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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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见陈老爷如此回应，心中更有了底气，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坚定地继续说道：“既不曾问名，也不曾纳吉，那这门亲事本就不算正式定下。再者说，这彩礼是我舅母收的，在定亲这件事上，也不曾问我过阿父，跟何况舅母也顶多算是我的一个长辈，陈员外是个聪明人，不如在好好想想，你们家要娶是谁？”
堂屋内，气氛略显紧张。
雕花的窗棂透进击缕阳光，洒在地上，却未能驱散那一丝凝重。
陈老爷坐在椅子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心中权衡利弊。
当初定下这门婚事，的确是看在林若孤苦无依，可如今她阿父回来了，想让林若嫁过去是不太可能了。虽然彩礼已送，可是林家确实一分未得，这门婚事若是传出去，对陈家的名声可不太好。
陈老爷眼睛一转，视线落在舅母身上，改变了主意说道：“当初定婚事的时候柳夫人说的是要给我们家一新妇，可是并没有说是林娘子。”
舅母一听，脸上骤变，她急忙向前迈了一小步，说道：“陈老爷你说着话是什么意思？”
陈老爷昂首道：“婚事是你来谈的，彩礼是你收的，林家是全程一点不知情的。据我所知柳老爷也有一幺女，如今也到了该嫁人年纪了。”
舅母一听这话，慌了神，双1不自觉地颤抖着，上前一把抓住陈老爷的衣袖，苦苦哀求道：“不行，我们曦儿不能嫁。”
陈老爷面露不屑，用力扯开了她的手，说道：“怎么，是觉得我家大郎配不上你们柳娘子？”
舅母连忙摇摇头，转身拉着一旁的舅父，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夫君！”
舅父微微皱眉，眼神闪躲，看向别处迟迟不说话。
他心里现在也是一团乱麻，陈家在京城地势力不容小觑，若是悔婚，柳嘉在京城的地位恐怕岌岌可危，可让自己的女儿嫁给陈家那个傻子，他又怎能甘心。
林若见状，轻声说道：“几日舅母家还有要事处理，我和阿父就先回去。”
说罢，她轻轻挽起阿父的手臂，转身走出了房屋。
刚走出屋子，便碰见了再堂屋外偷听墙角的柳锦曦。
柳锦曦见此刻被发现，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故作正经的挺了挺身子。
林若见对方如此，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便也离开了。
“婚事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就找人去算一个良辰吉日早早完婚。”堂屋内又传来了陈老爷洪亮的声音。
柳锦曦微微侧头往屋内一看，却正好看见气愤离开的陈老爷。
待陈老爷离去，柳锦曦便匆匆跑进去。
见舅母正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拉着舅父的裙衣，哭诉道：“夫君，你快想想办法，不能让曦儿嫁给陈家啊。”
舅父双手背在身后，皱眉责怪道：“我能有什么办法？那可以陈家，我们柳家能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现在若是悔婚，你觉得以后我们家还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
柳锦曦扑到舅妈身边，抱着她哭哭啼啼地说道：“阿父，我不想嫁给那个傻子，这不是林若的婚事吗？为什么变成我的了。”
舅父轻哼一声，看着舅妈说道：“哼，这就要问问你阿母了，平日你在府中为难为难她也就罢，非要让她嫁去陈家，这又是何必呢？害人中害已啊！”
舅母一听急了，站起身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你说说我为何要去陈家谈这么婚事？若不是你非要与那朱氏布庄合作，最后落得过营生亏空，一连还折进去两间铺子，我又何必去与那陈家扯上关系。“
舅父生气的坐到凳子上，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是，你是好意，可你却选择了一个最蠢的办法！每次做事情也向来不考虑后果。你这种夫人伎俩还是莫要用到商业之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初若不是我当初我用这么一点妇人伎俩，你柳柯能有今天？”舅母双手叉腰，气得身体微微发抖。
舅父柳柯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他的思绪飘回到年轻时，那时的他，整日游手好闲，头发总是凌乱地束着，衣服也是松松垮垮，对家中产业从来不过问也不放在心。
反倒是林若的母亲柳琼华，对家中事务颇为上心。
在柳琼华独自打理家中产业的第一年家中产业就迎来了一个新的高度，外面的人都在传柳老爷生了一个聪慧的女儿。
柳老爷看着那狠铁不成刚的儿子最终决定将家业都交于柳琼华。
在柳柯知道后却慌了神，他一路小跑去到书房，猛地推开房门，对着柳老爷哭闹道：“阿父，你为何要家这硕大家业全都交于柳琼华？我才是你的儿子，那柳琼华就是一届女子，要是传出去，不久是让人看我们柳家的笑话吗？”
柳老爷坐在书案后，眼神坚定地说道：“女子又如何，这些年你可管过府中一件事情？大小事都是你长姐在操办，而有你呢，每天夜不归宿，除了和你那些赌友喝酒以外还能干什么？若是给你，不出一日着家业就能被你败光。”
虽然柳柯心里很是不甘，但是他了解柳老爷的品性，觉得了的事情，是绝不反悔的。
直到她遇到了应慕婉，也就是林若的舅母。
那时柳琼华和柳柯均已结婚，柳琼华还有林若的父亲林程育有两个儿子，一家人的生活其乐融融。
一天，应慕婉找道柳柯。
