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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失落国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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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什用吗?
萧萧捻起那块干了发硬的金蚕蛊 ,倒是那笼子里蛊虫,里面多余蛇虫的早已被啃食殆尽了,剩下那只体积大了一倍的黑蝎子。这只小蝎子能在众多数蛊虫之中存活下来, 养好了之后也是对养蛊者来说也会是一件防身的利器 。
这金蚕蛊已经浸泡了三日 ,一点成效没有 ,说明沈母的血不行,纯度不够 。那只小蝎子被她从笼中取了出来与金蚕蛊放在一起,金蚕蛊作为蛊虫中的蛊王 ,即使已经是一具干尸,但其身上散发出威压还是让平常的蛊物不敢靠近。那只小蝎子围绕着金蚕蛊打转,像是在试探 ,时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两只蛊王之间的对碰 ,明显小蝎子不胜金蚕蛊, 萧萧能明显感受到那只小蝎子在发怒 ,这让萧萧有些顿感兴奋,她伸出手小蝎子顺势爬上她的指尖 ,被轻轻敲了一记脑袋 小蝎子温顺的用尾巴尖戳了戳她的指尖,像是在回应她的安抚。
“都是蛊虫 ,帮我想想办法 ,不然我可拿你当药引了 。小蝎子扭动着身躯像是在思考一般 ,随后缓缓爬上桌子 ,张开大口就把桌上的小干尸吞了个干净 ,小小的身体瞬间鼓起一团 ,打了个饱嗝 ,慢悠悠的又爬回的手上 。
萧萧感到不妙 ,掂量着指尖上沉甸甸的小蝎子, 扫过案桌, 金蚕蛊早已经成为她手中蛊虫的盘中餐 。
“不是吧 ,什么都你敢吃啊,快给我吐出来。萧萧大声呵斥着 ,小蝎子身子缩成在一起 ,像是受了委屈似得 。
“你吃了我怎么跟人交代啊 。萧萧有些无奈,扶着额在想如何解释自己是如何把人家用命换回来的金蚕蛊被自己养了三天的蛊虫当成零食一口吞了 ,听上去属实荒唐。
“走吧,给人谢罪去 。萧萧直起身子 ,小蝎子顺着衣袍爬上她的脖子 ,最后猫在她的耳朵的后面 ,看起来像个小挂件。
还没来得及跨出步子,胸口再次传来一阵刺痛 ,萧萧一把扶倒刻在案桌上。耳后的小蝎子随之变得异常暴动 ,尾巴后的尖刺呈现出一种攻击的状态。胸口处的刺痛感越来越强 ,上次感受到这股刺痛还是因为大脑受到强烈的刺激感,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她的手覆盖在胸口处。能明显的感受到心脏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那条深不见底的伤口仿佛再一次划开,她的面色已经惨白的发青。 小蝎子跳到案桌上 ,对着她发出低吼 ,她的掌心突然被一股暖流覆盖,伤口不出所料裂开了。大片的鲜血染透了衣襟,强烈的刺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身处一座雪山 ,很冷很冷 ,那个人跪在雪地了身上是数不清的铁链 ,她缓缓伸出了手 ,却听见一声低语
“小月 ..好冷.... 带我走...
“公子 ,已经过了五日了 ,夫人那边情况愈发不妙了 ,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沈白轩在屋外驻足,踌躇不前,五日过去了,里面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心底的不免得有些担忧 。
“这萧姑娘也是个奇人,几天不吃不喝的,不愿踏出屋子 ,也不许人窥视 。
“不吃不喝?沈白轩攥着折扇眉头发紧 ,从何时开始的?
“前两日啊,托人送出去的餐食都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了, 因为公子吩咐不得任何打扰 ,下人们也不敢贸然进屋。
“坏了。沈白轩收起折扇 ,大步向屋内冲了进去 ,一进屋就被大量的血腥味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 强烈的血腥味腥臭的让人直反胃,沈白轩绕过案桌一把捞起倒在血泊里的萧萧 ,身上的血迹已经干透,身体底下的衣服连接着粘稠的血液 ,就这么任由鲜血流淌了两天 ,身体已经冰凉的发青。 沈白轩颤抖着身体 :“怎么会呢 ,不就是养蛊吗 ,怎么会死呢 。
身旁的随从吓得睁大了咽一把跌坐在门口 :“好多血 !死了?
