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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我想亲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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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使唤是不可能的,许姝月好不容易说服公婆让自己来府城一趟,铺子开起来,底牌也要趁此机会安排好。可不能叫班肃盯着,不然她干什么事齐司铭都一清二楚。
脑筋转动着,无视紧跟其后的班肃,时不时在摊子前停留,寻找逃离的机会。
班肃来之前听齐司铭叮嘱,相当使眼色,只要许姝月有按在手里的物件超过两个呼吸间没放下,他立马掏银子拿下。
许姝月问,他就含笑道:“嫂子不用给将军省钱,碰上想要的买下就是,将军打了胜仗,陛下赏赐良多,有的是银子!”
许姝月眨了眨眼,齐司铭有没有银子与她无关,但班肃送上们的小鞭子,她不抓去不是辜负他一片好心?
他扬眉笑道:“是吗,那你家将军还挺大方的。”
班肃立马笑了,他极为崇拜齐司铭,见不得将军为情所困,卯着劲给自己将军刷好感。
方走过一条街,他就将齐司铭在北疆七八年来的大事小事坏事挑重要的都说了一遍
许姝月在一旁搭腔,编制时她买这买那,班肃沉浸在吹嘘将军事迹之中,待说到兴头处,忽然发现人不见了。
班肃环顾四周,脸色突变,顾不得手中乱七八糟的东西,质问面前的摊主,急声道:“方才站在我身旁的那位姑娘呢?人哪去了!”
摊主被他拎着衣领,脚尖离地,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她早就走了呀!这位爷,您,咳!快放开我,喘不过气来了……”
班肃攥紧拳头,又愤愤松手,厉声质问道:“还记得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将军吧保护嫂子的任务交给他,是新人他的能力,结果他却跟丢了!
班肃暗自咬牙,只觉得自己松懈的太早了。如今之计,就是先把人找回来,之后再与将军告罪!
摊主大喘了几口气,指着对面瑟瑟发抖道:“好、好像是那边。”
班肃看他一眼,丢下一角银子,匆匆道:“对不住,帮我看着东西,我很快回来。”说罢,飞速离去。
他走后,许姝月从摊主身后站起身来,她方才就蹲在推车后面,前面有挡板,正好遮盖住她的身影。
摊主收了她的银子,要把班肃给的还给她,许姝月摆手道:“银子收下吧,只是要劳烦你把这一堆东西送到柳树巷最里面的那间院子,交给一位姓‘齐’的就行。”
这一角银子足有二两,摊主高兴不已,当即答应。
许姝月一身轻便,回望班肃离开方向一眼,朝另一边而去。
她走后,长街热闹依旧,只是片刻间,街角馄饨摊前少了两人。
许姝月先前和二梁约好在六水街碰头,这条街在府城名声不显,位置偏人流少,是以各家生意都不怎么好。
她想买那里的铺子,就是看中租金或卖价便宜这一点。
甜水果饮新鲜不愁没客上门,许姝月相信,届时借此盘活整条街也没问题。
她心中想着,步伐更快了些,却在一拐角处时,一只肮脏的胳膊忽然伸出,骤然将她拉进巷子里。
许姝月:“!”
眼前一黑又一亮,许姝月睁开眼,只见身前站着两个衣着破烂的男人,具是身形高瘦面皮蜡黄,三角眼笑嘻嘻地盯着她,不怀好意。
许姝月退后贴墙,警觉道:“你们想干什么?要财可以,要命,只怕你们也要把自己搭进去!”
她色厉内荏,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
其中一人慢慢走近,手中匕首出鞘勾着许姝月的下巴,悠悠道:“小娘子,我们要你的命作甚。我们兄弟俩,要的是这个!”
他邪笑着在许姝月的脸上摸了一把,光滑的触感让他变得更兴奋了。
许姝月打了个寒噤,懊恼自己不该甩脱班肃,这两人她在买东西时看到过,想必早在那时就盯上她了。
可现在后悔晚矣。
“你快来小九,这小娘子的皮肤摸着可比你那个老相好舒服多了!咱们这把血赚啊!”
叫小九的男子闻言迫不及待地伸手,许姝月忍无可忍,瞅准机会一脚踢在男人下三处,转身就跑。
小九捂着两腿中间痛苦大喊:“史三!不能叫她跑了!”
“要你废话!臭娘们!”史三头也不回,三两步追上许姝月扯着她的头发往巷子里一甩,捂着脸上新出现的血痕臭骂道,“特娘的!还挺有脾气!”
许姝月怀疑头皮被史三拽下来一块,疼的她龇牙咧嘴,抓着史三的手咬牙挑衅道:“我还能更有脾气一点,你想试试吗?”