柳柯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酒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应慕婉走到他前面，问道：“你就甘愿这么过一辈子？”
柳柯醉眼朦胧地看着她，说道：“又何不甘？每月不用干活也有钱可以花，有何不可的？”
应慕婉看着这样的柳柯，心中有些许失望，但是还是不愿意放弃，她就继续说道：“如今，他们没月送过来的银两是越来越少了。”
柳柯不已为然地挥了挥手，说道：“兴许是近年来生意不好做。”
应慕婉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如今她们可是生了两个儿子，待日后你们柳家的家业就不在姓柳，就要改姓林了，你可甘心？”
听对方这么一说，柳柯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应慕婉趁机道：“你在想想，若是往后我们生了儿子可怎么办？”
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柳柯，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将来一无所有，低声说道：“那眼下现在该怎么办？”
应慕婉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早就已经想好办法了。
虽然柳琼华已经处理家中产业多年，但是她毕竟是女子，还是有人对她多有不满的。只要在一次工作失误中让她失误，在联合那些对她不满的人说不定就能趁机将她赶下台。
于是他们找来了对柳琼华最为不满东家李华。
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嘈杂的茶馆，李华坐在桌前，脸色阴沉。
应慕婉和柳柯则是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了下来，还未坐下，李华便高声说道：“什么？失误？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会失误！”李华高声说道。
只见柳琼华匆匆赶来，她的额头上泌出细密的汗珠，头发有些凌乱，连忙道歉说道：“对不起李老板这次是什么失误，我们一定会尽力将再次的损失降到最小，还望你消消气。”
“这么简单一个事情你们也能出错，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李华故意提高音量，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他们。
周围的茶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不一会儿，身边就围满了人，都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而柳琼华的脸涨得通红，不停地鞠躬道歉。
李华见事情成功，继续说道：“女子果然是女子，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还是好好回到宅中相夫教子的好。”
躲在暗中的柳柯见时机差不多，挤进了人群，装作一脸茫然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李华见柳柯来了，说道：“终于来了一个男子了，这次你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们可得给我一个说话。”
“好好肯定的，东家想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柳柯一边说着，一边将李华请出了人群，“走，我们边吃边聊。”
这件事过后，李华和其他不满的声音一直借着这件事情想把柳琼华搬下台，但是柳琼华这么多年的实力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李华他们并没有成功，日子久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应慕婉气愤地将桌上的茶杯摔倒地上，坐在一旁的柳柯下了一跳。
应慕婉手握成拳头，咬牙切齿的道：“好你个柳琼华，是我小瞧你了。”
柳柯无奈说道：“你说说这怎么办呐？我可听说了，那柳琼华又怀了一个，若是在不抢回来，我柳家的产业就真的要落入外人手里了。”
这天，应慕婉正坐在院子晒太阳，来了一个丫鬟匆匆忙忙的说道：“夫人，边境战事爆发，大姑爷被圣上封为四征将军，前去边境平息战事。”
应慕婉缓缓睁开眼睛，轻微皱眉道：“去了便去了，干我何事？”
丫鬟又补充道：“老爷他们已经去了城门，让你也一同前去。”
她微微皱眉，本是不想去的，但是身为亲戚还是去假意送一下。
在马车上，应慕婉的身体随着马车的行驶而晃动了起来，突然，她想到些什么，嘴角微微向上扬。
以前柳琼华怀孕行动多有不便时，都是林程帮助他在打理家中产业，现如今林程走了就意味着......
待送林程离开后，应慕婉便找到柳柯。
“如今她怀孕身孕，行动多有不便，你去准备一些厚礼送过去。”
柳柯有些不解，现在自己家都快给不起下人的月钱了，如今这样又是想作甚，他轻皱眉头，问道：“你这又是要作甚？”
应慕婉微微仰头，嘴角上扬，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她，道：“如今你长姐怀有身孕，生为弟弟的你是不是应该去看望一下她？”
虽然柳柯还是没有理解应慕婉的意思，但是还是照做了。
他们去的时，柳琼华正在书房处理着账本，她的眼神略显疲惫，但依然专注。
应慕婉故作心疼的坐在她身旁，说道：“如今姊夫走了，留阿姊一人在家处理事务，着实让人心疼。”
柳琼华看着书案上的账本回过神来，眼神里先是透过一丝茫然，随后便微笑道：“倒也无妨，等过几日管账的丫鬟回来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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