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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迷乱 ...

  •   在梁从消失后一路问人追到客舱的叶乐山没想到他竟会见到这样的场景。
      背对着他的梁从无力地靠着墙跪倒在地,似乎痛苦万分,旁边是零星的酒水与一个翻倒的玻璃杯。
      “从哥!”叶乐山心下一突,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梁从身边。
      叶乐山蹲下身,正想把梁从拉起来,一直垂首低喘的梁从却抬头瞧了他一眼。银丝眼镜有些歪斜地挂在鼻梁上,往日薄冰一般冷脆的眼神已化冰成水,还是朦胧雾气笼罩下的春水,眼尾一抹飞红恰如池畔桃花,衬着自面颊漫延至脖颈的粉霞,娇艳更胜牡丹。
      这一刹那的光景闪得叶乐山大脑一片空白,探出去扶着梁从肩膀的手都忘了动作。
      察觉到来人的梁从迷茫地眨了眨眼,他放弃了已经被扯得一团糟的领口,转而扑向叶乐山。
      叶乐山一个不稳坐倒在地,梁从骑跨在他腿上,两手搭着他的肩,衬衫上第一个系着的纽扣不知崩到何处,纤直的锁骨隐在阴影下,微微颤动着。
      当梁从睁着失焦的一双眼低头欲吻之际,叶乐山才终于反应过来梁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心中比之刚才还要慌乱十分,叶乐山还是马上起身,架起梁从拖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幸而他们离房间只有两步路远。
      等叶乐山把梁从带到床上时,他的情况明显更加不妙。不仅是脸上,全身露出来的地方都泛着粉色,身体更是滚烫似火。
      躺在铺着雪白被褥的柔软大床上,梁从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如同搁浅在海滩上的一条银鱼,不,他简直比银鱼还要可怜。
      “好热……热……”梁从喃喃低语着,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希望有什么东西能缓解他的焦渴。
      身上一轻,碍事的束缚被除去,梁从忍不住轻吟出声,他还想要更多。
      叶乐山把衣物甩到地上,明明屋里开着空调,面对羊脂玉雕成的一身皮肉,他还是口干舌燥。
      他俯身,首先吻住的就是朝思暮想的红唇。
      柔软饱满的唇瓣让叶乐山在贴上的一瞬间便发出了满足的叹息,而这张唇甚至比他想得还要热情,没有让他在门外多逗留一秒,便迫不及待地迎他进入。
      “唔……”
      叶乐山亲了好一会,直到身下人几乎喘不过气才分开,他发现梁从在接吻时似乎会下意识迎合自己。
      疑惑一闪而逝,叶乐山接着吻向脖颈,并在滚动的喉结上轻咬一口,接着满意地听到上方传来可怜的呜声。
      ……
      仰躺着的梁从绷紧身体,脸上汗泪交错,吟哦声随着另一人口中的动作而忽高忽低。
      直到他像被扼住脖颈一般突然失声,上半身猛然一弹又落回床上,呼吸逐渐放缓,他眨了眨眼,堆积在眼角的泪珠骤然滑落。
      ……
      叶乐山爬起来下了床,想去卫生间漱口,顺便准备一下。
      转过身,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牵住,接着传来一道有些沙哑的嗓音:“你……”
      叶乐山僵住了,不敢动作,之前的冲动与激情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慌张、后悔、心虚……种种猜想充斥着脑海:从哥会讨厌我吗?会把我赶出去吗?会让我滚吗?会鄙夷我趁人之危吗?

      “……你要走吗?”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蕴含在颤抖的尾音里,叶乐山疑心自己听错了,可小指被轻轻一捏,他不由自主回头看去。
      梁从同样支起上半身仰头看他,细细长长的睫毛沾了泪水,纠缠成一簇簇,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丛状阴影。凝视着他的眼中流露出熟悉的平静,尚沁着细汗的鼻头与略显红肿的唇瓣则昭示着他的“恶行”。
      梁从依然牵着叶乐山的小指,没有等到回答,他有些不安似的咬了咬唇,随即拉着那只手放到自己胸前,粉色漫开,模糊的话语轻烟般飘出,几乎让人听不清:“这里、难受……”
      “帮帮我……”他恳求道。

      叶乐山不敢置信,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没说,摸着柔韧肌肉的手却偷偷捏了两下,引得梁从又低喘了几声。
      坐在床沿,叶乐山把脸凑到梁从面前,看起来确实很清醒呀。他想了想,问:“从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面前的人是谁?
      以前好像也有人在这种时候问过他这种问题,梁从用迟钝的大脑想啊想,终于在支离破碎的片段里找到一个词。
      他歪了歪头:“……老公?”迟疑让他的声音更轻,气音更明显,像是羽毛拂过。
      他记得,那个人很喜欢他说这个词,每次这样喊他,那个人都会更高兴,更用力。只要面前的人高兴,应该就会满足他了吧,他真的好难受……
      叶乐山低下头,看着地面上多出来的液体,面色难看。
      不要啊!他不要当秒*男啊!
      叶乐山欲哭无泪,他从进门忍到现在,从没想到会因为从哥一句话而失守。
      不过他确定了一点,梁从其实根本没恢复,只是看起来唬人。
      没有得到预想的对待,凶猛药性催生出的热潮席卷而来,让梁从不甚清明的神智又陷入混沌之中。他没有再理会身前的人,一手摸上胸膛,一手探向下方。
      可他似乎不得章法,动作越来越急,鼻间哼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怜爱之感从叶乐山心中升起,他无法想象梁从也会有这么笨拙可爱的一面。他想亲亲梁从,顾忌到之前的行为,便抬手以拇指摩挲着梁从嘴角的那粒小痣。
      他馋这颗痣很久了,不知为何,梁从一颦一笑之时,这细米一样小的痣总能吸引他的目光,无限风情似乎都由它来引动。
      “从哥。”叶乐山捧住他的脸,让他的目光对准自己,诱哄着,“等我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如果你没有自己动手,我就会给你奖励。”
      梁从睫毛微颤,此时他的眸光比鹿还澄澈。半晌,他慢慢地把手放到背后,小声道:“快一点……”
      看着梁从这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叶乐山瞬间支棱起来,恨不得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
      夹杂着哭腔与尖叫的呻吟响了一整晚,等叶乐山清理完二人的身体再躺到床上,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

