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自救指南》王二妮

22、第 22 章

　　鬼脸被凤子烨揪了出来，落地变成了一只黄毛猿的形象，和黎瑶玉幻境中见到的那红眼睛红嘴巴的怪物长得相似，她摸着下巴绕着那雍和转了转，嘴里念叨着：“毛发太暗了，应是金光闪闪的才对……”

　　凤子烨听闻，转头去看，见黎瑶玉一脸认真的样子，状似不经意的回答：“应是血脉稀薄。”

　　“稀薄？这里不是清泠渊，神居住的地方吗？”黎瑶玉怔住，也是他们说要来清泠渊闯一闯，找到些灵草灵药来修补灵力。

　　凤子烨似笑非笑地看着黎瑶玉，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三个大字：“想的美。”

　　饱餐一顿的蒙靛又恢复了之前的“善解人意”，不负之前清冷的模样，好心情的给黎瑶玉解释道：“上古遗迹罢了，神灵大陆之上的仙人早被‘届膜’隔开，只留下遗迹供后人探索，也是我们运气好，能找到‘引路人’才得以进入清泠渊，里头的妖兽也是和我们一般，只余些许血脉。”

　　黎瑶玉偏头，在心里暗道，不一样的，你们血脉给我的感觉更为精纯……她从幻境中出来以后，尤其是翻看过山海经之后，就莫名有种直觉。

　　又默不作声的在脑海中回忆着山海经里的内容，神灵大陆应是以山海经地图为模板……不对，应该是山海经地图就是记载着神灵大陆地形的地图，只可惜在幻境之中记忆的时间过于短暂，她就草草记了些，早知就背诵全文，可时间也来不及。

　　只能偷偷看着凤子烨手中提着的雍和，她倒是可以将妖兽转化为灵力，既能随心所以幻化，也能继承妖兽的法术，如果要是……

　　正想着，就见到凤子烨在她虎视眈眈的眼神中，对雍和说了句：“莫在靠近吾等。”便将雍和甩到天边去，她只来得及抓了缕雍和的毛发，雍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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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对上凤子烨探究的眼神，她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笑着打着哈哈圆过去。

　　众人因着雍和的捣乱，耽误了好几个时辰，便不再休息，逆着雍和逃走的方向走了。

　　一路上黎瑶玉偷偷尝试着用雍和的毛发变幻出山海经，可总是差一些，最好的就只变出几页纸，等凤子烨眼波一转，她又若无其事的将那几页纸塞到嘴里，故作轻松道：“吃过糖纸吗？”

　　不知走到了何处，突地眼前层层叠叠的森林消失了，走进看去，原是到了悬崖之上，悬崖下方是深不可测的溪水，隐隐泛着冷光。

　　“这就是清泠渊？”黎瑶玉探了个头出去，望着如墨般的水流，连连赞叹。

　　“传说中耕父经常出没于清泠渊。”凤子烨补充道：“原是有九口钟在清泠渊旁的山峰之上，耕父离开之时，不慎将其中一口钟遗失，故千百年来，世人多寻清泠渊的入口，只为找到耕父遗失的那口钟。”

　　“你不会也是为了那口钟……”黎瑶玉恍然大悟。

　　凤子烨看了眼黎瑶玉，淡淡的补充：“耕父此人最爱耍些小聪明，于清泠渊中遗失九口清泠钟一事也是他本人放出来的蛊惑人心的消息罢了，古时耕父最喜爱装作那改命的天师，将古国搅得一团浑水，最后悄然离去，是以多为世人不喜。”

　　“狗头将军？”黎瑶玉眼前一亮，耕父如此有意思。

　　“不过提前揪出那害群之马，人们便认为他的到来，会使得国家衰亡……清泠钟也不过是置于此地，沾染上耕父的神性，才能在落霜之时，发出声响，除此以外，也并无多大用处。”

　　“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的。”

　　“因为那九口钟在我……我爹府上，用作时令转化提醒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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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瑶玉默默闭嘴，不想再和这人讲话，好似在炫耀一般。

　　又想到什么，移动到盯着深渊沉思的蒙靛身旁，嘀嘀咕咕，蒙靛只惊讶的看了眼黎瑶玉，便起手掐诀，瞬间霜花覆盖了整个清泠渊上空，远远的传来悠扬的钟声，黎瑶玉眼前一亮，顺手拽住凤子烨的袖子，偷偷拔下一缕火苗来。

　　凤子烨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将一旁休息的英兆朝着钟声响起的方向推了过去：“英师兄！”

　　才好了大半的英兆懵懂间就被指派出去了，朝着那钟声追去。

　　“？不是都在你……你爹府上吗。”

　　凤子烨瞥了她一眼：“一名九口钟，一名清泠钟，二者合一才是真正的九口清泠钟。”

