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吐露心声 ...
-
李珵风如魅影一般闪现,直逼乔瑜,乔瑜一个转身迅速闪退到一旁,他解开景安穴道,见景安完好无损,稍有安慰。
“王爷,景安对不住您,信被他抢走了。”景安只恨自己还不能行动自如,否则定要好好教训他。
李珵风:“无妨。”
他看向乔瑜,眼神疏离冷淡:“你可是董令松的人?”
乔瑜与他相处时日并不长,但他从来都是如清风明月一般洒脱,对她也称的上温和有礼,此时这般语气让她觉得陌生,是了,贵为王爷,若不能张弛有度怎能让下面的人对他忠心耿耿,没有雷霆手段又怎能掌控全局。
“董令松是何人我并不知晓,我也无意与你为难,只是我受人之托必须要取得此物。”乔瑜实话实说,说完便想离开。
李珵风修长的身影如风似电一般,嗖的来到乔瑜面前,速度太快乔瑜还没看清就被李珵风步步向前紧逼,直到她已贴到门板上再无可退,李珵风一掌拍向木门,门板即时四分五裂。
“既然不是董令松的人,我不会对你出手,但东西你不能带走。”
乔瑜很是为难,她原本并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她也知道这东西对李珵风来说很重要,只是这任务原是清语的,是她与楼无名赌气才揽下来的,哎怎么办呢!
正是犹豫不决之际,贺蒙突然闯入。
贺蒙夜里起来方便,听到柴房有动静,他原以为是贺蓝又想偷偷放走景安,没承想看到的却是这般景象,只见门板已无翼而飞,乖巧伶俐的乔瑜和气虚体弱的乔西正剑拔弩张,李珵风一手撑在墙上,高大的身躯完全盖住了乔瑜。
贺蒙站在门口目瞪口呆,贺蓝此时也小跑前来,父女二人面面相觑。
贺蒙:“这是发生了何事?”
贺蓝也是不解,眼神求助景安,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景安朝着众人说道:“这是当今珵王殿下,还不快拜见王爷!”
景安强撑身体跪下行礼,贺蓝见状也忙跟着跪下,并扯着贺蒙的衣服:“爹,他应该真是珵王殿下。”
贺蒙虽然还一头雾水,但也跟着跪下行礼,王爷怎么会来到他小小山寨,所为何事,难不成也与景安有关。
李珵风并没有看他们,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移动,依旧淡漠地注视着乔瑜,而乔瑜也同样如此,她紧紧地盯着李珵风,眼看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肯让步,气氛异常紧张。
乔瑜知道再这样对峙下去也没有意义,只要他出手,东西便是手到擒来,此时也算是给自己留有余地让她主动交出来,但是她若空手而归也不知清语会不会因此受罚。
乔瑜突然嬉皮笑脸:“要不这样吧,干脆叫人拿纸笔来,我抄一份带回去总行吧,你要怕我看见,你抄也行,如何?”
李珵风眼神柔和了一些,但依旧拒绝了她的提议。
“此信内容绝密,若被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后果不堪设想,我不能冒险。”
乔瑜也动气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李珵风你欺人太甚,我是打不过你但你若真硬抢别怪我玉石俱焚毁了它。”
景安见她直呼王爷名讳,简直大胆,这小子不要命了!
景安:“王爷莫要与他多言,这小子精的很,我看见他把信收到怀里了,直接抢了来便是。”王爷平日虽待人温和,但对敌人一向杀伐果断,今日对这小子未免太过宽容。
乔瑜扬起下巴:“对,就在我身上,你搜吧!”
李珵风手指变幻,那手法竟和玄影指如出一辙,乔瑜大惊,自己竟也中招,还是玄影指,这人不过就是见她施展过一次,居然就学了七八分!
乔瑜小脸都皱在一起了:“李珵风,你卑鄙竟然偷袭我,还偷学我的玄影指!”
李珵风薄唇微抿,溢出笑意:“本王这算不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说完看向贺蓝:“贺蓝姑娘,劳烦你帮本王从她身上把信搜出来。”
贺蓝支支吾吾:“他是男子,我去不合适吧!”
李珵风望着乔瑜:“她是女子,你来最为合适。”
啊,在场之人齐刷刷看向乔瑜,这仔细一看,却是肤白貌美,也没有喉结,果然是女子。
贺蓝这才胆颤的来到乔瑜面前,小手伸进她的衣服,在场男子不约而同将头低下,李珵风也转过身去,乔瑜自小便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她与李珵风只是立场不同并不是敌人,罢了,如果以后阁主要打要罚她来受着便是。
贺蓝将信交到李珵风手上,李珵风这时才让贺蒙起身,“本王还有许多未解之事,还要贺寨主为我解惑,现已太晚,大家先行休息,其他的明日再商议。”
贺蒙此刻只附和点头,他心里也有无数个疑问,只是此刻他哪敢提问啊。
李珵风:“景安这是怎么回事,是毒还是伤?”
