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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决裂 ...

  •   鲁彦已应允携锦绣回京,她心中欢喜非常。怀揣着这份喜悦,她来到霍礼住处,手中紧握着一精致荷包,其上绣着并蒂莲花,栩栩如生,宛若天成。至霍礼房前,她轻轻叩响门扉,待门启,便踏入房中。
      她将荷包递给了霍礼,面上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欢愉。
      霍礼不由得一愣,随即双手接过荷包,目光落在那并蒂莲上,惊喜不已:“这……这是并蒂莲?真是美极了!锦绣,多谢。”
      锦绣脸上更添一抹红晕,她微微含羞,轻轻点头。
      霍礼笑容更甚,他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锦绣的青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我只不过随口一提想要个荷包,未料你竟亲自动手,真是令人欣喜,我很喜欢。”
      他的语气欢快,眸子里流淌出深邃柔情的光泽,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年。
      但锦绣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她欲言又止。
      这荷包本是为罗云所绣,只可惜,如今却已无法送达他手中,只能藏于箱底,成为一段无法言说的过往。
      而自己与霍礼,终究也是无缘之人,不如将这荷包赠予他,也算是对这份情缘的一种了结吧。
      想到此处,她轻轻叹息一声,目光再次落在霍礼身上,有些不舍,又有些释然。
      见锦绣望着他出神,本欲将荷包收到袖中的手微微一顿,像是明白什么,他轻声道:“锦绣,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个荷包,我会一直珍藏在身边,就如同你一直在我心中一样。”
      锦绣微微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她压下波动的心绪,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便已明了彼此的心意。
      *
      鲁彦低着头,默默行走在院中的石板路上。旁边,忙碌的仆人们正交头接耳,虽刻意压低声音,但那言语却如针尖般,字字句句穿透了他的心扉。
      “听闻霍先生与公主日日相伴,形影不离?”一人轻声道。
      “岂止是日日相伴,公主甚至常在霍先生那里待到深夜。”另一人神神秘秘地补充道。
      “莫非……”话语未尽,已有人急忙打断。
      “嘘,小心别被将军听到了。我可是亲眼瞧见霍先生身上那个荷包,上面绣着并蒂莲,意味深长啊。”此人刻意压低嗓音,四处张望,生怕隔墙有耳。
      “那也不一定是公主送的啊。”有人提出质疑。
      “哼,瞧霍先生那般宝贝的模样,八成是公主送的没错。”那人言之凿凿,笃定道。
      鲁彦如遭雷击,心中怒火腾腾燃烧,仿佛压着千斤重石,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难以置信,锦绣公主会在他眼皮子底下,与他人有了首尾。
      额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抠进肉中,他猛地转回身,大步流星地走向正房。
      鲁彦猛地推开房门,却并未见到锦绣的踪影,四壁的阴影似乎都在嘲笑他的愤怒。
      就在这时,锦绣从外面回来,面上犹带笑意,未见异样。
      “你去哪了?”鲁彦脱口而问。
      锦绣眉宇间掠过一丝讶异:“怎么了?我只是出去散散心,难道这也不行吗?”
      鲁彦心有疑虑,紧紧盯着锦绣,“莫非,你是去见那霍先生了?”
      锦绣脸色一变,不解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鲁彦怒不可遏:“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会涉险救你父皇?而你,却做出这种背叛我的事!你对的起我吗?”
      锦绣面色一白,慌乱辩解:“不是这样的,我……我……”
      她试图寻找合适的言辞,却一时语塞,只能无助地望着鲁彦。
      鲁彦见此情景,愈发愤怒,几步走向前来,将手伸向锦绣的脖颈,“既然你做出了如此令人齿冷的事,那么,也就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了!“
      锦绣拼命躲闪着他的触碰,却被他一把抓住,用力往后推去,身子直接撞击在墙上,后背一阵剧痛,后背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摇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地说:“如果当初你毫不犹豫地派兵相助,我也不会去找霍先生求援。我也是逼不得已。”
      鲁彦冷笑连连:“如此说来,倒成了我的过错?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锦绣咬着唇,眼里蓄满了泪水,大声质问道:“鲁彦,你我婚姻本就非出于自愿,你扪心自问,当初你可曾真心愿娶我?既然彼此相看两厌,你又何必在意我找谁、爱谁呢?”
