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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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烧烤摊有些不一样。
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的小老板今天雇了个有八只胳膊的帮手，实属一步到位了。
小老板对集市上各式各样的眼色视若无睹，她加宽了烧烤架，扇贝一字排开，先刷上一层豆豉汁蒜泥，让因为这名新人而望而却步的顾客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玛，玛雅小姐……”新人蜷着胳膊，在各种眼光下有点瑟缩。他开始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了。
“小八，你要因为这些眼光而一辈子不上岸，不和人相处吗？”玛雅从背篓里掏出处理好的新鲜螃蟹，麻利的摆上烤架。又把昨夜新画的香辣蟹海报贴出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聚集，有打量画报的，也有打量新来的这位帮手的。
“可是……这些眼光让小八很难集中注意力。”小八如实说道。
玛雅从背篓里把酱汁往外挪，小八伸出了两只手帮她一一放至架子上，等酱汁放好，他的两只手又蜷回了原来的位置。
玛雅抬头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想打量的人还在打量，该排队的人也没有耽误排队。
她碰碰小八的胳膊，让他把葱花递给她，“小八，你觉得这些打量你的人真的知道你吗？”
“应，应该是不知道的吧，第一次见呢。”小八伸出手臂去摸葱花和香菜的罐子。
玛雅搅拌着香辣酱，一股股芝麻与辣椒末碰撞的香气从小小的罐子里飘出来。她抬头看向小八。
“人呢，其实是很无知的生物。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去用有色的眼光去看自己不知道的事。因为不了解你，所以就下意识的用道听途说的事去判断你。小八，他们其实不是在打量你，他们只是在打量自己的无知罢了。”
小八愣住了，他还在消化玛雅的话。玛雅往蟹壳上刷了一层辣椒油，立即滋啦一声，冲鼻霸道的辣油香溢出了烧烤摊。排队的人蜂拥而至。
“礼不礼貌暂且不论，虽然不容易，但你要把他们的眼光和你自己区分开。因为很明显，他们打量你的时候，也没有影响到他们排队嘛。”玛雅指指嘈杂不已，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给小八看，“不论怎样想你，他们依然想买到你手底下烤出的扇贝。也许有一天大家真的能彼此理解，世界大同。谁知道呢，也许这样的未来就是从一个烧烤摊的交流开始的。”
小八眼里闪动开始冒泪花。玛雅说完，一巴掌拍到他胳膊上，“不许哭。马上要开张了，正是忙的时候，你得先憋一憋。”她把在海军总部管钱的气势拿出来，小八只好瘪着嘴吸鼻子。
“哦，听命老板。”
香辣蟹在烤架上烤到通红后放入锡纸盘里，大剪刀几下子剪成很好啃的大小。一勺香辣酱一勺香辣油浇上去滋啦作响。几块小土豆和五香粉放进去吸收蟹香味，最后放上炒熟的芝麻和葱花香菜。红通通的混着蟹黄蟹汁，实在是让人想把壳都吞下去。
最先排队的客人非常明显没有把八手鱼人摆摊这件事放在眼里，他走上前来直接买掉了单人最高许可份量。等餐的期间，他打量起香辣蟹旁的另一块海报。
“…..冷冻预制菜品可预定？”他看到下方用水粉画出来的冷冻样式的扇贝和螃蟹还有边上的说明。
“咦，老板。这难道说的是买回船上放到火里烤就可以尝到烧烤摊上一样的味道了吗？今天就可以开始预定了吗？”客人睁大了眼，他今天下午就要回新世界，早上还在可惜从明天开始没法继续吃到小老板的烤扇贝了。
“没错，不过还是只推荐给船上备有冰箱的客人哦。”玛雅把烤好的锡纸餐盒递给他，然后说，“今天有现货可提，单人限30只扇贝10只香辣蟹。目前冷冻餐品只能自提不配送，不好意思啦。”
客人拿着餐盒倒吸一口气，立即说，“我都要了….不是，我是说请给我单人限额最大数！”
“没问题。”玛雅打开了冷冻箱。
正当此时，天边忽然划过一道拖尾长长的烈焰。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去。
不熄的火焰张狂热烈，在空中飞舞，蔚蓝色的天边被他染成了壮丽橙红，似火树银花。
长长的拖尾后面坠了一个燃烧的吐舌头鬼脸。
“那是什么….”人们议论纷纷。
“估计是某个海贼团的暗号吧，真嚣张啊……”
玛雅看着熟悉的吐舌头鬼脸，忍不住笑了。她伸出胳膊冲天空挥挥手。
嚣张烈焰的长长尾巴拖在岸边，接着又拖到了海里，随着小船逐渐驶离香波地群岛，慢慢从天边消失不见了。
最后的那个鬼脸也在空中消失了。
“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玛雅仰着头喃喃自语，她有点手指头痒。是离开了海军后渐渐开始出现的症状。实在是现代人摆脱不掉的通病，恨不得手上有个什么东西能记录下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随时都可以发个信息互道早安的那种。
“老板，老板。”接连不断的客人打断了她的思绪，玛雅回过神来，赶紧把手上冷冻的餐品递出去。
有了小八，玛雅如有神助。他的八只手可以同时刷油，换烤盘，放粉丝蒜泥，放烤蟹，刷酱，拿外卖盒子。本来有些异样眼光的人渐渐在快速移动的队伍中间没有了任何的不满。小八半缩起来的脊背也慢慢挺直了。他后来鼓起勇气还在递出去餐食的同时说了句“用餐愉快”，对方那人愣了一下，也回了句“多谢小哥。”
小八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结束了后还在背地里激动的搓手。
玛雅开始专注于收钱和与客人详谈预定冷藏餐品的事。有的客人提到了船上船员众多，他为整艘船出来补货，30只扇贝和10只蟹实在是填补不了一群大男人的胃。有的客人说想预定扇贝带去走访新世界的有名大海贼，带着这么点东西去只能被认定是为了干架去的，走访不了一点。
“您说的是。今日现货不多，的确有单人每日限量，如果您明天还在香波地的话，可以预定明天或者后天的货，没有限制。”
自从开放了冷冻预制餐品的预定，客人的需求量几何倍上涨。也不知道是不是船上没个像样儿的厨子，这些人出海的时候好像没有想到吃饭也是需要解决的问题，一顿烹调上佳的饭菜也许就可以是幸福感的来源。玛雅许多的订单都来自海贼船。
玛雅和这些人交谈下来发现，性格凶狠的一面下，大多都只是有一颗纯炙直肠子，将感情仁义看得极重的心。
玛雅要求30%订金的时候，有的凶悍海贼差点想直接上来索脖，小八刚抛下手里的锡纸盒，手还没来得及伸出来，另一个客人就先出手了。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要索脖的海贼就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出手的那名客人抱着柄太刀一脸凶狠，实在不像会乐于助人的样子，“想找扇贝小老板的麻烦，就是想找我的麻烦。”
玛雅之前甚至都没怎么特别记得他的脸，这让她尤为感激，还送了对方一份特制香辣蒜蓉烤鱼。
抱着太刀的客人端着烤鱼嘴角上挑着走了，之后的玛雅迫不得已在后面的客人强烈渴求的目光下将烤鱼列成了即将上市的新菜品。
“你听说了吗？这一区的人力资源走私团伙被重创了，就刚刚的事。”有两名抱着滚烫锡纸盒的客人离开摊边时攀谈起来。
“他们老大不是都已经做大做强和政府牵上线了？黑吃黑啊。”另一位叼着蟹腿的客人加入了对话。
“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呗，他们这一行发生这种事太正常了。”
“啧啧，人口走私真的不能做，太缺阴德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