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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无为猜嫌,信一反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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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小公主生辰宴还有三天。
元宝听话,前往军需库取战袍。
不多时,便来到那大门前。
门前,两名守卫手持长枪站岗。
元宝整了整衣衫,陪着笑脸说:“两位军爷辛苦,小的是公孙将军府上的元宝,奉将军之命前来领取战袍,这是将军的令牌。”
说着,将令牌递了过去。
守卫接过令牌,确认无误后,侧身让开道路。
其中一人说:“进去吧,找赵大人办理手续。”
赵大人,赵四,管理军需库的军需官。
元宝走进军需库,里面光线昏暗,各种军备物资堆积如山。
他四处张望着。
只见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一张堆满账册的桌前,眉头紧皱,似在核算什么。
元宝恭敬行礼:“赵大人,小的元宝,公孙将军差小的来取战袍。”
赵四抬起头,看了看元宝,又看了看他手中的令牌,说:“既是公孙将军所派,可有领取的公文?”
元宝从怀中掏出一份公文,递了上去,说:“大人,这是公文,请您过目。”
赵四接过公文,站起身来,说:“跟我来吧。”
行进中,赵四常常用余光瞟向后方的元宝,想:公孙将军怎么突然来取战袍了?莫非...
赵四心里有点慌,但还是强装镇定。
“这便是公孙将军要的战袍,共五十套。”
元宝:“多谢大人,小的便将这五十套战袍取走了。”
赵四点了点头。
待元宝走后,赵四赶忙回到桌前,提笔写信。
随后托人将信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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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后院。
雪终于停了。
公孙信一坐在亭中石桌旁,面前的茶盏还升腾着袅袅热气。
他身披狐毛大氅,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随意扫过园中雪景,偷笑。
雪景怡人。
远处,蓝苏身着素色棉衣,手持扫帚,清扫着小径上的积雪。
蓝苏心里骂骂咧咧:府上丫鬟这么多,找谁不行,非得找我扫这后院,他还倒挺悠闲自在。
元宝气喘吁吁托着身子回到府上,“将将..将军,小的把你要的战袍弄...弄回来了!”
蓝苏放下扫帚上前查看:“元宝,这是啥啊?”
“战袍。”公孙信一背着手,不知何时从亭子走出,抢过元宝的话,“前几日,你观本将军战袍,看出那么多门道,那也来看看这些战袍如何?”
蓝色抿唇:这家伙真想让我做战袍?
她没想那么多先应着说:“好,还麻烦将军将自己的战袍也取出来呢~”
元宝从书房挪出那战袍。
蓝苏走到将士们战袍前,轻抚盔甲,说:“无为对这盔甲了解得并不多,但....”
但对里面的衣物便不一样了。
说着,她将那战袍的上身盔甲和下身盔甲取出,只留内层中衣。
蓝苏看了很久,不仅摸了,还墩身嗅了它们的气味。
公孙信一环抱双肩,歪头问:“你到底看不看得出来,还是说你只是在本将军面前装装样子?”
蓝苏没搭理他,随手抓起中衣在公孙信一面前撕开。
“嘶——!”
公孙信一不解:“无为,你到底在干嘛?本将军问你话呢!”
蓝苏嘴角露出一抹讥笑,拿着说:“将军不妨来看看,这衬里装的是什么?”
公孙信一上前。
蓝苏哼笑:“将军用的是上等丝绵,保暖极佳,而将士们却是天壤之别?”
“将军与将士,虽说尊位有别,可这别如此大吗?”
公孙信一撕开战袍,只见一片片旧棉絮落下。
他不信,于是又撕。
落下的是比旧棉絮还差的硬纸和干草。
“花荣国连个战袍中衣都做不起?”蓝苏嘲讽:“就算将士们用不了您那奢华的丝绵,普通棉花总可以吧?再退一步讲,哪怕是芦花,好歹也能抵挡些许寒意。”
“然而呢?那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将士们,连芦花这样廉价的东西都用不上。”
“难道……这就是将军您对麾下将士的体恤?”
“这就是将军所谓的治军之道?”
“将军莫不是以为,只要自己风光无限,便可不顾将士们的死活,任由他们冻成冰雕,还得为您卖命?”
蓝苏步步向前。
听到蓝苏的指责,公孙信一眼有不甘,额头青筋突起。
手中的中衣掉落,公孙信一紧握蓝苏手腕。
“无为!休要血口喷人!”
“本将军征战多年,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岂会如此对待他们?”
他邪笑扬唇,说:“拿不出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本将军的错?”
此话一听,蓝苏觉得眼前的将军像一个孩子。
不过,蓝苏愿意领着他,谁让他是自己的恩人。
“将军,凡事要看大,你还不明白无为的意思吗?将士们受这种折磨,将军今日才注意到,不是你的疏忽?还是谁的?”
