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驭心行》彦尤野

4、第四章 初见

　　洛巧巧听完故事正往回走呢，黑牛就在前面喊她：“十三！咱们这刚到金州，你可别乱跑，金州离都城更近，这里可是有皇城的兵驻守，那些皇城兵可有些不讲道理，你可跟好爹爹。”

　　洛巧巧听完，一溜烟的跑回黑牛身边。

　　一行人车马劳碌，这一晚上都没好好歇息，到了金州，便急匆匆找了个客栈歇下，巧巧帮阿爹安顿好车马后，也来到自己的厢房，心里还在嘀咕刚才那说书先生口中的公主：“那小公主会不会没死啊......”说着说着便起身。

　　洛巧巧在厢房内逛了一圈，发现也没什么好玩的新鲜玩意儿，巧巧悄悄来到门外，贴在阿爹门前，听到屋内鼾声大起，偷笑了一下，自己悄悄溜了出去。

　　洛巧巧来到金州的街上，发现这里比滁州还要繁华些，街上的男女穿着也比滁州更为华丽，自己这一身衣服，这么些天的奔波，加上还打了架，破了些，倒是显得更寒酸了，但是她才不在乎这些，她要找些好玩的。

　　洛巧巧顺着街道走到了一处名为麝香楼的店门前，楼上的女子朝她打招呼：“两位小公子，要不要上来玩呀~”只见一位身着彩色裙衫，身姿妖娆曼妙的女子在楼台上对着洛巧巧招呼。

　　洛巧巧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忙说：“不玩了，不玩了。”她悄悄向身后瞟去，发现身后有一位男子，穿着不像是天仪本土人，那人似乎也在看着她。

　　那女子掩面笑了笑，身旁的女子娇作的推搡了她一下，语调有些轻拂上挑着说：“玫瑰，你怎么连这么小的小公子也不放过，这怕是还没长成熟的小雏儿呢，倒是后面那位公子看着身形健壮，定能与你云雨一番。”随后便是一群女子的嬉笑声。

　　洛巧巧见情况不妙，此地不宜久留，便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他身后那男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再狠狠瞪了瞪楼台上的红尘女子们，便慢慢往前走，这时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跟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说：“羽涅王子，你别走这么快啊，我都跟不上你了。”

　　羽涅听完，双手抱在胸前，说：“你自己走得慢，怪不得我。”说完继续往前走去，随从听完只得跟了上去。

　　洛巧巧走着走着来到一家馄饨摊，她看着锅里的馄饨口水差点流出来，就坐上前去，招呼道：“老板，给我来碗你这儿最好吃的馄饨。”

　　老板听完说：“好勒，您稍等。”

　　馄饨端上桌子的那一下，一阵香气扑面而来，巧巧开始大口的吃起来，全然没发现，羽涅他们也来到了这个馄饨摊。

　　随从看着巧巧吃馄饨那样子，小声笑着说：“这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子，这像是多少天没吃过饭的样子，嘴上都粘了馄饨皮了都不知道。”

　　羽涅听完有些不满的看着随从，说：“巴林木，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嬉笑别人取乐，你要是再这样，就不要跟在我身边。”

　　巴林木听完唯唯诺诺的说：“是，是。”

　　羽涅朝洛巧巧那边看了一眼，自己也偷偷的笑了一下。

　　说实话，这真怪不得人家，洛巧巧这吃相属实是有点好笑了，脸上都粘了馄饨皮了，自己还不知道。

　　洛巧巧吃完馄饨，深深的打了一个嗝儿，便叫来老板，“老板这些多少钱啊？”

　　老板笑盈盈的说：“客官，一共五铜钱。”

　　洛巧巧拿出自己的钱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上听那说书的钱全给他了，于是尴尬的看了看老板，又看看手中的钱袋，她咬了咬嘴唇，缓缓开口说：“那个，老板，我的钱忘记带了，可否让我去客栈取一些回来给你，我一定回来给你！”

　　老板瞬间变了脸色，抓住洛巧巧的手，说：“我怎么相信你，看你这穿着，莫不是来我这里吃霸王餐的。”

　　洛巧巧一边慌忙的解释，一边求着店家放开自己，忙说：“我真的是忘带了，我回去取了就来，我一定给你拿来。”

　　正当周围的人想凑过来看热闹的时候，羽涅突然拉住老板，拿了五个铜钱给他，看了他一眼说：“这是我弟弟，刚才跟他闹着玩，这是馄饨钱。”

　　老板收了钱，微笑着点点头，说着：“哎，哎，好勒，早说嘛，我就不这么闹了，小兄弟对不起了，是我误会你了。”