景安连忙答道:“王爷,我不小心着了他们道,被他们喂了卧蛇草,此草服下便会四肢无力,与软筋散相似,但此毒可解。”
李珵风闻言看向贺蒙,“哦~?”
贺蒙只觉他的眼神如利刃一般,赶紧再次跪下,急忙解释:“我不知他是王爷的人,以防他逃跑才出此下策,这卧蛇草不会伤人性命的。”
李珵风:“可有解药?”
贺蒙:“有,找个医术高明的郎中开两副药便会好。”
贺蒙眼睛一转,似想起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寨中有孩子误食了,他家中应还有剩余的药材。”
贺蓝一拍脑袋,就是这事,她当时就是没想起来,星生家中还有当时没煎完的药材,她立马朝星生家跑了过去。
乔瑜试着催动内力尝试解开穴位,但始终无法冲破:“珵王殿下,信你已经拿了,可以把我穴道解开了吗?”
李珵风:“自然”。
乔瑜整理了下衣服举手告辞,山高水远,应该是不会再见了。
还未走出门,李珵风长臂一伸拦住了她:“不急,等明日本王将来龙去脉梳理完毕再走不迟。”
乔瑜气结:“你…行,听珵王殿下的安排。”
贺蓝拿着草药回来了:“我这就去煎药。”
李珵风见贺蓝对景安如此上心,这姑娘的心思不言而喻,遂看着他们说道:“那就劳烦姑娘照顾景安了。”
又看向景安:“今日你且先好好休息,一切等明日身体恢复好了再说。”
李珵风走出门口见乔瑜还未有动作便催促道:“还不走吗?”
乔瑜不情不愿的跟他离开,贺蓝看着景安说道:“没想到乔瑜竟是女子,那他们还要同处一室吗?”
景安不屑道:“王爷光风霁月,多少名门贵女仰慕我们王爷,王爷都不为所动,更别说她了。”
贺蓝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真是这样吗?”
回到屋内,李珵风好似是累了,径直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乔瑜问他:“你不要睡在床上吗?”
四周安静,无人回应她。
乔瑜见状便不再理会了,上床倒头就睡,无奈心中有事,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
“乔瑜”
李珵风突然睁开眼睛。
“……”乔瑜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李珵风:“人在真的睡着时气息是平和而稳定的,而你明显心绪不宁,气息急促杂乱,时快时缓。”
“……珵王殿下有何吩咐?”
乔瑜没好气的问。
屋内此时漆黑一片,李珵风看着漆黑的屋顶问出他心中疑惑:“你说你是受人之托,可否告知到底是何人让你来偷信,那人又是如何知晓信在灵泉寨?”
“还请殿下恕罪,无可奉告。”
她来到绘雅阁也只有数月的时间,据她观察那里既不是帮派也不是邪教组织,它是存在于民间的雅室。其他的便都是听清语所说,这绘雅阁是给文人墨客提供一个以文会友的地方,那些文人既能在这里品茗,也能写字作画相互交流探讨,也可以将自己的墨宝放在这里与人互换。
但她其实也有所怀疑,譬如清语和楼无名的功夫,还有那行踪不定的阁主。清语只说阁主并不是越国人而是阿勒人,少时来到越国被这里的风土民情所吸引,从此留在了越国,他们的功夫也是阁主所授,招式也带着点异族特点。
李珵风见她不愿多说也没再逼问,只与她闲聊一般:“乔瑜,你知道当今天下的形势吗?”
乔瑜:“自是知道,当今天下一分为二,以泛江为线,泛江以北是北淮国,泛江以南为我们越国。”
李珵风:“那你可知北淮近年来蠢蠢欲动,屡次挑衅我大越。”
乔瑜虽在江湖中游走数年,但对天下之事不甚了解,因此来了兴趣,索性坐起来听他讲。
李珵风眉头微皱难掩忧心,继续说道:“越国与北淮必有一战,北淮王周邺野心勃勃,但他德不配位,昏庸无道误国殃民,所以他日越国必定会一统天下。”
黑夜之中乔瑜看不见李珵风皱起的眉头,听懂了他的豪言壮志,却也听懂了他的悲悯之心。
李珵风郑重其事说道:“有雄心而无实力,犹如纸上谈兵,如果一旦开战,这场战争将会成为持久战,也许一年,也许三年,甚至更久。”
乔瑜闻言心里变的沉重起来,到那时战争所到之处将是兵荒马乱、血流成河而百姓皆会成为牺牲品。
“乔瑜,你认为什么才是能打胜仗的关键?”
乔瑜想了一下说道:“骁勇善战的将士,精良的兵器,还需一个有才能的将领。”
李珵风:“你说的对,然而我们要培养将士,要制造兵器以及后续的供给都离不开银钱。”