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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上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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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她一推开房门就看见云鹤板着一张脸看着她,他的眼神如炬,微眯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她此时还完全没记起自己昨夜都干了些什么,心底有些发虚地看着他说:“大清早的,你看着我做什么?阿初呢?阿初还没起来吗?”
云鹤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说:“你还知道阿初呀?他还没回来呢!”
“没回来?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哼,那要问你自己呀!”
如意歪着脑袋想,昨日明明是一起去的聚贤楼呀!她的脑袋还不怎么清醒,她晃了晃头,闭上眼努力回想昨日的事。
很快,昨日的一切如一副副画卷在她的脑海中一幕幕地铺展开来,她想起了自己在街头上晃荡,想起了那几个地痞流氓,想起了叶南风,想起了……
“你……长得可真好看……”这句话在脑海中如一颗巨大的惊雷,让人觉得晴天霹雳,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捂住了想要叫出声的嘴巴,她……她……她昨天都做了些什么?想起自己那轻佻的动作,想起自己扑进他怀里撒娇的模样……她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昨日那只挑逗叶南风的手指,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此刻真是恨不得将它给剁了!想想自己当时那副调戏良家少男的轻浮模样,她绝望地捂上了脸,她都干了什么?!这以后可还怎么见叶南风呀!
“哼,想起来了?”云鹤在她的脸上看见了五颜六色的变化,先是吃惊,后是懊恼,再然后就是害羞,绝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我……我……”如意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鹤走过来,不客气地在敲了敲她的脑袋,说:“你什么你,你就这样把阿初扔在聚贤楼自己跑了!你还醉得不省人事,你说你,一个女子,怎么能让自己喝成那样,幸亏是遇见了叶南风,不然还不……”
“停!”如意打断了他的絮叨,满脸祈求地问道:“师父知道了吗?”
“呵~”云鹤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地说,“幸亏师父昨日有事没回来,不然要是看见你恨不得贴在叶南风那小子身上的模样,定会狠狠地责罚你!”
如意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吐了口气,唉,幸好没被师父看到!
“师兄,我就是喝醉了,你得给我保密啊!”如意笑嘻嘻地讨好云鹤。
“哼,下不为例,你离那小子远点!他可不是个善茬!”说着,云鹤白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师兄,你放心吧!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如意高兴地冲着云鹤的背影喊道,等等,他刚刚说什么?我恨不得贴在叶南风的身上?这无疑又是一道惊雷,结结实实地劈在了她的脑袋上,她无法想象那会是个什么模样!也猜不出自己还有没有做出其他丢人现眼的事!想到这儿,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天杀的,日后绝不能再这样饮酒了!那一幕幕场景此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尽,真是丢死人了!她捂着脸又钻进了房间里!
叶南风一大早就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挺拔的鼻子,想起了昨夜的那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大清早的你在笑什么?”萧胤突然从身后走了出来,奇怪地看着他。
叶南风连忙轻咳了两声,立马换回了原来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恭敬地向萧胤拱手:“见过殿下!”
萧胤浅笑着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说:“走吧。时辰不早了。”
“是。”他拱手应道,默不作声地跟在萧胤的身后,罗明远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笑,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模样。
金銮殿上
“如今定远侯已死,朕意欲将兵权一分为二,设立从政司和督军院,分管两部,各位卿家,可有合适的人推选?”萧恒高坐在龙椅上,浅笑着看着下面的一众朝臣。
此话一出,朝堂上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人人皆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
萧胤在心底冷哼一声,他早就猜到父王想要动定远侯的心思,定远侯多年来掌控朝中的兵权,父王念及他是朝中元老,三番四次的暗示,他却仍然心有不甘,迟迟舍不得放手,甚至还想着攀扯太子来保全他的兵权,殊不知,这让父王对他生出芥蒂,起了除掉他的心思。自己的那出戏,不过是遂了父王的愿。
“左相,你可有什么人选?”见堂下半天无人说话,萧恒犀利的双眼看向了文官之首汪逸成。
汪逸成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拱手道:“老臣认为兵部的程万里可任从政司司使一职,他曾征战沙场多年,才华出众,行军打仗的经验也甚是丰富,后来因为受伤才调任至兵部,这些年他在兵部也矜矜业业,大有作为。”
“程万里?嗯,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萧恒揣度了一番,点了点头,又问:“那督军院院事你认为何人可以胜任啊?”