　　？？？

　　黎瑶玉满脸问号，怎么说一半藏一半，若不是她一时兴起，怕不是都找不到。

　　蒙靛霜雪之力将整条清泠渊上飘着薄薄的一层冰，黎瑶玉往下看去，见到渊底沉着一处明明灭灭的地方，好似有什么宝物在内。

　　“蒙靛靛，里头是有什么东西吗？”黎瑶玉指着那处暗淡的光芒。

　　蒙靛微微皱眉，看了又看，又将灵力汇聚于双眼之上，也还是什么也望不到，倒是感觉被什么庞然大物盯着一般，不禁有些发怵。

　　凤子烨凤眼一凛，眼尾愈发红艳，朝下一看，正对上一双巨物的眼睛，那巨物死死盯着凤子烨，二人竟在暗中较劲，而蒙靛早已承受不住闭起了双眼，在铺天盖地的威严之下之余黎瑶玉好奇的伸着脑袋。

　　黎瑶玉后知后觉的发现三人无不面色苍白，之余凤子烨一人睁着眼，可眼中却失了焦距，仿若误闯了另一个世界，她直觉不对。

　　“怎么了？”她推了推蒙靛与姬盈二人，得不到反馈，又悄然出声询问，依旧无人回答。

　　她只好伸出手，在唯一睁着眼睛的凤子烨晃了晃，只见他眼珠子动了动后，一小股鲜血从嘴角旁溢出。

　　坏了，不能动。

　　黎瑶玉沉下心来，紧盯着悬崖下，又搬动一旁的大石块，扔到池底，除了泛起点点涟漪，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既然遮掩不了凤子烨的眼睛，那边遮住ta的眼！

　　她从姬盈头上拔下几根头发，手一握一张，一轮炎日就出现在她的掌心，她又在凤子烨身上摸索，想要将织梦镜找出，就见凤子烨突然攥住她的手，停止下她的动作，眼神却一直紧紧盯着清泠渊。

　　“织梦镜，借借！”她可不是要吃豆腐，虽然好像摸到什么结实而又柔软的触感。

　　凤子烨微微松手，织梦镜就从凤子烨怀中凭空掉了出来，她立马捞起，调好角度，将烈日的光芒反射到水面，一声怒吼从水底传来，滔天巨浪接踵而至，眨眼之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就飞至她的身前。

　　是一头巨大的黑色蛟龙，浑身上下流动的如墨般的光芒，巨大的头颅之上顶着两个鼓包，好似有什么东西快要破出来，一张嘴，腥臭的嘴巴让黎瑶玉不自觉地往后退几步，撞到凤子烨的身旁，寒光铄铄的牙齿中间还残留着些许绿色的树叶。

　　绿色的？树叶？

　　只见那黑蛟大张着嘴巴朝着黎瑶玉袭来，被恢复过来的凤子烨一簇火焰挡住，舌齿被烫到的黑蛟往后退了下，又仰天长啸，再度发起攻势，凤子烨幻化出一柄火红长剑，朝着黑蛟鼻尖击去，黎瑶玉趁机一个滚地，悄悄脱离了战场中心。

　　黎瑶玉朝蒙靛方向偷偷比了个手势，蒙靛心会神领，手腕轻转，虽不知道黎瑶玉的意图，但还是用风灵将她送到悬崖下面。

　　刚一落地，黎瑶玉就如同鱼儿一般潜到水里，冰凉刺骨的湖水将她的思绪短暂的麻木，她只好将蒙靛身上的灵力转化，造出的气泡膜，薄薄的附着在身旁，以供她在水底长时间的停留。

　　那灰蒙蒙的光芒还落在水底，黎瑶玉原以为就是那大黑蛟身上的鳞片，可将黑蛟引了出来之后，水底还是有暗淡的光芒，定是有什么宝物藏在水底，才相出的这一法子。

　　可水底实在太冷，目之所及没有一个活着的生物，黑压压的周遭环境将她包裹起来，她不得不耗费大量灵力，时刻保持着稳定良好的机体性能，以供她在湖底警惕的行动。

　　越接近湖底，她承受的压力越重，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几支水剑，她在水中艰难的转身，那几支水剑堪堪擦过她的脸颊，溢出几滴血珠，随着水波流动，逸散开来，将暗处蛰伏着的大物勾得蠢蠢欲动起来。

　　而黎瑶玉却浑然不知有大物的存在，只觉得有什么在暗处窥探着她，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水剑就是证明。

　　愈往下，光芒愈盛，突地上方传来重物入水的声响，黎瑶玉游得愈发快速，她倒是不怕是那黑色巨蟒，怕的是那跟着他们闯进清泠渊的……

　　“孰枝芜！”果真说什么来什么，眼前的身影却是孰枝芜本人，她一袭黑袍，却破破烂烂，脸上蒙着脸的面纱不知被什么抓掉了，耳边留下深深的抓痕，见到水底还有比她更快的人，先是短暂的惊讶，见到是黎瑶玉，又恍然大悟般，朝她飞速的游近，嘴里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黎瑶玉却是向在等她一般，在水中停了下来，朝她兴奋的招手。

　　孰枝芜愈发的接近，忽然眼前的人动了起来，灵活的转身，几条碗口版粗壮的黑蛟喷着水剑朝她袭来，孰枝芜被迫与其交手，而眼前的黎瑶玉却忽然不见了踪影。

　　她并没有走远，只是掐了个隐身决，刚刚与水剑擦肩而过之时，她原以为是被水中生物发觉，可渐渐的，她发现水底的生物并不能看到她，只是误打误撞将她皮肤刺破，闻到水中血味来判断她的存在，就连孰枝芜，也是她发觉有人，主动撤了隐身决才被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