      叶乐山做了个梦,梦里自己与从哥大战三百回合,从哥低喘连连、水色淋淋,从开始说不够到后来说求饶都那么勾人,让他不由得把从哥全身啃了个遍,青的紫的红的比宴会厅里摆的花还好看。
      等等,宴会厅?什么宴会厅?
      犹如被雷劈中,叶乐山猛然睁眼,从床上弹了起来。
      正午炽烈的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把屋内的一切勾勒分明,让叶乐山想装瞎都不行。
      他把从哥睡了?!
      叶乐山一寸寸地转动脖子,身侧是熟睡的梁从,一只手按着被子,裸露在外的大半个胸膛、脖子堪称惨不忍睹。
      或许是阳光太盛,梁从眉头微皱,烦躁地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然后拿被角盖住头。

      昨晚的记忆在脑海翻涌,心上人的种种娇艳情态掠过眼前,最终定格在后半夜又一次被控制住发泄出口而忍不住低泣的美丽面庞上,梁从一遍遍地唤他的名字,羞涩的,婉转的,情真意切的,一遍遍地说我属于你,颤抖的,绝望的,濒临崩溃的。
      他无法掩饰那时心中爆发的狂喜。
      他原以为自己只要能够待在梁从身边就心满意足了。他追求着梁从,然而那是无望的追求,就像沙漠中的旅人追寻着海市蜃楼。
      所以他拼命占据着梁从身边无人的时间,这是唯一他不会被赶走的时间。
      可是当年少时的绮梦真正落入他怀里,拥抱他、占有他、禁锢他的欲望瞬间吞噬了一切,他无法停止,更无从停止。
      卑劣的种子埋藏许久,在昨晚破土而出,随即根深叶茂,虬结盘曲。

      隐隐约约的水声钻入耳中,梁三别掀开眼皮,只觉浑身上下酸痛无比,有些地方甚至火辣辣的。
      他勉力坐起身,厚重的窗帘掩住了大半光线,屋里一片昏暗,唯独半空中42那半透明还发着光的身影清晰地像开了4K画质。
      “阿别阿别!” 从昨晚叶乐山和宿主进了屋子开始,42就被关到系统空间里,等它出来时天都亮了,然后又眼巴巴地在床边守了一个上午,果片都没动一口。
      “你身体还可以吗?”42小心翼翼地问。
      尽管它应该早就习惯“出狱”时宿主身上多出来的青青紫紫、指痕牙印,但每一次见到时都免不了担心。
      终于反应过来的梁三别,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果然初哥就是猛……
      不对!想什么呢!
      他摇摇头,把那些胡思乱想都甩了出去。
      梁三别首先拍拍42的小脑袋,安抚它:“我没事……”
      话一出口,嘶哑的嗓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这才察觉喉咙也隐隐作痛。
      摸了摸喉结,梁三别闷闷笑了两声。
      他对叶乐山某种程度上还是挺满意的,能让他爽到喊一晚上的床伴可不多。
      如果这个人不是剧情里的攻三就好了。
      梁三别有些发愁,让42先给主系统发一封信,问问它非主观意愿破坏角色人设扣不扣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受害者,不至于算在他头上吧。
      接下来要考虑就是怎么面对另一个受害者了。

      浴室中水声停歇,叶乐山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一边打开门,大亮的室内让他愣了一下,随即抬眼看向窗边。
      梁从穿上了昨天的衣服,正望向窗外。
      床头柜上的眼镜还在那,叶乐山迅速确认了一下,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要点一份餐让他们送过来吗?”叶乐山走向他,尽量自然地问。
      “……可以。”梁从回头。
      他刚刚喝过水,并似乎并没有让嗓子状况变好,因为叶乐山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担忧与歉疚。
      “一会儿吃完药就好了。”梁从三言两语间敲定了接下来的事,“再让他们送一套衣服来。这是你的房间,没有适合我的尺码。我要先洗一下。”
      “那……”
      梁从截断了叶乐山的话头,他的神情在逆光里模糊不清,干涩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昨晚的事,我很感谢,同样也很抱歉。”他顿了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梁从进了浴室,叶乐山还站在舷窗边,紧抿着唇,这张年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阴郁之感。

      简餐在一人说一人听中结束,主要是叶乐山在说,梁从在听。
      叶乐山能在被拒绝后保持这么良好的心态,梁三别是有几分诧异的。不愧是主角啊,他暗想。
      问了一下,走廊里的酒液果然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原文中下药的是个混进来的小明星,贪图荣华富贵,盯上了地位高心思浅的段朗,结果为别人作了嫁衣。
      现在剧情都离谱到炮灰跟攻三滚床单了,梁三别实在不敢凭着原著抓人,还是要调查一番才能下定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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