沈白轩抱着怀中没有呼吸的萧萧,跌跌撞撞的出了屋 :“找郎中来赶快。 .....
“如何了 。沈白轩皱眉问道
三个郎中轮流把了脉, 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冒出虚汗 。三人又商量了一会 ,推出一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老夫从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面上神色一惊 ,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这位姑娘虽然没有任何呼吸 ,但是脉搏却还在跳动 ,老夫从未见过如此现象,怕是有些...无从下手啊 。...
“那就是还没死,只是睡着了吗 ?沈白轩神情舒缓了许多,一旁的三个郎中察言观色的附和着点头,其中一个郎中冒了个头:“好生养着就行,有脉搏就不会死。
沈白轩看着床榻上的萧萧 ,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疼 。在他的心底翻涌 ,堵的他发不任何声音 。金蚕蛊这种本来就是邪物,自己都不请楚其中利害 ,就贸然让萧萧涉险 ,因为他的焦躁大意,险些让眼前的人因为他而死。看着她苍白的脸 ,身上的衣物还残留着干了发硬的血块 ,像是一朵洁白的棉花染上了肮脏的泥,。他垂下头 ,双手紧握 ,指甲都深深的陷入掌心里 ,仿佛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愧疚。
裴时羡被小六的急报连夜赶回了南阳 , 文华殿内被侵扫的痕迹保留着, 裴时羡刚踏入殿口就闻到空气中残留的香味
“又是迷香 。
小六递上那只小利箭 ,利箭的一头是一朵金属的莲花状,每一片花瓣尖都有一处小孔。利箭射出的瞬间,一头的莲花随着周围的空气缓缓散开 ,里面的迷香也随着花瓣的绽放流入空气之中,裴时羡尝试着转动利箭 ,不禁感叹
“这个构造倒是精巧 。
“丢了什么?裴时羡将利箭搁置到盒子里 ,开始扫量四周。
“是展架上的金丝木盒。裴时羡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我知道了 ,你先下去。
何人盗取金蚕蛊,要那只死了的尸虫做什么。这金蚕蛊是她的,难不成是她...裴时羡叹了口气 ,自己期待什么,人已经死了啊。这把利箭是偷盗之人留下的,想必就是偷盗者,了何人能有如此巧手 。就连裴时羡研究机关这么些年,也从未见过如此精密构造。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家底都要让人偷个干净了 。黑袍男子冷冷吱声
“你们交手过了?
“对方是个笨蛋 ,但他的帮手挺聪明的。
“看清样子了吗 ?
“月黑风高的又蒙着面 ,鬼能看清。黑袍男子无力吐槽
“是男..是女?
“噢 ?你好像很期待对方是个女的 ?黑袍男子耸了耸肩:“都说了是个笨蛋 ,男的。.... 随后眼扫一番周围 :“知道丢了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裴时羡走到黑袍男子对面与他平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惹人想要直视却又不敢靠近 。
“昪你...为何无条件帮我...
昪波澜不惊,对于裴时羡的问题,昪没有太多惊讶 :“见你可怜 !
自从裴时羡看完那面壁画 ,不经对面前的人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因为面前的昪跟壁画上的信徒一摸一样 ,与其说昪是他的护卫,更像是师傅。裴时羡擅长的机关术和研究的火药术皆是来自昪的传授 ,对于这个从他十岁就一直在后背跟随的人 ,他从未起过疑心 ,他从未想过为何昪会一直陪护在他身边 ,无条件的跟随 ,而且昪来自哪里,出于何目的 ,在这十三年里他从未想过。
“你以前从来不好奇这个的 。
“告诉我所有 。见昪没有任何反应 ,裴时羡试探性的缓缓开了口:“你是神使对吗?