公孙信一指着蓝苏,字字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来教育本将军?嗯?阁...主”
他特意将 “阁主” 二字咬得极重。
他在想,蓝苏曾为阁主,不也没管好手下的人?凭什么来教育自己。
此番举动,让公孙信一觉得可笑。
他放不下心中的高傲,丢下那句话后,便甩袖离开了。
那冰冰凉凉的话一听,蓝苏心寒落泪。
从雪山回来后,蓝苏变了许多,她不再温婉,因为温婉只会被人欺。
元宝站在旁边,不敢喘气。
他连忙安慰,说:“无为姑娘你不要往心里去,将军他就是这样的脾气,直来直往,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你要是在这方面责怪他,他比谁都来气。”
“而且啊,元宝我觉得你刚才的话确实有点重了。将军年少的时候就跟着他父亲出征打仗,那战场上的打打杀杀,他经历了太多太多,数都数不清。
那时候的将军还小,将士们都比他高出一个头呢,可就是在那样的环境里,将军和将士们结下的情谊,绝不是你刚刚说的那样不堪。”
“你没上过战场,也不会知晓当兄弟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种感受。”
蓝苏错愣。
元宝无奈摇头,重重地拍了一下手,长叹一声:“哎呀!你们俩这是何苦呢?为什么非得把话说得这么绝呢?好好商量不行吗?现在好了,将军那边肯定也不好受,我又得去想办法哄他,真是愁死我了!”
“烦死了!”
说完,元宝也气呼呼转身,大步朝着公孙信一离去的方向走去。
听完元宝的话,蓝苏含笑。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那些经历就好似一扇相似的门。
他人站在门外,即使目光所及相似的轮廓,却也无法真切触摸那门内的真实纹理。
就如公孙信一所说,“你都没管好自己,凭什么来教育本将军?”
蓝苏对先前说的话有些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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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信一冷面来到军需库。
因为他的到来,微风也只能轻拂,不敢张扬。
军需库的守卫们远远瞧见公孙信一的身影,不自觉挺直了脊梁。
“将军来了,都惊醒点!”
公孙信一歪头,踢门而入。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轰然踢开。
守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不轻,其中一个守卫结结巴巴地说:“将……将军……”
公孙信一微微侧身,头也不回地问道:“赵四在哪?”
见众人噤若寒蝉、他冷哼一声,迈着大步踏门而入。
梁上灰尘簌簌而落,在那昏黄的光线中弥漫开来。
公孙信一扫视了一圈,只见军需库里除了堆积如山的军需品外,空无一人。
正此时,一名将士气喘吁吁地跑来,“扑通”一声墩身在地,急声禀报:“将军,赵四跑了!”
公孙信一原本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笑中带讽。
他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出门外,一头黑发在风中肆意飞舞。
“跑?能跑哪去?在本将军眼皮子底下能跑得掉?”
说罢,他大手一挥,果断下令,清晰吐出两个字:“封锁。”
又有人呈上一封文书。
公孙信一接过,拆开文书上的封缄。
目光扫过之处,只见那纸张之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项开支记录。
朝廷拨付大量资金用于制作战袍。
奸商钱二和军需官赵四。
一个利欲熏心,一个贪婪无度,妄图从这笔军资中谋取暴利。
赵四提笔写信便是写给的钱二。
现在两人逃了。
钱二为了节省成本,收集了大量干草。
这些干草在野外随处可见,几乎不需要花费什么钱财。
随后,又从一些破旧衣坊购得了旧棉絮。
这些旧棉絮不仅脏,而且保暖性和防护性早已大打折扣。
钱二指挥工人将干草编织成片,作为战袍的内层主体,随后在表面铺上一层旧棉絮,掩盖干草的存在。
随之,再套上一层粗布作为外皮,这样一件看似正常的战袍中衣就这样被炮制了出来。
这批伪劣战袍被送到了军需库。
军需官赵四利用职权,在验收过程中故意放水,使得这些战袍顺利入库并被分发到了将士们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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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荣城内
一张张通缉令从士兵们的手中扬扬飘落。
很快,城内的米铺、酒肆、茶楼、以及每一根柱子都贴上了赵四和钱二的通缉令。
百姓们围聚在通缉令前,交头接耳,纷纷讨论。
“这不是那大头钱二吗?”
一名士兵上前,高喊吆喝:“都仔细瞧好了,这二人乃是朝廷重犯,若有知情不报者,同罪论处!”
旁边的助手也附和道:“发现踪迹者,速速来报,将军重赏!”
昏暗一角,钱二赵四猫着腰,紧贴墙壁。
他们不敢点火,生怕那一丝光亮暴露行踪。
城墙高耸入云,阻断了他们逃生的希望。
钱二心急如焚,汗珠不停滚落。
“搞快点啊!这要是被抓住,咱俩都得死!”
赵四手臂不停颤抖,念叨:“知道了,知道了,别催了,这墙又厚又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砸开的!”
一块石头慢悠悠滚到了两人脚边。
赵四一慌,心想:完了...
钱二斗胆望去,只见一个身影站在光中,又小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