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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来滴血验亲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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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心虚?”余老爹怒道:“走又不让走,留这儿你又看我们不顺眼,你们这些官老爷我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得了?”
岳石丹忙表明自己态度,“没有没有,我可什么意思都没有,那个姓闻的就是这个死样子,我平日不与他打交道的。”
“总之今日这里是呆不了了!”余老爹怒气未消,护女心切的他狠狠瞪着拦路的王达黄跃两人。
“别别......”
岳石丹还在劝,身后却传来鼓掌声,闻星野冷笑道:“演得还不错,可惜我不可能放你们离去的。”
“好好说话,别吓着我家阿芜。”岳石丹乐得有人做恶人,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真不能再丢了。
“你还要被骗到什么时候?”闻星野实在忍不住,“她们三个分明就是在说谎,行踪鬼祟,就算与这家黑店没有关系,那也定然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麻烦你醒醒吧!”
“我清醒得很。”岳石丹小声嘀咕,但不知道怎么反驳。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泥鳅举起了手,“我说,其实要证明身份很简单,不用这么争来争去的。”
“哦?”岳石丹疑惑:“你有法子?快说呀。”
泥鳅点点头,郑重道:“滴、血、验、亲!”
岳石丹面色一喜,“对呀!阿芜是不是我的血亲一验便知。去去去,拿碗水来!”
见没人动弹,岳石丹才想起春来不在,他指使不动闻星野的人,撇撇嘴自己就要下楼取水去。
闻星野不知道他们又要耍什么把戏,但依着岳石丹那轴脾气,不给他验一回肯定要闹,于是他对王达点了点头,“你去办。”
“是。”王达很快就将水取来,放在桌上。
岳石丹率先滴了滴血进去,轮到余竹了。
她有些古怪的看了泥鳅一眼,连她也不知道泥鳅在搞什么鬼,眼看她刀尖即将划破手指。
“阿嚏——”一旁的泥鳅猛然打了一个大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啊,夜里凉,有些冻着了。”
众人收回目光,闻星野示意余竹快些,莫要做无谓的挣扎。
余竹知道自己滴与不滴都是一个结果,骑虎难下的她又瞥了一眼泥鳅,却发现泥鳅朝她隐秘的眨了眨眼。
有古怪,但是她放心了不少,手里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一滴血自她指尖滴落水中,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两滴血渐渐相融。
“融了融了!”岳石丹满脸的兴奋,“我就说了,就是我妹妹就是阿芜!”
闻星野简直不敢相信,皱眉瞧了好一会儿,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现在你没话说了吧!”岳石丹腰杆子都挺起来了,“这么晚了还陪你瞎折腾一场。阿芜快回去休息吧。”
这回黄跃与王达倒是没有再拦,闻星野还盯着那碗水,忽然出声问道:“水没问题吗?”
“楼下随手拿的,应该不会。”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闻星野心中的疑虑却并没有消散,“盯着点,别叫他们跑了。”
另一边,支开了岳石丹的余竹也立马问起了水的事。
“当然有问题啦!”泥鳅有些自得道:“不然我能说什么滴血验亲的鬼话?前几年咱们不是碰见一伙走江湖卖杂耍的吗?我从他们那学了两招,糊弄人的。”
“你什么时候动的手脚?”余远也奇了。
泥鳅高深莫测的抹了抹鼻头,余竹立刻领会,“那个喷嚏......”
泥鳅调笑道:“侯府小姐果然聪慧。”
“行了,别找打。”余远道:“咱们抓紧走吧。”
余竹摇摇头,脸色有些凝重,“怕是不好走了。我看那人不好对付,今晚就先休息吧,别叫他再抓着把柄,等回头离了他咱们再走。”
小心些总是没错,三人各自回屋去,真的好好休息起来。
第二日,春来招呼着人收拾东西,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入了家黑店,但他与他主子一样心大,反正人都已经被拿下了,他也只当是睡了个好觉。
余竹巴不得他们快走,最好是不用再与闻星野碰面了。
她坐在厅中,看着春来他们忙碌,岳石丹时不时往她碗中夹些小菜,恨不得把好吃的都叫她尝一尝。
开始余竹还没觉得什么,可左等右等,都不见泥鳅与她阿爹出现,她莫名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她站起身刚想去寻人,闻星野正好从楼梯上下来,而他身后的黄跃与王达正一人压着一个,与昨晚一样,泥鳅与余远又被绑了起来。
余竹眼神不善的看向闻星野,虽不出声,却是满脸的问责。
王达立马帮着他家大人出声道:“我们在他二人身上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将手中的东西送到了岳石丹面前,“岳三公子,这个您认得吗?”