话落间,一把长剑抵在他的肩头 。剑未出鞘,一股强大的气流在两人周围炸开 。昪的瞳孔在扩散,说明裴时羡的猜测是对的 。
“神使吗 ?供奉神女的神女的信徒,...我猜对了。
昪的话语变得异常冷漠:“你知道多少 ,从何得知。
裴时羡弹开落在他肩头的长剑 :“我需要你告诉我一切。
“凭什么 ?昪收回长剑懒散问道
“就凭你无条件护了我十三年 。
昪收紧了长刀,随后在裴时羡的注视下缓缓揭了头上的面巾 。
上衣退了干净 ,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 ,昪的身形挺拔,身体上肌肉线条充满力量 ,双臂硕大有力,透着一股让人难以直视的威严,整个上半身连同整个面部都被刺下密密麻麻的金纹 ,仿佛一件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
裴时羡震惊的说不话 ,看不懂这些金纹是何含义 ,愣了半晌:“有的信徒都是这样吗 ?
“是神女的赐福 ,想必你也已经知晓了神女一事 ,但前提是我告诉你一切 ,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裴时羡点了头
昪转身慢悠悠背对着他 :“大约在两百年前,这片陆地还是一片荒芜,弱肉强食 。弱者汰,胜者优 。大多数人都是过着啃食人肉的生活,我们也不例外,当时纵横一方的所属古金一脉。他们扬言是太阳的象征,古金一脉强势野蛮,身材体形都大于常人一倍。很快他们就组建了只属于他们的国度,名为古金国 ,古金国的国主名为司里克。其本人就是残暴滥杀的君主,让绝大多数民众苦不堪言 ,不开心了就拿活人生死当游戏打发时间,后来大部分民众起身抗议 ,试图推翻这个变态的国度。但无疑就是以卵击石,古金国后期已经发展到一个让人只能臣服的程度 。
大地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直到天空被一轮红月覆盖,一名红衣女子踏月而来 ,自此所有的难民们迎来了新生 ,仅一夜之间 ,司里克的尸首被高挂在城墙之上 ,司里克古金一脉全部消失不见 ,连尸首都无存于世 。难民们以为是神亲临人间 ,在古金大殿门口跪求了三天三夜 ,乞求神女护佑 。
人们把古金国改为了明月神国,从此以后天空再无黑夜 。我们也是在神女接手明月国之后培养出来的部下 ,也是她的忠心的信徒 ,我的命就是神女赋予的,我们无条件服从 ,不能夹带任何不敬之心 ,也不能心存恶念,否者会被神女抹杀,金纹也是神女所赐 ,是生命的象征 。
“等等 ,你的意思是你活了两百多年?裴时羡的认知再一次被颠覆
昪没有回答 而是继续道:“也是因为我特殊的体质,人们开始向神女所求长生的秘诀,这种违背法则的事情神女自然是不会应允。而我只是出于神女的怜悯, 人心是贪婪的而且没有底线,他们开始把魔爪伸向他们的神,民间开始流传只需神女一滴精血就能使人达到长生不老 。传言愈演愈烈,无数的歹徒伺机而动 。明月神国瞬间陷入一片暴乱 ,公然弑神 ,神女博然大怒 ,我们血洗整个试图谋反的贱民 。自此之后 ,神女性格大变 ,但没有迁怒于众生 ,但世间的纷乱还在持续 ,神女为了顾全大局,决定以身为祭 ,换世间太平 。
“所以你们就封印镇压了神女?裴时羡在一旁突然插道
“我们是不可能对神大不敬的,昪沉思了许久 :“神女消失了...... 连同那座神像一同消失了。....
现在部分神使也纷纷退隐各地,只剩一支小部落 。在这两百多年里,我们一直在在追寻神女的下落 ,神女是不会弃她忠心的信徒 ,也不会陨落。...
裴时羡眉头拧在一起 ,昪所说的与壁画上几乎没有差异 ,但是昪好像并不知道封印镇压一事 。
“现在该你告诉我你是如何知晓神女的事情,月神国距离现在已经两百多年了,神址在我们迁移之间早就被我们炸毁。了..
“我说它们还保留的好好你信吗 ?
昪不可否置低着嗓子:“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