿所愿。”
白宥的目光沉了下来，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好，那也祝刘夫人，婚姻美满，永远幸福。”
柳憬走回会场时，脸上恢复了往常那副从容的表情，仿佛刚刚在露台上发生的一切从未存在过。宾客们热络地与他寒暄，他礼貌而疏离地回应着，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叶余时站在角落，眼神复杂地盯着柳憬的一举一动。他不是没注意到柳憬从外面回来时神色有些不对，但他没敢上前，甚至有些怂地转过头去，假装在看一盆植物。
可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的时候，刘书泽站在了柳憬身旁，脸上带着那种令人厌烦的得意笑容，仿佛今天的一切都为了衬托他而存在。叶余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手中的香槟杯微微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不喜欢刘书泽，非常不喜欢。甚至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在污染自己的眼睛。柳憬有177，那男的甚至比柳憬矮一点，跟叶余时都差不多高，叶余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普就算了还矮。
他气闷地仰头狂灌手中的香槟，几乎是一口气见了底。越喝越觉得不值，越想越觉得荒唐。不般配，一点都不般配！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是对视觉的侮辱，甚至可能对空气都造成了污染。
柳憬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色西装，衬得整个人修长挺拔。他的肩线、腰线，无一不透露着优雅与克制的美感。白色勾勒出他干净冷淡的气质，像一幅遥不可及的画。他站在人群中，仿佛天生为吸引所有目光而存在，而他周围的其他人——尤其是刘书泽——都像不合时宜的背景板。
叶余时越看越气，眼神都变得凶巴巴的。他气得抓起桌上的小饼干，胡乱往嘴里塞。他知道自己在情绪性进食，但就是忍不住。酥脆的饼干咬起来没什么滋味，甚至让他越吃越憋屈。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在柳憬的正式婚宴上发展出严重的饮食失调，甚至直接当场晕死过去——多半是气的，而不是饿的。
“老师教我的不能以貌取人不能以貌取人……”叶余时低声嘟囔着，疯狂洗脑自己。
就在他咬牙切齿的时候，香槟的后劲不讲道理地上来了。他脑子有点昏昏沉沉，视线也开始模糊，脚下好像踩在了棉花上，整个人都带着点摇摇晃晃的意味。他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没注意到身旁已经站了一个人。
“干什么呢，小朋友，你不高兴也太明显了吧。”一个低沉又略带戏谑的声音传来。
叶余时愣了一下，抬头一看——白宥。他没忍住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嘴里还含着半块小饼干，差点被呛到。他咳了两声，瞪着白宥，一时没说出话来。
白宥微微垂眸看着他，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怎么了？”
白宥挑了挑眉，目光扫了一眼台上的柳憬和刘书泽，又重新落回到叶余时身上，“不高兴成这样，是因为柳憬？”
叶余时心脏猛地一跳，连忙摇头，“没有。”
“哦？”白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显然不信，“你嘴角都快撇到地底下去了，装得也太敷衍了吧。”
白宥啧了啧舌，微微弯腰低声说道，“你喜欢柳憬？”
叶余时差点一口香槟喷出来，“咳咳…咳…你误会了。我要是对他是那种感情的话，我现在会直接抢婚。我只是替他不值，真的，我发誓！”他说着，还举起了三根手指，努力表现得真诚。
“抢婚？果然是个小朋友啊。”白宥被逗乐，“那你不值什么？”
“他……”叶余时张了张嘴，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台上的柳憬和刘书泽，“他那么好，我觉得全天下的人都配不上他。”
白宥道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所以你就为他抱不平，甚至快把自己气成炸药桶了？”
“我哪有！”叶余时梗着脖子反驳，随即心虚地喝了一大口香槟，声音低了下去，“反正我只是看不惯……他配不上。”
“有些路，他自己选。”白宥顿了顿，语气平静地补了一句，“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叶余时咬了咬牙，忍不住嘀咕：“可我还是不喜欢刘书泽。”
白宥闻言，低低笑了一声，语气里多了几分宽容：“那就不喜欢呗，没人强迫你喜欢他，你以后多挤兑挤兑他，我相信你不看人眼色的实力。”白宥拍了拍叶余时的肩膀。
“哎你阴阳我呢是吧我听懂了！”叶余时刚想还嘴，就见白宥已经转身离开。
“还真是个怪人……但这身高长相确实没话讲，啧，柳柳怎么吃野食眼光这么好，结婚跟这种普男结…”叶余时低声嘟囔，端起香槟杯，又喝了一口。他抬头看了眼台上的柳憬和刘书泽，内心的郁闷还是没有消散，忍不住又低声嘟囔：“老师教我的不能以貌取人不能以貌取人……”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白总，自重（四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