　　洛巧巧看着回到座位上的羽涅，走到他们桌前，拿了个凳子放下，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巴林木有些急着说：“我们王.......公子可是帮了你，你怎么还反过来质问起我们了？”巴林木差点说漏嘴，怯怯的看向羽涅。

　　洛巧巧想了一下，说：“确实是这样，但是我真的不是没钱，我阿爹他们在客栈休息，我忘记带钱出来了，一会儿我回去取来还你，谢谢你了。”

　　羽涅听完，上下端详了一下洛巧巧，轻蔑的说了句：“不用了。”

　　洛巧巧瞬间来了脾气，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没钱啊？我真的有钱，不然一会儿我带你去我住的客栈看看，那可是金州比较好的客栈，我真的是出门忘记带钱了。”

　　羽涅叹了口气说：“我知道金州的流民多，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应该很多天没吃饭了，这一顿饭就算是我请你吃的，你不必不好意思。”

　　洛巧巧更生气了，见眼前这人不相信自己，非要拉着他去客栈看看，洛巧巧一把抓住羽涅的手腕，嘴里说着：“走，我今天非要把这事给你证明清楚。”

　　羽涅被拉到手腕的那一瞬间，突然变了脸色，他一把甩开了洛巧巧，洛巧巧一屁股摔在地上，哎哟的叫起来，羽涅看着地上的洛巧巧，眼神中多了些厌恶的说了句：“不好意思。”

　　羽涅的馄饨这时候也刚好上桌，他给巴林木使了个眼色，巴林木将两碗馄饨的钱给了老板，二人东西都没吃就便离开了。

　　洛巧巧坐在地上嘴里小声巴巴：“什么人啊，推倒我也不拉起来，说了我有钱我有钱，不信，还说我是流民，真是有眼无珠。”可是转念一想，人家也帮了自己，洛巧巧瞬间觉得有些委屈。

　　她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追上去，也不知跟了多久，洛巧巧发现自己跟丢了二人，正在她四处寻找时，旁边暗巷里有人把她拉了进去，洛巧巧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此刻洛巧巧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十分温暖，她的后背紧贴在身后这人的胸膛之上，此刻，周围安静得出奇，洛巧巧能清楚的感受到身后人的心跳，有力的，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那人的一只手臂环抱在巧巧的腰间，嘞得十分紧，由于暗巷的空间有限，加上杂物的堆积，洛巧巧动弹不得，她的嘴被一双大手捂着，这双手上好像有些疤痕，但是却又十分好看，只是有些冰冷，洛巧巧竟然有些害羞了。

　　正当她还沉浸在这温暖之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谁派你来的。”这声音她分明刚才还听过，洛巧巧被捂着嘴巴，呜呜呜呜呜呜呜的，仿佛要说些什么，但是只能听见支支吾吾的一堆乱码。

　　羽涅这才放开了手，洛巧巧一下一下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大，大哥，你，你是想...捂死我吗.......”'

　　洛巧巧缓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接着说：“什么谁派我来的，我自己来的，我就是想跟你说，我真的有钱，我带你去找我阿爹拿钱。”她说完，身后的人明显将巧巧放松了些。

　　洛巧巧叹了口气，说道：“哥，咱们能不能出去说，这个地方您觉得，会不会是有点太挤了。”羽涅一听，一把将洛巧巧推出暗巷，自己才走了出来。

　　巧巧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他有着一头微卷的长发，不像天仪人那样将头发盘起，而是披散开的，但是那头发竟然也不显得凌乱，被一根发束，绑在头间，分明的轮廓，漆黑明亮的双眼，高挺的鼻子，嘴唇也不像天仪人那般薄，身上穿着的，好像是草原人的服饰，上衣和裤子朴素而简单，独特的是肩甲上的图腾，宽阔的肩膀架起这身衣服，显得格外亮眼。洛巧巧看得有些入了神。

　　羽涅咳嗽一声，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个子少年，问道：“你在看什么？”

　　洛巧巧这才回过神来，说：“我从没见过草原那边的人，这是我第一次见，有些好奇。”

　　羽涅又问：“那你脸红什么？”

　　洛巧巧突然一惊，低着头狡辩说：“我...我...我只是觉得你长得有些像我的去世的兄长，有些想他了。”

　　羽涅听完，先是愣了下神，接着，慢慢向洛巧巧走了过来，这高大的身影黑压压的一下就盖了下来，洛巧巧心想“完了，我这么咒他，他不会要动手打我了吧。”

　　谁知下一秒，羽涅只是将手轻轻的放在洛巧巧的头上，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

　　洛巧巧的脸瞬间更红了，她分明就感受到那手掌是有温度的，不像刚才捂她嘴时那般冷，洛巧巧呆定在了原地不知道怎么办，羽此刻也收回了自己的手，微微将身子弯了下来，他的表情明显也温柔了许多，洛巧巧低着头不敢让他看见自己绯红的脸。