史三蹲在许姝月跟前,眼神恶毒骇人,蓦地冷笑一声,哗啦一声撕开许姝月的外裳。
“老子先让你试试老子的棒槌!啊——!”
许姝月两手直戳史三的眼睛,扯着嗓子大喊“救命”拼命朝巷口跑去,旁边的史九猛然反应过来,骤然挡住去路,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咚”的一声,许姝月避无可避应声倒地,盯着不远处的巷口,人来人往,无一人的视线经过此方小巷,她眼里的光亮逐渐消散。
抓着地面的指甲崩裂,她一声又一声喊着“救命”。
谁来救救她……
男人身上的臭味随着靠近愈来愈浓郁,许姝月绝望地闭上双眼,却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猛喝,紧接着,长刀刺入血肉的声音伴随着史三和史九的惨叫在耳畔响起。
“滚开!”
“你谁……啊!”
争斗几乎是瞬间分出胜负,许姝月睁眼,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无意识地喃喃:“齐司铭……”
“抱歉,我来晚了。”男人抿着唇,眸中盛满歉意。
脚边,史三和史九各抱着一只胳膊嚎叫。而齐司铭手中长刀血迹斑驳。
这是为了她动的手。
许姝月怔怔,男人的胳膊有力地桎梏着她,带来极强的安全感。她从方才的绝望中回过神,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她趴在齐司铭的肩膀上呜咽哭诉:“齐司铭,你怎么才来啊!我要吓死了!都怪你派班肃过来,他一个劲儿的买东西,被这两个给盯上了呜呜呜……”
齐司铭手足无措,在北疆待了七八年郎心似铁,甫一回来便碰上媳妇哭,那可真是如临大敌。
他张着嘴笨拙地哄人:“月月不哭,我来了,没事了没事了,那两人以后再欺负不了你……班肃我回去就罚他,让他绕着府城跑一圈,扣他一年俸禄。你说好不好?”
香软娇躯在怀,齐大将军碰也不敢碰,另一只手放下刀腾在半空许久也没落在许姝月的背上。
他心疼极了,见许姝月哭的抽噎,冷冷瞥了下属一眼,一言不发地抱着人就走。
班肃眼观鼻鼻观心,使眼色给侯继,两人麻溜把史三史九送去官府,特意交代“好生伺候”。
齐司铭抱着许姝月回小院,二梁和齐青枫看着两人进了屋,皆是担忧不已。
许姝月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手中攥着齐司铭的那一片衣角,嗅着男人的气息,逐渐从噩梦中走出来。
经此一遭,齐司铭是说什么也不让许姝月独自出门,也没让班肃和侯继陪,他自个儿亲身上阵,许姝月去哪他就去哪。
没几天,府城的百姓就都知道齐将军和媳妇恩爱有加,那些对齐司铭起了心思的待嫁女也只能叹自己无缘。
二梁和齐青枫乐见其成,觉得两人的感情好上许多,是件极好的事儿,唯独许姝月相当郁闷。
许是那天出现在她眼前的齐司铭身影太过高大,在她的心湖中荡起的涟漪经久不散。
许姝月心烦,偷拿了两坛子二梁买来的酒,一个人在房中喝闷酒,却被练兵回来的齐司铭抓个正着。
齐司铭闻着满屋酒气,脸色微变,待看到小脸泛红的许姝月时,他的眸色逐渐加深。
他缓缓靠近,不赞同道:“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酒?”
时下人酿酒全凭经验,许姝月以为度数不会太高,加之自己上辈子酒量不错,连喝了半坛子。结果这会儿人是清醒的,但精神俨然松懈下来。
她抱着酒坛子,闻言嘟囔:“我一个人喝酒怎么了,你瞧不起啊!”
“我没有。”齐司铭无奈,想把酒坛子拿出来,不叫她喝醉了明日头疼,谁知许姝月抱的更紧了,“你就是瞧不起!不行,我要和你比试一番!”
她说着,把桌子的陶碗倒满,豪云壮志道:“喝!不喝我瞧不起你!”
齐司铭目光柔软,眼神落在她一片绯红的脸颊和唇上,呼吸滞住,缓过神,碗中酒已划过口舌,喉结滚动,他慌张似的垂下眸。
许姝月茫然,以为他嫌弃她,不想多看她一眼,心里登时委屈起来。
身由心动,小手啪的打在齐司铭下颌,捧着他的脸嘟囔道:“你!为什么不看我?我不好看吗?还是你有了别的小妖精……”
她猝不及防地贴近,两人的距离不过一尺,呼吸交错间,齐司铭被蛊惑到一般摇头:“我没有别的……”
那三个字对他来说有些难以启齿,他跳过,直截了当道:“你好看,我只有你。月月,我想亲唔……”
一个吻,轻巧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齐司铭心中刮起了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