余竹眼角一扫,立刻猜到了什么,转头狠狠瞪了泥鳅一眼,泥鳅则是心虚的低着头。
“这不是我们侯府的钱袋子吗?”春来比岳石丹先认出来,说完他就摸了摸衣兜,“诶我钱袋呢?”
王达默默将钱袋递过去,“大约是在这儿。”
这下连岳石丹都明白钱袋子是被偷了,他桌子一拍,“好啊!偷鸡摸狗都偷到小爷我头上来了,看我不教训你!”
余竹没想到他这么生气,忙去拦,“误会,这里面肯定有误会!阿爹和泥鳅不是这样的人!”
“都人赃并获了,还狡辩呢?”闻星野开口。
余竹最是讨厌他这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咬着牙道:“也有可能是栽赃陷害啊。”
“是不是,等我带回去审问了便知。”闻星野说话时只看着余竹,针对谁显而易见。
余竹恨得快将后槽牙给咬断了,“不行!”
她转头看向岳石丹,“三哥,那是我的养父,自小养我长大,他们绝不会做这种事的。说来说去,还是怀疑我,说什么别人是贼,其实就只当我是贼!”
话落已是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岳石丹十分心疼,“你说不会就不会,快别哭了……我这就叫他们放人。”
“岳石丹。”闻星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也不讲道理了,“大理寺查案,连陛下都不能干涉,南陵侯府难道想越权妄上?”
“有本事别拿陛下压人!”恨不得咬死闻星野的人又多了一个,但岳石丹还真的不敢,这么大的罪名压下来,回去得被他爹打死。
“算了阿芜,先委屈他们一会儿,等查清楚事情始末,就没事了。”岳石丹只能宽慰余竹,“况且咱们同行回京,这一路上照应着,不会受苦的。等找到证据就甩他姓闻的脸上,叫他跪着来道歉!”
余竹哪稀罕闻星野的道歉,她只想让他跪着。她自认没有招惹他的地方,为什么就抓着她不放?
但现在显然无论她撒娇还是撒泼,都无法改变闻星野做的决定。行!既然你步步紧逼,就别怪我不讲道理,咱们走着瞧!
“三哥,那能不能让我与他们说两句话,他们毕竟养我一场,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余竹开口,岳石丹哪有不行的,他对余竹一口答应,转头就臭着一张脸看着闻星野,“听见没?就说两句话你不会又要搬陛下出来吧?人都给你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闻星野难得笑笑,“是这么个理,反正人在我手上呢。”他耸耸肩,大发慈悲般,“一盏茶。”
黄跃与王达将人带到后院,“岳姑娘,就在这儿说吧。”
说罢,两人稍稍退开些,给他们留了说话的空间,但绑着泥鳅与余老爹的绳子另一头仍然牢牢握在手中,人也站在可以看清他们一举一动的地方,以便随时反应。
泥鳅其实不怎么想要这个单独说话的机会,毕竟余竹眼里的怒火都快要烧出来了,“小竹儿......嗷!”
“叫出声你就死定了。”余竹一张脸笑得灿烂,手却狠狠的在泥鳅的胳膊上拧了个圈。
泥鳅一张脸疼得皱起,但死活不敢再张嘴。
“你要死啊!我不是告诉你这些人身份不简单,叫你不能碰、不能碰、不能碰的吗!”
余竹骂了一会儿,气才消散,这才放开了泥鳅。泥鳅说不出话疼得只剩嘶哈。
余远这时开口,“咱们被大理寺的盯上了,现在怎么办?”
余竹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王达他们,趁人不注意,悄悄给泥鳅袖子里塞了把匕首,“他们走官道回京城会经过虎威山,那里草木繁杂适合躲避,我闹出点事儿来拖住他们,你们趁乱逃走。”
“好主意。”泥鳅朝她竖了个大拇指,“那你自己保重。”
余竹白了他一眼,“我得留下周旋一会儿,要是没追上,你们也不必等我,去山神庙给我留个信就行。”
“明白明白。”泥鳅忙不迭的点头,只有余远还是担忧女儿,“他们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能脱开身吗?”
“放心吧爹。”其实余竹心中没什么把握,但还是故作轻松道:“我哪一次不是全身而退?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别叫他们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