“督军院院事恐怕还得从一众武将之中挑选出一名德才兼备,功高望重之人,老臣惶恐,暂时还未想到何人可以胜任。” 汪逸成垂首告罪,面上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诸位卿家,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 萧恒环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移到了太子萧宏的身上,“太子,你认为谁能胜任?”
萧宏心中一动,笑着走了出来,恭训有礼地说道:“儿臣认为陆谦陆将军可以胜任!”
“陆谦?”萧恒凝神思绪片刻,眉毛微微蹙起,“他是否太过年轻了些?”
“父王,儿臣亦有一人选想要举荐给父王。”萧胤适时地站了出来。
“哦?说来朕听听。”萧恒好奇地问道。
萧胤拱手恭敬地说道:“儿臣在军中多年,对诸位将军多有了解,儿臣认为卓云深卓将军最为合适,他雄才大略,武艺超群,又有多年行军打仗的经验,儿臣认为督军院院事非他莫属。”
“卓云深?”萧恒思量片刻,问道:“可是左相的那个女婿?”
“回父王,正是。”
“嗯,我早就听闻左相的女婿是个德才兼备之人,听闻他打仗勇猛无双,足智多谋,就连敌军都称他为‘屠一绝’,听闻所到之处敌军避之不及,无一活口?”
“正是此人。”萧胤再俯身。
“左相方才为何不提起呀?难道还要让宝玉蒙尘不成?”萧恒质问道。
“老臣不敢,”汪逸成连忙跪了下来,说:“只是举贤不避亲,老臣只怕有人会说老臣居心叵测,用人唯亲……”
“唉,左相多虑了。”萧恒打断了他,“既是有才之人,何必在乎那么多的规矩!”
“父王,儿臣觉得还是陆将军更为合适。陆将军乃是武将之后,年纪轻轻就已经学富五车,有踔绝之能,如今大雍昌盛并无战事,应当提拔一些新的人才!”萧胤连忙说道,心中却暗骂萧胤又来横插一刀。
“臣也认为陆谦将军更合适。”
“臣也认同太子所言。”
立刻便有几人站了出来帮太子说话,萧恒见状,刚舒缓的眉毛又皱了起来,这朝堂真是为太子马首是瞻啊,一人说话,众犬吠声,可还有人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萧胤在心中暗笑,真是愚蠢至极,面上却和颜悦色地说道:“父王,陆谦将军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年纪尚轻,缺乏战场上的经验,儿臣征战沙场多年,需知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不是单靠才华就能大杀四方,更重要的是要有绝对的经验和敏锐的应变之力,这些还是卓云深卓将军更胜一筹!”
“三皇子说得不错,太子你常年屈居一隅,不曾出过京都,这件事还是三皇子更在理些,此事就这样定了!”萧恒大手一挥,不再容人多言。
萧宏咬牙行礼退至一旁,谦逊的面孔下隐藏的杀意仿佛就快要克制不住,一旁的萧胤却仿若未见,一笑了之,仍旧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温良模样。
哼,真是沉不住气。萧恒面无表情地看了萧宏一眼,冷哼一声,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失望。
出了皇城,左相汪逸成的马车和萧胤的马车并驾而行,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幽幽地传来:“老臣代云深谢过三殿下,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左相客气了。你我日后便是一条船上的人,又何须多礼。”萧胤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车里传出。
汪逸成靠在车里的软榻上半眯着眼,他双手交握,两只大拇指环绕片刻,慢吞吞地说:“待来日,老臣定能助三殿下得偿所愿,以谢今日之恩。”说着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走吧,回相府!”
很快,两辆马车在十字路口分道而行,各走一边,仿佛从未有过一点交集。萧胤坐在马车里满意地扯了扯嘴角,闭上眼慢慢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