　　羽涅温柔的对洛巧巧说：“我从前也有个弟弟，和你很像，他也跟随雄鹰去了天上，但是他会一直活在我的心里，你也一样，只要你想着你的哥哥，他就会一直活在你的心里，他的灵魂会在天上保护你。”

　　洛巧巧听完这番话，慢慢抬起头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羽涅，小眼神里透露着满满的崇拜，眼前这个人，看起来仿佛也没有那么凶了。

　　羽涅对着洛巧巧微微笑了一下，随后直起身来，又摸了摸洛巧巧的头，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以后可不要再做吃白食这种事情了，你哥哥一定也不希望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洛巧巧瞬间变了脸色气得牙痒痒，幸好她低着头，没被羽涅发现，洛巧巧想了一会儿，对羽涅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一定不要走！”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跑了。

　　一旁的巴林木这时才从暗巷里跳出来，一脸狐疑的问羽涅：“王子，这小子就这么放他走了？还要在这儿等他？”

　　羽涅看着洛巧巧跑开的身影，又看看巴林木，说道：“他只是觉得我像他死去的哥哥，才跟着我们，不是皇宫派来的人，刚才我搜过他的身了，除了那个钱袋，没有别的东西，皇宫的人也不至于蠢到派这么个笨小子来盯着我，走吧。”

　　羽涅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巴林木也赶紧跟上前去。

　　洛巧巧跑回客栈，叫醒了黑牛，急匆匆的说：“阿爹阿爹，你快起来，拿些钱给我。”

　　黑牛这边睡眼惺忪的问：“我的宝贝丫头怎么了，阿爹给你那些花完了吗？”

　　洛巧巧忙说：“对啊，刚才我去吃馄饨，没钱了，有个男的帮我付了钱，我得给人还钱去。”

　　黑牛打了个哈欠，转了个身，从身后的袋子里取了一袋钱递给巧巧，巧巧还没等黑牛说话，便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黑牛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这会儿才回过神来：“不对啊，这丫头刚刚偷跑出去了？”

　　洛巧巧跑回刚才和羽涅告别的路口，发现人早就没了，她弯下身子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双手叉腰，小声说着：“真是的，都叫他在这里等我，人又没了，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这钱以后还给谁去。”说完只能丧气的往回走了。

　　等巧巧回到客栈，用手拍了一下额头，心想“糟了，阿爹知道自己偷跑出去了。”她蹑手蹑脚的慢慢上楼，发现黑牛的厢房门大开着，黑牛坐在床榻上，等着她回来。

　　洛巧巧朝屋里望去，只见黑牛气冲冲的看着她，随后挥手示意巧巧进去，巧巧有些哆嗦的走过去，心里一横，“死就死吧”，谁知黑牛只是让巧巧坐到床边去，语重心长的对巧巧说：“咱们巧巧现在是长大了，但是外面的世界不比在咱们黑牛营，很多人的心思咱们琢磨不透，阿爹不是怪你，阿爹是担心你。”

　　洛巧巧一听这话，有些动容，她抱着黑牛的臂膀撒娇道：“阿爹，我知道了，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巧巧这么机灵，一定不会有事的。”

　　黑牛当然受不了这个，也温柔的笑了笑，随后说：“咱们也快到都城了，一会儿，阿爹带你去布店挑几身好衣裳，咱们风风光光的去都城玩。”巧巧一听高兴极了，跳起来说：“好耶好耶，阿爹最好了。”

　　不过一会儿，黑牛便带着巧巧来到一家布行，掌柜的一看他俩这身打扮，不屑的飘了一眼，让一个下人去招呼，店里的伙计看出了掌柜的眼色，走到黑牛身边，说：“客官啊，您看咱们是金州最好的布行，但是呢，咱们也有些便宜货，我们往里走走怎么样？”

　　黑牛一听这话，气冲冲的说：“谁要你那便宜货，给我姑娘准备最好的衣裳！”伙计一听有些为难的看向掌柜，黑牛一下子便看出了端倪，将钱袋往桌上一扔。

　　掌柜的见状，立刻亲自走了过来，忙说道：“客官啊，我们店有许多款式的衣服，您和小公子定是为家中女眷挑选吧，不瞒您说，这都城中，也有许多家找我们做衣裳，您看看您喜欢哪一种，请随我来。”

　　黑牛和巧巧跟随掌柜来到店里的成衣区，掌柜忙问：“您家姑娘身形体态方便说说吗？我好推荐推荐。”

　　黑牛看看巧巧说：“这便是我闺女。”巧巧听完凑到黑牛耳边小声的说：“阿爹，不是要扮男装吗？”