      她不顾一切地嘶吼出这些话,充满了她的不甘和委屈。
      鲁彦怒目圆睁,厉声道:“我为什么不在乎?你既为我妻,便应恪守妇道,操持好这个家,而不是沦为一个□□的妇人!”
      锦绣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我贵为公主,你竟敢如此羞辱我!我何时沦为□□的妇人了?”
      鲁彦冷笑一声,语带轻蔑:“你已经不再是公主了,现在你只是我的妻子,一个应该服从丈夫的妻子。”
      锦绣愣住,心中一阵剧痛。
      是啊,她不是公主了,她的父皇,她的阿姐,那些曾经疼爱她、保护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这具躯壳,一个不洁的躯壳。
      锦绣心如死灰,抬头看向鲁彦,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如此,你我便一刀两断吧。”
      说完,她从腰间接下鲁彦当初送给她的玉佩,狠狠地朝鲁彦扔去。
      玉佩与地面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彻室内。
      鲁彦看着那碎成无数碎片的玉佩,捏了捏双拳,许久之后,深吸一口气,冷冷地开口:“我将自立为王,你且好自为之。”
      言毕,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锦绣一人,呆望着满地玉佩碎片。
      *
      远在京城的南宁公主,坐在一处僻静小院的房中,此刻也同样对着一地的碎片发呆。
      她被刘义符软禁于此,刘义府送来的珠宝首饰无一幸免,皆被她一一打碎。
      刘义符望着满地的碎片,无奈一笑:“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你竟都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跟我说,我亲自去为你寻来。”
      南宁公主目光空洞,仿佛未曾听见他的言语,只是静静地坐着。
      刘义符更是无奈,他缓缓走近南宁,轻声说道:“南宁,我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地说说话了。”
      南宁公主冷漠地瞥了他一眼,道:“我与你这乱臣贼子,有什么好说的?”
      刘义符心中一阵苦涩,面上却是露出温和的笑容,道:“一定要如此决绝吗?我们曾经那么相爱,难道就不能因为那些美好的回忆,而给彼此一个机会吗?”
      南宁公主嘲讽地笑了笑,道:“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了感情,从你决定迎娶司马茂英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一切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刘义符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咬紧牙关,道:“我不信,我不相信你能够如此轻易地忘记我们之间的一切。”
      南宁公主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在光照下闪烁着寒光。
      她毫不犹豫地将其插入刘义符的胸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
      刘义符惊愕之下,闷哼一声,猛地推开南宁,看着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南宁公主拔出匕首,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
      刘义符怒喝一声:“来人呐,给我搜身!”
      不多时,一个丫环匆匆赶来,小心翼翼地开始搜身。南宁公主眼神冰冷而坚定,配合着丫环的动作,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与慌乱。
      丫环仔细搜索了一番,除了那把匕首之外,并未发现其他可疑物品。
      她恭敬地将匕首取走,递给刘义符,道:“世子,只有这个。”
      刘义符接过匕首,紧握在手中,眼神中流露出愤怒与失望:“下去吧。”
      丫鬟离开后,刘义符深深地注视着南宁公主,苦涩地笑道:“南宁,你真狠。这把匕首,原本是为你自己准备的吗?”
      南宁公主淡淡地道:“没想到如今能用在你身上,也算物尽其用了。”
      刘义符的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愤恨,猛地抬起南宁的下巴,逼视着她的眼睛,道:“告诉我,玉玺在哪里?是不是你交给了王静之?”
      南宁公主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仿佛根本不受影响,道:“玉玺自然是在皇宫之中,也不知道是哪个叛徒放的火,如今玉玺恐怕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
      刘义符眼眸微眯,缓缓松开南宁公主的下巴,语调平稳却充斥着阴沉之意:“是吗?”
      南宁公主没有再回答,她偏过头去,避开了刘义符的目光。
      刘义符冷笑两声:“南宁,你还真当我是傻瓜吗?玉玺在哪里,你心里清楚!“
      南宁公主依旧没有开口。
      刘义符见状,心中的怒火更盛,他猛地俯身,凑到南宁公主的耳畔,一字一句,缓缓吐字:“南宁,你好好考虑清楚。如今你已是自身难保,莫要再牵连无辜。那锦绣公主远在边关,她的安危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南宁公主心中猛地一颤,握紧了衣袖中的拳头,仍旧没有开口。
      刘义符暗道,真是一块顽石。
      罢了,他也不指望她能轻易就范。那就等吧,如今他有得是时间等,就不信她能一直硬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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