　　黑牛笑了笑说：“没事儿，这都快到都城了，等咱们回去时，再扮也不碍事，我姑娘当然要漂漂亮亮的去花灯会了。”

　　掌柜见状，忙让店里的女伙计带洛巧巧去梳妆一下，把头发解下来，巧巧也乖乖跟着去了。

　　黑牛见巧巧走了，问掌柜的：“你们这儿可有成衣啊，我们明天是要去都城逛花灯会的，我可等不了做衣裳。”

　　掌柜神情有些为难的回答道：“成衣倒是有，但是得适合小姐的身材，这可能要挑一挑了。”

　　黑牛摸摸胡子，摇摇头说：“不碍事。”

　　洛巧巧解完头发回来后，掌柜看得都有些出神，细言细语的说：“想不到，您家姑娘出得如此落落大方，这样貌，放在都城，怕都是数一数二的。”

　　黑牛和巧巧笑了笑，也全当掌柜是在溜须拍马了。

　　掌柜仔细端详了洛巧巧的身材，让二位稍等一会儿，便自己走去了后院，不一会儿，取出一件孔雀绿的裙衫，那颜色在灯光下忽绿忽蓝，十分亮眼，裙摆上还镶嵌着孔雀羽毛，外袍用的不知是什么材料，晶莹剔透，还绣着栩栩如生的孔雀，这把巧巧高兴坏了，这衣服十分好看。

　　黑牛看着这衣服，问掌柜：“这衣裳多少钱？”

　　掌柜欲擒故纵着说：“这身衣服本来是宫中二公主定制的，但是那公主不知道听信了哪里的风言风语，说这孔雀是那山间野物，不再要这衣裳，眼下城中的人也不买这孔雀霓裳，我见二位应是外州来的，这衣服除去制作成本我也赚些余钱...”

　　洛巧巧和黑牛眼巴巴的看着掌柜，掌柜身子一转，开口道：“十两。”

　　黑牛一哆嗦，说：“这破衣服卖这么贵，我就说一个价，五两，不能再多了！”

　　掌柜的听完，忙赔笑脸说：“客官您看，这衣服是用丝绸所制，这孔雀毛我也是托了好些猎户才弄到的，这卖到宫中再怎么都得五十两......”

　　黑牛还没等掌柜说完，便说：“你别想唬我，这丝绸顶多算你二两钱，染布五百文，这孔雀毛猎户们卖得不贵，我就是这山间打猎的，你可别想蒙我，这衣服顶多就值四两，你们卖到这宫中吃了数十倍的价钱，我就加一两的手工费，五两！再跟你要几套男装！你卖不卖吧，不卖我找别家去。”

　　掌柜心知遇到行家了，这衣服现在在手头也卖不掉，着急说：“五两就五两吧。”

　　黑牛喜笑颜开的说着：“再帮我挑几套像样的男装，我还有弟兄们要去这花灯节。”洛巧巧在一旁低着头没有说话。

　　待到掌柜去挑选男装时，巧巧才将黑牛拉到一边，小声说：“阿爹，那衣服太贵了，不然换一身吧，我又不是什么千金，穿这么贵的衣裳干嘛，那可是你和阿叔他们辛苦一年的钱，我不想要了。”

　　黑牛欣慰的看着巧巧，说：“我们巧巧大了，懂事了，阿爹高兴，但是巧巧都快十六岁了，还没有身像样的衣服，阿爹心疼，咱们就给巧巧买一身，没事，咱黑牛营积蓄多着呢，就这点啊，不碍事。”

　　洛巧巧听后也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掌柜挑选好了男装后，黑牛去付钱，巧巧乖乖的跟在黑牛身后，巧巧见黑牛结了十两白银，顿时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阿爹他们几个人的衣服加在一起，才比上自己一件，她有些委屈的包着眼泪，也没敢说话。

　　买完衣裳，黑牛问巧巧要吃些什么，巧巧心疼阿爹花钱，便说：“咱们今天简单吃点吧，阿爹问问叔叔他们要吃什么，巧巧还不饿。”

　　黑牛又欣慰的笑了，说：“咱们巧巧是真的长大了。”随后，叫小虫子去喊弟兄们，挑了个合适的酒楼吃了晚饭。

　　晚饭过后，巧巧本想出去转转，但想到黑牛今天给自己买了身这么好的衣裳，又怕惹黑牛生气，便乖乖的回了客栈。

　　回到自己的厢房后，洛巧巧仔细端详着自己这身孔雀霓裳，透过烛光和月光，这衣服似乎在闪闪发光，微风吹来，裙摆上的孔雀似乎也在随着风舞蹈，巧巧看着入了迷，不知不觉便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